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初初，你的眼睛……”季明青从耳侧的聒噪里回过神，因为没戴眼镜，只眇眇忽忽看见宋初眼睛红了，他慌了手脚，“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宋初僵硬地扯出点笑，语气艰涩难辨。
女生的体温是热的，可仔细看去，能发现她的身体各处都在不自觉地打着冷战。
那是宋初生理性的记忆在体内肆虐、窜踞。
红瞳很满意她对自己忌惮的迎接方式，语气少有的没有像以往那么咄咄逼人：“就应该像这样，不择手段，最好是能每天拖着他。”
季明青听不见红瞳的声音，只能感受到宋初攥着他肩膀的指节在发抖，他急了：“初初，怎么了？”
宋初没心情应付他，红瞳不在身的这段时间，她过的太自由了，差点就要忘了这种一举一动都被支配监视的恶寒感。
见此情形，红瞳不满道：“说话啊，告诉他你没事，一等生跟你问话，你在磨叽什么？”
宋初蜷起手，胃里翻江倒海的厌恶感让人难以忍受，她讥诮地弯了弯唇：“你一个反派系统，任务是要拉一等生下位，却这么崇尚他们，还让我对他们保持尊敬服从，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你能和一等生讨论平等？”红瞳听完笑的花枝乱颤，极近嘲讽的话字字诛心：
“你，只一个‘有必要存在’的npc，或者说是游戏胜者不能一帆风顺的‘障碍物’；我，主控出于保护程序设定的产物，我们的成败与否，能否认现如今一等生的优秀吗？”
“显然，不能，而你的反派任务也只是伟大系统程序里微不足道的一点旁枝末节，成败与否？也只和你自己有关，别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一等为上，是共识，你也该有点自知之明。”
……
所以她就合该是规则食物链里的最底端吗？
什么都比不上，什么都不是。
就算任务成功，也没有价值，照旧可欺可辱。
“我没事。”宋初脸色难看，半晌儿才恢复正常，她从季明青肩上撤回了自己的手，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他：“刚才听到学校的通知，被吓到了。”
季明青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闻言也放下了提到嗓子眼里的心：“你别怕，住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宋初没听进去他安慰的话，她望着男生身前的铭牌发了会呆。末几，把它摘了下来，翻来覆去的打量。
她是可有可无的一个角色，可是既然都这么不重要了，为什么还给她那样严重的惩罚。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画室里的吊床像女生的心一样摇摆不定，可床上女生分外纤挺颈直的肩线却依然宛然在目。
她的衬衫领口软塌塌垂坠在脊背，露出来的地方尽然雪肤腻理。
季明青看的心尖软软塌陷下去一小块，眼眶泛酸。
她愿意让自己给她身上留下痕迹，怕疼还愿意和他一起住，什么都愿意给他。
宋初对他真的好好。
“初初。”季明青意动，摸上她的脸，在女生下巴处落下轻飘飘的一个吻，没有动牙。
“好喜欢你。”
体内还在指责她行为的红瞳猝然安静了，宋初顿了顿，抬起了头。
季明青还是不敢往下看，只盯着她的脸，根根分明的睫毛颤动不休：“初初，我抱你上去休息吧，楼上卧室里有空调，是开着的。”
宋初本来也没兴致了，三两下穿好衣服，忽略了意识连接里红瞳厉声的警告，“不用，你在这里继续练。”
“好。”季明青已经习惯听她的话，抬起的手重新搁回了裤侧，他向来温乖的脸上少有的带了肃色，“你放心，一等我会保住的。”
宋初摸了摸他的眼睛，没说什么。
虽然红瞳只能在任务失败后惩罚她，平时怎么做，她管不了。
但这种无了无休被指点辱骂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
季明青给宋初挑的卧室不算是最大的，但是装修的最贴合楼下整体风格，应该是原先他住的地方。
卧室的墙体四面均布有攀爬状的藤蔓和五颜六色的假花，地毯也是色彩斑斓的颜色，用的暖色居多，所以除了精致唯美之外，给屋内余添了丝丝缕缕的温馨氛围。
宋初再睁眼，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室内的空调温度很高，也很闷，她张开唇瓣难受地喘气。
打开百叶窗，窗外吹进来的风冷冽，刮的人嗓子又干又疼。
脑子里嗡嗡杂杂，红瞳的几句话还在萦绕不息。
宋初下床进了卫生间，站在浴头下冲洗醒神。
波波充沛的水汽袭来，渐渐消散了她被高温蒸出来的沆瀣躁意。
她一直没觉得自己是真人。
如红瞳所述，她也认同自己和普通玩家的身份差异。
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因为一切都假到不能再假。
易清越说她是艺术品，林烨说她是洋娃娃，都没什么错，人造品只有别人施舍赋予的价值。
倘若没生意识，她会冷漠的注视这一切，无波无澜地做着自己该做的。
可她既有自我，那她也就有了人必备的劣根性。
她想要自由，想要享乐，想要地位，想体验何而为人。
她会恨，也会善。
她想挣脱捆绑住自己的牢笼，或者带着最厌恶的规则一起消寂。
真人活一次，她也活一次，可以了。
“咯—嗒—”按门把手的声音。
宋初捋开挡住眼睛的几缕湿发，抱膝坐在卫生间地面上，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林烨从跟着保洁踏进画室后，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眼红的酸话，间或还夹杂着几声困气连天的呵欠。
他循着宋初方向上了二楼，走到宋初屋外，做贼似的四处扫了好几眼，用嘴叼着小手电筒往里照了一圈。
这一看里面漂漂亮亮的环境，他又开始眼红了，怪不得宋初喜欢这呢，这搁谁谁能不喜欢，装的跟公主王子住的地方似的。
“我真是靠了，这什么享福日子，这地儿比易清越家还行啊，明礼这脑子里有屎的建模师，他那屎搁一等生身上就被他自己消化了吧，傻缺。”
“我去，怎么这么热，蒸桑拿呢，宋初？”
“不是，妹妹呢？”
宋初被他吵到脑仁都在疼，她挪了挪屁股，靠在墙上，头彻底离了水幕才睁开眼。
林烨安静下来，也听见了卫生间里传来的动静，他把手上提着的东西随意扔到了桌上，开了卧室的灯后把门反锁了。
一等生住的地方果然有锁啊，这傻缺建模师，臭势利眼儿，林烨骂骂叨叨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没动静。
他又敲了敲。
……
他直接推开了门。
该怎么形容林烨那一刻的感觉呢。
他觉得宋初要自杀了！
男生手上没来得及放下的手电筒“砰”砸到了地板上，溅起一阵水花。
卫生间不小，热水的雾气大，到处都是水，隔着玻璃遮挡，林烨云雾迷蒙间只看见正对面浴室墙角处有个缩成一团的小身影。
细弱渺小，形销骨立。
她顶上的蓬头还在淅淅沥沥淌水。
不知道是他和宋初的那股意识连接作祟，还是他自己感官上的体味。
林烨那一刻觉得宋初要碎了。
他也觉得自己好像哪碎了，但是没立马琢磨出来。
因为他下一秒就想到了同住在这里的季明青。
他对宋初做了什么？
想到这，兜头一捧凉水直接给林烨浇得透心凉，他三步磨作五步踱过雨幕，关了蓬头。
视野渐渐清晰，林烨手还撑在玻璃隔断门上放不下来，他闭了会眼，又睁开，来来回回重复了五次，最后做好了心理准备才低下头。
结果刹那间看见宋初望着他笑：“哥哥怎么才来？”
林烨黑眸一定，女生虽然身上被淋的狼狈，但林烨没看见她哪儿带伤，只看见她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上笑意盈盈。
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儿。
林烨：……她故意的。
所以这火他到底是发，还是不发？
宋初这样，他再骂她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不是……到底谁欺负谁啊
林烨最后还是背过了身，等那股让他腿软的莫名情绪彻底烟消云散了，才蹲下跟她讲话，只是语气还是不怎么好，阴阳怪气的：“大半夜躲卫生间里造云呢，还是生雾呢？你怎么这么能作。”
“外面干呀，嗓子疼。”
林烨就吃她这软乎话，他不自在地咳了咳，语调不易察觉地放轻了：“那你空调调那么高干什么？冷的话不会多盖几床被子？”
衣服湿蒙蒙的沾在她身上，曲线毕露无疑，林烨已经克制自己的眼神了，却耐不住宋初一直动，晃来晃去的，他想不看都不能不注意到。
林烨怕自己又疯，不敢动，脱了外套扔她身上，烦躁地搓了下后脑勺：“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红瞳回来了，她说的，我还看见周肆死了。”
“韩秉动的手？”
“嗯呢。”
林烨无甚在意地耸了耸肩：“算他幸运喽，这破游戏早死一天他说不定能多活一年。”
宋初不置可否，撑着手准备起身，但是地太滑，身子又湿又沉，她没使上力。
“小废物。”林烨笑骂一声，把她抱起扔回了外面，随便拿了块白布塞进她手里，“去换衣服，剩下的待会儿再说。”
宋初吹头发的时候，林烨就在外面翻拾她屋里的垃圾桶，他从一楼，不敢开灯，借着手电筒一路翻垃圾上来的，见一个翻一个。
等宋初吹完了，他凑过去洗手，脸上表情算得上不错，但是仔细看，却又觉得好像也不是特别开心，还有点迷茫。
翻到了，有理由动手了，会被气死。
翻不到，没理由了，但也不舒坦，这玩意儿也不一定非得用。
两个都不会让人开心，但让林烨主动问宋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宋初在这方面直白到一说话他就会被气死。
他还没有做好从她嘴里了解详细过程的心理准备！
林烨洗手洗了很久，毕竟他确实有点洁癖，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臭的。
宋初在外面关了空调，摸桌上的水润嗓子，余光扫向他搁在旁边的盒子。
这玩意儿怎么还有密码。
“没有。”宋初僵硬地扯出点笑，语气艰涩难辨。
女生的体温是热的，可仔细看去，能发现她的身体各处都在不自觉地打着冷战。
那是宋初生理性的记忆在体内肆虐、窜踞。
红瞳很满意她对自己忌惮的迎接方式，语气少有的没有像以往那么咄咄逼人：“就应该像这样，不择手段，最好是能每天拖着他。”
季明青听不见红瞳的声音，只能感受到宋初攥着他肩膀的指节在发抖，他急了：“初初，怎么了？”
宋初没心情应付他，红瞳不在身的这段时间，她过的太自由了，差点就要忘了这种一举一动都被支配监视的恶寒感。
见此情形，红瞳不满道：“说话啊，告诉他你没事，一等生跟你问话，你在磨叽什么？”
宋初蜷起手，胃里翻江倒海的厌恶感让人难以忍受，她讥诮地弯了弯唇：“你一个反派系统，任务是要拉一等生下位，却这么崇尚他们，还让我对他们保持尊敬服从，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你能和一等生讨论平等？”红瞳听完笑的花枝乱颤，极近嘲讽的话字字诛心：
“你，只一个‘有必要存在’的npc，或者说是游戏胜者不能一帆风顺的‘障碍物’；我，主控出于保护程序设定的产物，我们的成败与否，能否认现如今一等生的优秀吗？”
“显然，不能，而你的反派任务也只是伟大系统程序里微不足道的一点旁枝末节，成败与否？也只和你自己有关，别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一等为上，是共识，你也该有点自知之明。”
……
所以她就合该是规则食物链里的最底端吗？
什么都比不上，什么都不是。
就算任务成功，也没有价值，照旧可欺可辱。
“我没事。”宋初脸色难看，半晌儿才恢复正常，她从季明青肩上撤回了自己的手，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他：“刚才听到学校的通知，被吓到了。”
季明青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闻言也放下了提到嗓子眼里的心：“你别怕，住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宋初没听进去他安慰的话，她望着男生身前的铭牌发了会呆。末几，把它摘了下来，翻来覆去的打量。
她是可有可无的一个角色，可是既然都这么不重要了，为什么还给她那样严重的惩罚。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画室里的吊床像女生的心一样摇摆不定，可床上女生分外纤挺颈直的肩线却依然宛然在目。
她的衬衫领口软塌塌垂坠在脊背，露出来的地方尽然雪肤腻理。
季明青看的心尖软软塌陷下去一小块，眼眶泛酸。
她愿意让自己给她身上留下痕迹，怕疼还愿意和他一起住，什么都愿意给他。
宋初对他真的好好。
“初初。”季明青意动，摸上她的脸，在女生下巴处落下轻飘飘的一个吻，没有动牙。
“好喜欢你。”
体内还在指责她行为的红瞳猝然安静了，宋初顿了顿，抬起了头。
季明青还是不敢往下看，只盯着她的脸，根根分明的睫毛颤动不休：“初初，我抱你上去休息吧，楼上卧室里有空调，是开着的。”
宋初本来也没兴致了，三两下穿好衣服，忽略了意识连接里红瞳厉声的警告，“不用，你在这里继续练。”
“好。”季明青已经习惯听她的话，抬起的手重新搁回了裤侧，他向来温乖的脸上少有的带了肃色，“你放心，一等我会保住的。”
宋初摸了摸他的眼睛，没说什么。
虽然红瞳只能在任务失败后惩罚她，平时怎么做，她管不了。
但这种无了无休被指点辱骂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
季明青给宋初挑的卧室不算是最大的，但是装修的最贴合楼下整体风格，应该是原先他住的地方。
卧室的墙体四面均布有攀爬状的藤蔓和五颜六色的假花，地毯也是色彩斑斓的颜色，用的暖色居多，所以除了精致唯美之外，给屋内余添了丝丝缕缕的温馨氛围。
宋初再睁眼，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室内的空调温度很高，也很闷，她张开唇瓣难受地喘气。
打开百叶窗，窗外吹进来的风冷冽，刮的人嗓子又干又疼。
脑子里嗡嗡杂杂，红瞳的几句话还在萦绕不息。
宋初下床进了卫生间，站在浴头下冲洗醒神。
波波充沛的水汽袭来，渐渐消散了她被高温蒸出来的沆瀣躁意。
她一直没觉得自己是真人。
如红瞳所述，她也认同自己和普通玩家的身份差异。
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因为一切都假到不能再假。
易清越说她是艺术品，林烨说她是洋娃娃，都没什么错，人造品只有别人施舍赋予的价值。
倘若没生意识，她会冷漠的注视这一切，无波无澜地做着自己该做的。
可她既有自我，那她也就有了人必备的劣根性。
她想要自由，想要享乐，想要地位，想体验何而为人。
她会恨，也会善。
她想挣脱捆绑住自己的牢笼，或者带着最厌恶的规则一起消寂。
真人活一次，她也活一次，可以了。
“咯—嗒—”按门把手的声音。
宋初捋开挡住眼睛的几缕湿发，抱膝坐在卫生间地面上，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林烨从跟着保洁踏进画室后，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眼红的酸话，间或还夹杂着几声困气连天的呵欠。
他循着宋初方向上了二楼，走到宋初屋外，做贼似的四处扫了好几眼，用嘴叼着小手电筒往里照了一圈。
这一看里面漂漂亮亮的环境，他又开始眼红了，怪不得宋初喜欢这呢，这搁谁谁能不喜欢，装的跟公主王子住的地方似的。
“我真是靠了，这什么享福日子，这地儿比易清越家还行啊，明礼这脑子里有屎的建模师，他那屎搁一等生身上就被他自己消化了吧，傻缺。”
“我去，怎么这么热，蒸桑拿呢，宋初？”
“不是，妹妹呢？”
宋初被他吵到脑仁都在疼，她挪了挪屁股，靠在墙上，头彻底离了水幕才睁开眼。
林烨安静下来，也听见了卫生间里传来的动静，他把手上提着的东西随意扔到了桌上，开了卧室的灯后把门反锁了。
一等生住的地方果然有锁啊，这傻缺建模师，臭势利眼儿，林烨骂骂叨叨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没动静。
他又敲了敲。
……
他直接推开了门。
该怎么形容林烨那一刻的感觉呢。
他觉得宋初要自杀了！
男生手上没来得及放下的手电筒“砰”砸到了地板上，溅起一阵水花。
卫生间不小，热水的雾气大，到处都是水，隔着玻璃遮挡，林烨云雾迷蒙间只看见正对面浴室墙角处有个缩成一团的小身影。
细弱渺小，形销骨立。
她顶上的蓬头还在淅淅沥沥淌水。
不知道是他和宋初的那股意识连接作祟，还是他自己感官上的体味。
林烨那一刻觉得宋初要碎了。
他也觉得自己好像哪碎了，但是没立马琢磨出来。
因为他下一秒就想到了同住在这里的季明青。
他对宋初做了什么？
想到这，兜头一捧凉水直接给林烨浇得透心凉，他三步磨作五步踱过雨幕，关了蓬头。
视野渐渐清晰，林烨手还撑在玻璃隔断门上放不下来，他闭了会眼，又睁开，来来回回重复了五次，最后做好了心理准备才低下头。
结果刹那间看见宋初望着他笑：“哥哥怎么才来？”
林烨黑眸一定，女生虽然身上被淋的狼狈，但林烨没看见她哪儿带伤，只看见她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上笑意盈盈。
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儿。
林烨：……她故意的。
所以这火他到底是发，还是不发？
宋初这样，他再骂她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不是……到底谁欺负谁啊
林烨最后还是背过了身，等那股让他腿软的莫名情绪彻底烟消云散了，才蹲下跟她讲话，只是语气还是不怎么好，阴阳怪气的：“大半夜躲卫生间里造云呢，还是生雾呢？你怎么这么能作。”
“外面干呀，嗓子疼。”
林烨就吃她这软乎话，他不自在地咳了咳，语调不易察觉地放轻了：“那你空调调那么高干什么？冷的话不会多盖几床被子？”
衣服湿蒙蒙的沾在她身上，曲线毕露无疑，林烨已经克制自己的眼神了，却耐不住宋初一直动，晃来晃去的，他想不看都不能不注意到。
林烨怕自己又疯，不敢动，脱了外套扔她身上，烦躁地搓了下后脑勺：“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红瞳回来了，她说的，我还看见周肆死了。”
“韩秉动的手？”
“嗯呢。”
林烨无甚在意地耸了耸肩：“算他幸运喽，这破游戏早死一天他说不定能多活一年。”
宋初不置可否，撑着手准备起身，但是地太滑，身子又湿又沉，她没使上力。
“小废物。”林烨笑骂一声，把她抱起扔回了外面，随便拿了块白布塞进她手里，“去换衣服，剩下的待会儿再说。”
宋初吹头发的时候，林烨就在外面翻拾她屋里的垃圾桶，他从一楼，不敢开灯，借着手电筒一路翻垃圾上来的，见一个翻一个。
等宋初吹完了，他凑过去洗手，脸上表情算得上不错，但是仔细看，却又觉得好像也不是特别开心，还有点迷茫。
翻到了，有理由动手了，会被气死。
翻不到，没理由了，但也不舒坦，这玩意儿也不一定非得用。
两个都不会让人开心，但让林烨主动问宋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宋初在这方面直白到一说话他就会被气死。
他还没有做好从她嘴里了解详细过程的心理准备！
林烨洗手洗了很久，毕竟他确实有点洁癖，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臭的。
宋初在外面关了空调，摸桌上的水润嗓子，余光扫向他搁在旁边的盒子。
这玩意儿怎么还有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