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演出已经结束，许多人都还未从刚才梦幻般的兴奋疯狂中脱离出来，恋恋不舍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只剩下一堆设备的舞台中央。
直到工作人员开始组织散场，人们才磨蹭着离开座位，往出口处蜂拥而去。
耳边是各种嘈杂的声音，许多人还在意犹未尽的边走边讨论着刚才那场精彩的演出，黎苓与杏子久久不能回神地坐在位置上，直至小艺走过来喊了好几声，两人才如梦初醒般。
“嗯？”黎苓有点懵地看着眼前的小艺，根本没听见小艺说了什么，“不好意思，能再说一遍吗？”
小艺耐心地又复述了一遍，“黎小姐演出结束了，我们会有个聚餐，您看要是方便的话一起吗？”
黎苓看了眼杏子，面上挂起标准笑容，婉拒道：“不了，这个我们参加不合适，嗯，你们玩得开心点。”
“没有不合适啊。”小艺有些急了，竭力挽留道，“我们就大家伙吃个饭庆祝庆祝，都挺闹腾的，怎么会不合适嘛。”
黎苓还是笑着摇了摇头：“首先很谢谢你们的邀请，我倒是想去奈何明天有工作啊，实在是没时间，抱歉了。”
她都拿工作出来说事了，同为打工人的小艺很能感同身受，也不好继续挽留让人丢了饭碗，但是——要是留不住她就得留饭碗了，她不死心地小声嘟嚷了句。
“可是大哥特别嘱咐过我啊……”
黎苓拿包的动作一顿，大哥这个称呼几个月前Jay还特别跟她说明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心下有一刻的松动可当她看见傍边已经收拾好东西的杏子，一咬牙还是拒绝了。
“那就劳烦你替我跟他说一声抱歉。”
说完她朝小艺微微颔首，侧身拉住杏子踏上了过道。
小艺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悲从心中起凄凉地木在了原地。
完了完了没法交代了。
两人出了场馆，西北风迎面呼来，身上的衣物在风中摇摆，黎苓就着西北风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现在还没完全从刚才的兴奋状态中缓劲儿来，余波未消地让她整个人看着精神抖擞。
她看着场馆外面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站在路边排着队挤车的人们，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是不好打车的，便站在路边点起了一支烟。
她悄摸觑了眼从演出结束到现在一直没动静的杏子，事到如今她也不抱什么希望说是杏子一点没猜到什么。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思忖片刻，找了个切入口。
“还没缓过来呢？”黎苓戏谑地说。
杏子静了两三秒才转头看着她笑了笑，“有点吧。好久没这么畅快地好好看一场Born from death的演出了，真是一如既往地精彩，还是那股熟悉的狂野劲，让人热血沸腾啊，哪儿那么容易缓过来。”
黎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杏子一般情况下都是副活泼样，以她现在的状态来看，显然是已经猜到了，黎苓想蒙也蒙不过去了。
“这会儿人多，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到车，逛逛？”黎苓问。
杏子却摇了摇头，朝身后的台阶一扬下巴，“坐会儿吧。”
杏子的反应让黎苓有点心慌，知道所说的坐会儿是想和她聊聊。
两人并排坐在台阶上，看着街道上交错地人流和车辆，逐渐亮起的霓虹灯，许久没人说话。
黎苓抽完一根烟，下意识地又摸了根出来，想着是她自己开口呢还是等着杏子先开口。
这事儿吧，按道理来说不该这么别扭，主要烦就烦在杏子说过令狐煜泽算是她的偶像，这就不好说了。
正在黎苓怅然时，杏子突然说了句。
“给我一根呗。”
“嗯？”黎苓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指的什么，“什么？”
杏子轻轻一笑：“烟。”
黎苓面露一抹诧色，迟疑地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给杏子。
“有点意外吧？”杏子拿过她放在一侧的火机点上。
“一点点吧。”黎苓咂摸了一句。
杏子吐出一口烟雾，不慌不忙地说：“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注意到的吗？”说着她瞟了眼黎苓的手腕，“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你躺地上说‘大白腿’的时候。”
杏子回想到当时地场景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啊……”相比她黎苓就笑不出了，“这么早啊……”
“你这观察力不去做侦探可惜了。”
“咸鱼一个，没那方面抱负。”杏子咯咯笑了会儿。
黎苓吹着西北风独自惆怅。
“咳咳。”杏子清了清嗓，“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黎苓一转头就对上她那暧昧又探究地眼神，眼皮一跳当机立断拒绝道：“不知道就不要问。”
“不行不行，要问要问！”杏子捻灭烟头，双肘搭在膝盖上撑着两边脸颊，偏头求知欲渴地看着黎苓。
“你说的喜欢的人是不是令狐煜泽啊？”
黎苓无声叹口气，真是个机灵鬼。不过她也没单纯到人稍稍试探就全盘托出了。
“啊对，你不也喜欢吗？有什么好问的？”
“哎呀，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别打马虎眼了。”杏子拽着她衣袖撒娇般，“就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黎苓睨了她一眼，继续打着哈哈，装作怪异地说：“我知道啊，除了男女的喜欢还能是什么，你不也一样，你是女人他是男人，你对他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嘛？”
“黎苓！你别故意曲解意思！”杏子气鼓鼓地瞪她，“我说认真的。”
“啊……行行行。”黎苓见躲不过了，别扭地转过头，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嗐，早承认不就好了，至于弯弯绕绕的嘛。”杏子老成地拍拍她肩膀，“这又没什么。”
“真的？”黎苓狐疑地看着她。
“真的什么？”杏子纳闷了。
“就……你真觉得没什么？”
“我该觉得有什么吗？”杏子不解地问。
“那啥……”黎苓别扭地摸了摸鼻子，“你不是说他是你偶像么，然后我又……就觉得你可能挺难接受的。”
“天！”杏子夸张地张大嘴，“我有什么难以接受的，我好朋友要是和我最喜欢的乐队吉他手在一起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杏子好笑地看着她，随后说，“好吧，最开始往那方面想的时候是有那么点点惊讶，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我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
“哦……”黎有点尴尬地捋了捋发丝，“那就行，哎，不是，差点被你绕进去，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怎么就说到在一起了。”
“怎么就八字没一撇了，我感觉你很有希望！”杏子郑重其事地说。
“哪来的感觉。”黎苓闷闷道。
“女人的直觉。”杏子说，“你别不信我直觉一直挺准的，还有你也别太自馁，要对自己有信心！”
“哦。那我加油。”黎苓有气无力地作了个加油地手势，显然是没放心上。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猜到的。”杏子故作高深地朝她挑了挑眉。
不用杏子说黎苓也知道她是如何猜到的，主要是小艺这个关键人物太明显了，不过她还是想听杏子说说。
“想，说吧。”
“其实最开始你说你弄到票的时候就有点怀疑，但还没等这个怀疑成形我自己就打消了，后面你说是托的一个朋友搞到票的我都还深信不疑。”杏子有理有据地说着，一副做好了彻夜长谈地准备。
“直到小艺出现，我都还在想你这个朋友关系挺硬啊，但隐约又感觉有点不对劲，只是当时我没敢深想，关键点就在于进场后我们所坐的位置，和小艺说的那些话，外加你一脸心里有鬼的样子，让我开始认真思考起我最初心里那点隐隐约约的不对劲。”
黎苓脸上有点挂不住斜了她一眼，闷闷道：“就你心思细。”
杏子笑嘻嘻地看着她：“也不能说我心思细吧。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地，可能你自己都没注意，整个演出你的眼睛就没从令狐煜泽身上移开过，那眼神炽热的哦，想让人不多想都难。”
杏子啧啧啧地咂舌。
“夸张了啊。”黎苓让她说的有点脸红。
杏子哈哈笑了两声，忽然一手撑着半边脸颊认真地看着她说：“其实这些都不足以让我确定我的猜测。最大的转折呢大概是在11月12号的那天晚上，我问你最喜欢fBorn from death中的谁，你说令狐煜泽，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说的喜欢和我说的喜欢不一样，有了这个契机，一联想起来自然而然就猜到了。”
“喜欢一个人不管是你的眼神也好，表情语气等等都是很难控制住的。”杏子说，“当你提起那个人时整个人散发的磁场都是不同的，处处都暴露出你对那个人的不同和心意。”
“啊……这样啊。”黎苓长吁一口气，侧头浅笑看着她，“你分析的这么透彻，我是不是该称你为感情大师啊？”
“低调低调！”杏子做模做样地挥挥手，脸上的笑却出卖了她显然被这句“感情大师”取悦到了。
黎苓笑了笑，收拾好地上的烟头没在说话。
“对了，你真不去啊？”杏子凑过来，颇为惋惜的问。
“啊，不然呢。”黎苓不走心地应了句，“拒都拒了，还能掉头回去？”
“靠哦，你就不应该顾及我，当时就该答应的，白白错过一次机会。”杏子懊悔地说。
“错过就错过吧。”黎苓眼神晦暗地捻着烟头，“说明没那个缘分。”
“话不能这么说，凡事得靠争取嘛……”杏子顿了一下，扭头看着黎苓，说：“我怎么感觉你的态度很消极啊，好像不是很在意或者着急这件事。”
“有嘛？”黎苓无所谓道。
“很有，你的态度似乎不是喜欢一个人时该有的态度。”杏子别别扭扭地说，“但我又能感觉到你很喜欢他……”
话说一半杏子倏然想起那天黎苓跟她解释过她不敢下决心地原因，赫然住了嘴。
“你心里……还没做出选择么？”杏子观察着她的表情，又说了句，“或者说你还因为某些原因不敢迈出那一步？”
“我……”黎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心里清楚了吧，但就是……还是有点不敢。”
“我还是那句话。”杏子将手搭在她肩头，试图以这种方式给与她鼓励。
“黎苓勇敢点，万事贵在勇于尝试。”杏子一本正经地说，“只要迈开了那一步，从此就是海阔天空，一片平坦。额，也有可能是一片坎坷。”
“噗嗤……”黎苓被她先给颗糖再给个巴掌的地说法逗笑了，也太不坚定了吧。
“你别笑。”杏子严肃地看着她，“依我来看，我感觉今晚你要是去了，你们之间的进展肯定会有一个质的飞跃，指不定今晚就能成。”
“你一天天。”黎苓颇为无奈，“哪儿来得那么多感觉。”
“我不是说了么，女人的直觉。”杏子说，“外加我敏锐地嗅觉，我嗅到了一丝爱情即将来临的味道。”说着杏子点了点鼻子。
“拒都拒了。”黎苓捡起地上地树叶无聊地搓着，“你搁这儿再怎么马后炮也没用。”
“……”
杏子没说话，慢慢走到她跟前和她面对面，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看清楚没啊？”黎苓没什么表情地推开杏子快怼脸上了的脑门，“纯天然没整容啊，够漂亮吧。”
“够够够。”杏子下意识接了句，随即反应过来被带偏了，“不是……其实你现在挺后悔的吧，没去成。”
黎苓没说话，只是搓着树叶的手一顿。
过了几秒，她才说：“没……”她还想嘴硬可惜没给她机会，手机夺命似的响了起来。
直到工作人员开始组织散场，人们才磨蹭着离开座位，往出口处蜂拥而去。
耳边是各种嘈杂的声音，许多人还在意犹未尽的边走边讨论着刚才那场精彩的演出，黎苓与杏子久久不能回神地坐在位置上，直至小艺走过来喊了好几声，两人才如梦初醒般。
“嗯？”黎苓有点懵地看着眼前的小艺，根本没听见小艺说了什么，“不好意思，能再说一遍吗？”
小艺耐心地又复述了一遍，“黎小姐演出结束了，我们会有个聚餐，您看要是方便的话一起吗？”
黎苓看了眼杏子，面上挂起标准笑容，婉拒道：“不了，这个我们参加不合适，嗯，你们玩得开心点。”
“没有不合适啊。”小艺有些急了，竭力挽留道，“我们就大家伙吃个饭庆祝庆祝，都挺闹腾的，怎么会不合适嘛。”
黎苓还是笑着摇了摇头：“首先很谢谢你们的邀请，我倒是想去奈何明天有工作啊，实在是没时间，抱歉了。”
她都拿工作出来说事了，同为打工人的小艺很能感同身受，也不好继续挽留让人丢了饭碗，但是——要是留不住她就得留饭碗了，她不死心地小声嘟嚷了句。
“可是大哥特别嘱咐过我啊……”
黎苓拿包的动作一顿，大哥这个称呼几个月前Jay还特别跟她说明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心下有一刻的松动可当她看见傍边已经收拾好东西的杏子，一咬牙还是拒绝了。
“那就劳烦你替我跟他说一声抱歉。”
说完她朝小艺微微颔首，侧身拉住杏子踏上了过道。
小艺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悲从心中起凄凉地木在了原地。
完了完了没法交代了。
两人出了场馆，西北风迎面呼来，身上的衣物在风中摇摆，黎苓就着西北风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现在还没完全从刚才的兴奋状态中缓劲儿来，余波未消地让她整个人看着精神抖擞。
她看着场馆外面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站在路边排着队挤车的人们，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是不好打车的，便站在路边点起了一支烟。
她悄摸觑了眼从演出结束到现在一直没动静的杏子，事到如今她也不抱什么希望说是杏子一点没猜到什么。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思忖片刻，找了个切入口。
“还没缓过来呢？”黎苓戏谑地说。
杏子静了两三秒才转头看着她笑了笑，“有点吧。好久没这么畅快地好好看一场Born from death的演出了，真是一如既往地精彩，还是那股熟悉的狂野劲，让人热血沸腾啊，哪儿那么容易缓过来。”
黎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杏子一般情况下都是副活泼样，以她现在的状态来看，显然是已经猜到了，黎苓想蒙也蒙不过去了。
“这会儿人多，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到车，逛逛？”黎苓问。
杏子却摇了摇头，朝身后的台阶一扬下巴，“坐会儿吧。”
杏子的反应让黎苓有点心慌，知道所说的坐会儿是想和她聊聊。
两人并排坐在台阶上，看着街道上交错地人流和车辆，逐渐亮起的霓虹灯，许久没人说话。
黎苓抽完一根烟，下意识地又摸了根出来，想着是她自己开口呢还是等着杏子先开口。
这事儿吧，按道理来说不该这么别扭，主要烦就烦在杏子说过令狐煜泽算是她的偶像，这就不好说了。
正在黎苓怅然时，杏子突然说了句。
“给我一根呗。”
“嗯？”黎苓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指的什么，“什么？”
杏子轻轻一笑：“烟。”
黎苓面露一抹诧色，迟疑地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给杏子。
“有点意外吧？”杏子拿过她放在一侧的火机点上。
“一点点吧。”黎苓咂摸了一句。
杏子吐出一口烟雾，不慌不忙地说：“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注意到的吗？”说着她瞟了眼黎苓的手腕，“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你躺地上说‘大白腿’的时候。”
杏子回想到当时地场景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啊……”相比她黎苓就笑不出了，“这么早啊……”
“你这观察力不去做侦探可惜了。”
“咸鱼一个，没那方面抱负。”杏子咯咯笑了会儿。
黎苓吹着西北风独自惆怅。
“咳咳。”杏子清了清嗓，“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黎苓一转头就对上她那暧昧又探究地眼神，眼皮一跳当机立断拒绝道：“不知道就不要问。”
“不行不行，要问要问！”杏子捻灭烟头，双肘搭在膝盖上撑着两边脸颊，偏头求知欲渴地看着黎苓。
“你说的喜欢的人是不是令狐煜泽啊？”
黎苓无声叹口气，真是个机灵鬼。不过她也没单纯到人稍稍试探就全盘托出了。
“啊对，你不也喜欢吗？有什么好问的？”
“哎呀，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别打马虎眼了。”杏子拽着她衣袖撒娇般，“就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黎苓睨了她一眼，继续打着哈哈，装作怪异地说：“我知道啊，除了男女的喜欢还能是什么，你不也一样，你是女人他是男人，你对他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嘛？”
“黎苓！你别故意曲解意思！”杏子气鼓鼓地瞪她，“我说认真的。”
“啊……行行行。”黎苓见躲不过了，别扭地转过头，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嗐，早承认不就好了，至于弯弯绕绕的嘛。”杏子老成地拍拍她肩膀，“这又没什么。”
“真的？”黎苓狐疑地看着她。
“真的什么？”杏子纳闷了。
“就……你真觉得没什么？”
“我该觉得有什么吗？”杏子不解地问。
“那啥……”黎苓别扭地摸了摸鼻子，“你不是说他是你偶像么，然后我又……就觉得你可能挺难接受的。”
“天！”杏子夸张地张大嘴，“我有什么难以接受的，我好朋友要是和我最喜欢的乐队吉他手在一起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杏子好笑地看着她，随后说，“好吧，最开始往那方面想的时候是有那么点点惊讶，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我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
“哦……”黎有点尴尬地捋了捋发丝，“那就行，哎，不是，差点被你绕进去，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怎么就说到在一起了。”
“怎么就八字没一撇了，我感觉你很有希望！”杏子郑重其事地说。
“哪来的感觉。”黎苓闷闷道。
“女人的直觉。”杏子说，“你别不信我直觉一直挺准的，还有你也别太自馁，要对自己有信心！”
“哦。那我加油。”黎苓有气无力地作了个加油地手势，显然是没放心上。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猜到的。”杏子故作高深地朝她挑了挑眉。
不用杏子说黎苓也知道她是如何猜到的，主要是小艺这个关键人物太明显了，不过她还是想听杏子说说。
“想，说吧。”
“其实最开始你说你弄到票的时候就有点怀疑，但还没等这个怀疑成形我自己就打消了，后面你说是托的一个朋友搞到票的我都还深信不疑。”杏子有理有据地说着，一副做好了彻夜长谈地准备。
“直到小艺出现，我都还在想你这个朋友关系挺硬啊，但隐约又感觉有点不对劲，只是当时我没敢深想，关键点就在于进场后我们所坐的位置，和小艺说的那些话，外加你一脸心里有鬼的样子，让我开始认真思考起我最初心里那点隐隐约约的不对劲。”
黎苓脸上有点挂不住斜了她一眼，闷闷道：“就你心思细。”
杏子笑嘻嘻地看着她：“也不能说我心思细吧。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地，可能你自己都没注意，整个演出你的眼睛就没从令狐煜泽身上移开过，那眼神炽热的哦，想让人不多想都难。”
杏子啧啧啧地咂舌。
“夸张了啊。”黎苓让她说的有点脸红。
杏子哈哈笑了两声，忽然一手撑着半边脸颊认真地看着她说：“其实这些都不足以让我确定我的猜测。最大的转折呢大概是在11月12号的那天晚上，我问你最喜欢fBorn from death中的谁，你说令狐煜泽，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说的喜欢和我说的喜欢不一样，有了这个契机，一联想起来自然而然就猜到了。”
“喜欢一个人不管是你的眼神也好，表情语气等等都是很难控制住的。”杏子说，“当你提起那个人时整个人散发的磁场都是不同的，处处都暴露出你对那个人的不同和心意。”
“啊……这样啊。”黎苓长吁一口气，侧头浅笑看着她，“你分析的这么透彻，我是不是该称你为感情大师啊？”
“低调低调！”杏子做模做样地挥挥手，脸上的笑却出卖了她显然被这句“感情大师”取悦到了。
黎苓笑了笑，收拾好地上的烟头没在说话。
“对了，你真不去啊？”杏子凑过来，颇为惋惜的问。
“啊，不然呢。”黎苓不走心地应了句，“拒都拒了，还能掉头回去？”
“靠哦，你就不应该顾及我，当时就该答应的，白白错过一次机会。”杏子懊悔地说。
“错过就错过吧。”黎苓眼神晦暗地捻着烟头，“说明没那个缘分。”
“话不能这么说，凡事得靠争取嘛……”杏子顿了一下，扭头看着黎苓，说：“我怎么感觉你的态度很消极啊，好像不是很在意或者着急这件事。”
“有嘛？”黎苓无所谓道。
“很有，你的态度似乎不是喜欢一个人时该有的态度。”杏子别别扭扭地说，“但我又能感觉到你很喜欢他……”
话说一半杏子倏然想起那天黎苓跟她解释过她不敢下决心地原因，赫然住了嘴。
“你心里……还没做出选择么？”杏子观察着她的表情，又说了句，“或者说你还因为某些原因不敢迈出那一步？”
“我……”黎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心里清楚了吧，但就是……还是有点不敢。”
“我还是那句话。”杏子将手搭在她肩头，试图以这种方式给与她鼓励。
“黎苓勇敢点，万事贵在勇于尝试。”杏子一本正经地说，“只要迈开了那一步，从此就是海阔天空，一片平坦。额，也有可能是一片坎坷。”
“噗嗤……”黎苓被她先给颗糖再给个巴掌的地说法逗笑了，也太不坚定了吧。
“你别笑。”杏子严肃地看着她，“依我来看，我感觉今晚你要是去了，你们之间的进展肯定会有一个质的飞跃，指不定今晚就能成。”
“你一天天。”黎苓颇为无奈，“哪儿来得那么多感觉。”
“我不是说了么，女人的直觉。”杏子说，“外加我敏锐地嗅觉，我嗅到了一丝爱情即将来临的味道。”说着杏子点了点鼻子。
“拒都拒了。”黎苓捡起地上地树叶无聊地搓着，“你搁这儿再怎么马后炮也没用。”
“……”
杏子没说话，慢慢走到她跟前和她面对面，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看清楚没啊？”黎苓没什么表情地推开杏子快怼脸上了的脑门，“纯天然没整容啊，够漂亮吧。”
“够够够。”杏子下意识接了句，随即反应过来被带偏了，“不是……其实你现在挺后悔的吧，没去成。”
黎苓没说话，只是搓着树叶的手一顿。
过了几秒，她才说：“没……”她还想嘴硬可惜没给她机会，手机夺命似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