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归吵，闹归闹，最后，孙兴国不得不听从了吴市长的建议。小学、初中部建的是平房，到了高中部，就成了楼房了，规模之大，要将全县四分之一的学生集中过来。
以前的学校太过分散，三两个村的孩子集中起来，弄几间房子就叫联中。现在吴市长是想在全县范围内弄这么几处学校，集中师资力量，提高教学质量，不得不说是办了一件好事儿。
孙兴国自己骂自己骂了好几天，说自己是全市最大的傻子，冤大头。早在两年前就被人瞧好了，设想好了圈套，自己还认为是为了厂里的孩子办好事儿，拼命地送礼请客往里钻。最后，是自己这个大傻子，千恩万谢的钻进人家套里，给人家掏钱，替人家办好事儿，一切功劳都是人家的。骂够了自己，最解气的就是跑吴市长家吃了两顿，拿回几瓶酒，就又得意忘形了。
李永军这里是好不容易得到点空闲，回家看奶奶去了。一段时间来忙活的找不着白天黑夜的呀。也不知道那偷变压器的人是不是转性了，这一段时间消停了。所以，大家也就有所放松了。他这才找到空闲回家来看看奶奶。
一天的假呢，昨晚上就告诉陆月梅了。陆月梅说好自己中午骑他们巡逻队的两轮过来，所以李永军回到家，和奶奶说会儿话，就开始剁肉，收拾馅子准备包饺子。什么东西都是李永军自己带来的呀，要做什么早就想好了，所以收拾起来也快。
临近中午，陆月梅到了，奶奶拉着她那个亲呀，那是坚决不放手。说什么也要好好的说说话，包饺子的事儿就扔给了李永军自己了。
看着陆月梅和奶奶在那里说话，时不时的还向着自己挤眼吐舌头，那一脸的高兴劲儿。李永军那个气呀，也就不时地看看陆月梅伸手做个抽巴掌的动作。两个人一个忙着包饺子，一个忙着陪奶奶，还没耽误两人做动作斗嘴。
等李永军煮好了饺子，坐下来想吃的时候。奶奶突然间想起来，说道“你先别吃，再去荷包个鸡蛋，拨上几个饺子，一块儿给你二奶奶送过去”。
二奶奶是个孤寡老人，嫁过来就守寡。听奶奶说过，结婚那天二爷爷为了躲避抓丁的，躲起来了，二奶奶是抱着只公鸡拜的天地。谁想到，二爷爷也没能躲过去，还是被抓走了。这一去就没能再回来，二奶奶就这样守了一辈子的寡。
后来，生产队时期，二奶奶实在是年龄高了，干不动了，就入了五保户。不管怎么说，那时候还是生产队派工啊，给五保户挑担水，弄袋子粮食，那都是队长派工，有公分的。现在包产到户了，所谓的五保户，名义上叫分派给某某谁家管了。可实际上谁管呀，自家地里的活儿还忙不过来呢。
李永军也是知道这些的，也就快速的荷包了两个蛋，弄了十几个饺子放到一个盘子里，端着给二奶奶送去。
等进了门，屋里的臭味都没法闻了，能把人呛一溜跟头。二奶奶躺在炕上，听到动静，扭扭头想看看是谁，可是没能看到，也就只好作罢。用她那微弱的只有蚊子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少华呀，你婶子这枕头底下还有两毛钱，你去给我买包老鼠药来，给我弄口水冲下去，你也就不用天天来骂我了，你也省心了，我也不受这个罪了，我这宅子也就是你的了”。
李永军没说话，听到二奶奶说了这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高喊一声“二奶奶，是我”。
二奶奶听到喊声，这才费力的翻转身，睁开那昏花的双眼，看了看李永军。半天，也没能认出李永军来。
李永军端着碗，紧走几步来到炕边上坐下，又喊一声“二奶奶，是我，我是大军。我给你送饺子来了”。
说着话，李永军把碗放倒了二奶奶的枕头边上。二奶奶闻了闻，急忙伸手向碗里抓过去，抓了一个饺子填到嘴里，基本上都没用嚼，就咽了下去，噎的直翻白眼。把李永军吓得赶紧把她扶起来，拍打着后背。好半天，二奶奶这才缓过劲儿来，再次伸手抓起个荷包蛋填到嘴里，这一次，没有噎到。
等这两口东西下去，二奶奶歇了一会儿，算是有力气了，这才说“大军呀，你奶奶我两天没吃东西了，你能给我弄口水喝不”。
李永军答应一声，跑到门口看看水缸、水罐子里面都没水，就喊一声“二奶奶，你等着，我回家给你倒水去”。喊着，李永军就跑出了门。
两家人是前后院子，所以，李永军来回很快，等他端着水回到二奶奶屋里，二奶奶已经把剩下的东西吃完了。到了炕边上，把二奶奶扶起来，把水碗递给她，看着她喝完了，这才接过碗放在一边，再把二奶奶扶着躺下。
李永军转身刚想走，就听广播里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在说“东兴县人民广播电台，下面播放一条短讯。刘营镇候李村五保户李氏，最近几天身体不好，村里安排专人照看，每天都会送上热腾腾的面条，还有荷包蛋……”。
李永军就没能反应过来，心说还真有人这么好啊，就在这时，就听二奶奶高声骂道“放你娘的屁，谁给我一口吃的了，连口凉水都没人给呀……”。
二奶奶边骂边哭起来，李永军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不就是刘营镇候李村吗，一直不知道二奶奶叫啥，可不就是李氏吗。李永军也是一下子火起，顺口骂道“他妈的，这是谁这么没良心，在这里胡编乱造呢”。
骂归骂，还是先安慰着二奶奶躺下。然后回家挑起水桶，出去给二奶奶挑了一担水。再烧了一壶，放到炕边上。这才和二奶奶说一声回到家。
忙活了半天，奶奶和陆月梅早就吃饱了。李永军也没心情吃了，随手抓俩饺子塞到嘴里，也就算了。
再和奶奶说会儿话。李永军和陆月梅告别奶奶回厂里。一路上李永军气愤的对陆月梅说着二奶奶的事儿，陆月梅也说写这篇报道的人实在没良心。她却没想到，就因为这事儿，李永军又惹事儿了。
两人回到厂里，这一阵子，陆月梅因为打井的事儿很忙，也没顾上什么，就忙自己的去了。李永军就想着找出这个写稿子的人，狠狠地揍一顿，然后让他给二奶奶做两顿好吃的。
年轻人啊，这一火了一根筋呀，他就不考虑考虑县广播站怎么会有这稿子的。把事情对范文正说一遍，再看看正在值班的呆子，喊道“呆子，今天是不是猴子他们休息。去，把人都给我找来”。
呆子也不知道啥事儿呀。等把人找来，李永军喊道“走，跟我去县里，把县广播站围起来，我就不信找不到造谣的人”。
以前的学校太过分散，三两个村的孩子集中起来，弄几间房子就叫联中。现在吴市长是想在全县范围内弄这么几处学校，集中师资力量，提高教学质量，不得不说是办了一件好事儿。
孙兴国自己骂自己骂了好几天，说自己是全市最大的傻子，冤大头。早在两年前就被人瞧好了，设想好了圈套，自己还认为是为了厂里的孩子办好事儿，拼命地送礼请客往里钻。最后，是自己这个大傻子，千恩万谢的钻进人家套里，给人家掏钱，替人家办好事儿，一切功劳都是人家的。骂够了自己，最解气的就是跑吴市长家吃了两顿，拿回几瓶酒，就又得意忘形了。
李永军这里是好不容易得到点空闲，回家看奶奶去了。一段时间来忙活的找不着白天黑夜的呀。也不知道那偷变压器的人是不是转性了，这一段时间消停了。所以，大家也就有所放松了。他这才找到空闲回家来看看奶奶。
一天的假呢，昨晚上就告诉陆月梅了。陆月梅说好自己中午骑他们巡逻队的两轮过来，所以李永军回到家，和奶奶说会儿话，就开始剁肉，收拾馅子准备包饺子。什么东西都是李永军自己带来的呀，要做什么早就想好了，所以收拾起来也快。
临近中午，陆月梅到了，奶奶拉着她那个亲呀，那是坚决不放手。说什么也要好好的说说话，包饺子的事儿就扔给了李永军自己了。
看着陆月梅和奶奶在那里说话，时不时的还向着自己挤眼吐舌头，那一脸的高兴劲儿。李永军那个气呀，也就不时地看看陆月梅伸手做个抽巴掌的动作。两个人一个忙着包饺子，一个忙着陪奶奶，还没耽误两人做动作斗嘴。
等李永军煮好了饺子，坐下来想吃的时候。奶奶突然间想起来，说道“你先别吃，再去荷包个鸡蛋，拨上几个饺子，一块儿给你二奶奶送过去”。
二奶奶是个孤寡老人，嫁过来就守寡。听奶奶说过，结婚那天二爷爷为了躲避抓丁的，躲起来了，二奶奶是抱着只公鸡拜的天地。谁想到，二爷爷也没能躲过去，还是被抓走了。这一去就没能再回来，二奶奶就这样守了一辈子的寡。
后来，生产队时期，二奶奶实在是年龄高了，干不动了，就入了五保户。不管怎么说，那时候还是生产队派工啊，给五保户挑担水，弄袋子粮食，那都是队长派工，有公分的。现在包产到户了，所谓的五保户，名义上叫分派给某某谁家管了。可实际上谁管呀，自家地里的活儿还忙不过来呢。
李永军也是知道这些的，也就快速的荷包了两个蛋，弄了十几个饺子放到一个盘子里，端着给二奶奶送去。
等进了门，屋里的臭味都没法闻了，能把人呛一溜跟头。二奶奶躺在炕上，听到动静，扭扭头想看看是谁，可是没能看到，也就只好作罢。用她那微弱的只有蚊子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少华呀，你婶子这枕头底下还有两毛钱，你去给我买包老鼠药来，给我弄口水冲下去，你也就不用天天来骂我了，你也省心了，我也不受这个罪了，我这宅子也就是你的了”。
李永军没说话，听到二奶奶说了这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高喊一声“二奶奶，是我”。
二奶奶听到喊声，这才费力的翻转身，睁开那昏花的双眼，看了看李永军。半天，也没能认出李永军来。
李永军端着碗，紧走几步来到炕边上坐下，又喊一声“二奶奶，是我，我是大军。我给你送饺子来了”。
说着话，李永军把碗放倒了二奶奶的枕头边上。二奶奶闻了闻，急忙伸手向碗里抓过去，抓了一个饺子填到嘴里，基本上都没用嚼，就咽了下去，噎的直翻白眼。把李永军吓得赶紧把她扶起来，拍打着后背。好半天，二奶奶这才缓过劲儿来，再次伸手抓起个荷包蛋填到嘴里，这一次，没有噎到。
等这两口东西下去，二奶奶歇了一会儿，算是有力气了，这才说“大军呀，你奶奶我两天没吃东西了，你能给我弄口水喝不”。
李永军答应一声，跑到门口看看水缸、水罐子里面都没水，就喊一声“二奶奶，你等着，我回家给你倒水去”。喊着，李永军就跑出了门。
两家人是前后院子，所以，李永军来回很快，等他端着水回到二奶奶屋里，二奶奶已经把剩下的东西吃完了。到了炕边上，把二奶奶扶起来，把水碗递给她，看着她喝完了，这才接过碗放在一边，再把二奶奶扶着躺下。
李永军转身刚想走，就听广播里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在说“东兴县人民广播电台，下面播放一条短讯。刘营镇候李村五保户李氏，最近几天身体不好，村里安排专人照看，每天都会送上热腾腾的面条，还有荷包蛋……”。
李永军就没能反应过来，心说还真有人这么好啊，就在这时，就听二奶奶高声骂道“放你娘的屁，谁给我一口吃的了，连口凉水都没人给呀……”。
二奶奶边骂边哭起来，李永军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不就是刘营镇候李村吗，一直不知道二奶奶叫啥，可不就是李氏吗。李永军也是一下子火起，顺口骂道“他妈的，这是谁这么没良心，在这里胡编乱造呢”。
骂归骂，还是先安慰着二奶奶躺下。然后回家挑起水桶，出去给二奶奶挑了一担水。再烧了一壶，放到炕边上。这才和二奶奶说一声回到家。
忙活了半天，奶奶和陆月梅早就吃饱了。李永军也没心情吃了，随手抓俩饺子塞到嘴里，也就算了。
再和奶奶说会儿话。李永军和陆月梅告别奶奶回厂里。一路上李永军气愤的对陆月梅说着二奶奶的事儿，陆月梅也说写这篇报道的人实在没良心。她却没想到，就因为这事儿，李永军又惹事儿了。
两人回到厂里，这一阵子，陆月梅因为打井的事儿很忙，也没顾上什么，就忙自己的去了。李永军就想着找出这个写稿子的人，狠狠地揍一顿，然后让他给二奶奶做两顿好吃的。
年轻人啊，这一火了一根筋呀，他就不考虑考虑县广播站怎么会有这稿子的。把事情对范文正说一遍，再看看正在值班的呆子，喊道“呆子，今天是不是猴子他们休息。去，把人都给我找来”。
呆子也不知道啥事儿呀。等把人找来，李永军喊道“走，跟我去县里，把县广播站围起来，我就不信找不到造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