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洛丽亚还没想清楚为什么老总长这么轻易的就给出了邀请信,就感觉到了不安全,握着青魔杖的右手又不自觉的用力握杖,忽然她就做好了即刻咏唱的准备。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很准,歌洛丽亚立即即刻咏唱了一个玄结界,就有火焰陨石砸在了她的结界上。万幸她的魔法更强,玄结界虽然被打碎但她本人没事,反倒是结界破碎时反震出去的水波让偷袭者发出了痛苦的闷哼。

    歌洛丽亚这才回过头,发现是一个年轻的黑皮审判官,那家伙涂着很时髦的唇彩。

    “沙里贝尔。”歌洛丽亚把青魔杖横到了身前,面前这个人虽然不眼熟,但是很好认,唇彩色号那么潮的恐怕就这一人。“异端审判官很喜欢偷袭人的吗?”

    “噢呀,生气了吗?只是试试你而已。”这个女性化的说话口吻跑不了了,肯定是沙里贝尔。这个人歌洛丽亚虽没见过但是认得,这家伙十足的恶人,作为异端审判官从不担心误判,反正所有情况都是烧就完了的那种。

    要在沙里贝尔面前证实清白,恐怕只有一种可能——他打不过你。

    “还好,你就是这种人,无论青红皂白烧就完了,跟你生气实属浪费情绪。”歌洛丽亚语气寡淡,确实是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她只是在盘算朱诺能不能再站起来,她单挑的话还有没有体力和胜算。

    “噢?你怎么好像很了解我一样。阴沟里的小老鼠,还真是让人不悦呢。”

    “你也不逞多让,审判所的杂碎。”歌洛丽亚回怼,然后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笑了起来。“算了,我也没有立场说你。”

    她笑起来是因为想到了沙里贝尔的黑料,那家伙幼年因为火灾成为孤儿,加入异所后收养他的孤儿院又被火灾吞噬,极大概率就是他放的火。而歌洛丽亚没有立场说他和为什么要笑,是因为歌洛丽亚干过类似的事情。

    当然,不是火,歌洛丽亚这样文静的淑女怎么可能会用暴虐且难以控制的火焰来解决问题?淑女用的当然是涂抹在餐具上的毒,贵族夫人会使用银制餐具来确保安全,却容易忘了银只对砒(和谐)霜有用,而对于一个技艺高超的炼金术士而言有的是毒剂可选择。

    就如沙里贝尔烧死父母,歌洛丽亚也对母亲下过毒,就是毒苹果派被她发现那天,她就把母亲奥菲莉娅的餐具都涂了毒。恶毒夫人心甘情愿的一病不起,但病情可不是仅凭心甘情愿就能演出来的,她的病情来自于女儿投毒,至于她是否发现了就不知道了。

    反正奥菲莉娅这个月病情又加重了——吃了女儿端过去的苹果派,餐具都是女儿准备好的,派没有毒不代表吃下去没有事。能不能发现投毒是她的本事,但能投毒又控制着对方不死是歌洛丽亚的能耐。

    “哦呀——小子挺自信啊。”沙里贝尔收起了咒杖,他听出来了歌洛丽亚的弦外音,他眼前的这个小子恐怕心狠手辣不亚于他。他也不是傻子,刚才偷袭都没成功还反被震,现在要在对方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大战一场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太低,异端审判还是换个对象比较好。

    “彼此彼此。”

    “我去追其他可疑人士了,看在你的确是个魔法天才的份上,恭喜你小子的嫌疑洗清了。”

    歌洛丽亚没吭声,她只是盯着沙里贝尔离去没有追,即使她才刚刚被偷袭、有的是正当理由找对方算账,但她没动。

    不是因为真的没体力,而是因为她很清楚沙里贝尔睚眦必报。即使那家伙没理,他吃了亏肯定会记仇的,如果再追着对方不放,恐怕会很快遭到猛烈的打击报复。而如果息事宁人的话,虽然就这么放过对方不甘心,但那家伙在其他异端者那儿烧爽了就不会主动回来找麻烦了。

    在伊修加德可没人喜欢跟异端审判官结仇,就算身正不怕影子斜,决斗裁判也是个令人头大的玩意儿,还搞不好会死在决斗场上。

    神殿骑士团的老总长看了眼歌洛丽亚,他微微点了点头,感慨还好自己信了朱诺没有撒谎,这个孩子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虽然单薄娇小了一点,不过少年人未来可期,只要他未来两三年里没被其他团给抢走就一切都好说。

    “反应很快,年轻人,你比我想的还要天才。不过异端审判官既然来过了,接下来你们兄弟可能会遇到点麻烦,由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吧。”

    “谢谢总骑士长阁下,但是朱诺需要被送去医院,而不是回家,我的治疗魔法并不正统。”毕竟是跟一只绿毛鸡学的白风,不是什么正规治疗魔法,歌洛丽亚并不是很自信。“我的话,沙里贝尔今天应该不会再找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歌洛丽亚说着就想走,但她忘了有个东西叫肾上腺素,错估了自己的剩余体力。她面对偷袭能站起来那是因为激素令她忽视了疼痛,当她想走时她才知道腿酸痛得要命根本迈不动步子——结果就是右腿一软左腿一酸,右脚踩左脚失去平衡,摔倒在台阶上但是那台阶是向下的,她一路滚下台阶正好在某个没有护栏的拐角掉了下去摔进了底层的云雾街。

    “斯卡尔奇!”朱诺慌张的叫了她一声,他看着歌洛丽亚滚下去的,可给他吓到了。还好很快台阶下面就传来了歌洛丽亚的哭声,也不答话,就是死命哭的那种。

    “快去把那个孩子抬上来,别是摔断骨头了。”虽然那孩子滚下去的样子很好笑,但老总长很严肃。“兄弟俩一起抬医院去,朱诺,你还能走吗?”

    可别和你弟弟一样滑稽的滚下去了……

    半小时后兄妹俩都躺在了医疗所的病床上,朱诺情况还好,毕竟白风也是有用的,他只是脱力和一身皮肉伤;歌洛丽亚可就惨了,滚下台阶又从相当于三层楼高的地方摔了下去,直接一条腿骨折外加轻微肺出血,还有之前战斗导致的肌肉劳损酸痛,她现在哪哪都疼一哭起来没完没了了。

    “好了,小伙子别哭了,你是男孩子的吧?坚强点!”护士姐姐看脸决定态度,温柔的拍着歌洛丽亚的后背安抚着她。“你看你哥哥,他被龙爪子挠的盔甲都穿了一身伤痕,他也没哭呐!”

    “他不哭那是他坚强,是他的本事,我怕疼我是我的事,呜呜呜我手脚都好疼啊……”还是在哭,而且是那种噫呜呜噫不大声但是不间断的哭法,用朱诺的说法就是跟蚊子一样烦人。

    “男孩子坚强点!”护士姐姐继续看脸定态度,温柔安抚耐心极为充足。

    “男的也能感觉得到疼的吧……呜呜……就是很疼啊……”

    “我说能不能给她喂点药让她睡过去算了,好吵啊!”朱诺忍不住了,他反正是看不出来歌洛丽亚哪里好看的,自然也不会按颜值定态度。

    “知道了,医生,朱诺说他需要点睡眠药。”

    ……

    大无语事件。

    “快来帮忙!又有一批伤员来了!”

    还好护士很快被喊走,朱诺并没有被强制吃睡眠药,虽然歌洛丽亚还在哭,但外边嘈杂的脚步声掩盖了她的哭腔,暂时也没那么令人心烦了。

    嘈杂的脚步声持续了很久一直到天明,是一大批伤员被送了进来,随后伤员们的家属纷纷接到通知赶了过来,几乎一夜都未曾消停。朱诺并没有因为这些嘈杂烦躁,但他一直在因为歌洛丽亚的哭声心烦。

    小丫头片子可真能哭啊!平时看她那么嚣张根本看不出来丫是个哭包!等等……哭声好像停了。

    朱诺满腹狐疑的看了眼歌洛丽亚,发现她居然真的不哭了,就是还在打嗝儿,而她视线看向门口,那边站了个路过的少年。

    “你好娇啊。”那个黄头发的少年说。

    “你说什么?”歌洛丽亚顿时凶恶,但是她还在打哭嗝儿,凶不起来反而很搞笑。

    “你哭得好娇啊,嘤嘤嘤的,像三岁小孩。”

    朱诺只想对少年说一句牛逼,耿直boy你这样是会惹女人生气的——虽然今天的歌洛丽亚的确很娇气包,哭一晚上了都,平时的嚣张气焰全喂了狗。

    “泽菲兰你信不信我撕了你。”歌洛丽亚咬牙切齿几乎一字一顿,毕竟她在打哭嗝儿,一句囫囵话都说不了,也只能一个字一个字来了。

    “如果是一开始那个受伤了满不在乎的斯卡尔奇,我信,毕竟你就是条疯狗。”泽菲兰淡然答道,耿直直说内心想法。“但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信,你哭得像个摔倒了没人扶的三岁小孩,太娇了吧你。”

    一瞬间朱诺有种鸦雀无声的错觉,然后他看见歌洛丽亚猛得坐直了一下——但很快,很快啊!歌洛丽亚就忽然用唯一还好的左手捂着腰缩成了一团,又哭起来了。

    “噫呜呜噫我腰好疼呜呜呜……”歌洛丽亚蜷成了一只虾米,然后又因为腿也有伤被牵动,哭得更没完没了了。

    泽菲兰只是路过这间病房,谁曾想会看见这种场面,顿时给他看傻眼了,一句“你怎么更娇了”哽在了喉头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了。

    这真是当时教皇厅那条红毛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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