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放下了那本大部头的物理巨作,然后转而研究起了地上的那把带血短剑或者说是匕首。

    并不是最常见的武器款式,直接感官来说,有点过于阴险,毕竟这种武器不太适合正面攻击而更加适合偷袭。

    而那面盾牌就更加符合维斯珀的攻击风格,那么,这把匕首的主人似乎就不言而喻了。

    这把匕首的主人自然就是那位行事作风都充满鬼祟风格的洛基。

    他弯腰捡起了那把匕首,端详着上面的血迹,从这把匕首上残留的那些痕迹推断出刚刚二人之间的打斗情况。

    于是他的目光又扫向了一旁的餐桌,他甚至可以想象维斯珀压制着那位洛基,将匕首抵在他脖颈上的场景。

    而那位洛基应该没有怎么还手,绝不是因为无力抵抗,而是处出于某种明显的歉疚。

    这也绝对不是二人第一次交手,那位洛基的确对维斯珀相当熟悉,不然他也无法成功规避维斯珀的那些攻击。

    不知为何,夏洛克的思维宫殿中突然上演之前她掐着自己脖颈露出贪婪嗜血目光的场景。

    维斯珀其实应该没有发现,她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物。

    对于被规划进“自己所有物”的内容,她所表现的就不如平时那么随和了。

    所以,她也曾把洛基规划进自己的掌控范围之中吗?

    这个认知让夏洛克下意识地蹙了一下眉头。

    接着他又把那把匕首丢在了一旁,转而看向了维斯珀,突然问出一个令在场人物都有点意外且摸不准头脑的问题,“你对收集武器有着特别的兴趣?”

    维斯珀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回过头有点不自然地看着那面盾牌,又看了看被夏洛克丢在一旁的那把匕首,“不算是,那把匕首其实算是我的战利品。

    之前我和洛基打过一个赌,而赌注就是他的那把匕首。”

    事实上,那次的赌约是“洛基的武器”,但洛基钻了个空子,只给了她其中一把匕首。

    因为维斯珀对他时不时捅上自己或者索尔一刀的小动作感到烦不胜烦。

    华生看了看那把匕首,然后看了看就像是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公寓,再思及刚刚离开不久的洛基,再一次为这二人的脑回路感到费解。

    在有这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之前,夏洛克就选择问这么一个问题,问那把小刀的来源?

    难道不是维斯珀那突然死而复生的诈骗犯前男友更令人费解吗?

    “看来,维斯珀的那位前任又玩弄了一个成功诈死的小诡计,并成功地骗过了一系列相关人物,”夏洛克又扯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转头看向了似乎正准备说些什么的华生,“有什么问题吗?”

    华生张张嘴,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咋听懂实际情况,但他想了想,又闭上了嘴,“好吧,算了,就当我没有吧。

    不过,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需要武器收藏,我想我那里有更好的选择,”夏洛克略过了华生的问题,只是盯着维斯珀,“匕首并不适合你的攻击风格,适合使用匕首的通常是那些擅长使用阴谋诡计并喜欢背后偷袭的心术不正之辈。

    而且在这个时代使用这种早就落伍的冷兵器,嗯,不得不说,很有新意。”

    夏洛克的这番论调可以看出明显的指向性,而洛基则完美符合他的话语内涵。

    如果维斯珀还在状态的话,她就会发现夏洛克表现得奇怪之处了。

    他对研究维斯珀的那些奇怪能力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但如今对于她那面明显有着问题的奇怪盾牌却算是视而不见,不感兴趣。

    但是现在,维斯珀有点被洛基分去了注意,因为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同样作为百岁以上的落伍老人,维斯珀不太自然地低下头去,善战如阿斯加德人,他们的武器选择还尚且停留在一个较为原始的阶段。

    那些附过魔的神兵利器终于还是得被规划为冷兵器的范畴,她也没听说有阿斯加德人有使用附过魔的枪械之类的武器。

    不过不管洛基和她最善用什么武器,追根究底来说,他们的本职其实还是法师来着的。

    但洛基似乎一直在法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而她则一直停留在战五渣的阶段很久了。

    她原本的神职工作也与战斗没有太大的关系就是了。

    维斯珀的思绪飘忽出了很远,但她却还记着华生刚才的问题,“…他的目的?抱歉,其实我也搞不太清楚。

    洛基一直是这样一个过于随心所欲的家伙,没有人能真的知道他到底想要些什么。”

    或许弗利嘉对洛基有一定的了解,可这位阿斯加德小王子在自己的阴谋彻底失败之前,所扮演的乖巧二皇子一角色算是深入人心,或许弗利嘉也未曾彻底查明他心底那阴暗而邪恶的一面。

    她曾经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洛基,但很显然,这也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那么他是来找你的?”华生如此询问道,但事实上这一点倒是很明确了。

    那位洛基的确是为维斯珀而来。

    而这也正是令她感到费解的地方。

    “…我对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维斯珀如此说道,语气是华生没有想到的平静,“我想不出他还特意过来找我的理由。”

    或许在得出这个结论的第一刻,她也曾费解,也或许因为这个答案而感到酸楚与茫然。

    但现在,她倒是很轻松地就接受了这一论断。

    洛基利用了她,因此她所认为的那些了解和所谓的友谊似乎都成为了一个笑话,她被诡计之神愚弄了,这一点倒是非常清晰。

    维斯珀那从茫然到低沉的情绪转变,被夏洛克一丝不漏地尽查眼底,他有点不能够理解,为什么那位拥有着滑稽名字的“洛基”能够如此轻易地调动起维斯珀的情绪变化。

    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相当了然清晰,一者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地利用了另一者,然后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对方。

    维斯珀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物,她严格遵循着自己所制定的某种规则,承担着某种她所认为的重要责任。

    她厌恶欺骗与谎言,但在面对洛基时,他却看出了她的某种明显的退让和在意。

    他不能够理解维斯珀的想法,但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个惹人生厌的对手,与维斯珀之间有着过深的甚至可以称之为羁绊的内容。

    所以,夏洛克不愿意在有关洛基的话题上纠结太久。

    因为在这一方面,他有种不太妙的预感或者说是直觉。

    他并不希望勾起维斯珀对于那个家伙的过多回忆,一想到那种可能,他竟然有点开始没来由的烦躁起来,那种状态几乎比他在面对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案子的伦敦时更加难以忍受。

    “哈德森太太想要邀请你参加过几天的圣诞派对。”夏洛克决定转换一个话题,而哈德森太太所在筹划的这个无趣派对的确引起了维斯珀还有华生的兴趣,将他们的注意力从那个所谓的洛基身上转移了回来。

    “对,”华生像是想到了什么,“雷斯垂德探长估计也会来,还有茉莉,都是你我都认识的一些共同好友。”

    维斯珀有点茫然地抬起头来,好友?

    现在想想,她在伦敦也并没有呆上多长时间,那些仿佛昨日才认识的人物,却已然早已成为了她的朋友。

    这是她一开始并没有想到的事情。

    她以前和索尔洛基他们也去往过中庭,并没有因此结交多少中庭朋友。

    因为事实上,维斯珀其实比她自己想象地要高傲冷漠太多。

    索尔善于接纳一切真诚友好的人物,他的朋友甚至可以围绕地球一圈。

    而洛基最擅长做表面功夫,不了解他的人总是对他所作出的礼貌风趣假面所蒙蔽,在他想要欺骗玩弄某人时,他就显得更好接近了。

    但维斯珀却始终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那种属于神族的高傲,她自以为相当平和的对待他人,但实际上她的冷漠和疏离简直就是无法融化的寒冰。

    也只有开朗如索尔还有与她是同类的洛基能轻而易举地接受她。

    而早已见识过与她不遑多让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华生、雷斯垂德、哈德森太太还有茉莉等人,在接受她时就显得要轻易许多了。

    甚至很多时候,华生他们要觉得维斯珀要更好相处的多了。

    在失去自己的部分神力后,维斯珀一直处在彻底沦为凡人的边缘,反倒是能够用一种全新的视角看待眼前的世界。

    甚至是拥有了过去她所不曾想象的除去索尔以外的朋友们。

    一时间,她甚至有点开始恍惚了。

    这时候,夏洛克瞥了她一眼,用一种独属于夏洛克的傲慢语调,接着道,“我甚至能想象到那天哈德森太太会准备什么晚餐了,这些天她一直在练习可能会用上的古怪菜品。

    我想你们最好不要报太多期待。

    不过,希望你们已经开始准备圣诞礼物了,哈德森太太对此似乎是期待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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