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三）
殷淮不再接话，眼神向前，又将心神投入到了雨景中。
怪物也不介意，学着她看雨丝纷飞，落上被打湿后显出黑色的瓦片，跳跃着坠入涟漪圈圈的河面。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不断有行人从一人一怪身后走过。
罗菡忽地出声，“我得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去摆个摊儿。”
“你来不？”
“我出去走走，培养一下习惯，以后好陪你去更远的地方吃饭。”
她给出一个挑不出错的回答。
罗菡眼睛瞪大，隔着雨丝，似乎也变得如被雾蒙。
“真的吗？”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明天你过来，我把最好吃的那点留给你！”
它拍着胸脯豪迈请客。
就算知道它本质是怪物，毕竟顶着自己小青梅的脸，到底还是把殷淮逗笑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也很快就回。”
等罗菡兴高采烈地走了，她撑着伞才慢吞吞走向自己的住处。
伞面不自觉地转起来，甩出了一些雨滴。
回到单人间，关上门，殷淮一眼就发现自己垫在盒子下面的头发被挪到了地上，旁边有两三滴水。
转头看向屋角落那两柄伞。
最后，那两柄颜色各异有些奇怪的伞，跟着刚刚使用过的同类去屋子外面罚站去了。
这里没有明面上的威胁，而且“罗菡”曾无视了自己的意愿探头来看，这个房子或许也属于“免费”的范畴，抵门的意义不大，反而会将自己的异常暴露出来。
于是她只拿了一个小罐子放到门后防止它被风吹开。
根据自己观察到的水乡人气质和行动，她有总结出一点“扮演心得”：神情一定要足够的闲适、悠然，不喜欢运动，呼吸很轻。
不得不说，作为一条米虫，这样的扮演简直是信手拈来。
这时她就表演了一个乐于享受生活的懒人如何打扫房间。
左看看、右看看；这里走走、那里走走，就是不开始。
最后就要开始了，扫了两扫帚又开始坐下来玩儿竹条编织而成的灯罩。
最后什么都没干成，躺到床上开始睡觉。
闭上眼，呼吸逐渐均匀的殷淮没有听到任何多余的声音，但这不代表自己没有被看着。
她的房间里似乎有另一个人。
头脑中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联想，但奇怪的是这次自己的内心并未感觉到害怕。
与上次的经历完全不同……难道是自己经过锻炼长进了？
她的呼吸频率未改变，刨除自己想象力带来的画面。
开始梳理这一会儿获得的信息。
一、有其他的人类，那个水云姐的朋友显然就是。
二、这个怪谈的背景实在水上城镇中，当然根据规则的那个“桃花源”推测，可能还会演化出的“真实”。
三、这里的怪物们，比起施加影响，它们似乎更乐意寻找破绽，进而发起攻击，但也有可能破绽就是精神影响的突破口，这点待定。
下午要去“赵老伯”家里品尝手艺，可以趁此机会寻找其他的人类，希望他们没有做出什么展露破绽的事情……
毕竟自己不可能用听力一家家听过去，然后通过这个判断哪家像人类，这种太过奇怪，没有明确目的的行径多半会惨遭“释放内心”的怪物围攻。
划不来。
总结起来，之后主要有两件事情：观察和寻找。
观察情况，寻找线索，看看是需要脱离“桃花源”，还是有什么别的办法……
想着这些事情，雨声细微，她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天色有些许昏暗，屋内小罐子滚动的声音吵醒了殷淮。
她翻身，能直接看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人正从里面偷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不含情绪。
但一见她醒来，眼睛的主人就大大方方地推门，走进来。
“你在还在门后面放个东西？”
殷淮提起警惕，表面上却显得相当困乏般打了个哈切，两眼无神，正符合被吵醒的模样。
“有风，不喜欢被吹着。”
“好吧……”
它一点不见外的坐到屋子里的板凳上，自己倒水喝，熟稔的就像是在自己家。
记住了这个杯子，殷淮打算之后都不再用它喝水。
如果其他的也有怪物用过，自己没看到就当做不知道……
“走吧，我马上起来。”
就是防备着眼前的这种情况，殷淮连外衣都没脱，直接躺上床的，反正又不需要自己洗被单。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河边行走，颜色相似的两把伞异常和谐，成为雨中美景的一部分。
在她有意无意的落后下，罗菡走在前面引路。
走路的途中，沉默并未让她觉得不自在，保持着自己的步调不远不近地跟着。
没有手机，只知道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颇为奇怪的地形前。
这是是一块不大的水上洲，孤独矗立的房屋与外界之间由桥梁连接。
如果之前的那些是五花肉，那这块区域就是肥肉上相当显眼的淋巴。
之前观察环境的时候，这里被其他的房屋遮挡，没有进入视野，但就算现在才看见，她也能一下觉出它的特殊。
或者说，赵老伯的特殊。
两位“好朋友”走过长长地桥梁，踏上未铺石砖的地面，因为下雨有些泥泞，踩在上面，脚感不是很好。
能听见房子里传来菜刀使用的动静，殷淮莫名眼皮一跳……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如果是，到时候我用什么借口推脱好？
“赵叔！”
“我跟阿淮来了！”
罗菡高喊了声，随后就带着满脚的泥浆踏入房屋。
殷淮紧随其后。
进去才返现，里面空间相当宽敞，不像自己的房屋，只够一个人住。
这是一个类似饭馆的格局，桌子整齐排列，各配有四个圆板凳，木材上乘。
他们进来后切菜声一直没停，听起来还要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罗菡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找赵叔的鸡做得可好啦。”
“水云姐不是唱戏不能吃辣吗，但是不加辣又有点不得劲，吃着感觉少了些什么。”
“也就赵叔做得好，她隔天就要来吃，说不定这次她要带朋友过来。”
它得意一笑，“现在切菜的声音都没停，那就说明今天预约确实多。”
“从这两点推出结论，我厉害吧～”
预约多？难道所有的人类都会在今天下午来到这里……“嗯，你厉害。”
“你好冷漠哦。”罗菡做出哭脸，看负心汉一样看着她。
这一瞬间，她确实有所恍惚，仿佛眼前的人就是自己久未见到的青梅。
但是对视时就立刻就回神……不一样的。
“我们是来吃饭的，水云姐也不会在这里唱戏。”
“对哦……咦？你说要是水云姐的朋友也唱戏，以后咱们是不是就要有两位大美人儿啦！嘿嘿……”
她搓了搓手，笑得猥琐。
“哎呦，小荷花。”
“大老远就听见你编排我了……我不就是来吃个饭吗，要不拼个桌？我们可都是带朋友来吃饭的。”
“缘分。”
来人声音清越，吐字清晰，自带一番韵味。
先进门的女性眉眼精致，穿着身彩裁剪做工都相当考究的衣裙，流苏下坠，随着走动微微摆动。
步幅几乎一致，落地无声。
她身旁的人有着相似的气韵，但五官更为大气，不如身边人抓眼，但越是仔细看就越能体会到其美丽。
若不是前一位开口喊了罗菡，殷淮都分不出到底哪个才是人类，二人的呼吸频率都控制得很好，只是大气女性更为明显、沉重一点。
殷淮看着无名女子，礼貌颔首，“你好。”
“你好。”落后了两步的女性目光一动，红唇勾起，“怎么称呼。”
水云两指隔空点向殷淮，眼波一转，“这是小荷花的朋友，你可以叫她阿淮。”
话都还没说完，殷淮再次感受到那种窥探和审视，就见水云收回手拍上身旁人的肩膀，“这是兰秋。”
“来坐吧，我们确实只有两个人。”确定兰秋是人类，她主动邀请道。
水云扯着同伴的衣袖，几步走过来，不知是不是有意。
兰秋落座于她的右手边。
“你们今天上午去干嘛啦？可有什么地方是我还没去过的，吃完明天我带兰秋去逛逛。”
就算是坐着，这两个也不同于殷淮懒散随意的坐姿，脊背挺直，但又不显得刻意，相当自然。
很符合它唱戏的背景，就是不知道那另一位是否也是同样但职业才是这样的表现。
殷淮没搭话，罗菡就说起二人去看雨的经历，水云听得津津有味。
看了一会，她主动递过去一杯茶水，稍微有些冷的空气中，茶杯上方寥寥烟气升腾，扰乱了兰秋一直关注着水云的视线。
“很久不见朋友了？”
她主动开口，想要拉过这人的注意力。
兰秋沉默几秒，端起茶杯吹着喝了一口，叹息着回答：“算是很久了吧。”
殷淮点头，“我这个也很久，至少几十年了吧？”
“几十年？”
看起来不像是年纪很大的人啊……兰秋没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想要开口询问怎么保持皮肤的。
“你们聊，我们看看赵叔去。”
水云站起身，走向房屋后方，罗菡也跟随而去，空间内只剩下两个人类。
兰秋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又喝了一口茶，主动开口询问情况。
“你是……”
话刚出口，眼前这人似乎不经意地踩了自己一脚。
长久养成的习惯让她忍不住有些想要皱眉，不太高兴。
殷淮顺势做出一副歉意外露的表情，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是不是踩到你了？”
“我坐着就是有点喜欢多动，要不要看看有没有弄脏，擦一擦？”
“没关系的。”……可能只是小姑娘不小心。
“我在……”
她又被踩了一脚。
兰秋终于回过味来，明白这是不想让自己说这些的意思。
握住茶杯，她抿起嘴……好吧，既然我不能说，也可以只听不问。
怪物也不介意，学着她看雨丝纷飞，落上被打湿后显出黑色的瓦片，跳跃着坠入涟漪圈圈的河面。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不断有行人从一人一怪身后走过。
罗菡忽地出声，“我得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去摆个摊儿。”
“你来不？”
“我出去走走，培养一下习惯，以后好陪你去更远的地方吃饭。”
她给出一个挑不出错的回答。
罗菡眼睛瞪大，隔着雨丝，似乎也变得如被雾蒙。
“真的吗？”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明天你过来，我把最好吃的那点留给你！”
它拍着胸脯豪迈请客。
就算知道它本质是怪物，毕竟顶着自己小青梅的脸，到底还是把殷淮逗笑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也很快就回。”
等罗菡兴高采烈地走了，她撑着伞才慢吞吞走向自己的住处。
伞面不自觉地转起来，甩出了一些雨滴。
回到单人间，关上门，殷淮一眼就发现自己垫在盒子下面的头发被挪到了地上，旁边有两三滴水。
转头看向屋角落那两柄伞。
最后，那两柄颜色各异有些奇怪的伞，跟着刚刚使用过的同类去屋子外面罚站去了。
这里没有明面上的威胁，而且“罗菡”曾无视了自己的意愿探头来看，这个房子或许也属于“免费”的范畴，抵门的意义不大，反而会将自己的异常暴露出来。
于是她只拿了一个小罐子放到门后防止它被风吹开。
根据自己观察到的水乡人气质和行动，她有总结出一点“扮演心得”：神情一定要足够的闲适、悠然，不喜欢运动，呼吸很轻。
不得不说，作为一条米虫，这样的扮演简直是信手拈来。
这时她就表演了一个乐于享受生活的懒人如何打扫房间。
左看看、右看看；这里走走、那里走走，就是不开始。
最后就要开始了，扫了两扫帚又开始坐下来玩儿竹条编织而成的灯罩。
最后什么都没干成，躺到床上开始睡觉。
闭上眼，呼吸逐渐均匀的殷淮没有听到任何多余的声音，但这不代表自己没有被看着。
她的房间里似乎有另一个人。
头脑中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联想，但奇怪的是这次自己的内心并未感觉到害怕。
与上次的经历完全不同……难道是自己经过锻炼长进了？
她的呼吸频率未改变，刨除自己想象力带来的画面。
开始梳理这一会儿获得的信息。
一、有其他的人类，那个水云姐的朋友显然就是。
二、这个怪谈的背景实在水上城镇中，当然根据规则的那个“桃花源”推测，可能还会演化出的“真实”。
三、这里的怪物们，比起施加影响，它们似乎更乐意寻找破绽，进而发起攻击，但也有可能破绽就是精神影响的突破口，这点待定。
下午要去“赵老伯”家里品尝手艺，可以趁此机会寻找其他的人类，希望他们没有做出什么展露破绽的事情……
毕竟自己不可能用听力一家家听过去，然后通过这个判断哪家像人类，这种太过奇怪，没有明确目的的行径多半会惨遭“释放内心”的怪物围攻。
划不来。
总结起来，之后主要有两件事情：观察和寻找。
观察情况，寻找线索，看看是需要脱离“桃花源”，还是有什么别的办法……
想着这些事情，雨声细微，她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天色有些许昏暗，屋内小罐子滚动的声音吵醒了殷淮。
她翻身，能直接看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人正从里面偷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不含情绪。
但一见她醒来，眼睛的主人就大大方方地推门，走进来。
“你在还在门后面放个东西？”
殷淮提起警惕，表面上却显得相当困乏般打了个哈切，两眼无神，正符合被吵醒的模样。
“有风，不喜欢被吹着。”
“好吧……”
它一点不见外的坐到屋子里的板凳上，自己倒水喝，熟稔的就像是在自己家。
记住了这个杯子，殷淮打算之后都不再用它喝水。
如果其他的也有怪物用过，自己没看到就当做不知道……
“走吧，我马上起来。”
就是防备着眼前的这种情况，殷淮连外衣都没脱，直接躺上床的，反正又不需要自己洗被单。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河边行走，颜色相似的两把伞异常和谐，成为雨中美景的一部分。
在她有意无意的落后下，罗菡走在前面引路。
走路的途中，沉默并未让她觉得不自在，保持着自己的步调不远不近地跟着。
没有手机，只知道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颇为奇怪的地形前。
这是是一块不大的水上洲，孤独矗立的房屋与外界之间由桥梁连接。
如果之前的那些是五花肉，那这块区域就是肥肉上相当显眼的淋巴。
之前观察环境的时候，这里被其他的房屋遮挡，没有进入视野，但就算现在才看见，她也能一下觉出它的特殊。
或者说，赵老伯的特殊。
两位“好朋友”走过长长地桥梁，踏上未铺石砖的地面，因为下雨有些泥泞，踩在上面，脚感不是很好。
能听见房子里传来菜刀使用的动静，殷淮莫名眼皮一跳……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如果是，到时候我用什么借口推脱好？
“赵叔！”
“我跟阿淮来了！”
罗菡高喊了声，随后就带着满脚的泥浆踏入房屋。
殷淮紧随其后。
进去才返现，里面空间相当宽敞，不像自己的房屋，只够一个人住。
这是一个类似饭馆的格局，桌子整齐排列，各配有四个圆板凳，木材上乘。
他们进来后切菜声一直没停，听起来还要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罗菡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找赵叔的鸡做得可好啦。”
“水云姐不是唱戏不能吃辣吗，但是不加辣又有点不得劲，吃着感觉少了些什么。”
“也就赵叔做得好，她隔天就要来吃，说不定这次她要带朋友过来。”
它得意一笑，“现在切菜的声音都没停，那就说明今天预约确实多。”
“从这两点推出结论，我厉害吧～”
预约多？难道所有的人类都会在今天下午来到这里……“嗯，你厉害。”
“你好冷漠哦。”罗菡做出哭脸，看负心汉一样看着她。
这一瞬间，她确实有所恍惚，仿佛眼前的人就是自己久未见到的青梅。
但是对视时就立刻就回神……不一样的。
“我们是来吃饭的，水云姐也不会在这里唱戏。”
“对哦……咦？你说要是水云姐的朋友也唱戏，以后咱们是不是就要有两位大美人儿啦！嘿嘿……”
她搓了搓手，笑得猥琐。
“哎呦，小荷花。”
“大老远就听见你编排我了……我不就是来吃个饭吗，要不拼个桌？我们可都是带朋友来吃饭的。”
“缘分。”
来人声音清越，吐字清晰，自带一番韵味。
先进门的女性眉眼精致，穿着身彩裁剪做工都相当考究的衣裙，流苏下坠，随着走动微微摆动。
步幅几乎一致，落地无声。
她身旁的人有着相似的气韵，但五官更为大气，不如身边人抓眼，但越是仔细看就越能体会到其美丽。
若不是前一位开口喊了罗菡，殷淮都分不出到底哪个才是人类，二人的呼吸频率都控制得很好，只是大气女性更为明显、沉重一点。
殷淮看着无名女子，礼貌颔首，“你好。”
“你好。”落后了两步的女性目光一动，红唇勾起，“怎么称呼。”
水云两指隔空点向殷淮，眼波一转，“这是小荷花的朋友，你可以叫她阿淮。”
话都还没说完，殷淮再次感受到那种窥探和审视，就见水云收回手拍上身旁人的肩膀，“这是兰秋。”
“来坐吧，我们确实只有两个人。”确定兰秋是人类，她主动邀请道。
水云扯着同伴的衣袖，几步走过来，不知是不是有意。
兰秋落座于她的右手边。
“你们今天上午去干嘛啦？可有什么地方是我还没去过的，吃完明天我带兰秋去逛逛。”
就算是坐着，这两个也不同于殷淮懒散随意的坐姿，脊背挺直，但又不显得刻意，相当自然。
很符合它唱戏的背景，就是不知道那另一位是否也是同样但职业才是这样的表现。
殷淮没搭话，罗菡就说起二人去看雨的经历，水云听得津津有味。
看了一会，她主动递过去一杯茶水，稍微有些冷的空气中，茶杯上方寥寥烟气升腾，扰乱了兰秋一直关注着水云的视线。
“很久不见朋友了？”
她主动开口，想要拉过这人的注意力。
兰秋沉默几秒，端起茶杯吹着喝了一口，叹息着回答：“算是很久了吧。”
殷淮点头，“我这个也很久，至少几十年了吧？”
“几十年？”
看起来不像是年纪很大的人啊……兰秋没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想要开口询问怎么保持皮肤的。
“你们聊，我们看看赵叔去。”
水云站起身，走向房屋后方，罗菡也跟随而去，空间内只剩下两个人类。
兰秋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又喝了一口茶，主动开口询问情况。
“你是……”
话刚出口，眼前这人似乎不经意地踩了自己一脚。
长久养成的习惯让她忍不住有些想要皱眉，不太高兴。
殷淮顺势做出一副歉意外露的表情，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是不是踩到你了？”
“我坐着就是有点喜欢多动，要不要看看有没有弄脏，擦一擦？”
“没关系的。”……可能只是小姑娘不小心。
“我在……”
她又被踩了一脚。
兰秋终于回过味来，明白这是不想让自己说这些的意思。
握住茶杯，她抿起嘴……好吧，既然我不能说，也可以只听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