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请你快点和我回教皇厅。”朱蒂一把拽住了歌洛丽亚的袖子,生怕她想让教皇慢慢病死——朱蒂毫不怀疑歌洛丽亚对教皇的恶意,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歌洛丽亚的,相信后者至少在顾全大局方面会给教皇治病。

    没办法,若是她能把歌洛丽亚教的知识全部吃透她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只是可惜妹妹肯教但她没那么多学习时间,工作使然也是人之本性使然。疾病方面的知识不比治疗魔法的知识,枯燥乏味且恶心,她实在没有多少力气死记硬背。

    “我会的,现在马上,如何?”歌洛丽亚立即答应了下来,不过额外提了要求。“不过我想教皇可能会有些额外的、不必要的且病态的体力,所以我需要两个力气够大的助手——泽菲兰,你和盖里克陪我一起去好吗?”

    泽菲兰其实只是看上去瘦削纤细,实际上并不缺少肌肉与力气,这点从他能轻松驾驭双手大剑这种重型武器就可以看出来。而盖里克么……都叫破天斧了毫无疑问就是个力量S的谐星啊。

    “你自己不也手劲大的出奇。”泽菲兰有点不愿意,因为直觉不是很好,也因为他还有工作要做。

    说起歌洛丽亚的力量那他真是能吐槽上三天三夜不止,毕竟这家伙时不时就在他面前娇里娇气的扮弱女子,但实际上却是能单手挥舞双手大剑、单手戳穿颅骨的重量级选手。她在人类这个范围里算不算大力士不知道,但在女人这个圈里必然是第一怪力。

    “胡说,我连地球都撬不动我怎么可能按的住教皇陛下。”歌洛丽亚如是答道,另所有人无语凝噎。

    “给我闭嘴,听她的,跟我去!”朱蒂二话不说双手揪住了泽菲兰的衣领拽他,好家伙!居然还真差点给泽菲兰拽了个双脚离地——噢忘了说了,朱蒂干这事的时候站椅子上了,不然以她的身高是不可能揪住男人的衣领往上提的。

    忽然意识到朱蒂力气可能也不小,泽菲兰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带上他呢?他又有工作要做,又帮不上什么治病的忙啊!

    “我笨手笨脚还是不了……”盖里克很单纯,他纯粹想的是跟歌洛丽亚大小姐走的话那岂不是有机会见到朱蒂小姐?可他刚从外边回来,遇到了小规模的战斗,一身臭汗外加血腥味的就这样去见到朱蒂小姐吗?那种事情不要啊!

    然后朱蒂腾出一只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也差点拽了起来。

    “现在,马上,给爷干活!”不得不说是亲姐妹,朱蒂表情黑化起来挺恐怖的,连歌洛丽亚都能恐吓住的那种。

    “走了走了快点。”歌洛丽亚确实是被吓住了,一把拉住一个战友马上就走。

    其实朱蒂倒也没多恐怖,她力气再大也就是让俩男的有种差点脚离地的感觉,注意是“差点”和“感觉”,并不是真的脚离地了。她其实只是个力气比同性稍微大点的少女而已,只会治疗魔法连崩石都不会的幻术师。但关键是歌洛丽亚整得很怕朱蒂的样子,给渲染出了恐怖的气氛,搞得泽菲兰和盖里克也完全不敢拒绝不敢多问了呢。

    二人就这么被歌洛丽亚一手一个的拖着,朱蒂在后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一行人回到了教皇厅去——这一去,可就给泽菲兰和盖里克整成了俩自闭症患者了。

    教皇的状态极度糟糕,强烈的戒断反应外加他的高龄让一切都显得非常糟糕,更糟糕的是这位老人年轻时也曾铁血金戈,如今虽然年老却仍有不少力气和战斗技巧。于是整个教皇厅千年来最糟糕的情况就此发生,前一刻还虚弱躺在床上接受诊治的教皇,下一刻却忽然抽搐起来发起了疯。

    “我还需要之前那样的番茄汁,见鬼!为什么只有那么一杯!还有前天的可可,大前天的千层面……见鬼!为什么每次都是不一样的东西!”教皇咆哮起来的样子扭曲极了,他本就不是面善的老人,平时的慈祥那都是他表情管理的结果,如今他的表情崩溃直接就变得和邪魔一般。

    这时候泽菲兰就理解歌洛丽亚为什么非要带他和盖里克了,因为即使他从后边架住了教皇的双臂、盖里克从前面抱住压住了教皇的双腿,他俩也还是无法阻止教皇的抽搐——教皇就跟离了水疯狂蹦跳的鱼一样,仿佛他正躺在砧板上等待厨子的刀,不赶紧蹦回江河湖海就是死路一条,但他已经回不去了。

    “请您冷静,陛下,有恶魔进入了您的身体,您应该向她宣战,而不是溃逃。”歌洛丽亚听上去是劝慰的语气,实则这种时候还能不紧不慢的说话才是真残忍——并不是说其他冷静的医师也残忍,问题在于别人是没查出来什么病症,但歌洛丽亚是知道什么病症却故意甩锅恶魔。

    “恶魔?进入我的身体?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我看你才是恶魔,炎魔!你给我滚出去!你的眼神我可太熟悉了,这一路过来所有拿我当鱼肉把自己作刀俎的人都是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哈哈哈……你知道他们最终都如何了吗?我杀光了他们所有人,我送给他们黄金,我送给他们美人,我甚至把利兹都让了出去……但是没关系啦!我在他们放松警惕后一个一个的打造证据把他们都送上绞刑架啦!利兹最终生下的孩子也不是她丈夫的,是我的!我的!”

    妈呀惊天大瓜,震撼纯情少年二人组一整个青春期都够了,泽菲兰和盖里克听得人都傻了。敢情教皇有私生子的传闻不仅是真的,而且当年还是三角恋,教皇假装退出这段感情却把对方给绿了?怪不得艾默里克生父生母不详是被博雷尔家收养的养子呢!亲生父母那档子事是加倍的见不得人啊!

    “您有些神志不清了。”歌洛丽亚倒是给教皇留面子,虽然知道这些可能都是真的,但却没有记小本本日后宣扬,而是拿出了一支针剂。“这支镇静剂会令您冷静,请您务必重拾理智,恶魔正在试图让您身败名裂,您不可以被它掌控了您的身体。”

    “滚!你们已经给我用了足够多的镇静剂了!你们就是想要我静静的睡死在皇座上,好让你们有机会架空我的权力!我的权力!是杀了无数人一点点的抢过来的!才不会让你们这些医师说着我有病就来抢夺走!我要处死你们所有的医师!你们才有病我没病!”

    歌洛丽亚只是单侧嘴角微微勾起,她其实是想冷笑,但却只能做出苦笑的样子。毕竟她是最清楚一切的,教皇确实没有病,只是戒断反应,而教皇的医师看不出来这个问题、将其诊断为怪病只是因为他们没见过真正的瘾君子发疯是什么样子。

    教皇的医师怎么可能深入云雾街,去给那些烂在泥沼中的人诊治呢?云雾街的底层字都认不得几个又怎么可能成为医师呢?所以医师们虽然治病治伤很高明却束手无策,戒断反应对他们来说只是书上的知识点,他们一生都不曾见过这玩意儿又怎么可能认出来。

    “波勒克兰,还看戏呢?去帮泽菲兰啊。”歌洛丽亚回头看了一眼守在朱蒂旁边的波勒克兰,这小子可能是因为多种原因的复杂作用,他始终挂着一种戏谑又同情的眼神在看教皇,离得远远的非常不想靠近的样子。

    歌洛丽亚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时,问过他是不是家里有药物成瘾的人所以渴望金钱,不过他时至今日也没有回答过那个问题。如今也是,波勒克兰没有任何想说话的意思,只是听到指令后走了上来,一把按住了教皇的左臂。泽菲兰得到了些许喘息让开了些,转而变成只抱着教皇的右臂,三个男的才把教皇按在了床上。

    呃……这话说得……总之事就是这么个事,托尔丹七世这老头的挣扎太不要命,三个年轻人才能完全控制住他。

    有三个人的帮助,歌洛丽亚总算是卷起来教皇左边的袖子,将手上的针剂打进了教皇体内——她非常谨慎,一般医师打针都会故意浪费一滴药水以免注入空气,但她却没有让药水完全滴出来;通常的注射器也该一次性使用,但她却故意又抽了管生理盐水又给教皇补了一针。

    她想干什么那可真是不言而喻,怕药水滴在任何地方被化验出成分,怕注射器里有残留所以洗洗干净,而且她也是真的不在乎教皇死活不担心会不会让教皇出现不良反应或染上其他疾病。

    波勒克兰就在歌洛丽亚旁边,他神情漠然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二人心照不宣的知道:教皇再难摆脱控制,怪病也不会轻易痊愈了。

    但是教皇的样子却和实际情况相反,他逐渐平静了下去,眼神虽然开始迷离,但脸却不再看着狰狞扭曲了。

    这个时候朱蒂才有勇气过来看看教皇的情况,然而教皇眼神迷离的看着她黑色的假发,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利兹,你回来了吗?你还……爱我或恨我吗……”

    您老人家清醒一下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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