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的及时赶到拯救了差点被生啃的鱼妖，灵夜一脸不满的化作人形坐在由阴影勾勒的椅子上，连椅带猫一起居高临下的审视好不容易抓住的鱼妖。
而鱼妖就更凄惨一些，浑身被灵力纹路形状的阴影捆绑着，别说像之前那样传送几十米了，连尾巴都动不了一下。
存在感极低但确实被卷进来的水牌淅淅沥沥的给鱼妖下着雨，牌本尊却诚实的不知道藏在了哪里没有现身。
苍空则凑到了鱼妖面前，准备审讯。
“破例白天出现，阻拦我们的去路。”苍空微笑着看向拒不合作的鱼妖，“说明我们猜的没错，凶手确实不在友枝。”
鱼妖垂着眼睛不说话。
苍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而你和水牌知道凶手所在，一开始估计是阻止凶手动手，也就有了最初那次染红整片河流的事件。”
苍空注意到鱼妖的一侧身体上有一道巨大的伤痕，现在已经留疤了，但当初应该是差不多将鱼妖切成两半的重伤。而且这伤口看起来也很像刀伤，与受伤在医院的人一致。
“之后你不再与凶手打斗，选择了救下受害者，此时正巧遇到了我们。”苍空笑眯眯的比划了一下自己和灵夜。
鱼妖眼神一动，苍空了然：“不是我们，那就是木之本樱，是水牌告诉你可以拜托她的吗？”
鱼妖垂眸，连眼神也不动了。
“总之，最后你和水牌决定救下人后交给我们，让我们送去医院救治。”苍空不在意的继续推测，“只是你没想到受害者中还有咒术界的人，并因此泄露的凶手的行迹……”
说着，苍空疑惑的托腮看向鱼妖：”但奇怪的是，你明明救下了受害者，却不想我们去把凶手处理掉，反而为了阻挠我们的行动冒着风险现身。”
鱼妖谨慎的一丝反应也没有。
“嗯……”苍空沉思。
“不用管它，我们去把凶手干掉就好了。”灵夜不耐烦了。
苍空却注意到，鱼妖的尾巴因为灵夜的话绷紧了。
“你不想我们杀掉凶手……”苍空低声说着，忽然恍然，“原来如此，你救下受害者，可以说是救人，也可以说是阻止了凶手杀人——你是为了不让凶手犯下更大的罪过才救人的。”
鱼妖克制不住的看了苍空一眼。
苍空知道自己猜对了：“加茂家的咒术师已经醒来，回到川崎去了。而你却被困在这里无法动弹，如果不想直接收到凶手的死讯，你更应该求助我们，说不准还能保下凶手的性命。”
鱼妖沉默片刻，嗓音沙哑的开口：“咒术师会杀了它，阴阳师难道就会留下它吗？”
“它杀过人吗？”苍空问道。
“还没有。”鱼妖说。
“那你的时间就不多了。”苍空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在它杀人之前，或许还有一定概率。”
鱼妖犹豫。
灵夜开口补刀：“你该知道，那帮咒术师是水货，我可不是……我说要杀的妖怪，还没有能活到第二天的。”
“我知道您。”鱼妖终于泄气，“灵卜的守护者，人间的半神，千年大妖灵夜……我愿意相信您的公正。”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鱼妖缓缓道来，“我和我的好友林一起住在川崎附近的山林中。”
*
“林，你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了。”鱼妖从河水中探出头来，担忧的看向又一次晚归的好友，“是去城市里了吗？”
“对！”林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鱼妖，“鸣，你不知道城市里有多好玩，那里有好多跑来跑去的铁盒子，速度比我都快！”
“你还是幼鸟呢，等你长大就飞的比汽车快了。”鸣从水里走出来，摸着林的脑袋笑。
“咦，鸣你知道那叫汽车啊？”林不满的问，“你偷偷去城里不告诉我吗？”
“那是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了。”鸣摸摸林的头毛，笑眯眯的承诺，“等你成年，我带你去城里玩，现在不要自己往那边跑了哦，城里有阴阳师，很危险的。”
“好吧。”林噘着嘴同意，“还有一年哦，说好了。”
“说好了。”
*
“但是林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鱼妖鸣此时已经被灵夜放开，化作了一位有着深蓝长发的成年女性，她轻蹙着眉，继续讲道，“之后，林又一次偷跑去城里，回来后开始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说着，鸣沉默了片刻，才自责道：“我该意识到事情不对的。”
*
“不是说好不要自己出去吗？”鸣点着林的额头教训她。
“我有件东西不见了，想要找回来嘛。”林小声嘟囔着。
“什么东西？”鸣问。
“哎呀……没什么……”林扭捏着不想说，最后才在鸣的追问下回答，“是你之前给我刻的木牌啦，可能是落在哪里了……”
“那个……”鸣失笑，“你的安全更重要，想要的话我之后再给你雕一个。”
“那个不一样……”林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声嘟囔。
“林。”鸣叫她。
“好啦我知道啦……”林勉强答应，又犹豫的问道，“呐，鸣……我们为什么要生活在山林里啊？”
“因为这里更安全呀。”鸣有些疑惑的回答，“怎么这样问？”
“没什么。”林摇摇头，“就是感觉像人类一样活在城市里不是很好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鸣失笑，毕竟城市是人类建造的，他们当然有权力不接受妖怪住进去呀。
但她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因为林已经笑着转移了话题：“说不准哪天人类就消失掉了，我们就可以住到城市里去啦！”
“这可有点可怕……”鸣想要教育林，却看到林亮晶晶的眼睛，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算了，’鸣想着，‘反正还有的是时间，之后再教她好了。’
*
“我以为我们还有很长时间。”鸣难以承受的闭了闭眼。
灵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认真听的苍空，苍空注意到了，回头给了灵夜一个疑惑的眼神。
灵夜摇头表示没事。
那边鸣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有一天，林没有回来。”
*
鸣知道林在意她给的木牌，所以着手又雕刻了一块新的，准备等林成年生日的时候送给她。
所以等鸣雕刻完抬头时，才意识到林又一天不见了。
“真是……又跑出去了吗？”鸣打量着手里的木牌摇头，“这么在意，要不等她回来就把木牌给她吧。”
鸣一开始也没有太过着急，因为东京的藤原家不太做事，城市里其实也没有多么危险，鸣只是出于谨慎才带着林住在山里。
可是一直到午夜，林都没有回来。
*
“等我在城市里找到林的时候……”鸣攥紧了腰间的挂坠，咬着牙说，“她已经没有意识了。”
灵夜注意到鸣腰间的挂饰是一块木牌，上面缭绕着祈福的光，看起来比望月的御守效果要好的多。
而苍空则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林是妖怪吗？”苍空问道。
“对。”鸣点头。
“但……凶手是……咒灵？”苍空犹豫着问。
“但那是林。”鸣痛苦的闭眼，面前又闪过林拿着巨大的砍刀攻击她的样子。
*
“林！”鸣唤不远处背对着她的黑影，“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不要过来……”林的嗓音带着诡异的回响，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一般。
“林……？”鸣感觉到林的妖气不对，掺杂了浑浊厚重的诡异气息，她谨慎的停下，“林，你怎么了？”
“不要过来……”林的声音还是带着诡异的回响，但她的背影却颤抖着，忽然双手捂住面部蹲下去哭泣，“鸣，救救我……”
鸣下意识上前一步，又忽然意识到不对，抬眼看向林的上空。
斑驳的黑色交织成诡异恶心的肿块，咕叽咕叽的蠕动着，正居高临下的看着鸣，身上不知道十几张嘴正一开一合的呼唤：“鸣，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鸣心神剧震，然而还不等她反应，雪白的刀光从她眼角余光划过，鸣勉强侧身躲开要害，身体却还是被拦腰砍伤，横飞出去。
而在落进身后的河水前，鸣看到林握着巨大的砍刀，站在原地看她。
似乎是意识到鸣也在看她，林忽然咧嘴一笑，那张嘴越来越大，就像天空中诡异的黑色肿块的嘴，而林身上也膨胀成一团黑色的肿块，融合进了半空中咕叽咕叽的怪物身体里，只留下那张嘴与其它十几张嘴一起大喊：“鸣，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鸣在失去意识前选择了传送。
这就是友枝河水被血染红的真相。
*
鸣讲完林的异变，沉默了片刻。
“听起来像是被咒灵吞噬了？”灵夜猜测。
苍空点头，“鸣你看见的林，可能就是咒灵拟态出的形象，并不是真正的林。”
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那只咒灵身上带着林丢失的木牌。”
正是林一次次进城想要找回的那块。
“而且，一直没有丢弃。”所以鸣克制不住的像保护林一样保护这只咒灵，而这只咒灵，之后竟然也没有再攻击过她。
苍空和灵夜面面相觑，咒灵和妖怪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就像阴阳师甚至看不见咒灵，而咒术师看不见妖怪一样，咒灵和妖怪即使能互相看见，一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都当做没看见的。
所以鸣表示的咒灵之后没有攻击她，很大可能只是咒灵的本能会忽视妖怪罢了。
反倒那咒灵最初攻击鸣，甚至吞噬了林显得比较反常。
鸣也看出了夜空二人不相信：“可能是直觉吧，呆在那咒灵身边，我总感觉林还在……所以我不希望这咒灵杀人，也不希望它被消灭。”
“即使这咒灵可能是杀死林的凶手？”灵夜不太赞同的问。
“……”鸣沉默了，半晌有些痛苦的闭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等抓住这咒灵再想吧。”苍空摇摇头，“鸣，你能追踪这咒灵的位置吗？”
“我不能。”鸣却摇了摇头，指了下头顶的细雨，“但是水可以。”
而鱼妖就更凄惨一些，浑身被灵力纹路形状的阴影捆绑着，别说像之前那样传送几十米了，连尾巴都动不了一下。
存在感极低但确实被卷进来的水牌淅淅沥沥的给鱼妖下着雨，牌本尊却诚实的不知道藏在了哪里没有现身。
苍空则凑到了鱼妖面前，准备审讯。
“破例白天出现，阻拦我们的去路。”苍空微笑着看向拒不合作的鱼妖，“说明我们猜的没错，凶手确实不在友枝。”
鱼妖垂着眼睛不说话。
苍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而你和水牌知道凶手所在，一开始估计是阻止凶手动手，也就有了最初那次染红整片河流的事件。”
苍空注意到鱼妖的一侧身体上有一道巨大的伤痕，现在已经留疤了，但当初应该是差不多将鱼妖切成两半的重伤。而且这伤口看起来也很像刀伤，与受伤在医院的人一致。
“之后你不再与凶手打斗，选择了救下受害者，此时正巧遇到了我们。”苍空笑眯眯的比划了一下自己和灵夜。
鱼妖眼神一动，苍空了然：“不是我们，那就是木之本樱，是水牌告诉你可以拜托她的吗？”
鱼妖垂眸，连眼神也不动了。
“总之，最后你和水牌决定救下人后交给我们，让我们送去医院救治。”苍空不在意的继续推测，“只是你没想到受害者中还有咒术界的人，并因此泄露的凶手的行迹……”
说着，苍空疑惑的托腮看向鱼妖：”但奇怪的是，你明明救下了受害者，却不想我们去把凶手处理掉，反而为了阻挠我们的行动冒着风险现身。”
鱼妖谨慎的一丝反应也没有。
“嗯……”苍空沉思。
“不用管它，我们去把凶手干掉就好了。”灵夜不耐烦了。
苍空却注意到，鱼妖的尾巴因为灵夜的话绷紧了。
“你不想我们杀掉凶手……”苍空低声说着，忽然恍然，“原来如此，你救下受害者，可以说是救人，也可以说是阻止了凶手杀人——你是为了不让凶手犯下更大的罪过才救人的。”
鱼妖克制不住的看了苍空一眼。
苍空知道自己猜对了：“加茂家的咒术师已经醒来，回到川崎去了。而你却被困在这里无法动弹，如果不想直接收到凶手的死讯，你更应该求助我们，说不准还能保下凶手的性命。”
鱼妖沉默片刻，嗓音沙哑的开口：“咒术师会杀了它，阴阳师难道就会留下它吗？”
“它杀过人吗？”苍空问道。
“还没有。”鱼妖说。
“那你的时间就不多了。”苍空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在它杀人之前，或许还有一定概率。”
鱼妖犹豫。
灵夜开口补刀：“你该知道，那帮咒术师是水货，我可不是……我说要杀的妖怪，还没有能活到第二天的。”
“我知道您。”鱼妖终于泄气，“灵卜的守护者，人间的半神，千年大妖灵夜……我愿意相信您的公正。”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鱼妖缓缓道来，“我和我的好友林一起住在川崎附近的山林中。”
*
“林，你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了。”鱼妖从河水中探出头来，担忧的看向又一次晚归的好友，“是去城市里了吗？”
“对！”林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鱼妖，“鸣，你不知道城市里有多好玩，那里有好多跑来跑去的铁盒子，速度比我都快！”
“你还是幼鸟呢，等你长大就飞的比汽车快了。”鸣从水里走出来，摸着林的脑袋笑。
“咦，鸣你知道那叫汽车啊？”林不满的问，“你偷偷去城里不告诉我吗？”
“那是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了。”鸣摸摸林的头毛，笑眯眯的承诺，“等你成年，我带你去城里玩，现在不要自己往那边跑了哦，城里有阴阳师，很危险的。”
“好吧。”林噘着嘴同意，“还有一年哦，说好了。”
“说好了。”
*
“但是林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鱼妖鸣此时已经被灵夜放开，化作了一位有着深蓝长发的成年女性，她轻蹙着眉，继续讲道，“之后，林又一次偷跑去城里，回来后开始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说着，鸣沉默了片刻，才自责道：“我该意识到事情不对的。”
*
“不是说好不要自己出去吗？”鸣点着林的额头教训她。
“我有件东西不见了，想要找回来嘛。”林小声嘟囔着。
“什么东西？”鸣问。
“哎呀……没什么……”林扭捏着不想说，最后才在鸣的追问下回答，“是你之前给我刻的木牌啦，可能是落在哪里了……”
“那个……”鸣失笑，“你的安全更重要，想要的话我之后再给你雕一个。”
“那个不一样……”林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声嘟囔。
“林。”鸣叫她。
“好啦我知道啦……”林勉强答应，又犹豫的问道，“呐，鸣……我们为什么要生活在山林里啊？”
“因为这里更安全呀。”鸣有些疑惑的回答，“怎么这样问？”
“没什么。”林摇摇头，“就是感觉像人类一样活在城市里不是很好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鸣失笑，毕竟城市是人类建造的，他们当然有权力不接受妖怪住进去呀。
但她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因为林已经笑着转移了话题：“说不准哪天人类就消失掉了，我们就可以住到城市里去啦！”
“这可有点可怕……”鸣想要教育林，却看到林亮晶晶的眼睛，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算了，’鸣想着，‘反正还有的是时间，之后再教她好了。’
*
“我以为我们还有很长时间。”鸣难以承受的闭了闭眼。
灵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认真听的苍空，苍空注意到了，回头给了灵夜一个疑惑的眼神。
灵夜摇头表示没事。
那边鸣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有一天，林没有回来。”
*
鸣知道林在意她给的木牌，所以着手又雕刻了一块新的，准备等林成年生日的时候送给她。
所以等鸣雕刻完抬头时，才意识到林又一天不见了。
“真是……又跑出去了吗？”鸣打量着手里的木牌摇头，“这么在意，要不等她回来就把木牌给她吧。”
鸣一开始也没有太过着急，因为东京的藤原家不太做事，城市里其实也没有多么危险，鸣只是出于谨慎才带着林住在山里。
可是一直到午夜，林都没有回来。
*
“等我在城市里找到林的时候……”鸣攥紧了腰间的挂坠，咬着牙说，“她已经没有意识了。”
灵夜注意到鸣腰间的挂饰是一块木牌，上面缭绕着祈福的光，看起来比望月的御守效果要好的多。
而苍空则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林是妖怪吗？”苍空问道。
“对。”鸣点头。
“但……凶手是……咒灵？”苍空犹豫着问。
“但那是林。”鸣痛苦的闭眼，面前又闪过林拿着巨大的砍刀攻击她的样子。
*
“林！”鸣唤不远处背对着她的黑影，“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不要过来……”林的嗓音带着诡异的回响，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一般。
“林……？”鸣感觉到林的妖气不对，掺杂了浑浊厚重的诡异气息，她谨慎的停下，“林，你怎么了？”
“不要过来……”林的声音还是带着诡异的回响，但她的背影却颤抖着，忽然双手捂住面部蹲下去哭泣，“鸣，救救我……”
鸣下意识上前一步，又忽然意识到不对，抬眼看向林的上空。
斑驳的黑色交织成诡异恶心的肿块，咕叽咕叽的蠕动着，正居高临下的看着鸣，身上不知道十几张嘴正一开一合的呼唤：“鸣，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鸣心神剧震，然而还不等她反应，雪白的刀光从她眼角余光划过，鸣勉强侧身躲开要害，身体却还是被拦腰砍伤，横飞出去。
而在落进身后的河水前，鸣看到林握着巨大的砍刀，站在原地看她。
似乎是意识到鸣也在看她，林忽然咧嘴一笑，那张嘴越来越大，就像天空中诡异的黑色肿块的嘴，而林身上也膨胀成一团黑色的肿块，融合进了半空中咕叽咕叽的怪物身体里，只留下那张嘴与其它十几张嘴一起大喊：“鸣，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鸣在失去意识前选择了传送。
这就是友枝河水被血染红的真相。
*
鸣讲完林的异变，沉默了片刻。
“听起来像是被咒灵吞噬了？”灵夜猜测。
苍空点头，“鸣你看见的林，可能就是咒灵拟态出的形象，并不是真正的林。”
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那只咒灵身上带着林丢失的木牌。”
正是林一次次进城想要找回的那块。
“而且，一直没有丢弃。”所以鸣克制不住的像保护林一样保护这只咒灵，而这只咒灵，之后竟然也没有再攻击过她。
苍空和灵夜面面相觑，咒灵和妖怪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就像阴阳师甚至看不见咒灵，而咒术师看不见妖怪一样，咒灵和妖怪即使能互相看见，一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都当做没看见的。
所以鸣表示的咒灵之后没有攻击她，很大可能只是咒灵的本能会忽视妖怪罢了。
反倒那咒灵最初攻击鸣，甚至吞噬了林显得比较反常。
鸣也看出了夜空二人不相信：“可能是直觉吧，呆在那咒灵身边，我总感觉林还在……所以我不希望这咒灵杀人，也不希望它被消灭。”
“即使这咒灵可能是杀死林的凶手？”灵夜不太赞同的问。
“……”鸣沉默了，半晌有些痛苦的闭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等抓住这咒灵再想吧。”苍空摇摇头，“鸣，你能追踪这咒灵的位置吗？”
“我不能。”鸣却摇了摇头，指了下头顶的细雨，“但是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