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酬宾！（六）
殷淮等在原地，想看看这人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你们去哪儿了？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一起走的好，不然你们没什么身手，遇到危险不好走脱。”光头腆着脸说出自己的目的，拿出右手，做出一个展示肌肉的动作。
殷淮并不相信，但她没有一口拒绝，只说：“我们有点事情，你可以等在这里，结束了我们就来汇合。”
光头脸上浮现出一些不耐烦，又很快隐没，“行行行，你们快点啊。”
“我去催一催。”
丢下一句话，殷淮绕路而行，确定光头没有跟上后回到休息室旁，进入厕所。
隔间内，殷淮回想光头献殷勤的行为，想要确定他的动机。
就这短短的接触时间中，光头在她这里的形象已经一跌再跌，归入不值得相信的那一类。
那么，自命不凡的他又为何要找他们一同行动？
殷淮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细节，她没有看见的那只手。
男士普遍没有带包，所以他们的裤兜就是规则纸的容器，还有积分卡。
拉开挎包，拿出积分卡，果然已经有所改变，数字上涨，从500涨至571。
正是老人的积分平摊到他们身上的数目。
殷淮注视了一会儿这个数字，收起积分卡，走出厕所，汇入大部队，等待起休息室内的两人。
时间流过，休息室的们终于打开。
吴叔率先走出，已不见进去之前那副即将断气的模样。
此时的男性，肤色正常、脸颊红润，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对走来的刘姨说：“要感谢那小兄弟，他自己泡茶喝了，看我不好，给我喂了一杯。”
“老吴，你、你能说话了？”刘姨捏着丈夫已经恢复正常的右手，没等他说完就惊喜出声。
吴叔点头，亲身验证后，他对之前听见的分歧有了结果，对殷淮说道：“那条规则应该是错误的，我们喝茶反而会恢复更快，不喝的话速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不知道告诉巡逻人员会是什么结果……”
殷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不去做猜测，转而说起另一件事：“还有一位顾客说要跟我们一起行动。”
“哪位？”刘姨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哦，你说那个光头……他那个手看着吓人，之前还不是这样，他还是正常的吗？”
“不过他确实看起来很强壮，很能打，就是总觉得这人不好……你答应了吗？”
“还没有。”殷淮挑选着用词，“他的自我认知，目前应该还处在人类的范围内，但之后就说不准了。”
“如果一起行动，我们最好不要听从他的话。”
其他人认同了殷淮的判断，权衡之后还是选择一起行动，毕竟算是免费的劳动力，在一些情况下或许能产生作用。
……
二楼与三楼之间的自动扶梯上，分散的七人正随着扶梯缓慢上行。
许悦抛弃哥哥，两步靠近殷淮，与她小声说话；“穆姐姐，我感觉这光头怪怪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殷淮看一眼与吴叔攀谈的光头，想起上辈子听过的一句话：如果是你一个人觉得某人有问题，那可能是你的错觉。但如果是各不相干的很多人同时觉得有问题，那就是真的有问题。
很有道理。
他的手臂与身体格格不入，从光头和他们相遇后的行为可以看出，强壮的右手已经成为他的依仗、自信心的来源。
但什么样的生物能随意替换身体零件？总归不是人类。
殷淮用同样的音量回答道：“是有一些，你们自己要小心。”
“那要不要提醒一下吴叔他们？”许悦是个善心的姑娘，希望能够分享自己的发现。
光头正说着什么，笑容得意，没有注意到他交谈对象的肢体动作中暗含戒备。
这一切都被殷淮看在眼里，她微微摇头，“不用他们知道的，你可以跟肖老师提一下，让她小心。”
“好！保证完成任务！”许悦俏皮地用指尖点触眉骨，然后朝肖老师挪过去。
殷淮看着肖老师在听完后点头……至于刘姨，那是她的丈夫应该操心的事……好了，这下就不担心被光头有心算无心。
至于他们话语中的人，还无知无觉地自以为成功拉近了自己与这波人的距离，沾沾自喜。
三楼近在眼前了。
一眼望去，相比于二楼，这一楼明显更为明亮，因为几乎所有的店面都用玻璃作为店铺的主要组成部分。
不少店门口都摆着架子，上面陈列着一瓶瓶香水，挥发棒支出，隐约的气味充斥整个三楼，进入每一位客人的鼻腔中。
“我们还是先拿规则吗？”刘姨左右看看，这里不像她平时会经常逛的地方，因此没有章程。
光头脚步一顿，跟随刘姨的视线看向殷淮，皱眉……怎么是看这个小娘儿们？难道不是这个男的拿主意？
“嗯，先拿小规则，然后我们再进入商店挑选。”殷淮边回答，边大致扫视着能看见的店铺，寻找特殊。
或许是因为楼层特性，这一层一眼分辨不出那一家店中可能会有规则。
每一个商铺外都各具特色，同样的架子上，不同的装饰与颜色各异的香水几乎能晃花人眼。
“诶，我知道一些情况。”见众人望向自己，光头抬起下巴，扬起嘴唇，笑得得意。
“我之前就是从三楼下去的，我们在这里逛了几家店，什么事都没有。”
“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分头行动，节省时间……”
什么事都没有？殷淮看着明显不合适的手臂，不敢苟同。
她确实曾见过光头和老人他们二人身处三楼，至于真实情况，和光头描述的应该有不小的差距……毕竟他异常笃定。
殷淮隐蔽的向肖老师和许悦递去一个眼神，“我们还是先一起走走，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可以自己进去看看。”
而后没有去管光头的反应，向更多的商铺走去，其他人也逐一跟上。
最后的光头目光在殷淮的背影上停留了几秒，右手插入衣兜，摩挲着积分卡。
良久，他吞一口口水后露出笑容，同样跟上已有些距离的人。
虽然说是看见感兴趣的能自己进去，但是一连路过几个店，都只有人仔细的隔着玻璃观察却不进入。
除光头外，所有人都在等待殷淮的决定。
而逐渐变得焦急的光头，也终于发现这群人中到底是谁掌握着方向，他决定做些什么。
左右看看，一个样式有些奇怪的店铺映入眼帘，他有了一个想法，又扫过在场人的脸，摸摸下巴……适合胆小的女人。
最终他看向殷淮，脸上堆起笑，“美女，你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我们一起去看看？”
殷淮挑眉……这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不过暂时还没有发现的殷淮摇头，顺势问他，“我没看见什么感兴趣的，你有？”
听殷淮这样问，光头脸上笑容更大，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我看前面那就不错，就那个蓝花的那个。”
殷淮不再看他的脸，转而寻找他口中“有蓝花”的店。
她没有看见任何一朵蓝花，但在这样有目的性的、更加细致的观察中，反而发现一点另外的端倪，架子上的香水里有影子，形状难辨，浅淡而透明。
“我对那家店没什么兴趣，再找找。”
光头被拒绝后脸色微沉，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劝说。
殷淮看一眼这人脸色，敷衍道，“看过这么多，应该就快有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进。”
光头这才安分下来。
而许悦则有些担忧，跟肖老师站在一起，欲言又止。
殷淮当然看见她的心思，但无视了。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光头既是危险，也是信息携带者……自己不算害怕，来接触可能的意外会更好。
后又在许悦靠近时隐蔽的与她交换了信息，确定自己所见并非独有，开始分辨香水中的影子是什么。
心脏、鼻子、嘴唇……光头和老人的怪异从这里来的？难道客人都必须在这里购买、安装上不属于自己的部件？
殷淮抿着嘴路过又一家店铺，她能感觉到光头已经非常不耐烦。
下一个目标门口的架子上同样展示着金莹剔透、气味迷人的香水，液体中又一颗颗圆形的物体漂浮，是眼珠。
殷淮目光一动，回想起二楼那位颇具智慧的店员曾说，三楼有个好心的小姐送它眼珠。
“就这家吧，我还挺喜欢青色的。”
这是一家以青色为主题的店铺，青色的纹样贴在玻璃的边边角角，同样颜色的货架整齐的排列着，因此在其中穿梭的红色制服异常显眼
光头听到殷淮终于选定店铺，抢先推开门进去，然后站在原地观望格局。
殷淮没有做出同样的动作，反而用只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询问道：“好心的小姐，我想要拥有独特的装饰品，不知贵店是否能够提供？”
在六人的注视下，光头进去后又关上的门重新打开，走出一位身量同样高大、胸前挂牌的店员。
“哦，您就是她说的那位喜爱眼珠子的客人？”
它先是观察了一会儿殷淮，然后弯下腰鞠了一躬，“欢迎您的光临。”
然后为殷淮让开了进店的道路。
光头脸带迷惑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怎么会是这样的发展，内心有些动摇……不，我有……，肯定不会有错。
殷淮立刻就确定，这就是特殊店铺，交代一句，“我很快回来。”
她抬步走入。
一完全进入店内，就被浓郁的气味挤占肺部，但好在还算清新，没有让人感到窒息。
“你们去哪儿了？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一起走的好，不然你们没什么身手，遇到危险不好走脱。”光头腆着脸说出自己的目的，拿出右手，做出一个展示肌肉的动作。
殷淮并不相信，但她没有一口拒绝，只说：“我们有点事情，你可以等在这里，结束了我们就来汇合。”
光头脸上浮现出一些不耐烦，又很快隐没，“行行行，你们快点啊。”
“我去催一催。”
丢下一句话，殷淮绕路而行，确定光头没有跟上后回到休息室旁，进入厕所。
隔间内，殷淮回想光头献殷勤的行为，想要确定他的动机。
就这短短的接触时间中，光头在她这里的形象已经一跌再跌，归入不值得相信的那一类。
那么，自命不凡的他又为何要找他们一同行动？
殷淮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细节，她没有看见的那只手。
男士普遍没有带包，所以他们的裤兜就是规则纸的容器，还有积分卡。
拉开挎包，拿出积分卡，果然已经有所改变，数字上涨，从500涨至571。
正是老人的积分平摊到他们身上的数目。
殷淮注视了一会儿这个数字，收起积分卡，走出厕所，汇入大部队，等待起休息室内的两人。
时间流过，休息室的们终于打开。
吴叔率先走出，已不见进去之前那副即将断气的模样。
此时的男性，肤色正常、脸颊红润，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对走来的刘姨说：“要感谢那小兄弟，他自己泡茶喝了，看我不好，给我喂了一杯。”
“老吴，你、你能说话了？”刘姨捏着丈夫已经恢复正常的右手，没等他说完就惊喜出声。
吴叔点头，亲身验证后，他对之前听见的分歧有了结果，对殷淮说道：“那条规则应该是错误的，我们喝茶反而会恢复更快，不喝的话速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不知道告诉巡逻人员会是什么结果……”
殷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不去做猜测，转而说起另一件事：“还有一位顾客说要跟我们一起行动。”
“哪位？”刘姨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哦，你说那个光头……他那个手看着吓人，之前还不是这样，他还是正常的吗？”
“不过他确实看起来很强壮，很能打，就是总觉得这人不好……你答应了吗？”
“还没有。”殷淮挑选着用词，“他的自我认知，目前应该还处在人类的范围内，但之后就说不准了。”
“如果一起行动，我们最好不要听从他的话。”
其他人认同了殷淮的判断，权衡之后还是选择一起行动，毕竟算是免费的劳动力，在一些情况下或许能产生作用。
……
二楼与三楼之间的自动扶梯上，分散的七人正随着扶梯缓慢上行。
许悦抛弃哥哥，两步靠近殷淮，与她小声说话；“穆姐姐，我感觉这光头怪怪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殷淮看一眼与吴叔攀谈的光头，想起上辈子听过的一句话：如果是你一个人觉得某人有问题，那可能是你的错觉。但如果是各不相干的很多人同时觉得有问题，那就是真的有问题。
很有道理。
他的手臂与身体格格不入，从光头和他们相遇后的行为可以看出，强壮的右手已经成为他的依仗、自信心的来源。
但什么样的生物能随意替换身体零件？总归不是人类。
殷淮用同样的音量回答道：“是有一些，你们自己要小心。”
“那要不要提醒一下吴叔他们？”许悦是个善心的姑娘，希望能够分享自己的发现。
光头正说着什么，笑容得意，没有注意到他交谈对象的肢体动作中暗含戒备。
这一切都被殷淮看在眼里，她微微摇头，“不用他们知道的，你可以跟肖老师提一下，让她小心。”
“好！保证完成任务！”许悦俏皮地用指尖点触眉骨，然后朝肖老师挪过去。
殷淮看着肖老师在听完后点头……至于刘姨，那是她的丈夫应该操心的事……好了，这下就不担心被光头有心算无心。
至于他们话语中的人，还无知无觉地自以为成功拉近了自己与这波人的距离，沾沾自喜。
三楼近在眼前了。
一眼望去，相比于二楼，这一楼明显更为明亮，因为几乎所有的店面都用玻璃作为店铺的主要组成部分。
不少店门口都摆着架子，上面陈列着一瓶瓶香水，挥发棒支出，隐约的气味充斥整个三楼，进入每一位客人的鼻腔中。
“我们还是先拿规则吗？”刘姨左右看看，这里不像她平时会经常逛的地方，因此没有章程。
光头脚步一顿，跟随刘姨的视线看向殷淮，皱眉……怎么是看这个小娘儿们？难道不是这个男的拿主意？
“嗯，先拿小规则，然后我们再进入商店挑选。”殷淮边回答，边大致扫视着能看见的店铺，寻找特殊。
或许是因为楼层特性，这一层一眼分辨不出那一家店中可能会有规则。
每一个商铺外都各具特色，同样的架子上，不同的装饰与颜色各异的香水几乎能晃花人眼。
“诶，我知道一些情况。”见众人望向自己，光头抬起下巴，扬起嘴唇，笑得得意。
“我之前就是从三楼下去的，我们在这里逛了几家店，什么事都没有。”
“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分头行动，节省时间……”
什么事都没有？殷淮看着明显不合适的手臂，不敢苟同。
她确实曾见过光头和老人他们二人身处三楼，至于真实情况，和光头描述的应该有不小的差距……毕竟他异常笃定。
殷淮隐蔽的向肖老师和许悦递去一个眼神，“我们还是先一起走走，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可以自己进去看看。”
而后没有去管光头的反应，向更多的商铺走去，其他人也逐一跟上。
最后的光头目光在殷淮的背影上停留了几秒，右手插入衣兜，摩挲着积分卡。
良久，他吞一口口水后露出笑容，同样跟上已有些距离的人。
虽然说是看见感兴趣的能自己进去，但是一连路过几个店，都只有人仔细的隔着玻璃观察却不进入。
除光头外，所有人都在等待殷淮的决定。
而逐渐变得焦急的光头，也终于发现这群人中到底是谁掌握着方向，他决定做些什么。
左右看看，一个样式有些奇怪的店铺映入眼帘，他有了一个想法，又扫过在场人的脸，摸摸下巴……适合胆小的女人。
最终他看向殷淮，脸上堆起笑，“美女，你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我们一起去看看？”
殷淮挑眉……这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不过暂时还没有发现的殷淮摇头，顺势问他，“我没看见什么感兴趣的，你有？”
听殷淮这样问，光头脸上笑容更大，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我看前面那就不错，就那个蓝花的那个。”
殷淮不再看他的脸，转而寻找他口中“有蓝花”的店。
她没有看见任何一朵蓝花，但在这样有目的性的、更加细致的观察中，反而发现一点另外的端倪，架子上的香水里有影子，形状难辨，浅淡而透明。
“我对那家店没什么兴趣，再找找。”
光头被拒绝后脸色微沉，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劝说。
殷淮看一眼这人脸色，敷衍道，“看过这么多，应该就快有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进。”
光头这才安分下来。
而许悦则有些担忧，跟肖老师站在一起，欲言又止。
殷淮当然看见她的心思，但无视了。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光头既是危险，也是信息携带者……自己不算害怕，来接触可能的意外会更好。
后又在许悦靠近时隐蔽的与她交换了信息，确定自己所见并非独有，开始分辨香水中的影子是什么。
心脏、鼻子、嘴唇……光头和老人的怪异从这里来的？难道客人都必须在这里购买、安装上不属于自己的部件？
殷淮抿着嘴路过又一家店铺，她能感觉到光头已经非常不耐烦。
下一个目标门口的架子上同样展示着金莹剔透、气味迷人的香水，液体中又一颗颗圆形的物体漂浮，是眼珠。
殷淮目光一动，回想起二楼那位颇具智慧的店员曾说，三楼有个好心的小姐送它眼珠。
“就这家吧，我还挺喜欢青色的。”
这是一家以青色为主题的店铺，青色的纹样贴在玻璃的边边角角，同样颜色的货架整齐的排列着，因此在其中穿梭的红色制服异常显眼
光头听到殷淮终于选定店铺，抢先推开门进去，然后站在原地观望格局。
殷淮没有做出同样的动作，反而用只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询问道：“好心的小姐，我想要拥有独特的装饰品，不知贵店是否能够提供？”
在六人的注视下，光头进去后又关上的门重新打开，走出一位身量同样高大、胸前挂牌的店员。
“哦，您就是她说的那位喜爱眼珠子的客人？”
它先是观察了一会儿殷淮，然后弯下腰鞠了一躬，“欢迎您的光临。”
然后为殷淮让开了进店的道路。
光头脸带迷惑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怎么会是这样的发展，内心有些动摇……不，我有……，肯定不会有错。
殷淮立刻就确定，这就是特殊店铺，交代一句，“我很快回来。”
她抬步走入。
一完全进入店内，就被浓郁的气味挤占肺部，但好在还算清新，没有让人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