过去篇（2）
铁男的战术下达后，原河部和散户的较量彻底展开。小司不知从哪里搞了点钱，弄了几套气派的行头，于是牛岛一行人就显得特别有雄心地去支持铁男，只可惜到了真正的暴走族赛场后，他们四处碰壁。不仅没有经验只会傻愣愣地戳在原地，就连周围的妞都不理他们。
他们看见铁男穿着一套连体的车服出现在起点处，头盔将脸颊遮得严实，不过凭块头还是能看得出来。他照例骑得是他的那辆Honda轻型机车，什么配件也没改，就这样上了场。看着对手，也就是那寸头锃光瓦亮的重机车，牛岛忍不住咽口水，这是要输的节奏。
“那个是Bieffe的行头吧？好像是定做的！” 小司眼冒金光，遥望不可及。他们那群人一直嚷嚷着要去给铁男加油，可最后像是不认识似地站着不动，反倒是牛岛只身一人走上去了。旁边的寸头洋洋得意地和他的小弟女郎们聊得高兴，还不忘说：“太固执了吧铁男，我们可不想占你便宜啊。”
铁男没理他，单腿一跨上了车，调整姿势。
“真是没劲，输了可别找借口。”
“输了怎么办？”从头盔里传出声音。
寸头风头正劲，搂着旁边的女郎吊儿郎当地说：“你说，全都听你的呗。”
铁男简短答：“好。”随后向牛岛无言地伸出拳头。意思很明确，他想和他撞拳。牛岛用拳碰了下他，随后说：加油啊，铁男。
比赛正式开始，随着一声轰隆响动，两辆车同时冲出起点线。寸头呜呼地叫着，声音拉长，猛踩油门而去，而铁男就因马力问题位居落后。旁边的人群开始叫唤，有那么一个导播全程用对讲机汇报着战况，铁男一直落后。
牛岛望着漆黑的树丛和山路焦急，小司则是和旁边的人开聊起来，吹着一些不着边际的牛皮。海风吹动，牛岛看向山下黑漆漆的海面上的几盏灯光，又听见远处渐远的轰鸣声，心中不安感强烈——山路险峻且都是礁石，铁男以前从来没行过这样凶险的路。
他知道铁男和原河部比拼的原因，想被原河部发现是每个人的梦想，尤其是拥有这番实力却还要被埋没的铁男……
他记得他和铁男讨论过这个问题：“我算是废了，就算是想去人家也不欢迎我，还是洗洗回家开店吧。可你不一样啊铁男，你有实力。”
牛岛觉得铁男屈尊在一间小小技校太委屈，是男人就应该去更远的地方闯荡，比如东京，比如社团：“在这里混日子真的好吗？”
那是铁男第一次皱眉露出庄重的神情，像是在琢磨他的话。 “无所谓。”不过他还是这样回答。
就算是往常的回答，可牛岛还是发觉了不同：他们都在混日子母庸质疑，可铁男在那瞬间还是有了犹豫。犹豫的前提是，你有更伟大的而且能实现的目标，只有这样才会不甘于混日子。
牛岛对着那片海闭眼，对着他从来不信的神明许起了愿：拜托了吧老天，让铁男赢吧，然后去到他想要的生活，至于我付出什么回头再说…
总之拜托了老天！
叽叽叽！远处传来一传巨响，随后升起了一团白烟。原来，铁男和寸头在最后一个弯道处还是角出了胜负，前面转弯很很急，有几块零散的礁石被吹到了路面上，形成了障碍物，寸头得意，自己的重型车不惧，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铁男毫不犹豫地来了一个漂移，漂移是轮胎冒烟了，侧滑是轮子发出的声音。
他的车子以危险的速度从靠近山涧、只到腰部的石墩围栏的那侧钻了过去。这是及危险的，要是拧到了一块石头，机毁人亡。
铁男就是在赌，赌这么一个机会。很幸运的是他赢了，他成功赢得了原河部的注意。
铁男摘下头盔，散落的发梢处还挂着未干的汗滴，一双冷冽的眉眼对着败者，口中吐字：“你输了。”
“疯子！”寸头剧烈颤抖，指着铁男破口大骂，“王八蛋，你就这么想进原河部吗？”
“舔吧，不是说听我的么。”
“什么？”
“我让你舔我的鞋子。”铁男慢慢地笑了，露出狞厉而奚落的神情，“鞋子或者轮胎，你选一个。”
人群开始高声起哄，着装艳丽的女人和聒噪的小弟们围上去，有人攀上了铁男的胸口，有人拍着寸头的脑袋，推搡变成了强迫。寸头临近崩溃，半推半就地蹲下身，趴在铁男的轮胎前，舌尖沾了上去。
人群发出激烈的喝彩。牛岛站在人群后看着站在枝头的铁男，是那样遥不可及。自那以后铁男退学了，因为他被 「原河座本部」看中了。牛岛想起那天晚上，几个穿着暴走族服饰，还有一个西装男出现在他们面前。
“恭喜你。”西装男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我的名片，交个朋友。”
铁男推开名片：“看不懂。”
“哈哈哈，不愧是你啊铁男。”西装男笑道，“已经听好几个人说起过你了。”
看吧，这并不是被埋没的问题，而是看那个人想不想被埋没。对于有实力的人，主动权一直都在他们手里，只是他们不想动罢了 。
商业街旁的公园里，牛岛呆呆地看着喷泉内不断升起落下的水柱。自从铁男进入原河部后，小司也跟着沾了光，到处鼓吹自己是铁男的部下，然后真的变成了铁男的部下，跟着他一起退学了。公园里也因此常常只剩下牛岛一个人，或许是寂寞，牛岛在这时也学会了搭讪，可是比起之前小司的处处碰壁，还真有那么几个女孩愿意和他开房，只要是他出钱。开了几次牛岛觉得没意思，其一他不想花辛苦钱去包宾馆，其二，换了很多张脸去做翻来覆去那一套，他不觉得有乐趣。
他有次还跟铁男讨论了这种事，铁男照例是面无表情地回应了他：“你可能找的是一种人。”
“也许是牛岛你不行吧，要不就是不够多，不，其实还是你不行！”小司照例无情嘲笑他。就算他们进入了原河座，还是会来找牛岛，只是不如以前频繁而已。就像铁男刚进原河部那时，他主动来牛岛家的杂货铺，将原河座的头盔送给了他，顺便告知了他退学的事情。
“原河部那边能干什么？”牛岛高兴却也难过。
“很多。他们的规矩要背，跟学校一样，不过也不一样就是了。”铁男的眼周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外形却相比之前的颓废精神了许多——头发抹了发胶，服饰也变得讲究起来，也许原河部很注重外貌规定。
更重要的是，铁男这次带来了个女人。女人一身露脐紧身背心和迷你裙，穿着当时最流行的白色皮制凉鞋，鞋跟很夸张地大概超过十五公分。身高不矮，长得白嫩显小却是画着很浓的妆。再加上高挺的胸脯就像成人漫画里的性感女郎，尤其是她和牛岛对视时，瞳孔竟然是灰色的——
应该是一种美瞳吧。牛岛想。这大概是铁男的喜好。他记得铁男从来不喜欢太小只的幼稚女生，可能因为他就见过铁男在夜场泡过几次妞，也都是她们找上门来的，也可能铁男这身形招不了小个的女生，因为会死。是真的可能会死，他亲眼看见有一次一个小个儿的攀上铁男的肩，可又被铁男的手轻易地捏住反制，最后被随意摆弄到背对着他，后脑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吟，声音异常粘腻。那也是第一次牛岛近距离看到，他咬着玻璃瓶口，尴尬之余又有些难以言说的异动。
“哗，好厉害！这是你的店吗？”现在年轻女生说话听起来像公鸭，然而女人说话轻柔，像是细雪。
牛岛回答：“嗯，对啊。”
女孩微笑，从柜台上拿了一包棉花糖，撒娇地铁男说：“我要吃。”可是很温柔的撒娇，比起那些掐着嗓子装模做样的，她的撒娇来得不露痕迹，像是天生似的。
铁男将几个硬币丢在桌上，然后侧头对喜多村说：“你先去那边。”
“喂铁男你这是什么意思？”牛岛急了，赶紧将硬币丢了回去，“而且都是名人了还用硬币呢？太丢人了吧。”
“那就这些全要了。”铁男指着那一叠糖，就要拿钱包。
“不要啦，会长胖的。”喜多村不好意思地说，拿起一包晃了晃，“这个就够啦，谢谢牛岛大哥。”
“你认识我？”
“当然了，铁男总说起你，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喜多村说完，趴在铁男肩膀处亲了下他的耳尖：“我去车上等你，别太晚。”
“嗯。”
“她的名字很配她，雪吗？” 牛岛告别了喜多川后，忍俊不禁地夸赞道，“真是温柔。”
“你真的相信了？”铁男轻哼一声，可是神情却是温和的。
“啥？”
“假名。”铁男将一支烟塞进嘴里。牛岛才发觉喜多村是多么罕见的姓，这一定是那女孩用的花名，“你在哪里遇见的？又是夜场吗？”
“不，原河部的场子上。”
“她是原河部的人？”牛岛激动道，“她也是车手吗？你这次可算找到真名天子了呀！铁男你接受她了吧？哎，要是知道真名就好了，这样婚姻登记本上……”
“真名什么的不重要吧。”
“当然重要了！这可是先决条件！人际交往这个都不真那还有什么是真的！”牛岛愤愤说完，却见铁男有些无奈、甚至有些嘲笑的神情。
牛岛忽然明白了什么，在他们这里透露真名是不可能的事，就像他从不知道铁男的真名。他刚才的话只是暴露了他的幼稚单纯而已。而且铁男已经是社团里的人了，他们带着自己只不过是念及旧情罢了，怎么还能听得进自己这种水平的话呢？
铁男没有察觉牛岛的变化，而是拍了下他的肩膀：“先走了，一会还有事。”
“什么事？”
“原河部的事，和小司回头来找你。”铁男说着丢下一张钞票离开。
真是太蠢了。牛岛懊恼地想，就算他们告诉他又怎样呢？明明他才是最先认识铁男的，可现在却像是个外人，左右都混不进去。
果然吗……
他们看见铁男穿着一套连体的车服出现在起点处，头盔将脸颊遮得严实，不过凭块头还是能看得出来。他照例骑得是他的那辆Honda轻型机车，什么配件也没改，就这样上了场。看着对手，也就是那寸头锃光瓦亮的重机车，牛岛忍不住咽口水，这是要输的节奏。
“那个是Bieffe的行头吧？好像是定做的！” 小司眼冒金光，遥望不可及。他们那群人一直嚷嚷着要去给铁男加油，可最后像是不认识似地站着不动，反倒是牛岛只身一人走上去了。旁边的寸头洋洋得意地和他的小弟女郎们聊得高兴，还不忘说：“太固执了吧铁男，我们可不想占你便宜啊。”
铁男没理他，单腿一跨上了车，调整姿势。
“真是没劲，输了可别找借口。”
“输了怎么办？”从头盔里传出声音。
寸头风头正劲，搂着旁边的女郎吊儿郎当地说：“你说，全都听你的呗。”
铁男简短答：“好。”随后向牛岛无言地伸出拳头。意思很明确，他想和他撞拳。牛岛用拳碰了下他，随后说：加油啊，铁男。
比赛正式开始，随着一声轰隆响动，两辆车同时冲出起点线。寸头呜呼地叫着，声音拉长，猛踩油门而去，而铁男就因马力问题位居落后。旁边的人群开始叫唤，有那么一个导播全程用对讲机汇报着战况，铁男一直落后。
牛岛望着漆黑的树丛和山路焦急，小司则是和旁边的人开聊起来，吹着一些不着边际的牛皮。海风吹动，牛岛看向山下黑漆漆的海面上的几盏灯光，又听见远处渐远的轰鸣声，心中不安感强烈——山路险峻且都是礁石，铁男以前从来没行过这样凶险的路。
他知道铁男和原河部比拼的原因，想被原河部发现是每个人的梦想，尤其是拥有这番实力却还要被埋没的铁男……
他记得他和铁男讨论过这个问题：“我算是废了，就算是想去人家也不欢迎我，还是洗洗回家开店吧。可你不一样啊铁男，你有实力。”
牛岛觉得铁男屈尊在一间小小技校太委屈，是男人就应该去更远的地方闯荡，比如东京，比如社团：“在这里混日子真的好吗？”
那是铁男第一次皱眉露出庄重的神情，像是在琢磨他的话。 “无所谓。”不过他还是这样回答。
就算是往常的回答，可牛岛还是发觉了不同：他们都在混日子母庸质疑，可铁男在那瞬间还是有了犹豫。犹豫的前提是，你有更伟大的而且能实现的目标，只有这样才会不甘于混日子。
牛岛对着那片海闭眼，对着他从来不信的神明许起了愿：拜托了吧老天，让铁男赢吧，然后去到他想要的生活，至于我付出什么回头再说…
总之拜托了老天！
叽叽叽！远处传来一传巨响，随后升起了一团白烟。原来，铁男和寸头在最后一个弯道处还是角出了胜负，前面转弯很很急，有几块零散的礁石被吹到了路面上，形成了障碍物，寸头得意，自己的重型车不惧，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铁男毫不犹豫地来了一个漂移，漂移是轮胎冒烟了，侧滑是轮子发出的声音。
他的车子以危险的速度从靠近山涧、只到腰部的石墩围栏的那侧钻了过去。这是及危险的，要是拧到了一块石头，机毁人亡。
铁男就是在赌，赌这么一个机会。很幸运的是他赢了，他成功赢得了原河部的注意。
铁男摘下头盔，散落的发梢处还挂着未干的汗滴，一双冷冽的眉眼对着败者，口中吐字：“你输了。”
“疯子！”寸头剧烈颤抖，指着铁男破口大骂，“王八蛋，你就这么想进原河部吗？”
“舔吧，不是说听我的么。”
“什么？”
“我让你舔我的鞋子。”铁男慢慢地笑了，露出狞厉而奚落的神情，“鞋子或者轮胎，你选一个。”
人群开始高声起哄，着装艳丽的女人和聒噪的小弟们围上去，有人攀上了铁男的胸口，有人拍着寸头的脑袋，推搡变成了强迫。寸头临近崩溃，半推半就地蹲下身，趴在铁男的轮胎前，舌尖沾了上去。
人群发出激烈的喝彩。牛岛站在人群后看着站在枝头的铁男，是那样遥不可及。自那以后铁男退学了，因为他被 「原河座本部」看中了。牛岛想起那天晚上，几个穿着暴走族服饰，还有一个西装男出现在他们面前。
“恭喜你。”西装男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我的名片，交个朋友。”
铁男推开名片：“看不懂。”
“哈哈哈，不愧是你啊铁男。”西装男笑道，“已经听好几个人说起过你了。”
看吧，这并不是被埋没的问题，而是看那个人想不想被埋没。对于有实力的人，主动权一直都在他们手里，只是他们不想动罢了 。
商业街旁的公园里，牛岛呆呆地看着喷泉内不断升起落下的水柱。自从铁男进入原河部后，小司也跟着沾了光，到处鼓吹自己是铁男的部下，然后真的变成了铁男的部下，跟着他一起退学了。公园里也因此常常只剩下牛岛一个人，或许是寂寞，牛岛在这时也学会了搭讪，可是比起之前小司的处处碰壁，还真有那么几个女孩愿意和他开房，只要是他出钱。开了几次牛岛觉得没意思，其一他不想花辛苦钱去包宾馆，其二，换了很多张脸去做翻来覆去那一套，他不觉得有乐趣。
他有次还跟铁男讨论了这种事，铁男照例是面无表情地回应了他：“你可能找的是一种人。”
“也许是牛岛你不行吧，要不就是不够多，不，其实还是你不行！”小司照例无情嘲笑他。就算他们进入了原河座，还是会来找牛岛，只是不如以前频繁而已。就像铁男刚进原河部那时，他主动来牛岛家的杂货铺，将原河座的头盔送给了他，顺便告知了他退学的事情。
“原河部那边能干什么？”牛岛高兴却也难过。
“很多。他们的规矩要背，跟学校一样，不过也不一样就是了。”铁男的眼周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外形却相比之前的颓废精神了许多——头发抹了发胶，服饰也变得讲究起来，也许原河部很注重外貌规定。
更重要的是，铁男这次带来了个女人。女人一身露脐紧身背心和迷你裙，穿着当时最流行的白色皮制凉鞋，鞋跟很夸张地大概超过十五公分。身高不矮，长得白嫩显小却是画着很浓的妆。再加上高挺的胸脯就像成人漫画里的性感女郎，尤其是她和牛岛对视时，瞳孔竟然是灰色的——
应该是一种美瞳吧。牛岛想。这大概是铁男的喜好。他记得铁男从来不喜欢太小只的幼稚女生，可能因为他就见过铁男在夜场泡过几次妞，也都是她们找上门来的，也可能铁男这身形招不了小个的女生，因为会死。是真的可能会死，他亲眼看见有一次一个小个儿的攀上铁男的肩，可又被铁男的手轻易地捏住反制，最后被随意摆弄到背对着他，后脑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吟，声音异常粘腻。那也是第一次牛岛近距离看到，他咬着玻璃瓶口，尴尬之余又有些难以言说的异动。
“哗，好厉害！这是你的店吗？”现在年轻女生说话听起来像公鸭，然而女人说话轻柔，像是细雪。
牛岛回答：“嗯，对啊。”
女孩微笑，从柜台上拿了一包棉花糖，撒娇地铁男说：“我要吃。”可是很温柔的撒娇，比起那些掐着嗓子装模做样的，她的撒娇来得不露痕迹，像是天生似的。
铁男将几个硬币丢在桌上，然后侧头对喜多村说：“你先去那边。”
“喂铁男你这是什么意思？”牛岛急了，赶紧将硬币丢了回去，“而且都是名人了还用硬币呢？太丢人了吧。”
“那就这些全要了。”铁男指着那一叠糖，就要拿钱包。
“不要啦，会长胖的。”喜多村不好意思地说，拿起一包晃了晃，“这个就够啦，谢谢牛岛大哥。”
“你认识我？”
“当然了，铁男总说起你，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喜多村说完，趴在铁男肩膀处亲了下他的耳尖：“我去车上等你，别太晚。”
“嗯。”
“她的名字很配她，雪吗？” 牛岛告别了喜多川后，忍俊不禁地夸赞道，“真是温柔。”
“你真的相信了？”铁男轻哼一声，可是神情却是温和的。
“啥？”
“假名。”铁男将一支烟塞进嘴里。牛岛才发觉喜多村是多么罕见的姓，这一定是那女孩用的花名，“你在哪里遇见的？又是夜场吗？”
“不，原河部的场子上。”
“她是原河部的人？”牛岛激动道，“她也是车手吗？你这次可算找到真名天子了呀！铁男你接受她了吧？哎，要是知道真名就好了，这样婚姻登记本上……”
“真名什么的不重要吧。”
“当然重要了！这可是先决条件！人际交往这个都不真那还有什么是真的！”牛岛愤愤说完，却见铁男有些无奈、甚至有些嘲笑的神情。
牛岛忽然明白了什么，在他们这里透露真名是不可能的事，就像他从不知道铁男的真名。他刚才的话只是暴露了他的幼稚单纯而已。而且铁男已经是社团里的人了，他们带着自己只不过是念及旧情罢了，怎么还能听得进自己这种水平的话呢？
铁男没有察觉牛岛的变化，而是拍了下他的肩膀：“先走了，一会还有事。”
“什么事？”
“原河部的事，和小司回头来找你。”铁男说着丢下一张钞票离开。
真是太蠢了。牛岛懊恼地想，就算他们告诉他又怎样呢？明明他才是最先认识铁男的，可现在却像是个外人，左右都混不进去。
果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