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一起回家。”
杜若放下药箱，目光瞥到他手上的书名，“这是在为去宝钞库做准备？”
叶青洲点头，“历年历代发行的银票和银子铜板一类的钱币，都有些不同，我要是真进了宝钞广惠库，这些是必备的知识，户部的考核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容易过的。”
宝钞广惠库负责的不是印钞，是储存钱钞的地方。他盯准的事宝钞广惠库大使的身份，正九品的官职。
“那差距应该挺大的吧，百八十年了。”
“不大。”叶青洲把书翻开指给她看，“只是形制和用料上有些许差别。在没有找出一个更好的印钞材料之前，银票的是不会怎么变的。只是每次印钞的时候版本有所不同。”
因为技术没有怎么进步，所以发展很慢，假银虽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制造的，但也不是不能制造，所以祁国在努力控制市场上的假银。
杜若凑过去和他一起看。
叶青洲给她指了指地方，“本朝和之前的铜钱材质大多是用青铜制作的，青铜的做出来的铜板容易裂，但是很容易判断真假，真的把断裂的地方在石头上磨几下，会出现铜色。这是青铜的特质，刚制造出来的颜色就是金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的青色。也有一些白铜制作的，不过数量不大。”
“这不好造吧，祁国各大矿区不是都是官府把控的。每年都会派人去查。”杜若翻着书看。
她要是要做，还要顶着风险去矿区运矿石，矿区里面人员复杂，一个矿区就牵扯到很多世家，若是只为了制造铜板，也没必要，造出来说不定比铜板本身的价钱高多了，算来算去还亏了本。
“所以有这想法的都是造的假银票，这种人官府的大牢里每年都有一堆人进去，没过几天就被斩首了，但因为利润极大，依旧有人铤而走险。”
叶青洲帮她翻过一页，“所以本朝开始，官府每年都有人在民间科普真假银票的差别，并且在纸面，图案，花押......上面下了大功夫，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新的银票进入市场，而负责印钞的工人和盐场的工人生活差不多，每日都活在官府的监控之下，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出去。”
杜若翻页的手一停。她从前就听说在盐场做工的人生活极为悲惨，虽然生产着巨额利润的官盐，但是收入极少，还因为长时间工作患病。印钞竟然也是如此。
“不过若是你真的印的好，能和真的一样，户部是极为欢迎这样的人才的。”
“那不是自投罗网。”她嘟囔。
“官府贯会说的好听。”杜若看着书气郁道，“好话一说，把人哄骗了过去，过去了才发现全是骗人的。”
“对付江湖人这套还用的极为顺手，每次遇到了抓不到的罪犯，都让江湖人士去，但是每回抓到了，许诺的银子就少了一半，层层贪墨下来，竟然有些还不如路费。”
她说的气鼓鼓的，叶青洲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所以这样的官府要极大的整改。”
“你也只会说。”杜若看他像是在看渣男。
叶青洲一噎。
“你以后可不能学别人，只会说一口漂亮话，至于对上司......”她脸皱了皱，想到从前她见过的县令对京城来的官员，那副谄媚的神情，换到叶青洲脸上，她下意识一抖，太可怕了。
“嗯？”叶青洲等她继续说。
“该怎么样怎么样吧。”不管好坏，只要不让她看到就行。
“少爷，少夫人，到家了。”知晗率先下车，扶着杜若下车。
“你明日不必来接我，我回来的晚。”每日看诊完，她还会在百济堂待一个时辰整理东西，还有记录病历。他在外面等太久了。
“不碍事，反正在府里待着也无聊。”
“那你明天在药馆里面等我吧。”马车虽然大，但坐久了不舒服。
“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我没那么容易被打扰。”
叶青洲不明意味的哦了一声，“杜郎中果真敬业。”
杜若一时之间没有摸清楚头脑，觉得他这声古里古怪的，但又说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是醋了吧。
“下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万卷书坊，卓轩说他家那个医馆先如今还空着，听说你想要，我和他商量好价钱之后，明日他就把地契送过来。”
“花了多少？我把银票给你。”
“他从我的分成里面扣。”
“那倒是也省了事。”银钱送来送去麻烦，直接扣了反而方便。祁国不是没有钱庄，但是刚兴起没有多久，百姓依旧不敢把银钱放进去。
“明日你看完诊，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
商量好医馆的事情，杜若到香草园找了几味药材打包好。今天白天看诊抓药的时候，百济堂有几味药材没有。
香草园的药柜已经快要塞满了，除了需要炮制时间长的药材，其它的差不多都已经弄好了。凉茶还需要按照方子再调剂调剂口味。
坐在院子里看收拾好药材，她拿出纸笔，在纸面上写上，‘凉茶’二字。
新开的医馆，她准备把名字定为本草堂。今日她在百济堂坐诊，发现排队的男女老少看到她后多多少少待着点不信任，那例如济善医馆的名字对她而言就不太适合，别人一看以为里面坐着一位神医，但看到的却是十几岁的少女，失望多大可想而知。
她可以先用本草堂这个名字，先主打卖各种药，积累一部分客人，加深他们对她的医术的信任，之后慢慢转型，把本草堂打造成为医药双全的医馆。
至于吸引客人，那这免费的凉茶自然是要的。只是这种办法更多的是拉动宣传，让周边的人知道这里新开了一家医馆，真正能吸引过来看病的人不会多。那只能转变一下思路，先让医馆活下来，要活下来，那必须得有进账，最好是持之以恒的大进账。有了钱才好做其它事情。
大进账，京城那些小姐夫人少爷老爷不就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会消费的正好是她擅长的。
不过她把药方卖给欢阁，就算换了方子治同样的病也不太好。辰安街的药馆，她供给的大多是一般和便宜的美白祛斑的药，那些很贵的药，一直被京城几个大医馆垄断了。现如今，她想要吃肉，只能从这几个医馆抢客人。
京中那些夫人小姐的聚会，她是要去一去了。最好也把那些爱美的男子也吸引过来。
确定好计划，她在纸上写上大概的方向。至于医馆的装潢，她要去看了医馆才知道该这么改造，若是有专业的人自然更好，不过这件事叶青洲比她擅长，他来监工最好。
“小姐，你要的龟苓膏好了。”阿霁和流书端着两大盘碗进来。
“我这就来。”杜若把笔放下，“明天你们让府里的人试试，看哪个口味更好。”
夏天到了，开医馆，这龟苓膏应该也好卖，今天她特意叫厨房按照她的方子调了好几个口味。
“我们几个吃了一些，觉得每个口味都还行，就是没有太惊艳的。”阿霁把碗放到桌上。
“那我再想想？”要这么才能更加好吃，还真有些为难她了。她开药向来都是精准狠，为求最大的药效，好吃还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们在吃什么呢，一路走过来，一股糖水味。”叶青洲沐浴完，没看到她人，猜到她会在香草园。
杜若放下勺子，“龟苓膏，我叫人调了好几个口味，你来帮我试试。”
叶青洲坐下，拿过一个勺子，舀了一口吃下去，“口感还行，就是这口味差了点。”
杜若盯着他，“怎么说。”
“你要是卖成消暑的药来说，这药效一定立竿见影，要是你准备像凉茶一样，想要做的好吃些，那还真的有些难。”叶青洲想到她做出来的凉茶，面色有些痛苦，“你做出来的凉茶，热的时候，味道还行，能咽下去，冷的时候没有味觉的话，也能喝完，但是能喝下去的都是神人。”
杜若期待的脸当场碎成了渣，“有那么难喝？我今日看百济堂门口有不少人来要呢。”
阿霁看到自家小姐的目光，转了转头，流书盯着药柜看不说话。
“你不是免费放到那里，大多数人看到，只会觉得有便宜占了，不占才是傻子，才不会想这个便宜本身是什么样的，你今日还好，没有人讹你。要是换了几年前，管的没这么严的时候，直接倒在你面前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在大街上呼朋唤友嚷嚷着要你赔钱。”
杜若刚升起来的壮志豪情被他一席话击了个粉碎。
“那我今天......”
“你不是让人试试味道这么样吗？你已经成功了。”叶青洲吃着龟苓膏，“今日你知道这个味道不行，计划已经完成了。就像你救人，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结果，你把人治好了。”
杜若得了一点心理安慰，跃跃欲试的火苗又上来了。
“你这龟苓膏要再嫩滑一点，加点红糖或者蜂蜜应该不错，牛奶要是没有腥味的话加进去也可以做成一个味道，夏天卖的话，你还可以加点冰冰凉凉的小水果做点缀，那些食肆做的一个比一个精致，虽然是开医馆，但也不能和别人差太远。”叶青洲还想再和她分析分析京城每家食肆甜品的特点，就看到她用一种敬仰崇拜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这目光很复杂，但他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叶青洲，你是不是很会吃？”
他点了点头，“京城只要稍微出名一点的，做的好吃的，大大小小的饭馆，我都吃过。”
“那个......我有个不情之请。”杜若眨着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你是想让我帮你试吃？这事我擅长。”
杜若在他的目光下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想让你做出凉茶和龟苓膏吃起来最惊艳的味道。”
叶青洲差点弹跳而起，转身就走，“你是说，要我来给你当厨子？”
她诚恳地点了点头，“虽然老饕不是厨子，但吃的多，看的多，总一些经验，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胃。”
叶青洲麻了，“这事不太成，不都是要看方子的，我随便加个东西进去，药性就变了。”
这点杜若极其自信，“不是还有我。”
“而且药性一般还好喝的会更受欢迎。”
“真要我去？”叶青洲还想再挣扎挣扎。
他竟然要转身成为一位消暑大厨。
“只有你最适合这个位置。”杜若诚恳道，“你也想我的梦想里有你的身影吧。”
“行，你把药方给我，我帮你调。”她说的话怎么就这么有吸引力。
“阿霁。”杜若看了眼一早就掏出药方的阿霁。
阿霁上前，把一叠药方递给了叶青洲。
“这么多？”叶青洲一张张看过，上面不只有凉茶和龟苓膏的方子，还有不少京中常见的消暑甜品，不过里面添上了不少药材。
“开店，自然得准备齐全一点。”
“我慢慢帮你试。”反正这几天除了看书之外，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可以做。
去户部，时间还早着呢。
杜若放下药箱，目光瞥到他手上的书名，“这是在为去宝钞库做准备？”
叶青洲点头，“历年历代发行的银票和银子铜板一类的钱币，都有些不同，我要是真进了宝钞广惠库，这些是必备的知识，户部的考核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容易过的。”
宝钞广惠库负责的不是印钞，是储存钱钞的地方。他盯准的事宝钞广惠库大使的身份，正九品的官职。
“那差距应该挺大的吧，百八十年了。”
“不大。”叶青洲把书翻开指给她看，“只是形制和用料上有些许差别。在没有找出一个更好的印钞材料之前，银票的是不会怎么变的。只是每次印钞的时候版本有所不同。”
因为技术没有怎么进步，所以发展很慢，假银虽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制造的，但也不是不能制造，所以祁国在努力控制市场上的假银。
杜若凑过去和他一起看。
叶青洲给她指了指地方，“本朝和之前的铜钱材质大多是用青铜制作的，青铜的做出来的铜板容易裂，但是很容易判断真假，真的把断裂的地方在石头上磨几下，会出现铜色。这是青铜的特质，刚制造出来的颜色就是金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的青色。也有一些白铜制作的，不过数量不大。”
“这不好造吧，祁国各大矿区不是都是官府把控的。每年都会派人去查。”杜若翻着书看。
她要是要做，还要顶着风险去矿区运矿石，矿区里面人员复杂，一个矿区就牵扯到很多世家，若是只为了制造铜板，也没必要，造出来说不定比铜板本身的价钱高多了，算来算去还亏了本。
“所以有这想法的都是造的假银票，这种人官府的大牢里每年都有一堆人进去，没过几天就被斩首了，但因为利润极大，依旧有人铤而走险。”
叶青洲帮她翻过一页，“所以本朝开始，官府每年都有人在民间科普真假银票的差别，并且在纸面，图案，花押......上面下了大功夫，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新的银票进入市场，而负责印钞的工人和盐场的工人生活差不多，每日都活在官府的监控之下，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出去。”
杜若翻页的手一停。她从前就听说在盐场做工的人生活极为悲惨，虽然生产着巨额利润的官盐，但是收入极少，还因为长时间工作患病。印钞竟然也是如此。
“不过若是你真的印的好，能和真的一样，户部是极为欢迎这样的人才的。”
“那不是自投罗网。”她嘟囔。
“官府贯会说的好听。”杜若看着书气郁道，“好话一说，把人哄骗了过去，过去了才发现全是骗人的。”
“对付江湖人这套还用的极为顺手，每次遇到了抓不到的罪犯，都让江湖人士去，但是每回抓到了，许诺的银子就少了一半，层层贪墨下来，竟然有些还不如路费。”
她说的气鼓鼓的，叶青洲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所以这样的官府要极大的整改。”
“你也只会说。”杜若看他像是在看渣男。
叶青洲一噎。
“你以后可不能学别人，只会说一口漂亮话，至于对上司......”她脸皱了皱，想到从前她见过的县令对京城来的官员，那副谄媚的神情，换到叶青洲脸上，她下意识一抖，太可怕了。
“嗯？”叶青洲等她继续说。
“该怎么样怎么样吧。”不管好坏，只要不让她看到就行。
“少爷，少夫人，到家了。”知晗率先下车，扶着杜若下车。
“你明日不必来接我，我回来的晚。”每日看诊完，她还会在百济堂待一个时辰整理东西，还有记录病历。他在外面等太久了。
“不碍事，反正在府里待着也无聊。”
“那你明天在药馆里面等我吧。”马车虽然大，但坐久了不舒服。
“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我没那么容易被打扰。”
叶青洲不明意味的哦了一声，“杜郎中果真敬业。”
杜若一时之间没有摸清楚头脑，觉得他这声古里古怪的，但又说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是醋了吧。
“下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万卷书坊，卓轩说他家那个医馆先如今还空着，听说你想要，我和他商量好价钱之后，明日他就把地契送过来。”
“花了多少？我把银票给你。”
“他从我的分成里面扣。”
“那倒是也省了事。”银钱送来送去麻烦，直接扣了反而方便。祁国不是没有钱庄，但是刚兴起没有多久，百姓依旧不敢把银钱放进去。
“明日你看完诊，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
商量好医馆的事情，杜若到香草园找了几味药材打包好。今天白天看诊抓药的时候，百济堂有几味药材没有。
香草园的药柜已经快要塞满了，除了需要炮制时间长的药材，其它的差不多都已经弄好了。凉茶还需要按照方子再调剂调剂口味。
坐在院子里看收拾好药材，她拿出纸笔，在纸面上写上，‘凉茶’二字。
新开的医馆，她准备把名字定为本草堂。今日她在百济堂坐诊，发现排队的男女老少看到她后多多少少待着点不信任，那例如济善医馆的名字对她而言就不太适合，别人一看以为里面坐着一位神医，但看到的却是十几岁的少女，失望多大可想而知。
她可以先用本草堂这个名字，先主打卖各种药，积累一部分客人，加深他们对她的医术的信任，之后慢慢转型，把本草堂打造成为医药双全的医馆。
至于吸引客人，那这免费的凉茶自然是要的。只是这种办法更多的是拉动宣传，让周边的人知道这里新开了一家医馆，真正能吸引过来看病的人不会多。那只能转变一下思路，先让医馆活下来，要活下来，那必须得有进账，最好是持之以恒的大进账。有了钱才好做其它事情。
大进账，京城那些小姐夫人少爷老爷不就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会消费的正好是她擅长的。
不过她把药方卖给欢阁，就算换了方子治同样的病也不太好。辰安街的药馆，她供给的大多是一般和便宜的美白祛斑的药，那些很贵的药，一直被京城几个大医馆垄断了。现如今，她想要吃肉，只能从这几个医馆抢客人。
京中那些夫人小姐的聚会，她是要去一去了。最好也把那些爱美的男子也吸引过来。
确定好计划，她在纸上写上大概的方向。至于医馆的装潢，她要去看了医馆才知道该这么改造，若是有专业的人自然更好，不过这件事叶青洲比她擅长，他来监工最好。
“小姐，你要的龟苓膏好了。”阿霁和流书端着两大盘碗进来。
“我这就来。”杜若把笔放下，“明天你们让府里的人试试，看哪个口味更好。”
夏天到了，开医馆，这龟苓膏应该也好卖，今天她特意叫厨房按照她的方子调了好几个口味。
“我们几个吃了一些，觉得每个口味都还行，就是没有太惊艳的。”阿霁把碗放到桌上。
“那我再想想？”要这么才能更加好吃，还真有些为难她了。她开药向来都是精准狠，为求最大的药效，好吃还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们在吃什么呢，一路走过来，一股糖水味。”叶青洲沐浴完，没看到她人，猜到她会在香草园。
杜若放下勺子，“龟苓膏，我叫人调了好几个口味，你来帮我试试。”
叶青洲坐下，拿过一个勺子，舀了一口吃下去，“口感还行，就是这口味差了点。”
杜若盯着他，“怎么说。”
“你要是卖成消暑的药来说，这药效一定立竿见影，要是你准备像凉茶一样，想要做的好吃些，那还真的有些难。”叶青洲想到她做出来的凉茶，面色有些痛苦，“你做出来的凉茶，热的时候，味道还行，能咽下去，冷的时候没有味觉的话，也能喝完，但是能喝下去的都是神人。”
杜若期待的脸当场碎成了渣，“有那么难喝？我今日看百济堂门口有不少人来要呢。”
阿霁看到自家小姐的目光，转了转头，流书盯着药柜看不说话。
“你不是免费放到那里，大多数人看到，只会觉得有便宜占了，不占才是傻子，才不会想这个便宜本身是什么样的，你今日还好，没有人讹你。要是换了几年前，管的没这么严的时候，直接倒在你面前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在大街上呼朋唤友嚷嚷着要你赔钱。”
杜若刚升起来的壮志豪情被他一席话击了个粉碎。
“那我今天......”
“你不是让人试试味道这么样吗？你已经成功了。”叶青洲吃着龟苓膏，“今日你知道这个味道不行，计划已经完成了。就像你救人，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结果，你把人治好了。”
杜若得了一点心理安慰，跃跃欲试的火苗又上来了。
“你这龟苓膏要再嫩滑一点，加点红糖或者蜂蜜应该不错，牛奶要是没有腥味的话加进去也可以做成一个味道，夏天卖的话，你还可以加点冰冰凉凉的小水果做点缀，那些食肆做的一个比一个精致，虽然是开医馆，但也不能和别人差太远。”叶青洲还想再和她分析分析京城每家食肆甜品的特点，就看到她用一种敬仰崇拜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这目光很复杂，但他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叶青洲，你是不是很会吃？”
他点了点头，“京城只要稍微出名一点的，做的好吃的，大大小小的饭馆，我都吃过。”
“那个......我有个不情之请。”杜若眨着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你是想让我帮你试吃？这事我擅长。”
杜若在他的目光下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想让你做出凉茶和龟苓膏吃起来最惊艳的味道。”
叶青洲差点弹跳而起，转身就走，“你是说，要我来给你当厨子？”
她诚恳地点了点头，“虽然老饕不是厨子，但吃的多，看的多，总一些经验，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胃。”
叶青洲麻了，“这事不太成，不都是要看方子的，我随便加个东西进去，药性就变了。”
这点杜若极其自信，“不是还有我。”
“而且药性一般还好喝的会更受欢迎。”
“真要我去？”叶青洲还想再挣扎挣扎。
他竟然要转身成为一位消暑大厨。
“只有你最适合这个位置。”杜若诚恳道，“你也想我的梦想里有你的身影吧。”
“行，你把药方给我，我帮你调。”她说的话怎么就这么有吸引力。
“阿霁。”杜若看了眼一早就掏出药方的阿霁。
阿霁上前，把一叠药方递给了叶青洲。
“这么多？”叶青洲一张张看过，上面不只有凉茶和龟苓膏的方子，还有不少京中常见的消暑甜品，不过里面添上了不少药材。
“开店，自然得准备齐全一点。”
“我慢慢帮你试。”反正这几天除了看书之外，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可以做。
去户部，时间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