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肃,“她”是白肃,我和“她”是同一个人,只是那么多那么多原本最温暖的记忆,被我锁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里。

    世事沧桑,回首间已物是人非。

    19岁那一年那一夜,在我半睡半醒间,梓彤俯下身来摸着我的脸说“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一直爱你……”

    那一年梓彤和我游走在Monstiers Sainte-Marie,我总是流连于镇上随处可见的清澈泉水,香气四溢的花球中间有他温婉的笑容……里昂车站站台上有他和我在一起感叹身处异国的傻样。

    失去孩子后,徒生绝望的我选择把自己隐藏起来,是“她”选择与他见面,北大桥上他只说一句“小白,万事有我。”可是我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泪流满面的我只留给他一句“求求你,让我彻底忘记这一切。”他是怎样得不舍,怎样得不忍再让我折磨自己。

    独留他一个人承担那些沉重的过去。

    如此,隔世。

    直到现在我以为他真的彻彻底底地离开我了,彻骨的疼痛终于将一个不完整的我拼接完全。

    电话那头明显已经慌乱的梓彤一遍又一遍的问我“小白?你还好吗?出什么事儿了?”

    感谢老天对我如此仁慈。

    终于哭得累了,苏晴在一旁跟着我哭,我想这个傻丫头还不知道是梓彤打来的电话吧。

    我拍拍她的背,边流泪边说“没事……你看看你……电话是梓彤打来的……没事了……”苏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直接狠狠的踹了我一脚,自个儿冲进卫生间洗脸去了。

    太过紧张,一天当中哭了两场,浑身已经散架。我吸着鼻子跟着急的梓彤说“没事了……你还在真好……我以为……我以为……”他那边明显听到舒了一口气说“真是被你吓到了。”我在这头痴痴地笑。

    他说“我也是才知道那面出事了,怕家里担心打个国际长途报平安,这才听说董叔已经北上了,我就知道这下闹大了……你……担心我……”我一边到处找纸巾擦脸,一边说“你平安就好。”

    梓彤那面呵呵的笑“等我回去,后天就回。我的电话在这面用不了,到了北京给你消息。我都好你放心。”我应道“嗯。”

    挂了电话被苏晴一顿数落,还以为接到坏消息,害得她哭得眼睛都疼。给我递了块热毛巾说“你这阵仗,多亏我在这,这要是武岳在这还不得被你吓个半死!”

    她这一说我才想起来那头武岳还在等消息,董伯伯应该从家里得到消息了,武岳应该还不知道,赶紧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接,我刚想重新拨出去,武岳打回来了。

    他明显很放松的语气说“周家人刚给我打电话确认了,周先生还没有回国,在那面平安,你放心吧。”我心里一阵阵窝心的温暖“嗯!我也是刚知道,正要打电话跟你说,你赶紧回来吧。”武岳那面有风声,听着声音是出门了。

    他那边回道“我已经出来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到家,你和苏晴都在吧?”“嗯!都在。”我回答。我听到类似他开车门的声音,他继续说“你们吃过饭了吗?苏晴给你弄吃的了吗?”“我们做了面条,肯定饿不着我呀,你赶紧回来吧。”他说好就挂了电话。

    苏晴看着我,眼神怪怪的。我白了她一眼说“你那是啥眼神啊,就是让你陪着哭了一场,给我做了碗面条,至于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嘛!”

    这疯丫头这会儿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让我不太适应,她抓过我擦过脸的毛巾丢下几句话“你个没心没肺的,看你对那个富三代这般放不下,那为何当初不抓紧点啊!武岳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我就纳了闷了,你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

    我刚想说什么,这丫头直接不搭理我,去洗毛巾去了。我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当初为何不抓紧点,因为当初有不能抓紧的理由。有个小生命曾经是我们的期许,可是这个期许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破灭掉……心里执拗得认为能抓住的理由也全数作废。

    武岳……武岳……是啊,这个时候了,武岳还关心我吃饭了没有。而我却没有想过他直接赶到我这,然后就去了丽都,一直到现在这个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每每我需要一个人来拯救我的时候,他总会及时出现。除了那天的一个拥抱,他什么都没有要求过我,什么都没有。

    将近一年时间,我刻意忽略武岳对我的好,刻意不去想他的真心。身为天蝎女,我能感觉到他的心,可是我不想承认。我甚至连两个人的可能都不去想,固执的认为这样的“友情”足矣。现在想一想,苏晴鄙视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我都发现自己是一个活脱脱网上流行的一种人,俗称“绿茶婊”。

    大概大半个小时后武岳回来了,我已经恢复了精神和力气,在厨房里简单做了几个菜,等他回来吃。武岳一进来,吓我一跳,他的衣服左胳膊破了一大块,脖子的左下方也有一块淤青。

    我正举着个铲子想跟他打招呼,看到他进门这副样子一时间愣住了。他看到正盯着他的衣服破损和脖子,笑了笑说“过去没多久,家属和通报方起了点冲突,被挤着了点。”

    这个样子不仅仅是挤着了点,我心里很清楚,赶紧喊苏晴拿医药箱。武岳在那面一直说不用不用,我还是让苏晴拿了药箱。菜也做得差不多了,苏晴把药箱放在茶几上,接过我手里的铲子继续盛菜去了。我洗了洗手把武岳按到沙发上,让他别动,我看看伤势。

    我用消肿的药水给他脖子那面清理擦了点药,看到他头上还有细细的汗珠,心里更加难受。他问我“不是吃过饭了,怎么还在做菜?”

    我看了看他的左胳膊,看样子破损的地方不好修补了,修好了也会很明显。听到他问我话,就说“我们没怎么吃,估计你这个时候也没吃,就做了点,我们一起吃吧,今天折腾了一天。”

    其实我很想说“辛苦你了,谢谢你。”突然看着他这个样子说不出那样的话了。

    我下意识的挽了挽他的左胳膊衣袖,想看看有没有事,这时候他缩了一下。我的手缩回来握了握,他的胳膊应该是受伤了。眼睛开始不听使唤,若不是苏晴在这,我想我很可能会直接哭着跟武岳说“你不要这样忍耐,也不要这样对我好,我怎么还得清啊!”

    好在我忍住了,武岳小声地跟我说“没事,没事,就是稍微扭了一下,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我也顺势接受他的伪装,也许这样能让他不那么累。

    三个人吃了饭,期间我有意把他爱吃的菜都放得离他近一些,怕他要在我眼前装作没事而忍受更多的疼痛。

    我让苏晴跟武岳一起回去,我怕武岳胳膊受伤开车有危险,直接在卫生间拉着苏晴交代说“武岳好像是左胳膊受伤了,你和他一起回去吧,就说你想试一试他的车,送他回去。路上假装发现他的胳膊有点不对劲儿,带他去医院看看。”

    苏晴一脸看不懂的表情看着我,我继续说“对了,别让他知道是我跟你说的。”我就准备出去给武岳找件衣服换上,被苏晴拉回来了。她摸了摸我的头吐出来一句“也没发烧啊?怎么开窍了?知道钻石王老五的心也是肉长的?”我懒得理会她的揶揄。

    好在武岳还有一些衣物放在这个房子里,找了件合适的给他换上,破了这个放在我这,我想一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修好。

    ……

    过了几天,梓彤已经回国了,约好了晚上见面,我想是时候正视自己的内心了。只是没想到,赴约的不止梓彤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她说“我是梓彤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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