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岔了。”孙澈讪讪道。

    “你少破坏我和杜若的感情。”叶青洲松开手,“你还有事?”

    孙澈:“?”

    “没事的话,你早些回府吧,我还要帮我夫人写药单。”

    本草堂里面的牌匾,药牌还有药名这些杜若一股脑全丢给他来写了。

    “你这是用完就丢?”孙澈睁大双眼看着他,满眼不可置信。

    “再把你留在这里,要是你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我今晚,不,我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孙澈摸了摸鼻子,“我先走了,开业那天我会来捧场的。”

    “等等。”叶青洲从口袋里扒拉出一瓶药丢给他,“给你保命的。”

    孙澈接过,“你从杜若那里弄来的?”

    “我在她那花银子买的,里面一颗就要几百两银子,保命特别管用,百试百灵,至少能让你撑到郎中过来。”他上交了所有银子,相当于他卖|身来的。

    孙澈感动的眼泪哗啦,他能为他花几百两银子,这对一个吝啬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稀罕了。这兄弟他果然没看错。

    “她那里还有很多药,这个是非卖品,还是我游说了许久才给我的。其他的,你开业那天来就知道了。”绝对会让你哗哗的花银子。

    他们四个人中,就属他最有钱花钱最潇洒。卓轩虽然出生商贾世家,但毕竟根基浅,他爹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所以在他们四个人当中排第二。

    至于他自己,实打实的倒数第一。

    “行,我钱一定带够,我认识的那几个人傻钱多的我也带过来。”就算本草堂再差,他也能忽悠他们买一堆东西,他这张嘴没少跟他爹学。

    西城,本草堂。

    杜若坐在墙上,看着下面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的院子,拍了拍手,准备下去。

    “吴翰!”贝雅提着裙子从杜若坐着的那堵墙下跑过。

    杜若下去的动作一停,稳稳当当找了个好位置又坐下了。

    吴翰听到她的声音,揉了揉额角,这已经是他这段日子听到她叫的第几十回了?回回让他脑袋都大了,他这个精益求善的人到了她面前只能败北。

    “吴翰,你让人抬过来的柜子怎么带着一股香味,我不是说了不要有任何味道的。”贝雅怒气冲冲。

    “这已经我挑的味道最小的了。”天知道他这些天到底闻了多少木头,没味道的有味道的,他精挑细选,没想到她还能闻出来,不愧是专门调香的,鼻子这么灵。

    贝雅气的七窍生烟,“我给你说了那么多木材,你是一个字都没听。”

    说起这个,吴翰也气,“我找木工问了几十回,就是没有你说的。”

    “人家是木工,可不得给你挑好的,利润高的。”她想买个没有大味道又耐用的柜子怎么就这么难。

    吴翰噎住,“那柜子木料是我挑的,还花了不少银子呢。”

    杜若在墙上坐不住了,那花的不就是她的银子。

    “我要的木料明明很便宜。”贝雅跺了跺脚,破罐破摔,“算了,我把我家的柜子搬过来。”

    人家都可以用来做香料的木头给她做成了柜子。那么香的木料,他竟然没闻出来,他鼻子的灵敏性竟然这么差。

    杜若做好心理建设,发誓以后再也不听墙角了,会有报应的。

    “你怎的在这?”叶青洲抬头看着坐在墙上的人,“在俯瞰你打下来的江山?”

    杜若哭丧的脸看着叶青洲,“在想我什么能回本。”

    “以你的能力很容易就回本的。”叶青洲跳上墙,还想鼓舞她几句,低头就看到墙下站着的两个人。

    他们还在理论,压根没有心情注意其他。

    “你不知道哪家木料铺子有?”贝雅掐着腰,“我现如今告诉你,以后不要只盯着京中那些个贵得要死的铺子,多去其它铺子看看。”

    叶青洲见吴翰气势不减,同样掐着腰理论,“你要的料子,我京城大大小小的铺子都找人问过了,就是没有!”

    “再说,我有钱喜欢在哪个铺子花钱是我的事。”

    这点,贝雅可不服气了,“这木料,南城哪家没有!你去南城问过?你有钱,说的别人没钱似的,别忘了,你现在花的是杜郎中的银子。”

    下面的争吵已经进入白热化了,看上去要动起手来了。

    杜若心有戚戚,“看不来,都还挺凶的。”

    “这是遇强则强。”叶青洲分析战况,“不出一刻钟,吴翰便会败落。他没把事情办好,心里就已经虚了,他又喜欢把事情尽善尽美,就会下意识不断的想着他是哪里没做好,分了一点神,哪能比得上正在气头,调动着满身情绪进攻的贝雅。”

    “这时候要是有个西瓜就好了。”杜若扇着风,“边吃边看他们吵,还挺有一番滋味。”

    “你不管?”

    “我怕引火烧身。”这架势,她上去不是拉架是挨揍。

    “那我们还是观战吧。”

    两人身旁就是一颗大树,枝繁叶茂,挡的严严实实。

    杜若想起她布袋子里还有些吃的,掏出来,递给他,“没有瓜,我们吃糖,我让人熬的梨膏糖和薄荷糖。”

    他们分食着吃的,突然,叶青洲一把揽过她的腰,迅速翻身从后面跳了下去。

    杜若被他抱在怀里还懵着的时候,听到的墙后传来的杜雅的声音。

    “杜郎中又叫人熬糖了,今天又熬梨膏糖和薄荷糖?可熬糖不是在这个院子啊,这味道能传这么远?”

    吴翰见她转移注意力,抹了把背上被汗湿的衣服。吵个架真累,这大夏天的,他又要找地方修整沐浴。

    “她鼻子真灵。”杜若边感叹边往嘴里塞了一颗糖。

    “她灵,你不是更放心。”

    “也是。”杜若把糖塞到他怀里,“给你在书艺局当零嘴。”

    清爽又不甜腻。

    她专门挑的很香的梨子熬的汁,薄荷提神醒脑,吃起来舒服。

    叶青洲收好,想到今天来时,对面的铺子搬着东西进进出出,“对面是要修缮?”

    “对面?”杜若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卓轩说,他前几天把对面买了下来,说是要开酒楼,前段日子卓家开的不够他发挥。”

    叶青洲想到他的洗白大业嘴角抽了抽,他这酒楼开下去,为的是来蹭本草堂的东风,顺便帮万卷书坊宣传,这位置有些偏僻了,不太适合酒楼。

    本草堂原本的装修就不错,不用大改,稍微修缮一下就可以用了。

    因为贝雅天天往本草堂跑,吴翰又在兢兢业业监工,两人遇到一点事就忍不住吵起来。杜若观战了几回,对修缮的事情彻底放下心。两个人天天辩论,吵出来的选择总能帮她避免一些坑。

    他们吵是一定要吵的,劝架她是无能的,只能让人每天多做些下火的吃食给他们备上。

    百济堂最近生意不错,虽然现在只卖药,但每天比之前也多了几个人。辰安街有不少人见过她,今日她出来又把幕篱带上了。

    济善医馆很安静,只有几个病人坐在医馆内。

    杜若和郑连翘打过招呼过后进了后院。

    五味子蹲在地上往一个桶里看,目不转睛。

    “你也去城外抓了鱼?”杜若放下幕篱走过去。大夏天的,城外的小河不少人去抓鱼。

    五味子看到她惊讶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里面是是蝌蚪,上次吞了癞蛤蟆中毒的病人今日又来了,这次吞的是蝌蚪,这里面的蝌蚪是一起送过来的。”

    杜若往里面瞧了瞧,“那他这次吃的还是癞蛤蟆。”

    五味子睁着圆滚滚的眼睛,“这个长大了不应该是青蛙?”

    “青蛙是灰色的,里面是黑色的蝌蚪,长出来是癞蛤蟆。”

    五味子很失落,“我的青蛙没了。”

    杜若摸了摸他的头,“先别伤心,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把他们放生了吧,他们要饿得自相残杀了。”

    郑连翘看完病人,来到后院。

    “你前几日可是要把我们街的生意都抢光了,来抓药的人还念叨着你呢。”

    “我哪有这本事,不过是看了几天诊,愿意花钱的,习惯在你这里看病的依旧还会来,不要羡慕我的受欢迎程度。”

    郑连翘笑笑,“我把一年四季每一个月京城最容易出现的病症全写在本子上了,你拿过去吧。”

    “行。”杜若起身,“这个月你这边的供货的钱全免了。”

    这是他们早商量好的。

    五味子捧着桶眼巴巴看着郑连翘,“师父,我们把它在城外放生吧。”

    城内是没有池子愿意养癞蛤蟆了。

    “行,今日我们出城玩,给你摘野桃子吃。”

    “京城怎么这么多喜欢生吞癞蛤蟆的。”杜若皱着眉。

    “一些土方子流传下来的。”说起这个郑连翘颇为头疼,“你以后做好准备病人在你面前描述,吃下去的口感,什么鼓包爆汁......”

    他自己说起来都恶寒,浑身起鸡皮疙瘩。

    杜若大夏天愣是冷了下来,“你别说了。”

    郎中也是有底线的,她一想想就要吐出来了。那鼓包莫不是癞蛤蟆背上鼓起来的包,啊啊啊啊,她要疯了。

    “这已经是我这个月接待的第三十个吞癞蛤蟆的人了。”

    “第三十个?从前有这么多?”杜若皱眉。

    “今年奇多,解毒的药都已经成了我这里的必备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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