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从隔间外面靠近的周肆掀开了帘，一眼扫见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的宋初。
他视线滞了滞，然后移到了站在她旁边血流不止，高举右手的林烨，最后眼神在医务室凌乱藉藉的地面上打了个转，扬起眉：“干什么呢？”
他衬衫半敞开，制服外套披在身上，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沙哑厚重，短寸下的眉骨很高，此时浓黑的眉毛尾端呈剑形，浑身都彰显着被吵醒的不耐。
周肆喜欢在医务室里休息，很奇怪的癖好。
林烨只扫了眼他，就继续低头盯着宋初，胸腔口还翻腾着怒意，他准备开口让周肆滚出去，抓着他手的宋初却忽然又加了力道。
林烨一瞬失声，痛到胳膊上的肌肉痉挛不休，手也止不住地颤抖，他缓缓放下右手，抵上宋初的脖子，宋初没动，眸光依旧柔热地注视着他。
宋初被他抵着脖子推开。
心底诧异之下，她的脚步踉跄，漆黑色的小皮鞋踏过地面碎片激起了零星的破碎声，宋初退了几步，被周肆抓着肩膀扶住了。
宋初站稳后，低眸扫了一眼林烨鲜血淋漓的手背，蹙眉看向他。
就推开她？
林烨伸直了腿，躺在了宋初刚躺过的地方，手弯曲着垂在床边，血水还在往下滴，没看她。
男生望向头顶手术灯的眼神里颇有些四大皆空，妈的，他刚才也想扇她一巴掌的，但是体内那个糟心玩意儿不让啊，他的手也死活放不下去。
林烨不打她，宋初就不能按原计划走了，她脑海里思绪翻滚，问系统：
“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放到周肆身上，看他每天在做什么。”
系统娇声笑道：“我啊。”
“你还能俯身别人？”
“监控他。”系统虚点了点自己的红瞳，“游戏世界，所有人都没有秘密。”
周肆扫了眼躺尸一样的林烨，粗粝的指腹松开了宋初的肩膀，粗声问道：“没事吧？”
他经常来医务室，见过宋初，宋初是明礼特区的医类生，医类生一般在医务室都有排班，周肆并不意外偶尔在医务室能看到她。
但他和宋初没直接说过话，宋初在医务室很忙，大多数人都想让她医治。
因为宋初态度温和，动作也轻柔，不像医务室常驻的几个秃顶老头，脾气暴躁，下手也几近毫无人情。
周肆则是无所谓这些，他从没主动找过宋初，只是经常听别人说她好话，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她被嫌弃，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望向林烨，欺负弱小？
宋初摇了摇头。
“没事。”
周肆又低头打量了她一眼，女生发丝散乱，领带歪七八扭，衣襟也皱皱巴巴的，看起来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真没事？”
宋初收回放在他铭牌上的目光，点头。
周肆的铭牌，漆黑色烙底的名字旁，用金色雕刻分明亮晶晶的两个字：一等。
写得分外耀武扬威。
周肆，是上周千人身试的一等。
但他其实并不是她现在的首要目标，距离下次身试足足还有一个月。
周肆见她点头，只随意地应了声，又看向床上躺着的林烨，表情带着点鄙夷的嘲弄，“算什么男人，这点痛都忍不了。”
“你要是还有点骨气，就别打女人。”
说完话，他也没等林烨回复的意思，直接转身掀起帘。
他的休息时间很宝贵，既然宋初不需要帮助，他也没心思留下看戏。
林烨右手撑着，直起上半身，眉目阴沉地盯着周肆的背影。正想着要不要和他打一架，还能在医务室坑他点明值，结果却正好看见宋初的红瞳当着他的面进了周肆的身体里。
林烨张了张嘴，又重新躺回去，眼神恢复了刚才的四大皆空。
知道宋初会收拾他，他就懒得动了。
宋初从外间推来了小推车，蹲下身子用镊子给他挑刺，没怎么收力，姿态也闲散。
林烨满头大汗，唇也抿的很紧，手背里的肉好似在被她搅弄，他垂眸看见低着头的宋初，止不住地小声骂她没良心。
宋初对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被他说烦了，直接起身将床被塞进了他的嘴里，林烨惊呆了，睁着一双怒目圆睁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周肆那边在睡觉，没什么好看的，宋初便收回注意力，专心应付林烨。
她对上林烨的眼神，没什么情绪地给他解答：“待会很疼，我是怕你叫出声，再把别人招过来。”
她在说什么鬼话？
林烨一脸难以置信，什么叫再？刚才周肆是他叫来的吗？是他叫的吗？
不对，他怎么可能叫出来——
宋初却没管他。
“忍一忍。”
宋初刚开始给他缝针，林烨就禁不住闷哼一声，牙关咬紧了，还在细细发颤，宋初下手下的重，她自己就学医，没往血管处扎，生生给他剜出了一块开裂的肉。
林烨心里又恨又气，宋初对他总是这样，跟在别人面前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扯开了嘴里的布，躺在床上大口喘气，宋初给他处理完后，也不想出去，便坐在他床边看他。
林烨本来就懒，更何况现在，他也不想动，说话的心力都没有，于是一动不动任她看。
俩个人沉默了很久。
这是宋初自被惩罚后第一次静下心思考，她其实没在看林烨，她的神思放到了周肆那边，周肆的背部有很大一片淤肿，他的伤好像也不轻。
宋初略略沉思，会是谁打的？
能打得过他……
宋初因为蓄神在观察他，所以浅瞳失焦，纹丝不动，呼吸声也浅，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她是假人。
林烨察觉到她的状态，知道她是在看红瞳，但是红瞳刚才去了周肆身上……
林烨故意喊她，很大声：“宋初。”
“嗯。”宋初回神，眼珠子颤了颤，看林烨面色不太好，想起了方才的事，“你不是想打我？刚才为什么不下手？”
周肆其实是在她观察之下，几个未来目标中最好接触的一个人，他自大，狂妄，却又有着和他完全不符的一颗可笑的自诩正义的心。
林烨刚才若是打了她，周肆或许可能出手，她现在急缺明值，周肆如果在医务室和人打架，他作为一等生会被罚300明值，而医务室的明值宋初都可以拿走。
医务室的几个老头子都没开意识，他们要明值也没什么用。
林烨听见她问这个，不想回她，但是他不回她，白瞳就会跑出来，他憋屈道：“还不是因为体内那个！”
“不然我早就揍死你了……”林烨看着她的表情带着刻意的凶狠，只是说话的声音却没有什么底气，“哪容忍你这么对我……”
话说到一半，林烨睁大了眼，感受到了体内白瞳的躁动，不是吧……白瞳现在连他给宋初放狠话都要管？
他闭上了嘴。
宋初听完了他的话，倒是没怀疑，开了意识的人系统都有些奇怪，宋初也没多想，反正是林烨单方面和她绑定，对她无害就行了。
只是林烨太不可控了，宋初越看他眉心蹙的越紧。
他还不如不开意识，说不准还能老老实实给她办事。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林烨不准备再回明舍，他不走，宋初却得回去，她一身衣服也得换。
晚上的明礼很安静，没有什么人，宋初便沿着小路慢慢悠悠地走。
周肆已经出了医务室，他也没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武馆。
一进门，黄毛就迎了上来，小声喊道：“肆哥，那小子跑了。”
周肆挑了挑眉，不太意外。
黄毛还在不住地抱怨，握紧了拳头比划，“妈的，真是没看出来，牧天锡这小子表面装孙子装的好，背地里却一直给韩秉递咱们的消息，”黄毛呸了一口，“吃里扒外的家伙。”
周肆嗤笑一声，不以为意，“他就算给韩秉说了又能怎么样？韩秉那群人能打过我们？”
“那哪能啊，”黄毛恭维道：“韩秉那小子自己实力考二等就顶天了，怎么可能越过你。”
黄毛看着周肆一脸不屑，又挠了挠头，有心劝诫，“但是咱们也不能放松啊，不怕厉害的，就怕这种不要命的。”
“这一周，”黄毛张开两只手，比了个数字，“他送进医务室里的有这么多人，纯纯疯批一个，逮谁咬谁。”
周肆摸了摸眼角边的疤痕，眉眼间带了狠戾，“他算什么东西，我会怕他？在我眼里他也就是一条四处乱叫的疯狗。”
“噗——”黄毛联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忙迎合道：“是啊，还是一条董柔的舔狗。”
周肆也嗤笑一声，神情轻蔑。
“说起来韩秉不是因为爱而不得，才疯成这样吧？”黄毛猜测着，又有些不理解，“要我说董柔也就因为她是一等，不然谁看她一眼啊，一天天下巴恨不得扬到天上去，也就韩秉喜欢这样的。”
黄毛咂了咂嘴，“哪比得上宋初，对谁都温温柔柔的。”
周肆脚步顿了顿，旋即若无其事的继续。
董柔性子高傲，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宋初更有亲和力，但是对追求一等的人来说，董柔的这份骄傲，却会让她更有吸引力。
周肆进了浴室，宋初便切断了和红瞳的联系，垂眸思衬着。
周肆、董柔、韩义，她的三个目标。
再加一个韩秉。
这几个人关系倒是复杂。
宋初回到明舍换完衣服，重新折返回了医务室，她之前昏睡了很久，一点也不觉得困，开始坐在医务室柜台接待指路。
明礼的一天四十八小时，但是明礼学生的休息时间远远不足六分之一。
高阶者需要稳定地位。
中阶者模仿跟从。
低阶者只能自我盲动。
宋初掀起眼皮，眼底噙着笑意，今天必须得让医务室里打一架，她得尽快凑够积分去画室。
一周后就是艺区的测试。
艺区上次的一等。
是画类的季明青。
他视线滞了滞，然后移到了站在她旁边血流不止，高举右手的林烨，最后眼神在医务室凌乱藉藉的地面上打了个转，扬起眉：“干什么呢？”
他衬衫半敞开，制服外套披在身上，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沙哑厚重，短寸下的眉骨很高，此时浓黑的眉毛尾端呈剑形，浑身都彰显着被吵醒的不耐。
周肆喜欢在医务室里休息，很奇怪的癖好。
林烨只扫了眼他，就继续低头盯着宋初，胸腔口还翻腾着怒意，他准备开口让周肆滚出去，抓着他手的宋初却忽然又加了力道。
林烨一瞬失声，痛到胳膊上的肌肉痉挛不休，手也止不住地颤抖，他缓缓放下右手，抵上宋初的脖子，宋初没动，眸光依旧柔热地注视着他。
宋初被他抵着脖子推开。
心底诧异之下，她的脚步踉跄，漆黑色的小皮鞋踏过地面碎片激起了零星的破碎声，宋初退了几步，被周肆抓着肩膀扶住了。
宋初站稳后，低眸扫了一眼林烨鲜血淋漓的手背，蹙眉看向他。
就推开她？
林烨伸直了腿，躺在了宋初刚躺过的地方，手弯曲着垂在床边，血水还在往下滴，没看她。
男生望向头顶手术灯的眼神里颇有些四大皆空，妈的，他刚才也想扇她一巴掌的，但是体内那个糟心玩意儿不让啊，他的手也死活放不下去。
林烨不打她，宋初就不能按原计划走了，她脑海里思绪翻滚，问系统：
“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放到周肆身上，看他每天在做什么。”
系统娇声笑道：“我啊。”
“你还能俯身别人？”
“监控他。”系统虚点了点自己的红瞳，“游戏世界，所有人都没有秘密。”
周肆扫了眼躺尸一样的林烨，粗粝的指腹松开了宋初的肩膀，粗声问道：“没事吧？”
他经常来医务室，见过宋初，宋初是明礼特区的医类生，医类生一般在医务室都有排班，周肆并不意外偶尔在医务室能看到她。
但他和宋初没直接说过话，宋初在医务室很忙，大多数人都想让她医治。
因为宋初态度温和，动作也轻柔，不像医务室常驻的几个秃顶老头，脾气暴躁，下手也几近毫无人情。
周肆则是无所谓这些，他从没主动找过宋初，只是经常听别人说她好话，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她被嫌弃，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望向林烨，欺负弱小？
宋初摇了摇头。
“没事。”
周肆又低头打量了她一眼，女生发丝散乱，领带歪七八扭，衣襟也皱皱巴巴的，看起来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真没事？”
宋初收回放在他铭牌上的目光，点头。
周肆的铭牌，漆黑色烙底的名字旁，用金色雕刻分明亮晶晶的两个字：一等。
写得分外耀武扬威。
周肆，是上周千人身试的一等。
但他其实并不是她现在的首要目标，距离下次身试足足还有一个月。
周肆见她点头，只随意地应了声，又看向床上躺着的林烨，表情带着点鄙夷的嘲弄，“算什么男人，这点痛都忍不了。”
“你要是还有点骨气，就别打女人。”
说完话，他也没等林烨回复的意思，直接转身掀起帘。
他的休息时间很宝贵，既然宋初不需要帮助，他也没心思留下看戏。
林烨右手撑着，直起上半身，眉目阴沉地盯着周肆的背影。正想着要不要和他打一架，还能在医务室坑他点明值，结果却正好看见宋初的红瞳当着他的面进了周肆的身体里。
林烨张了张嘴，又重新躺回去，眼神恢复了刚才的四大皆空。
知道宋初会收拾他，他就懒得动了。
宋初从外间推来了小推车，蹲下身子用镊子给他挑刺，没怎么收力，姿态也闲散。
林烨满头大汗，唇也抿的很紧，手背里的肉好似在被她搅弄，他垂眸看见低着头的宋初，止不住地小声骂她没良心。
宋初对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被他说烦了，直接起身将床被塞进了他的嘴里，林烨惊呆了，睁着一双怒目圆睁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周肆那边在睡觉，没什么好看的，宋初便收回注意力，专心应付林烨。
她对上林烨的眼神，没什么情绪地给他解答：“待会很疼，我是怕你叫出声，再把别人招过来。”
她在说什么鬼话？
林烨一脸难以置信，什么叫再？刚才周肆是他叫来的吗？是他叫的吗？
不对，他怎么可能叫出来——
宋初却没管他。
“忍一忍。”
宋初刚开始给他缝针，林烨就禁不住闷哼一声，牙关咬紧了，还在细细发颤，宋初下手下的重，她自己就学医，没往血管处扎，生生给他剜出了一块开裂的肉。
林烨心里又恨又气，宋初对他总是这样，跟在别人面前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扯开了嘴里的布，躺在床上大口喘气，宋初给他处理完后，也不想出去，便坐在他床边看他。
林烨本来就懒，更何况现在，他也不想动，说话的心力都没有，于是一动不动任她看。
俩个人沉默了很久。
这是宋初自被惩罚后第一次静下心思考，她其实没在看林烨，她的神思放到了周肆那边，周肆的背部有很大一片淤肿，他的伤好像也不轻。
宋初略略沉思，会是谁打的？
能打得过他……
宋初因为蓄神在观察他，所以浅瞳失焦，纹丝不动，呼吸声也浅，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她是假人。
林烨察觉到她的状态，知道她是在看红瞳，但是红瞳刚才去了周肆身上……
林烨故意喊她，很大声：“宋初。”
“嗯。”宋初回神，眼珠子颤了颤，看林烨面色不太好，想起了方才的事，“你不是想打我？刚才为什么不下手？”
周肆其实是在她观察之下，几个未来目标中最好接触的一个人，他自大，狂妄，却又有着和他完全不符的一颗可笑的自诩正义的心。
林烨刚才若是打了她，周肆或许可能出手，她现在急缺明值，周肆如果在医务室和人打架，他作为一等生会被罚300明值，而医务室的明值宋初都可以拿走。
医务室的几个老头子都没开意识，他们要明值也没什么用。
林烨听见她问这个，不想回她，但是他不回她，白瞳就会跑出来，他憋屈道：“还不是因为体内那个！”
“不然我早就揍死你了……”林烨看着她的表情带着刻意的凶狠，只是说话的声音却没有什么底气，“哪容忍你这么对我……”
话说到一半，林烨睁大了眼，感受到了体内白瞳的躁动，不是吧……白瞳现在连他给宋初放狠话都要管？
他闭上了嘴。
宋初听完了他的话，倒是没怀疑，开了意识的人系统都有些奇怪，宋初也没多想，反正是林烨单方面和她绑定，对她无害就行了。
只是林烨太不可控了，宋初越看他眉心蹙的越紧。
他还不如不开意识，说不准还能老老实实给她办事。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林烨不准备再回明舍，他不走，宋初却得回去，她一身衣服也得换。
晚上的明礼很安静，没有什么人，宋初便沿着小路慢慢悠悠地走。
周肆已经出了医务室，他也没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武馆。
一进门，黄毛就迎了上来，小声喊道：“肆哥，那小子跑了。”
周肆挑了挑眉，不太意外。
黄毛还在不住地抱怨，握紧了拳头比划，“妈的，真是没看出来，牧天锡这小子表面装孙子装的好，背地里却一直给韩秉递咱们的消息，”黄毛呸了一口，“吃里扒外的家伙。”
周肆嗤笑一声，不以为意，“他就算给韩秉说了又能怎么样？韩秉那群人能打过我们？”
“那哪能啊，”黄毛恭维道：“韩秉那小子自己实力考二等就顶天了，怎么可能越过你。”
黄毛看着周肆一脸不屑，又挠了挠头，有心劝诫，“但是咱们也不能放松啊，不怕厉害的，就怕这种不要命的。”
“这一周，”黄毛张开两只手，比了个数字，“他送进医务室里的有这么多人，纯纯疯批一个，逮谁咬谁。”
周肆摸了摸眼角边的疤痕，眉眼间带了狠戾，“他算什么东西，我会怕他？在我眼里他也就是一条四处乱叫的疯狗。”
“噗——”黄毛联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忙迎合道：“是啊，还是一条董柔的舔狗。”
周肆也嗤笑一声，神情轻蔑。
“说起来韩秉不是因为爱而不得，才疯成这样吧？”黄毛猜测着，又有些不理解，“要我说董柔也就因为她是一等，不然谁看她一眼啊，一天天下巴恨不得扬到天上去，也就韩秉喜欢这样的。”
黄毛咂了咂嘴，“哪比得上宋初，对谁都温温柔柔的。”
周肆脚步顿了顿，旋即若无其事的继续。
董柔性子高傲，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宋初更有亲和力，但是对追求一等的人来说，董柔的这份骄傲，却会让她更有吸引力。
周肆进了浴室，宋初便切断了和红瞳的联系，垂眸思衬着。
周肆、董柔、韩义，她的三个目标。
再加一个韩秉。
这几个人关系倒是复杂。
宋初回到明舍换完衣服，重新折返回了医务室，她之前昏睡了很久，一点也不觉得困，开始坐在医务室柜台接待指路。
明礼的一天四十八小时，但是明礼学生的休息时间远远不足六分之一。
高阶者需要稳定地位。
中阶者模仿跟从。
低阶者只能自我盲动。
宋初掀起眼皮，眼底噙着笑意，今天必须得让医务室里打一架，她得尽快凑够积分去画室。
一周后就是艺区的测试。
艺区上次的一等。
是画类的季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