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了,安室跟随着伊达走过警视厅办公室,只见大办公室仍是一片灯火通明鸡飞狗跳。

    安室心里暗想,果然他们这行加班不过家常便饭,这一点无论是在哪个部门都无法改变。

    他收回打量的视线,转而看向走在前面的伊达和山口。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班长主动提出让他来警局一趟,是有些什么消息想告诉他的,但是很可惜作为嫌疑人他似乎并没有条件和伊达单独交流,录口供那一套流程基本全程处于监控之下,很难单独传递些什么信息。

    算了,班长大概有办法,现在他需要考虑的是如何编制一套证词脱罪,如果没解释清楚被逮捕起来才这是闹了大笑话。

    “姓名?”

    “安室透。”

    “年龄?”

    “29岁。”

    “职业?”

    “侦探……兼职餐厅服务员。”

    “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附近?”

    “那是我下班的必经之路,本来只是想下车买瓶水的,但是路上委托人传来了简讯,于是就停下先解决问题了。”

    “你当时停留了多长时间?”

    “大概二十分钟吧。”

    ……接下来全是伊达关于细节的提问和安室毫无真实性的回答,作为优秀的警校毕业生,安室熟悉警察那一套翻来覆去的提问方式,也知道他们可能在什么地方挖坑,他熟稔地编了一套缜密的话术,轻松应付了过去。

    当下关于现场的调查都没什么结论,警察这边也不可能揪着一个有点嫌疑的路人不放,于是伊达只是问了几个例行问题,就为这次口供收了尾。

    “请在核对记录无误后在这签名,一旦签名这份口供将具有法律效力。”伊达拿着记录口供的纸张走了过来,放在安室面前。

    安室拿起笔,注意到纸张之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他不经意间将纸条捏到手里,同时在口供上签下了“安室透”三个字。

    “谢谢您的配合,如果后续调查需要您的协助我们会和您联系。”伊达拿走文书,和安室握了握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山口突然出声:“哦,抱歉,这位先生的车可能要留在这里接受检查。”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安室心中暗想。

    “我的车吗?”安室掩去眸底的精光,表现的有点为难,“一定要留下吗?大概需要检查几天呢?”

    “大概两三个工作日就好,”山口说,“希望您配合。”

    安室皱皱眉,没有质疑这种说辞的不合理之处,说:“好吧,那麻烦你们快一点,没有车会很不方便的。”

    伊达像没听见一样先一步走出了审讯室,等到安室和山□□谈完出来后他才说:“我帮您联系了您的家属,大概还有几分钟到,您可以先在警视厅门口等候。”

    “家属?”安室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后离开了警视厅。

    夜风习习,他走出警视厅,痛失爱车。

    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楼,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安室心里默默愧疚了一下。不过他没时间感慨,胸口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转头看向警视厅外,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看来他的“家属”已经到了。

    他走过去,拉开车门,上车,关门,车辆离开,流程迅速,停留不超过一分钟。

    上了车他才算放松下来,边系安全带边说:“班长眼力果然还是好,大概隔着窗户就看到我在用那部特殊手机和你联系了。没想到刚和你说完见面聊就见上面了,实在是太有效率了,真是多亏了班长。”

    安室笑了笑看向驾驶座,那里坐着伊达请来的“家属”,诸伏景光。

    诸伏有些无奈:“你怎么进趟警局还把车搞丢了,还是班长联系我?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型诈骗呢。”

    “说来话长,”安室一边从袖子里掏出班长递给他的纸条一边说,“是高桥鹤子那件事,如果我没猜错班长想和我说的也是这个——”

    他展开纸条,诸伏好奇地瞥了一眼,上面只写着三两个字——“是山口”。

    “是山口?”诸伏挑眉,“谁?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

    “山口建,他身边那个跟班警察,当初说是侦察三科派来的,”安室掏出火柴,点燃纸条,“当时他被派来时我就觉得不对,时间敏感,还恰好跟着班长——那段时间我托班长帮我掩饰高桥那个案子,所以我让班长留意一下他。”

    “班长确定他有问题了?”诸伏仔细回想,对那个人似乎有点印象。

    “应该是这样,班长不会再犯不清楚事实就冤枉别人的错误了,肯定是他确定了才会把这个信息准确地告知我,”等火苗快烧到手指的时候安室打开车窗,一点火星飞出窗外,“不过山口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应该只是为那位藏得更深的卧底传递消息和处理一些小事。”

    “这么看来你打算留着他钓他背后那条鱼?”诸伏肯定地说。

    “是啊,不能打草惊蛇啊,所以今天也就任由那家伙收走我的车了。”安室点点头。

    “他收走了你的车?是想二次确认高桥鹤子被你们所杀吗?他们未免也太谨慎了些,这么一件小事三番两次确认。”

    安室点头表示认同,说:“这也正是我奇怪的一点,高桥鹤子明明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为什么会被这么重视,实在让我想不通。”

    这是长久以来的疑问了,诸伏不打算用宝贵的时间纠结无法解决的问题:“暂且不说这些,你说医院有问题,是什么情况?”

    安室这才想起正事来,他简单把和田纳西一起去见岸谷惠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拿出了岸谷惠给他的纸条。

    “医院……和田纳西吗?”诸伏沉思,他很少碰到这种像题目一样的调查,这种情况下或许揣摩出题人的想法会更为高效,“她曾在那工作过?或者有家人在那里?”

    “不知道,我也没头绪,但你既然刚好调查到了前田俊介——那个可疑的医生,不如顺着这条线调查,毕竟都和组织有关,也许能查到什么关联。”安室说。

    诸伏犹豫了一下,他这几天已经简单调查了一下那家医院,但是信息很少,像是被刻意抹去了消息,他有些怀疑那家医院背后其实就站着组织的势力,但是想了想他没说,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就不说出来平白让零担心了,他需要顾虑的事已经太多了。

    “对了,平野朝陵,田纳西说是她现编的假名,但我觉得应该是个常用假名,”安室手敲着车框,“而且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奇怪……”

    “平野朝陵?平野朝陵……”诸伏也觉得这名字说不上的奇怪,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却说不出来,“我记住了,过两天我会去调查医院,你这边也要小心。”

    “知道,”车辆刚好停在安室公寓附近,他打开车门,回头看了眼诸伏,“景,一切以安全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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