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夏油杰果断地跳了下去,及时将星浆体救了回来。

    而那个发起攻击的诅咒师,被海月遥轻松一拳放倒。说实话,她竟然能潜行到身后,离得那么近都未被发现,这诅咒师真是业界的耻辱,怎配称为诅咒师?不如回乡下种大米算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被海月遥用绳子紧紧绑住的诅咒师开始求饶。

    “这活儿我不干了,也不当诅咒师了!我要退出「Q」!”

    “那我回乡下种大米总行了吧!”

    啊,真的打算回去种地吗?海月遥一脚踩在诅咒师身上,没想到自己之前的调侃竟一语成谶。

    “诅咒师还想当农民?”坐在幸存的沙发上,夏油杰淡淡吐槽,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为自己泡了杯红茶。

    他对面的沙发上,刚刚救下的星浆体和她的看护人仍在昏睡中。

    “别挣扎了。”海月遥拉紧了手中的绳子,“我还有正事要做。”

    她冷静地审视着房间内的设施,随后手心中浮现出手/枪,一枪射爆了监控。

    监控:我本来以为我逃过一劫。

    见求饶无果,穿着类似军装制服的诅咒师愤怒地开始放狠话:“区区一个学生,居然敢看不起我……”然而,随着海月遥的动作,他的声音逐渐减弱。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拿出医用手套,有条不紊地戴上,随后蹲在诅咒师身前,伸出右手,靠近他的眼睛。

    诅咒师语气紧张地问:“你、你要做什么?”同时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海月遥语气轻柔地说:“乖,不要乱动。”

    她用拇指和中指强行扒开他的左眼,食指轻轻地在他的眼球上滑动。

    “我一直好奇,眼球的背面究竟长什么样。”

    “虽然书本上看过多次,但现实中我从未真正见过。”

    海月遥看着他骤然缩小的瞳孔,宽慰道:

    “别担心,人体结构既精密又坚韧。固定眼球的总腱环位置很深,连接眼球的视神经也相当坚韧。”

    “只要小心挖出一点点,还是可以复位的,不会导致失明。但可能会不小心撕裂几根眼外肌和一些血管。”

    “所以请你保持安静。如果我力度控制不当,场面可能就不太美观了。”

    说着,她的食指在诅咒师的眼球上画了个圈,泪腺因受到刺/激而分泌泪水,使眼睛更加湿滑。

    “眼球有点硬……“她歪着头评价道,猫眼带着一丝纯真地看着他。“你的眼压有点高呢,是太紧张了吗?”

    诅咒师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等等,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Q」的情报也行!不管是人员分布还是其他人的能力!或者,钱怎么样?你要多少!”

    “那种东西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只是想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已。”

    “你就帮帮我吧——”海月遥说着,食指已缓缓进入他的眼皮和眼球间的间隙。

    诅咒师感到她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沿着他的经络缓缓剖开,而他却没有麻醉,绝望地躺在无形的手术台上。

    “!”最终,诅咒师无法承受这种压力,晕了过去。

    “啊,晕过去了。”海月遥收回手,淡淡地说。随后,她一指点在诅咒师的额头上,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他脑内控制咒力不外泄的“阀门”。

    “小遥,我能问一下你刚刚在做什么吗?”现在轮到夏油杰感到紧张了。

    “杰,你知道咒术师和普通人在生理结构上为何有所不同吗?”

    海月遥看到夏油杰一脸茫然,叹了口气,像是面对一个不开窍的学生,“那是因为咒术师的大脑里有特殊的结构,能够控制咒力不外流。”

    “而我刚才所做的,就是为了破坏他脑中的这部分结构,让他变成普通人。”海月遥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我担心在操作过程中会误伤其他部位,毕竟人脑结构极其复杂。因此,我想通过刺/激他的负面情绪,让他体内的咒力充盈并流动起来。”

    “就像是B超前要多喝水一样?”夏油杰迟疑道。

    “不愧是杰,一点就透。”海月遥说着,摘下了橡胶手套,将其扔进房内被炸得残破不堪的垃圾桶。

    她走到沙发后,轻轻趴在沙发背上,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的细腻皮质上滑过。她低声呢喃:“杰,我这样做,你会觉得我残忍吗?仅凭我一人的意愿,就决定另一个人的命运。”

    她并未抬头看向夏油杰,而是低垂着头,仿佛被沙发皮套上的纹理深深吸引。

    表面上看,海月遥似乎在询问诅咒师的处理方式,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内心其实是在思考星浆体的事情。

    “小遥你自己怎么想?”海月遥发现夏油杰似乎总喜欢回避问题。

    一阵沉默。

    “我会觉得自己残忍。”最终,海月遥语气轻松地回答。

    “我一直是个功利的利己主义者,我的出发点始终是自己。所以,即使这件事与世俗的道德观不符,我也无所谓。”

    “就像电车难题,道德主义者会认为生命的价值无法比较,但在我心中,每个人的价值是不同的。”

    说完,海月遥站直身体,眼神游离地扫过对面晕倒的两人。

    “因此,我愿意为了我认为价值更高的一方变得‘残忍’。”

    “果然,小遥说的,恐怕不是诅咒师的事情吧?”夏油杰沉默片刻,视线从星浆体又移向了海月遥,“是星浆体的事情吗?”

    “诶?我——”海月遥刚要回答,房间的门突然被踹开。

    是五条悟。

    他不满地走进来,质问:“我刚才给你们发消息怎么不回?”

    看到两人似乎在对峙,他语气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你俩怎么了?终于吵架了?”

    “没有吵架。”两人迅速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只是在和杰说诅咒师的事情。悟,你还记得之前和你战斗时被打断的那一招吗?”海月遥咽下了本来想要说出口的话,转移话题道。

    夏油杰侧头凝视着海月遥,随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我抓住你的那个时候?”五条悟还记得那种隐隐约约发毛的感觉。

    “那招其实可以咒术师特有的脑部结构,让他变成普通人——不会对你用的,请放心。”海月遥无视了五条悟“我才不怕呢”的嘟囔,“我刚刚就让那边的诅咒师彻底变成普通人了。”

    “不是很好吗?真帅~”五条悟显然不在乎。“你们刚刚就在讨论这个?”

    “论题是《关于不经同意就擅自处理诅咒师行为的正当性》。”海月遥面不改色地胡说。

    五条悟随意坐在夏油杰旁边的空位上,一只手搭在沙发边,撑着下巴,坐姿随意:“你俩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了?变得这么啰嗦。”

    “很抱歉,跟悟不一样,我和杰都是有着高尚道德感的人。”

    “但我认为,人终究是社会性生物。许多诅咒师利用自身能力谋财害命,游离于社会之外,躲在法律的灰色地带。从这点看,他们已脱离社会人的范畴。”

    海月遥总结道:“所以,可以视他们为猴子。而我现在是在帮助他们回归社会,重新进化成人。”

    夏油杰:“说是猴子,好像也有点过分了……”

    五条悟:“你的话也听不出哪里道德了……”

    海月遥点头:“多谢夸奖。”

    “说起来,她们两个情况怎么样?”夏油杰走到还晕着的二人面前,观察着她们的情况,“虽然没有看到明显的伤势,但也昏迷了一段时间了。”

    海月遥和五条悟闻言走过去,也蹲在夏油杰两侧。

    “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就该醒了。”海月遥检查完毕,随口抱怨道,“而且我说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外放反转术式,明明治疗自己还挺顺手,怎么一到治疗别人的阶段就不行了?是咒力太少不舍得花吗?”

    “说话啊?天才夏油杰,天才五条悟?”她开炮了。

    夏油杰笑着转移话题:“我确实很佩服硝子的能力。”

    “我迟早会学会的——而且,我学得太快,硝子恐怕会失业。”五条悟倒是自信满满,甚至妄图用他这个劣币驱逐良币。

    “啊,醒了。”随着他们的闲扯,星浆体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然后就看见一排蹲在她眼前的三个人头。

    她愣怔地看了三个人一秒。

    不妙的预感。海月遥迅速拉着夏油杰的后领往后退。紧接着,少女的巴掌狠狠扇在五条悟脸上。

    五条悟:?

    他惊愕之中夹杂着愤怒,捂着通红的半边脸,一时间竟不知是该痛斥那没有同期爱的两人,还是先教训那个罪魁祸首。

    少女则从沙发上跃起,摆出防御姿势,怒斥道:“无耻小人!敢杀本小姐,那便先送你上路!”

    逃过一劫的夏油杰笑眯眯地按住炸毛的五条悟:“理子妹妹,冷静一下。我们和袭击你的人不是一伙的。”

    少女,也就是天内理子,此刻像只受惊的刺猬,浑身长满刺。她警惕地审视着他们,反驳道:“胡说,看表情就知道是胡说!前额那撮毛也很怪!”

    “噗。”海月遥面无表情地发出嘲笑。“看上去就像是骗子的怪刘海。”

    夏油杰维持着虚假的笑容,歪头不语。

    直到海月遥开口,天内理子才察觉到她的存在。“等等!”她惊讶地喊道。

    “你!”海月遥心中一紧,暗自戒备,终于轮到她了吗?

    “那个痣!”海月遥的思绪飘向痣在面相上的种种含义。

    “那双看起来很困的眼睛!”海月遥开始反思自己平常是否显得过于颓废。

    天内理子每说一句,便逐步靠近海月遥。她清丽的脸庞上满是讶异和执拗,清澈的蓝色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原本镇定的海月遥:我好想逃。她面不改色地悄悄后退。

    她追,她逃,她插翅难飞。

    海月遥的后脚跟抵在了沙发上,绝望地发现自己已无处可退,无助的眼神投向了同期的伙伴。

    刚刚被海月遥背刺的两人,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两个混账玩意!

    突然,天内理子扑过来,紧紧环住海月遥的脖子,头埋在她的颈肩之间。这股冲力使得两人一同倒在沙发上。

    “海月姐姐,好久不见……”天内理子的语气中透露出海月遥无法理解的激动与庆幸。

    多么温馨感人的重逢场景啊。

    可惜压在下面的那一个满脑子都是:你谁啊?

    海月遥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交际圈怎么会出现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生。

    等等,她扫视着天内理子,发现她和自己一样拥有黑发和蓝眼。难道她是我某个不为人知的亲戚吗?

    “那个……天内、呃、理子妹妹。”海月遥略显尴尬地称呼道,“能先起来吗?”

    “绝对不记得了。”“真是人渣呢。”“对呀对呀。”夏油杰和五条悟在那边窃窃私语。

    “大小姐?”那位穿着女仆装的监护人终于苏醒了。

    “黑井!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天内理子放下心来,迅速走到黑井美里身边,“你看,护卫我们的人中,就有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姐姐。”

    天内理子已经将他们的身份从袭击者改为了护卫,语气从原先的咬文嚼字也变得如同普通少女般活泼。

    “是那位救了大小姐家人的小姐吗?真是太好了,大小姐一直很想见她吧?”黑井美里似乎也有所了解。

    救人、天内理子、理子妹妹……这些词汇在海月遥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她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搜寻着。

    “啊,你是那个亲了我一口,还说要嫁给我的妹妹!”海月遥恍然大悟,她终于想起了七岁时发生的那场车祸。

    时至今日,她还能清晰地记得,大概是因为那天的感觉实在太过尴尬了吧。

    “那件事,还是烦请你忘了吧。”天内理子再次变成半文半白的风格。

    “抱歉啊,没有变成前凸后翘的大姐姐。”海月遥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说道。

    “其实,问题不是那样的!”天内理子迅速摆手解释道,“就是……啊,妾身……”她的话语有些支吾。

    小孩真好玩。已经完全支楞起来的海月遥开始反客为主了。她随意走到两个同期身边,一人给了一拳,作为见死不救的报复。

    “悟,你注意一下周围,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监听的人。”海月遥用肘轻轻推了推五条悟的腰。

    “你这家伙真是麻烦啊——”五条悟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同时,海月遥也拿出了信号屏蔽器。

    完成这些后,海月遥直视着理子,直言不讳地问:“理子妹妹,你想死吗?”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喂喂,好歹说得委婉些吧!”夏油杰弯下腰,在海月遥耳边轻声提醒。“换成‘活下去’或者‘同化’也好啊?”

    五条悟也伸手死死按住她的头:“你这小鬼,太不懂察言观色了!”

    “为什么要掩饰?”海月遥拍开五条悟的手,不解地问,“我们之前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

    原本准备在最后才询问天内理子本人意愿的夏油杰:……

    考虑到不要提及同化的事情以免刺激到天内理子的五条悟:……

    “……真是卑微之人才会有的想法。”天内理子沉默片刻后开口。

    “听好了!天元大人就是本小姐,本小姐就是天元大人!”

    “虽也有人如你一般混淆了「同化」与「死亡」,但那可是大错特错!”

    她一手叉腰站定,脸上洋溢着笑容,眼神却飘向远方。

    “通过同化,本小姐会成为天元大人,而天元大人也会成为本小姐。”

    “本小姐的心智、意志、灵魂,会在同化后继续活下去!”

    “那就是你的答案吗?”海月遥语气冷淡地问。她再次确认道:“为了保险起见,我再问一遍,这是你真正的想法吗?”

    “如果你不想死,也没关系。我们会处理其他问题的。”海月遥补充道,随后她解释:“因为——”

    “我们可是最强的。”五条悟抢答道。

    “哎,你们两个……”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抬头对天内理子安抚地笑道:“无论理子妹妹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会确保你的未来。”

    海月遥定定地看向对面的少女,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

    “天内理子,告诉我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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