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见院墙上落下一个人未,红脸夜猫“铮”的一声抽剑在手跳到门外道:“谁?”

    只听那人说道:“吴嫂子,不要伤着我啰。”

    红脸夜猫听是三山游侠广禄笑骂道:“你不会走正门进来吗?我还以为是那一个来找死的。”

    二人一面说着一面走进草堂,娘娘问道:“怎么你一个人来,子青子云家眷来了没有。”

    广禄道:“来了,只是还在山下,四家一共三十多人,都是说来收尸骨来的。”

    娘娘道:“怎么会有四家来。”

    广禄道:“他们两人的岳父家,大大小小的怕牵连的人都来了,只是来到青州,那新上任的府官一知道,就作了个顺水人情,派了四十多个人说来帮他们料理二人的后事,才到葫芦坪张飞在扎营处得知,说是二人尸体早已不见,并派出三百人帮着寻找,是以就不能脱身上来。”

    娘娘道:“正好,今天晚上就去接人,英台,银心你们二人可否对付得了张飞龙?”

    二人齐声道:“可以。”

    英台道:“我们不必以大队人马下山,只派出小股人马接人就行,叫我们的人照着行事,不要害怕。魏赵二人随银心去半山,娘娘可带随身兵将随我到山口看得见山下的地方,待机而动就行?”

    娘娘仍不放心,又派两队人马各一百人随银心到半山等候,伺机而动,另派一百人随广禄下山,见机行事。

    三队人马去后,娘娘、英台、女侠等六十来人来到西面山头等候,算定广禄已到山脚,只见英台盘膝坐定,两手胸前交叉,挫腰挺胸收腹,微闭双目,头升五色之气。

    白梅蓝梅等人见英台头上五色之气未收,跟英台说得一声,就各用刀剑朝英五色光砍去,只听的“当啷”一声,金光一闪弹了回来,侠女拿梅花金针去,也是如胶一般,众人尽皆称绝。

    只见天上云层渐渐浮动,闪电频频,雷声隆隆,各种叫声四起,越来越大,从各山凹间浮起无数人头人骨聚到一处,如蟒仍蛇,怪叫着在空中盘旋乱飞,一时间风沙大作,天昏地暗,又见半山放出红白二光朝山下射去,二光所到之处,无不飞沙走石,炸声如雷,火光冲天,势不可挡。

    山下人马喊爹叫娘,顷刻之间大乱,张飞龙一时也是大惊,急忙到帐外来看,见梅花岭上升起五色之气,两道光芒朝山下射来,“啊”的一声喊道:“这梅花岭有妖魔作怪,不要怕,看我收它。”

    说着张飞龙从怀中取了一松颗黑色的珠子,这张飞龙因在峨嵋云海洞悟真法师处学了十年功夫,得降魔珠一颗,此时正好用得着。

    只见张飞龙将乌黑珠子握在胸前,闭目少时,珠子一扬手飞了出去,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火球,闪着红光,把天映红半边,就听得空中呼啸的声音越来越小,雷电响声减弱,云层也慢慢散去,那火球在空中打了几转朝着英台打来,娘娘等众人见了正自惊恐万分,忽见英台左右手掌放出蓝白二光,朝火球罩去,金光一闪,“轰隆”一声,火球被炸得粉碎。

    张飞龙“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神色间一片苍白,双目一闭,晕了过去,真是可惜,十年功夫朝被毁送,不是梅花岭有妖魔,只因走在迷途中。

    副帅郭卫见了,忙命将士将张飞龙抬进账中,才刚躺下,就见一将闯进来禀告道:“禀大帅,魏赵两人的家眷不见了。”郭卫怒道:“不见了,不是着你们跟着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会到那里去了?”

    来将嗫嗫道:“我们被飞沙走石打得不敢出来,只是见到在她们住处刮起了一股大风,人便不见了。”

    这时张飞龙醒了过来,双眼半睁半闭,喘着粗气道:“她们是来收魏赵二人尸体的,被妖魔用大风卷去,也是命中注定,你们不得轻举妄动,那妖魔十分利害,我的降魔珠一毁,还伤了五脏六腑之气,日后,怕是无人能制服此妖,就更别说是征剿梅花岭了。”说着又紧闭双眼,喘气不止。

    突然间人马大乱,喊爹叫娘,抱头鼠穿,出账看时,只见天上飞着一人,双手前推放出红白二光,所到之处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另有一人一会飞到天上,一会落到地下,两手左右开弓,放出蓝白之光来,一时之间,人马触之粉身碎骨,血肉横飞,四处营账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张飞龙连忙挣扎着坐起道:“快撤。”上马加鞭逃去三四十里。

    魏赵二人家眷怕的抱作一团,又被沙石打的一个个紧闭双眼,不敢睁开,广禄趁机带百十余人奔来,背的背,抬的抬,朝山上就走,未到半山,魏赵二人忙来各认各的家眷,一时间喊爹喊娘,有如劫后余生般,上了梅花岭,在聚贤堂歇下,认领各家金银细软,广禄自去向娘娘复命。

    娘娘和英台银心等人早已返回,些时娘娘、女侠侠和英台银心等人来看望二人家眷,才进明门,魏赵二人忙喊道:“还不快来拜见娘娘。”

    二人家眷忽忙一齐跪下齐声道:“拜见娘娘。”

    娘娘道:“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二人家眷说声:“多谢娘娘。”起身站着。

    娘娘道:“既然来了,那就是一家人了,只是这梅花岭山高坡陡,上下都要用脚走路。不同在京都骑马坐轿。而且,凡是来到这里的人都是自己动手,自种自吃,有粗吃粗,有细吃细,生活艰苦。除了服从军令之外,大家都不分彼此。”

    魏夫人道:“我们来了,娘娘多有操劳,凡是要我们做的,娘娘只管吩咐。”

    娘娘道:“你们的住处已经安排好啦,就只是一些草房茅房,将就着点。”

    赵夫人道:“既然大家都住得,我们也住得,绝不会为难娘娘。还感谢娘娘收留之恩!如果不是娘娘宽宏大量,我们怎么能全家团圆哪!”

    娘娘看了众人一眼道:“大家走了这么远的路,又受如此惊吓,已经很累了,便各自去好好休息吧。”

    众人散去无话,因昨夜云层笑变,刮了大风,已正是十冬季节,天气一冷又遇有雨,就下起鹅毛大雪,雪落高山霜落凹,等英台银心睡醒起来,已是漫天皆白。

    二人一时高兴,就一红一绿穿戴起来,到饭堂拿了几个荞麦粑粑一面吃了一面走去看这梅花岭雪景,不觉来到天池边上,只见水里冒着白气,水中有无数倒影,十分好看,你细看时,又见远远的金钟山顶和一树老梅白里透红映在水中。

    英台抬头看着金钟山顶和那树老梅吟道:千丈悬崖一树红,笑迎霜雪芳华浓,淡香随风飘万里,独绮风光在险峰。银心道:“姐姐,我们到上面去看看,头次我们上去险些把命都搭上了。这次去就不消费那么多力气了。”

    英台道:“我也正想去哪,再去看看响岭洞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人腾空而去飞到顶峰找到洞口,看里面黑漆漆的,丢了块石头下去,又是冒出白气,喷出泥沙水珠,响铃之声也随着传出来。

    英台笑道:“莫非盘古女娲还在里面。”

    银心笑道:“姐姐真是尽会想好事,洞里哪有什么盘古女娲,头次你在做梦,我不是把你从下面半台上救上来的吗!要是你掉到洞底,哪里还能话到现在。”

    英台认真地道:“可是那瓶子…”

    银心道:“好啦好啦,就是盘古女娲真的会在里面,也不会每一次都让我见到啊。”

    英台若有所思暗暗点头二人站在顶峰朝远处望去,只见重山峻岭中挟杂着数不清的玉树红花,白塔白顶从半山到山脚都是白里透红,偶尔升着黑色的炊烟,显然是把守关卡的兵卒在烧火取暖。

    二人就在那些白塔白顶玉树红花之间一会飞来走去,一会儿在地上跑去跑来,大声唱道:

    树挨树来山相连,数九寒天雪绵绵,

    树树老梅花枝俏,妆点万里好江山,

    江山长来人易老,乱世纷争到何年,

    姐妹二人同习武 ,拨开乌云见青天。

    英台银心自出娘胎,从未像今天这样兴奋过,自由自在地玩耍、唱歌跳舞,开心不已,她们一会儿在空中飞来飞去穿枝过林,一会儿在地上奔跑,抓起雪来抛向空中,互相打闹戏耍,游遍山山凹凹,暂时忘记了忧愁。

    她们哪里知道,在她们的前头等待她们的将是什么?她们是女人,在她得的人生旅途中,还有后许多艰难险阻,许多辛酸苦辣,许多恩恩怨怨,还有山伯和四九,不知到了哪里,是否平安,前路漫漫,还需要她们去经历和挑战,也还要她们去完成时代的变革,这将是她们肩负的使命,她们是从必然走向自由的英雄,所以,她们每跨出一步,就少不了流淌下她们的血和泪。

    二人玩够玩足,下午时分回娘娘客厅,没有多时,就见白梅领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来见娘娘,进门便道:“江英拜见娘娘。”

    娘娘问道:“你是哪家姑娘,才来的吧?”

    姑娘道:“我是魏子青的小妹,来见娘娘是有两件事要向娘娘禀明。”

    娘娘道:“姑娘但讲不妨。”

    江英道:“第一件事,沈诚的小女儿沈苹如今在蓬莱岛望海峰真明法师处学练武功,水上功夫已十有九成,号称‘南海一条蛟’,今后铁定会和娘娘等为仇;第二件事,我曾拜北海威海岛珊瑚洞威海法师为师,本应立时起程和他同往,只是要来收家兄尸骨就没去,感娘娘恩德,如今家人团聚,才来拜问娘娘,我是否得去?”

    娘娘道:“人各有志,你能拜得名师习武是件好事,不过,学得好武功要走正道,你学得好武功要回梅花岭我们也照样欢迎你,你这就去吧,在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如你家兄一经露面,朝庭必知这是借尸还魂,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会通缉你们一家人。”

    江英跪下道:“多谢娘娘教悔,江英铭刻在心。”起来连夜下山而去。

    江英去后,娘娘双眉紧锁,沉思一瞬问道:“英台你离开家门有多少时间了?”

    英台道:“四年多了。”

    娘娘道:“你知道你爹妈还健在吗?”

    英台道:“不知道。”

    娘娘道:“你一定很想念他们,是不是?”

    英台眼眶一红,流下泪来,并不说话,低头垂胸,抹了一把眼泪,把头抬起又摇了两下。娘娘又问:“银心你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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