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瘦了,但是精神了。到了英国一定吃不惯这里的菜。”莫莉絮絮叨叨抱着拉布拉多犬上了车。

    “这是兰德尔的子孙。还没有起名字。”莫莉将那个小狗塞进以斯帖的怀里。

    以斯帖摸着毛绒绒触感以及小家伙湿漉漉的眼神,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是星期三,就叫它温斯蒂怎么样?”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埃丝。”麦考夫开口,他看着对方手中的小狗仿佛再次得到了确定一样,“它是个男孩。”

    在酷爱动物的莫莉面前,麦考夫选择了非常带有人性化的词语。

    以斯帖抿唇小声地说:“男孩也能叫……好吧,它生在几月份?”

    “八月,八月初。”莫莉怜爱地摸了摸小家伙。

    “叫利奥(leo)吧。”以斯帖说道,“狮子座。”

    “可它是一只狗。”麦考夫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

    “你有更好的吗?噢,别在小狗的名字上费太多的时间。”以斯帖并不纠结反而觉得浅黄色的拉布拉多特别适合利奥这个名字。

    麦考夫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名字,也不在小狗名字上争取。

    “麦考夫都没说你会来。我得去买一些生活用品。这次能在英国能留多久?”以斯帖抱着莫莉送的小狗,母亲身上的气味让她回到了拉斯维加斯那会儿,她帮母亲给兰德尔洗澡,它是红龙案之后幸存下来的狗。

    就像是大树在年幼时遭遇暴风雨,它的一些枝丫被折断,一些未被摧残,而多年之后幸存的枝丫开出了新叶也结出新果。

    利奥就是那个新果。

    “一个礼拜,你知道的,你爸爸他离开不了我太久。”莫莉说起威尔来时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幸福和得意,以斯帖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了起来。

    麦考夫安排了餐厅让长途跋涉的莫莉安抚她饥肠辘辘的肚子。

    莫莉非常喜欢这个年轻的英国人,他总能让她想起同样是英国人的亡夫。

    英俊、幽默、爱国的绅士。

    “他们竟然允许我们带宠物进来。真是不可思议。”莫莉感叹。

    “时光易逝,霍普夫人。”麦考夫在格雷厄姆夫人和福斯特夫人之间游弋,最后选择了一个不会出错的称呼。

    “英国人也会做出改变,真不敢相信。”莫莉作为一个美国人对英国人有着一些固定的传统的思维,即便她有过一位英国丈夫。

    “大概没什么不可能吧。利奥还需要喝牛奶吗?一会儿我们可以去超市。”以斯帖想起家里的冰箱似乎没有牛奶了。

    “是的。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我可不想到你那里就看到空空如也的冰箱。”莫莉说道,她的手握住以斯帖的手,“噢,亲爱的,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沃尔特本来打算一起来的。你知道的,他们的工作……”

    “全年没有假期,我知道。没关系,妈妈。”说起弟弟沃尔特,以斯帖眼中也闪过一丝怀念之色,她并不在意弟弟的缺席。

    麦考夫在晚饭之后体贴地将空间留给了许久没见的母女俩,并且安排好了汽车。

    “真奇怪,现在的英国人都这么体贴吗?以前的西奥(威利的爸爸)就没有这样,他可别扭多了。”莫莉感叹。

    以斯帖垂眸轻笑:“时光易逝啊,妈妈。走吧,我们去买东西。”

    莫莉在超市抱着利奥,以斯帖推着车,她指挥着女儿拿东西,顺便问一下她最近的事。

    “你和福尔摩斯先生…你们有点什么吗?”

    正在拿牛奶的以斯帖身形一顿,她回头望向莫莉,微微偏头。

    “噢,他看你的眼神。我看出来了。我和威尔在最热烈的时候,他都没用过那种眼神看过我。”莫莉拿起自己的丈夫打趣,用手去逗弄怀里的利奥。

    “噢,妈妈。爸爸听到会伤心的。”以斯帖继续拿着牛奶,“我和麦考夫之间……情况有些复杂。但我们是朋友。”

    “噢,亲爱的,朋友可不是这么定义的。”莫莉耸肩,她打量着许久没见的女儿,“你看上去也不一样了,埃丝。”

    “嗯?”以斯帖以为莫莉又在打趣她,她推着车来到了麦片区开始选麦片。

    “你还得你在麻省理工的时候,有很多男孩喜欢你,但你从来看不见他们。”莫莉说起以斯帖上大学的事,“你一心扑在学习上,忽略了他们所有人。你知道那时候他们称呼你为什么吗?”

    “不知道。”

    以斯帖选择了蔬菜谷物麦片,一边回答着莫莉的问题。

    “他们叫你冰雪女神。”

    “我不同意这个称呼。我都所有人都很和善。”以斯帖不知道为何想起了莫里亚蒂和艾德勒称呼麦考夫的‘ICE MAN’,她皱着眉反驳。

    “水和冰,本质上是一样的。对所有人都和善,本质上就是冷酷,亲爱的。而他们也是一群学心理的家伙们。”莫莉换了一个姿势抱利奥,让它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现在不一样了。”

    以斯帖又去挑选了一些洗漱用品,一边听着莫莉的絮絮叨叨地说着,偶尔也会反驳两句,就像从前一样,她的嘴角带着笑容。

    “爱能让人长出血肉。你现在看上去温暖了很多。作为妈妈,我很高兴。”莫莉微笑着看着以斯帖,她金灿灿的头发就像是阳光一样。

    以斯帖回头就看到了这样温柔灿烂的莫莉,她感觉眼角有些酸涩,她又回过头去,低头选择合适莫莉的洗漱用品。

    “亲爱的。”莫莉摸着以斯帖弯起来的背脊,她温暖干燥的手掌透过衣物都能让她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力量,“前段时间你受了很多苦。你自己挺过来了,我们也没能帮你什么。但别忘了,家人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别害怕,埃丝,你应该向前走。”

    Move on!

    听上去很简单,但做起来很难。

    以斯帖带着莫莉回了杰明街66号。

    她们两个人一起换了床单,被套,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原因大概是莫莉从不让话题落在地上。

    在整理好之后,长途跋涉过来的莫莉终于感到了一丝困意,以斯帖给她一个晚安吻,就像在美国时期一样。

    那一刻,以斯帖觉得她才是那个长途跋涉到达目的地的人。

    以斯帖回了她的房间,她拿着手机,从联系人里找到了神父的电话。

    “晚上好,神父。”

    以斯帖现在窗边看着伦敦的黑夜,星眸流转中带着一点迷茫。

    “哇哦,我正好在想你。怎么了?以斯帖?”神父的声音非常有磁性通过电话那头传过来让以斯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是怎么处理你的感情问题的,神父?”以斯帖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地,好像是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

    “看来你遇上难题了呀,以斯帖。”神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随后就传出他喝水的声音,“但我的意见不可取,我将一切奉献给了上帝。在我看来禁欲比维持一段恋爱要简单。”

    “我也这么认为。”以斯帖认同这一个观点,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在潜移默化下关闭她的情感按钮。

    一刀切的做法比较符合她的作风。

    “如果真能这么做,你又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说真的,我有点嫉妒那位绅士了。是那天来接你的人吗?”

    以斯帖闻言皱眉:“哪天?噢,你是说那天莫里亚蒂教授也在的那天。我记得我提前走了?”

    “是的,以斯帖。我在里面看到了窗外你们一起撑着伞走了。他非常贴心地将黑伞倾向你这边,为此他的肩膀都淋湿了。”

    “好吧。看来你都看见了。”以斯帖是永远忘不掉哪一天,她对莫里亚蒂杀意涌现以及麦考夫对自己的告白。

    “你在困惑什么?你不喜欢他?”

    “不,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神父。总之有些复杂。他是我的朋友,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是以书信的方式……噢,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总之很复杂……”

    对方听到以斯帖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挣扎。

    “你在犹豫什么,以斯帖?”电话那头神父的声音沙哑又温柔。

    “我……我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就像每个人身上从出生就背负着原罪,那么我的罪孽就是双倍的。而他就像是一个钻石一样,我从任何一个人那里了解他,解读他,都是不同的。他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所以,为什么他还会爱我?”

    “因为你值得。以斯帖。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怀疑你自己。你值得。亲爱的。”神父的声音像是黑夜下大海里的小浪花,“如果你觉得你有罪,而不接受这份爱意,那就向上帝忏悔,上帝会原谅你的。”

    “我曾经是一名教徒,直到我发现一个虔诚教徒每日每夜地向上帝祷告,而上帝却从来没有回应她。她在病痛和痛苦中结束了一生。这让我的信仰开始了动摇。”

    神父并未因以斯帖放弃自己的信仰而责备她,他温柔地劝解:“以斯帖,忏悔吧,上帝会原谅你的。有时候人总是不明白自己的心,你的犹豫,不正因为你也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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