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礼睁开眼睛就对上了维娜小姐那双蓝中透着绿色的眼睛。大猫甜腻腻的叫了一声,矮下身往她怀里钻。

    “你粑粑呢?”秦卿礼伸手就把大猫揣进怀里,抱着她一翻身,脸埋进大猫肚皮上雪白的长毛中。

    “你但凡睁开眼睛看一看周围你都不至于问出这种问题。”Igor起身随手摘下两件衣服扔到了床上,“起来。”

    秦卿礼抱着大猫迷迷瞪瞪的坐起来,脸埋在维娜小姐的长毛中:“我不是定的晚上的机票么?列昂尼德呢?”

    “我让他休息去了。列昂尼德都是能做你父亲的年龄了,天天跟着你日夜颠倒。机票我给你改签了,你下周再走。”

    “额……啊?”秦卿礼没清醒过来,一手挠着大猫的下巴有些疑惑地说到,“为什么下周?你要囚禁我吗?”

    “……到时间了,该去打针了。”Igor翻了一个白眼。

    一听到打针秦卿礼直挺挺的倒回了床上,一把拽过被子盖住了头。Igor扬了扬眉毛跪坐在床上,拍了拍被子里的一坨。回应他的是被子里的人往远离他的方向挪动和微小虚假的呼噜声。

    “起来换衣服。”Igor又拍了拍那一坨,“都多大了还怕打针。”

    那一坨的呼噜声更响。”

    “你自己起来还是我的人把你挖起来。”igor温柔的询问到。秦卿礼全当没听见拒绝回答。

    “行,我明白了。反正一会儿也要脱掉,衣服不穿就不穿吧。”

    秦卿礼感到gor离开了床铺走了出去,那个时候秦卿礼还不知道自己一会儿会面对什么,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宋总,您听见外面什么动静了么?”宋怀瑜的助理从餐车上取下早餐摆在桌子上,宋怀瑜披着浴衣临窗而坐,听到小助理的话后也微微侧过头,听着门外的声音。

    “怎么了?”昨天从夜店里带出来的小男孩殷勤的跪坐在宋怀瑜脚下的地毯上,小男孩靠在她腿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口的方向。

    宋怀瑜没去接他递上来的咖啡,撂下一句你不用管就往门口走。宋怀瑜拉开房间门就看见秦卿礼死死扒着房间的门框,嘴里叽里呱啦的一串一串的往外爆俄语。身高两米多的肌肉壮汉alpha面无表情的像抱着小狗崽一样提着她腋下,轻松让她两脚离地。那位Igor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轻声说了什么后壮汉alpha稍微用力就把人从门框上撕了下来,提着往电梯走。

    也就亏得这是Igor家的酒店,这一层除了秦卿礼和宋怀瑜外没有别人。

    “宋女士。”Igor笑着冲宋怀瑜打了个招呼,宋怀瑜一拉开房门馥郁磅礴的红酒玫瑰信息素的味道就奔腾了出来,即使是背对着她也无法忽视空气中的味道。

    “宋怀瑜救我!!!”秦卿礼就穿了件浴衣,每次在空中不安分的踢踹的时候两条长腿毫无遮拦的暴露在空气中。igor皱了皱眉,让手下从房间里拿来一条宽大的浴巾系在了她的腰间。

    “你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柳教授的。”宋怀瑜笑到。

    “爬。”秦卿礼也不挣扎了,冲着宋怀瑜就是一个世界通用友好手势,Igor趁机把维娜小姐塞进秦卿礼的怀里,大猫很重,秦卿礼注意力全在大猫身上就停止了挣扎。Igor冲着壮汉使了个眼神,壮汉拎着秦卿礼就走。Igor和宋怀瑜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后立刻追了上去。

    宋怀瑜转过头就看见小男孩站在不远处,看见她回头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把你嘴闭上。”宋怀瑜笑着看向他,纤长的手指在唇上一抹,小男孩立刻会意,冲着她露出一个温顺柔媚的笑容后转身回到了房间收拾早餐。

    …………………………………………

    在听到秦卿礼不愿意打针的消息的时候列昂尼德还觉得有些搞笑,秦卿礼都多大了害怕打针。但到医院后列昂尼德忍不住怀疑,打针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秦卿礼坐在床沿,护士站在她身后为她挽起长发。秦卿礼全身上下就穿了一件漏出后背的病号服,她所在的手术室有一面巨大的单层玻璃,单层玻璃外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教授学者紧张的看着手术室内的景象。

    房间的门被打开,列昂尼德转头看见一个穿着深色服装面无表情的女性走了进来,Igor看到她后冲她打了声招呼,女人点了点头,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个女人姓刈野,是个alpha。曾经RABBIT的成员。与秦卿礼共同配合,在行动中重伤了一个姓斯通的男人。

    列昂尼德迅速想起有关她的情报,迅速打量了一下刈野后后退半步让开了Igor身边的位置。

    “你亲自来。”Igor扫了她一眼。

    “嗯,毕竟我是研究所的负责人,这是这个机器第一次应用在像我们一样的患者身上。我需要过来盯着。”刈野的声音如同她这个人,冷淡的没有一丝感情。

    “第一次?放几年前或许我会生气。”Igor转过头看着手术室内的景象。

    刈野看着手术室,应该是在嘲笑道:“你终于决定放弃你的感情了。我应该恭喜你。”

    那声音太平淡,太冷静了,列昂尼德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嘲讽。

    Igor斜了她一眼:“再惦念着有什么意义。她抽身倒是够快,又有什么必要留我一个人纪念死去的爱情。”

    刈野沉思片刻,她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淡:“你应该看过她的体检报告。你们分手后,她的药物滥用对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那让她的情况变得有些棘手。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当初的事情我了解也不多,我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有的事情你心里清楚就好。”

    Igor没再回应,只是抱着手臂看着手术室内的秦卿礼,他的下颚紧绷,眼神难掩担忧。麻醉师为秦卿礼戴上面罩后秦卿礼突然感应到什么转过头看向Igor的方向。那是单向玻璃,秦卿礼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在收到那个眼神后Igor身体微颤,缓缓的抬起手覆在玻璃上。

    趴在手术台上的秦卿礼很快失去意识,医护小心的将她的四肢腰部固定在手术台上,医生抬手将那个连接着粗壮针头的仪器拉了过来。

    列昂尼德眉头一跳,他觉得管那种筷子粗的东西叫针还是保守了。

    五个针头扎进秦卿礼血肉的时候列昂尼德都替她疼,也就幸亏秦卿礼处于全麻的状态没有挣扎。列昂尼德偏头,看见Igor的手覆在玻璃上,他凑的那么近,近到鼻尖都快触碰到了玻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

    Igor就那么看着秦卿礼,眼神中是列昂尼德从未见过的复杂感情。难以掩饰的情感酝酿在他眼中,极度的复杂,又极度的磅礴。

    整个过程其实并不长,玻璃内外的人借助复杂的仪器很快就完成了注射。他们移走针头,处理好秦卿礼的伤口后冲着玻璃比了一个ok的手势,玻璃外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可Igor还贴在玻璃上,依旧没有放松下来。

    列昂尼德跟着Igor去病房的时候秦卿礼已经醒了。她的碎发被冷汗黏在脸上,被固定的手脚因为疼痛蜷缩在一起,骨头凸出的仿佛要穿透那青白的皮肤扎出来。

    秦卿礼双目紧闭,咬着枕头发出细微的□□声。

    “Lee。”Igor快步上前,跪坐在床边轻轻抚摸她被冷汗浸湿的头发,“你还好吗?这次又没有感觉比上次好一点。医生给你打止痛药了吗?”

    秦卿礼睁开眼睛,那双眼睛被泪光充盈,她微弱的点了点头。Igor俯下身,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微阖的双眼中似乎也有水光浮动。

    列昂尼德守在门口,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将窃听器黏在了病房内。

    秦卿礼在天黑前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因为止痛药的缘故整个人还是有些昏沉。Igor有事回去处理,留下列昂尼德负责秦卿礼的安保工作。

    即使整层病房只有秦卿礼一个人在住。

    列昂尼德警惕的看着站在秦卿礼心理医生Dr.Sweeth,在接到Igor肯定的答复后才放他进去。列昂尼德本来也想跟着进去,可心理医生微笑的表示这个涉及病人隐私需要一对一交谈。麻烦您守好门别让人进来。

    列昂尼德点了点头,然后在外面打开了监听耳机。

    “Doctor。”秦卿礼的声音虚弱异常。

    “我听说你最近并没有按时吃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会做噩梦吗?还会梦见那群人吗?”

    “都还好。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那时候的事情了。已经七年了啊,我在你这里已经吃了七年的药了啊。”

    七年?列昂尼德敏锐的从他们的对话中提取到重点信息。

    “不再梦见那群人后你有没有感觉到整个人会放松很多。”

    “呵……自然是。”

    “从您脱离RABBIT至今已经六年了,就像你说的他们已经不会在纠缠你了,就像消失了一样。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在现实世界中的纠缠。我一直建议您彻底远离这些事,反反复复的通过催眠回忆这些事对您的精神状况不利。”

    列昂尼德的瞳孔剧烈跳动,巨大的信息量让他面部表情险些失控。

    “我……我没法忘掉。我忘不掉。我回国后那个管理员还给我寄过几次信,他仿佛在告诉我,我做过的事情永远不会消失。我可以装作忘记,可这种,我连对手是谁的感觉更让我崩溃。”耳机里的秦卿礼声音沙哑,她缓了缓继续说到,“我要找到他,哪怕是,需要我比对全世界的alpha的声音我也要找到他。”

    “您为什么不让斯克索夫来帮你,我收集符合你要求的alpha 的声音太慢了。”

    “不……别让他知道。我怕,我怕Igor卷进来。管理员应该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人。我害怕。Igor他对管理员的恨只比我更多,还是让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心理医生说到,“除了管理员,也许您会是第一个知道,管理员真实身份的人。或许也是唯一一个。”

    “是……”

    “请您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放松。我们现在开始。”

    列昂尼德听着耳机内的声音,剧烈的情绪风暴席卷了他的眼睛,他缓缓回头盯着紧闭的病房门,片刻后恢复平静,面无表情的守在走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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