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是什么？巧为什么不死？
世界爆炸吧。
苏落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朵烟花，她缓慢回想着刚刚经过他们桌子的时候，自己跟江逸说了什么。
——我可是完美老公好吧？
——有你这样的老公，真是三辈子修来的晦气。
她能把自己打晕扔进黄浦江吗？
饭店阳太的灯光很妙，地灯照亮了地面的区域，人站起来的时候照亮脖子以上。
主打一个氛围感。
王硕一挑眉，目光在江逸和苏落之间转了几个来回。
“圣诞发箍……嗯，圣诞围巾……嗯，哦，情侣鞋。”王硕点评完，十分满意地感受到身后越来越深的寒意。
王硕火上浇油地微笑问江逸：“你好，帅哥你是？”
在那个瞬间，苏落十分后悔没有一拳打晕江逸，然后捂住他的嘴巴。
莫名的危机感让江逸上前一步，脱口而出：“我是她男朋友。”
“哦~”
王硕抑扬顿挫的语调，让空气凝固成无法呼吸的模样。
“我们是苏落的朋友。”王硕补充介绍道。
江逸不太确定地看向付清灼，付清灼已经收回目光，高冷地继续看菜单。
服务员非常抱歉地表示：“你们好，非常抱歉，这桌本来是要退订的，但刚刚客人打电话表示今晚要来，所以最好观景位已经没有了，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室内用餐。”
王硕道：“没位置了？来，我们刚好四人桌，可以拼一下。”
苏落原本要走，但看付清灼一副把他们当空气的模样，忽然不想走了。
“好啊。”
“来来来，小帅哥，坐这边。”王硕起身，拉着江逸坐到自己里侧。
桌子是半开放式，内侧的椅子更加隐蔽，需要外侧的让才能进去。
苏落眼皮一跳，付清灼放下菜单，从善如流地站起来，帮苏落拉开椅子。
苏落落座，周围有节奏地亮起光。
发箍十分高级，绑了可以闪的led灯，在昏暗的光线下闪得格外欢乐。
王硕大方道：“我们也刚到，不介意的话一起点？你们都是学生，今天就让我请客吧。”
付清灼合上菜单，面无表情道：“没什么想吃的。”
走了也好，苏落拿过菜单，左手手背的图案被王硕注意到。
“你文身了？”
苏落左手手背上，有一个细长的“V”字。
“不是，纹身贴。”苏落道。
“有什么涵义吗？”王硕十分感兴趣地问。
苏落轻咳一声，说：“我小时候差点在海里淹死，一个哥哥把我救了，他说他叫V，还带我玩了一下午，给我买好吃的，我觉得挺开心的，后来就会在手背弄这个图案，提醒自己开心点。”
王硕来了兴趣，追问道：“V哥哥？他长什么样子啊，你们没留联系方式吗？”
苏落摇头：“我只记得他一头白色的头发，戴着一副大墨镜，个子高高的，应该是个外国人。”
“白头发？”王硕看了一眼付清灼，发现付清灼重又拿起了菜单。
印象中，付清灼初中的时候，染的就是白金色的头发，不会这么巧吧？
“那会儿是几年前啊？你在哪里落水的？”王硕追问。
苏落回想着：“大概是我7岁的时候，14年前？青岛栈桥附近的海滩。”
王硕心里大受震动，回忆翻涌，他记得当初付清灼离开前去青岛旅行，回来的时候说自己救了一个小女孩。
难不成——
就在王硕满心欢喜想要继续追问时，付清灼出声道：“过客而已，何必记到现在。”
苏落有点生气，说：“我想记得谁，是我的自由吧？”
付清灼淡淡道：“你随意。”
这饭还能不能吃了？
苏落气结，索性不说话。
江逸不明白为什么饭桌上突然充满火药味，他也感觉到对面的男人令他感到压力。
王硕活跃气氛道：“你们有想喝的酒吗？我们开一瓶，这里的酒还蛮不错的。”
吃饭中途，苏落受不了身侧的低气压，借口去卫生间。
洗完手出门，路被挡住了。
付清灼一身寒气，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此刻愈发冷峻。
苏落仍旧气不过：“你为什么冲我发脾气？”
付清灼道：“我没有。”
“你还没有？”苏落声调提高一度，“我说V哥哥，你吃什么醋？”
付清灼冷笑一声：“V哥哥很好么？”
苏落不理解为什么今天的付清灼这么冷漠，她决定问最后一个问题：“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所以你不想理我了对吗？”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和江逸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付清灼上前半步，眸子危险地眯起，“跟他在一起，却接受我的吻，为什么？”
苏落的眼里闪过难以置信，紧接着是愤怒，最后是倔强，付清灼敏锐地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脆弱，等他想说什么挽救，已经晚了。
“所以你不理我，是因为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对吗？”苏落顿了顿，“你又不在学校里，怎么会知道呢？你在调查我。”
付清灼想否认，到嘴边却成了说不出口。
平日里冷静的逻辑此刻都变成了混乱。
苏落忽然笑了一下，说：“不否认，所以就是默认。”
心里翻了五味瓶，他调查她，说明他在乎她，可是这让她感觉自己被曝晒在阳光下，秘密无所遁形。
所以他应该已经知道她患有躁郁症，知道她的的种种，她在他面前是半个透明人，他却假装一无所知。
苏落咬着唇，可她对他却了解极少。
“Sorry……原谅我。”
付清灼轻轻地吻下来，苏落眼角泪水滑落。
“我无意伤害你。”付清灼擦掉苏落眼角的泪，蓝灰色的眼睛里盈满情绪，“只是想更了解你，这是最快的方式。”
“你一点都不了解，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苏落推开他，往餐桌走去。
“咦？那小帅哥不是找你去了吗？”
王硕一脸疑惑地看着独自回来的苏落，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付清灼落在后面。
“他去哪里找我了？”苏落噎住。
“卫生间啊，哎，你也不吃了？”
苏落拿上包匆匆离开，王硕低头咳嗽一声，意味深长道：“今晚，又多了两个难过的男人。”
刚刚江逸去而复返，一脸落寞地拿上发箍离开。
江逸不了解付清灼，所以不懂他今晚的状态已经是愤怒的前奏。
苏落和付清灼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王硕虽然没看到，但已经能猜到大概。
付清灼拿上外套，也准备离开。
难得看到付清灼吃瘪，王硕意犹未尽，还想打趣两句，结果根本没有机会：“你也不吃了？”
“听你阴阳已经饱了。”
王硕捧腹大笑。
夜晚东方明珠前的外滩大道最拥挤，往两边越走人越稀少。
苏落埋头走了两公里，再看四周已经行人了了。
身后的脚步始终保持着四五步的距离，苏落转身，付清灼也停步。
“你跟着我干什么？”苏落问。
“担心你。”
坦率而直接的目光，蓝灰色加入黑夜，变成幽深的海。
苏落移开目光：“一个月都不主动给我发消息，你担心什么？”
付清灼说：“因为在生气，所以开会的时候，挂掉了你的电话。”
苏落压住忍不住上翘的唇角：“你生什么气？”
“明知故问。”
苏落破功，背过身偷笑。
付清灼上前，从身后抱住她，肯定地说：“他喜欢你，但他不是你男朋友。”
苏落奇怪：“你怎么知道？”
“感觉你更在乎我。”
苏落挣扎着：“你少自恋了。”
付清灼收紧手臂，闭上眼睛道：“是我不冷静了，不然刚刚我不会说那样的话，让你难过。”
苏落垂下眼眸，问：“你都调查了什么？”
“很多。”
“很多是多少？”
“从你的老爷爷辈开始。”
“付清灼？！”
“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付清灼将苏落转过来，俊朗的面容满是认真：“我喜欢你，所以，苏落，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世界爆炸吧。
苏落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朵烟花，她缓慢回想着刚刚经过他们桌子的时候，自己跟江逸说了什么。
——我可是完美老公好吧？
——有你这样的老公，真是三辈子修来的晦气。
她能把自己打晕扔进黄浦江吗？
饭店阳太的灯光很妙，地灯照亮了地面的区域，人站起来的时候照亮脖子以上。
主打一个氛围感。
王硕一挑眉，目光在江逸和苏落之间转了几个来回。
“圣诞发箍……嗯，圣诞围巾……嗯，哦，情侣鞋。”王硕点评完，十分满意地感受到身后越来越深的寒意。
王硕火上浇油地微笑问江逸：“你好，帅哥你是？”
在那个瞬间，苏落十分后悔没有一拳打晕江逸，然后捂住他的嘴巴。
莫名的危机感让江逸上前一步，脱口而出：“我是她男朋友。”
“哦~”
王硕抑扬顿挫的语调，让空气凝固成无法呼吸的模样。
“我们是苏落的朋友。”王硕补充介绍道。
江逸不太确定地看向付清灼，付清灼已经收回目光，高冷地继续看菜单。
服务员非常抱歉地表示：“你们好，非常抱歉，这桌本来是要退订的，但刚刚客人打电话表示今晚要来，所以最好观景位已经没有了，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室内用餐。”
王硕道：“没位置了？来，我们刚好四人桌，可以拼一下。”
苏落原本要走，但看付清灼一副把他们当空气的模样，忽然不想走了。
“好啊。”
“来来来，小帅哥，坐这边。”王硕起身，拉着江逸坐到自己里侧。
桌子是半开放式，内侧的椅子更加隐蔽，需要外侧的让才能进去。
苏落眼皮一跳，付清灼放下菜单，从善如流地站起来，帮苏落拉开椅子。
苏落落座，周围有节奏地亮起光。
发箍十分高级，绑了可以闪的led灯，在昏暗的光线下闪得格外欢乐。
王硕大方道：“我们也刚到，不介意的话一起点？你们都是学生，今天就让我请客吧。”
付清灼合上菜单，面无表情道：“没什么想吃的。”
走了也好，苏落拿过菜单，左手手背的图案被王硕注意到。
“你文身了？”
苏落左手手背上，有一个细长的“V”字。
“不是，纹身贴。”苏落道。
“有什么涵义吗？”王硕十分感兴趣地问。
苏落轻咳一声，说：“我小时候差点在海里淹死，一个哥哥把我救了，他说他叫V，还带我玩了一下午，给我买好吃的，我觉得挺开心的，后来就会在手背弄这个图案，提醒自己开心点。”
王硕来了兴趣，追问道：“V哥哥？他长什么样子啊，你们没留联系方式吗？”
苏落摇头：“我只记得他一头白色的头发，戴着一副大墨镜，个子高高的，应该是个外国人。”
“白头发？”王硕看了一眼付清灼，发现付清灼重又拿起了菜单。
印象中，付清灼初中的时候，染的就是白金色的头发，不会这么巧吧？
“那会儿是几年前啊？你在哪里落水的？”王硕追问。
苏落回想着：“大概是我7岁的时候，14年前？青岛栈桥附近的海滩。”
王硕心里大受震动，回忆翻涌，他记得当初付清灼离开前去青岛旅行，回来的时候说自己救了一个小女孩。
难不成——
就在王硕满心欢喜想要继续追问时，付清灼出声道：“过客而已，何必记到现在。”
苏落有点生气，说：“我想记得谁，是我的自由吧？”
付清灼淡淡道：“你随意。”
这饭还能不能吃了？
苏落气结，索性不说话。
江逸不明白为什么饭桌上突然充满火药味，他也感觉到对面的男人令他感到压力。
王硕活跃气氛道：“你们有想喝的酒吗？我们开一瓶，这里的酒还蛮不错的。”
吃饭中途，苏落受不了身侧的低气压，借口去卫生间。
洗完手出门，路被挡住了。
付清灼一身寒气，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此刻愈发冷峻。
苏落仍旧气不过：“你为什么冲我发脾气？”
付清灼道：“我没有。”
“你还没有？”苏落声调提高一度，“我说V哥哥，你吃什么醋？”
付清灼冷笑一声：“V哥哥很好么？”
苏落不理解为什么今天的付清灼这么冷漠，她决定问最后一个问题：“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所以你不想理我了对吗？”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和江逸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付清灼上前半步，眸子危险地眯起，“跟他在一起，却接受我的吻，为什么？”
苏落的眼里闪过难以置信，紧接着是愤怒，最后是倔强，付清灼敏锐地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脆弱，等他想说什么挽救，已经晚了。
“所以你不理我，是因为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对吗？”苏落顿了顿，“你又不在学校里，怎么会知道呢？你在调查我。”
付清灼想否认，到嘴边却成了说不出口。
平日里冷静的逻辑此刻都变成了混乱。
苏落忽然笑了一下，说：“不否认，所以就是默认。”
心里翻了五味瓶，他调查她，说明他在乎她，可是这让她感觉自己被曝晒在阳光下，秘密无所遁形。
所以他应该已经知道她患有躁郁症，知道她的的种种，她在他面前是半个透明人，他却假装一无所知。
苏落咬着唇，可她对他却了解极少。
“Sorry……原谅我。”
付清灼轻轻地吻下来，苏落眼角泪水滑落。
“我无意伤害你。”付清灼擦掉苏落眼角的泪，蓝灰色的眼睛里盈满情绪，“只是想更了解你，这是最快的方式。”
“你一点都不了解，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苏落推开他，往餐桌走去。
“咦？那小帅哥不是找你去了吗？”
王硕一脸疑惑地看着独自回来的苏落，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付清灼落在后面。
“他去哪里找我了？”苏落噎住。
“卫生间啊，哎，你也不吃了？”
苏落拿上包匆匆离开，王硕低头咳嗽一声，意味深长道：“今晚，又多了两个难过的男人。”
刚刚江逸去而复返，一脸落寞地拿上发箍离开。
江逸不了解付清灼，所以不懂他今晚的状态已经是愤怒的前奏。
苏落和付清灼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王硕虽然没看到，但已经能猜到大概。
付清灼拿上外套，也准备离开。
难得看到付清灼吃瘪，王硕意犹未尽，还想打趣两句，结果根本没有机会：“你也不吃了？”
“听你阴阳已经饱了。”
王硕捧腹大笑。
夜晚东方明珠前的外滩大道最拥挤，往两边越走人越稀少。
苏落埋头走了两公里，再看四周已经行人了了。
身后的脚步始终保持着四五步的距离，苏落转身，付清灼也停步。
“你跟着我干什么？”苏落问。
“担心你。”
坦率而直接的目光，蓝灰色加入黑夜，变成幽深的海。
苏落移开目光：“一个月都不主动给我发消息，你担心什么？”
付清灼说：“因为在生气，所以开会的时候，挂掉了你的电话。”
苏落压住忍不住上翘的唇角：“你生什么气？”
“明知故问。”
苏落破功，背过身偷笑。
付清灼上前，从身后抱住她，肯定地说：“他喜欢你，但他不是你男朋友。”
苏落奇怪：“你怎么知道？”
“感觉你更在乎我。”
苏落挣扎着：“你少自恋了。”
付清灼收紧手臂，闭上眼睛道：“是我不冷静了，不然刚刚我不会说那样的话，让你难过。”
苏落垂下眼眸，问：“你都调查了什么？”
“很多。”
“很多是多少？”
“从你的老爷爷辈开始。”
“付清灼？！”
“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付清灼将苏落转过来，俊朗的面容满是认真：“我喜欢你，所以，苏落，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