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谢遇皱着眉眉头，“你应该早点回去。”
怀姜憋着嘴，闷闷不乐，“我都找了你三天，只是前两天来的时候，你都没醒，你妈妈还在这里站着，我不好进来。今天，好不容易……”
谢遇的手指忍不住紧紧攒紧，耳朵仿佛被什么话语烫到。红了一片。
他强忍着什么，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过来，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在林瑶那样对待她之后，还选择过来看他。
只是闷闷地低声道：“……谢谢。”
小机器人是一个不计较的好机器人，听到道歉就瞬间没有了丧气，抬起头，双眼晶亮。
她猛地凑近谢遇，谢遇一时没来得及抽身，诧异地看着她贴近，连低垂着的双眸都忘记了遮掩，愣愣地看着beta。
beta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对方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只是连着嗅了几口气，然后困扰地皱起眉，“你身上一点明明味道都没有……”
风吹过，带来夏天独有的，暴雨前夕的闷热草木香。
混着beta身上独有的味道，只一瞬，谢遇就好像溺毙在青春的这碗白日酒里面，大雨淋身，无处可避……
恍惚中，谢遇没有听清楚Beta说的话，只是隐约听到气味二字。
他张开嘴，怔愣着想要回答，身体却先一步违背他的意识往前挪动半步。
只是，还不等他回答beta眸底的疑惑。
旁边，一尖一圆的两个脑袋就一左一右地钻出来，趴在怀姜的身侧。
赵迅明更是直接道：“谢哥！我们也来看你了！等下，谢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唉，我就说，生病了就不要乱动了，谢哥你怎么这么客气……”
但是赵迅明嘀嘀咕咕的也就算了，熊成天作为一个合格的跟屁虫，更是不会落入下风，在赵迅明话音未落的瞬间，就紧跟着吭哧吭哧接话道：“就是就是！”
谢遇：“……”他狼狈地侧过身子，干咳两声。第一次感觉，怀姜的这两个“小跟班”真的很烦！
怀姜听到赵迅明的话，也忍不住疑惑地凑近。
她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谢遇脸上的红痕！
这对小机器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失误！
谢遇目光闪躲，别扭地不去深想自己刚才的念头。只是回身，倒了一杯水，含在嘴边，聊以掩饰自己脸上的红霞。
好在，这个时候，赵迅明叽叽喳喳的，早已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旁的地方——
“老大，你们刚才在聊什么？！香味！”
怀姜郁闷地点头，“我什么都没有闻到。”
“哈哈哈救命，老大你的生物比我还差！谢哥……咳咳”说起omega年轻的alpha总是忍不住别扭，但是赵迅明自诩是把谢遇当成大哥来孝敬的，很快就摒除那种别扭的思绪，继续轻声道：“谢哥那分明就是信息素！Beta是闻不到的！”
小机器人不满地抬起头，“可是书上说，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Beta也能闻到omega身上的味道！ ”
谢遇正在喝水，试图将自己混乱的念头都澄清。
听到这句话，他喝水的动作忍不住停顿下来，攥在玻璃杯上的手指也透出红玉一般的血色。
他微微低头，便看到地面上，Beta的影子倒映着，贴着他。
她的头微微歪，很认真的模样。
旁边，赵迅明却是在哈哈大笑，否认道：“老大，你怕是被书忽悠了吧！世界上怎么可能有beta能闻到omega的信息素呢？”
怀姜张开嘴试图否认，另一侧的熊成天却也跟着赞同道：“就是就是！”
小机器人泄气了，闷闷地趴在墙头，皱眉思索，像是在怀疑自己的记忆。
而她的对面，谢遇则是目光怔愣地看着地面上的两条影子，他们头对头地贴在一起，极其亲密，记忆中的一本科普书突然被翻开：
beta一般是闻不到omega身上的味道的，除非，omega情动……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等到谢遇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这一周里面，怀姜倒是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当然，这是在跑出她的逃课，以及班主任越来越明显的针对。
周一，是南城一中每周一次开大会的日子。所有的学生都必须集合在升旗台下。
与此同时，这也是众所周知的“批斗会”，当然，往常一直也没什么人被批斗就是了。
怀姜站在人群的后面，懒散地半耷着眉头，她还没有彻底醒过来。连眼睛都微微肿着，透出些惺忪睡意。
只是——
怀姜看了一眼手中的纸，这还是赵迅明听说她被罚后，亲自替她写的，据赵迅明所说，她可是写检讨的专业人士，交给她一点没错！
怀姜秉持着，有小妹不用，就是在浪费的美好品德，自然也是瞬间接受。
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某些人之所有成为写检讨的专业户，是有原因的！
十分钟后，不出所料的，怀姜的名字被念响。
她支起身子，皱眉向着国旗台走去。
蓝天之上，红色的旗帜飘扬着，在阳光下猎猎作响。众人之前，怀姜则是走的坚定，手中捏着一张简单的白纸，看上去不像是上去检讨的，反倒像是上去作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
广场上，所有的学生静默着，好奇地看向一步步走上前的beta，明明瘦弱，却好像在发光，只一眼就看出很厉害的Beta。
当然，当事人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
终于，她迈过了最后一节台阶。
站至国旗台的最高峰。
怀姜抬起眼，她的身前的最远处就是校长和班主任，而身下则是密密麻麻的人头。班主任的双手放在身前，下巴却高高抬起，似乎是在得意。下面的同学则是齐齐地沉默喑哑，眼睛里却好像沸腾着些什么。
怀姜屏住呼吸，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却还是本能地调动出自己久远的类似程序。
当然，所有的人都不应该忽略一个机器人的类似程序，更何况是一个战斗型机器人的类似程序。
沈安飘在怀姜的背后，在给她打气，絮絮叨叨着什么，既然都要做一个坏孩子，那就不要怕这些小场面。
008则是悠闲地飘荡在空中，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于是——
等到谢遇急急忙忙地赶到学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冷厉，好像变了一个人的怀姜，以及她身下，震惊地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的人群。
高台上，Beta的神情愈发冷肃，手中的纸被她紧紧攥住。
似乎有三秒或者两秒的时间，beta在沉思，而后清脆而直接的话语便从光屏中传播出来。
“我不服。”
简单的像是在陈述的句子，没有任何的情绪。再配上Beta抬起的、莫名坚定的眼神，令人不由得信服，甚至，让人想要听从……
*
高台上，小机器人完全没有台下人想的那么淡定。
她傻眼地看着眼前简简单单的这么一句话，简直懵逼到了极点。
身后，好不容易哄好自己的沈安更是着急地跺脚，她看着怀姜手里面的纸，忍不住暗骂：“赵迅明也太不靠谱了！”
“坏宝，你，你不要着急！我，我现场给你找一个！”
说着，沈安凶狠地将悠闲的008直接揪过来。开始查找。
差点被吓到变色的008：“……”
已经被驾到刀尖上的小机器人：“……”
不过，不到两秒，怀姜就彻底理解了纸上的内容，重新眼神坚定道：我知道了！
沈安疑惑地回头。
却看到怀姜双眼晶亮地重复道：坏孩子就是要不服管教！
沈安：“……”她摸了摸下巴，双眉紧皱，好像，有道理啊！
沈安的眼睛同样亮起。
她和怀姜对视一眼。具是欣喜，于是——
“我不服！”
清脆干净而直接的声音从麦克风中传出。
看着台下所有人震惊的眼神，小机器人的眼眸重新坚定下来，理直气壮地继续道，“我不服，这分明就是在区别对待。”她都是坏孩子了，错的可能是规矩，可能是人，反正不可能是她！
beta清脆的声音通过麦，传播到每一个学生的耳朵中。就像是一个英勇杀敌的将军在向她的士兵们发布号令。
所有的学生没有说话，只是眼眸中的震惊，慢慢转变成更深层次的震撼。
有细碎的说话声传来。
老师们好像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班主任匆忙地叫喝道：“沈怀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说完，他匆忙地向着怀姜跑来，挪动着自己肥胖的身体，穿越重重人群，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班主任的动作好像有些慢。
连带着，怀姜竟然也有了多说几句话的时间。
站在高台之上，小机器人决心要将自己的“坏”继续下去！
没有理会急急忙忙的班主任，怀姜继续道：“学校的规矩不对，既然不对，我为什么要遵守！”对坏孩子来说，所有的规则，都是束缚！
所以，快用规则来惩罚她，她可是，最坏的坏孩子！
怀姜的话说完，台下的声音愈发大了。
怀姜听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许多许多的目光抬起，放在她的身上，又迅速转移，转向别处。
怀姜“挑衅”地回视回去，又迎来人们闪避的眼眸。
她满意地收回目光，就是这样，所有的人都应该怕她！
班主任终于赶到，怀姜也满意地放下手中的麦。
她，今天绝对是坏孩子指标大完成！
怀姜憋着嘴，闷闷不乐，“我都找了你三天，只是前两天来的时候，你都没醒，你妈妈还在这里站着，我不好进来。今天，好不容易……”
谢遇的手指忍不住紧紧攒紧，耳朵仿佛被什么话语烫到。红了一片。
他强忍着什么，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过来，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在林瑶那样对待她之后，还选择过来看他。
只是闷闷地低声道：“……谢谢。”
小机器人是一个不计较的好机器人，听到道歉就瞬间没有了丧气，抬起头，双眼晶亮。
她猛地凑近谢遇，谢遇一时没来得及抽身，诧异地看着她贴近，连低垂着的双眸都忘记了遮掩，愣愣地看着beta。
beta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对方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只是连着嗅了几口气，然后困扰地皱起眉，“你身上一点明明味道都没有……”
风吹过，带来夏天独有的，暴雨前夕的闷热草木香。
混着beta身上独有的味道，只一瞬，谢遇就好像溺毙在青春的这碗白日酒里面，大雨淋身，无处可避……
恍惚中，谢遇没有听清楚Beta说的话，只是隐约听到气味二字。
他张开嘴，怔愣着想要回答，身体却先一步违背他的意识往前挪动半步。
只是，还不等他回答beta眸底的疑惑。
旁边，一尖一圆的两个脑袋就一左一右地钻出来，趴在怀姜的身侧。
赵迅明更是直接道：“谢哥！我们也来看你了！等下，谢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唉，我就说，生病了就不要乱动了，谢哥你怎么这么客气……”
但是赵迅明嘀嘀咕咕的也就算了，熊成天作为一个合格的跟屁虫，更是不会落入下风，在赵迅明话音未落的瞬间，就紧跟着吭哧吭哧接话道：“就是就是！”
谢遇：“……”他狼狈地侧过身子，干咳两声。第一次感觉，怀姜的这两个“小跟班”真的很烦！
怀姜听到赵迅明的话，也忍不住疑惑地凑近。
她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谢遇脸上的红痕！
这对小机器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失误！
谢遇目光闪躲，别扭地不去深想自己刚才的念头。只是回身，倒了一杯水，含在嘴边，聊以掩饰自己脸上的红霞。
好在，这个时候，赵迅明叽叽喳喳的，早已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旁的地方——
“老大，你们刚才在聊什么？！香味！”
怀姜郁闷地点头，“我什么都没有闻到。”
“哈哈哈救命，老大你的生物比我还差！谢哥……咳咳”说起omega年轻的alpha总是忍不住别扭，但是赵迅明自诩是把谢遇当成大哥来孝敬的，很快就摒除那种别扭的思绪，继续轻声道：“谢哥那分明就是信息素！Beta是闻不到的！”
小机器人不满地抬起头，“可是书上说，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Beta也能闻到omega身上的味道！ ”
谢遇正在喝水，试图将自己混乱的念头都澄清。
听到这句话，他喝水的动作忍不住停顿下来，攥在玻璃杯上的手指也透出红玉一般的血色。
他微微低头，便看到地面上，Beta的影子倒映着，贴着他。
她的头微微歪，很认真的模样。
旁边，赵迅明却是在哈哈大笑，否认道：“老大，你怕是被书忽悠了吧！世界上怎么可能有beta能闻到omega的信息素呢？”
怀姜张开嘴试图否认，另一侧的熊成天却也跟着赞同道：“就是就是！”
小机器人泄气了，闷闷地趴在墙头，皱眉思索，像是在怀疑自己的记忆。
而她的对面，谢遇则是目光怔愣地看着地面上的两条影子，他们头对头地贴在一起，极其亲密，记忆中的一本科普书突然被翻开：
beta一般是闻不到omega身上的味道的，除非，omega情动……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等到谢遇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这一周里面，怀姜倒是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当然，这是在跑出她的逃课，以及班主任越来越明显的针对。
周一，是南城一中每周一次开大会的日子。所有的学生都必须集合在升旗台下。
与此同时，这也是众所周知的“批斗会”，当然，往常一直也没什么人被批斗就是了。
怀姜站在人群的后面，懒散地半耷着眉头，她还没有彻底醒过来。连眼睛都微微肿着，透出些惺忪睡意。
只是——
怀姜看了一眼手中的纸，这还是赵迅明听说她被罚后，亲自替她写的，据赵迅明所说，她可是写检讨的专业人士，交给她一点没错！
怀姜秉持着，有小妹不用，就是在浪费的美好品德，自然也是瞬间接受。
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某些人之所有成为写检讨的专业户，是有原因的！
十分钟后，不出所料的，怀姜的名字被念响。
她支起身子，皱眉向着国旗台走去。
蓝天之上，红色的旗帜飘扬着，在阳光下猎猎作响。众人之前，怀姜则是走的坚定，手中捏着一张简单的白纸，看上去不像是上去检讨的，反倒像是上去作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
广场上，所有的学生静默着，好奇地看向一步步走上前的beta，明明瘦弱，却好像在发光，只一眼就看出很厉害的Beta。
当然，当事人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
终于，她迈过了最后一节台阶。
站至国旗台的最高峰。
怀姜抬起眼，她的身前的最远处就是校长和班主任，而身下则是密密麻麻的人头。班主任的双手放在身前，下巴却高高抬起，似乎是在得意。下面的同学则是齐齐地沉默喑哑，眼睛里却好像沸腾着些什么。
怀姜屏住呼吸，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却还是本能地调动出自己久远的类似程序。
当然，所有的人都不应该忽略一个机器人的类似程序，更何况是一个战斗型机器人的类似程序。
沈安飘在怀姜的背后，在给她打气，絮絮叨叨着什么，既然都要做一个坏孩子，那就不要怕这些小场面。
008则是悠闲地飘荡在空中，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于是——
等到谢遇急急忙忙地赶到学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冷厉，好像变了一个人的怀姜，以及她身下，震惊地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的人群。
高台上，Beta的神情愈发冷肃，手中的纸被她紧紧攥住。
似乎有三秒或者两秒的时间，beta在沉思，而后清脆而直接的话语便从光屏中传播出来。
“我不服。”
简单的像是在陈述的句子，没有任何的情绪。再配上Beta抬起的、莫名坚定的眼神，令人不由得信服，甚至，让人想要听从……
*
高台上，小机器人完全没有台下人想的那么淡定。
她傻眼地看着眼前简简单单的这么一句话，简直懵逼到了极点。
身后，好不容易哄好自己的沈安更是着急地跺脚，她看着怀姜手里面的纸，忍不住暗骂：“赵迅明也太不靠谱了！”
“坏宝，你，你不要着急！我，我现场给你找一个！”
说着，沈安凶狠地将悠闲的008直接揪过来。开始查找。
差点被吓到变色的008：“……”
已经被驾到刀尖上的小机器人：“……”
不过，不到两秒，怀姜就彻底理解了纸上的内容，重新眼神坚定道：我知道了！
沈安疑惑地回头。
却看到怀姜双眼晶亮地重复道：坏孩子就是要不服管教！
沈安：“……”她摸了摸下巴，双眉紧皱，好像，有道理啊！
沈安的眼睛同样亮起。
她和怀姜对视一眼。具是欣喜，于是——
“我不服！”
清脆干净而直接的声音从麦克风中传出。
看着台下所有人震惊的眼神，小机器人的眼眸重新坚定下来，理直气壮地继续道，“我不服，这分明就是在区别对待。”她都是坏孩子了，错的可能是规矩，可能是人，反正不可能是她！
beta清脆的声音通过麦，传播到每一个学生的耳朵中。就像是一个英勇杀敌的将军在向她的士兵们发布号令。
所有的学生没有说话，只是眼眸中的震惊，慢慢转变成更深层次的震撼。
有细碎的说话声传来。
老师们好像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班主任匆忙地叫喝道：“沈怀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说完，他匆忙地向着怀姜跑来，挪动着自己肥胖的身体，穿越重重人群，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班主任的动作好像有些慢。
连带着，怀姜竟然也有了多说几句话的时间。
站在高台之上，小机器人决心要将自己的“坏”继续下去！
没有理会急急忙忙的班主任，怀姜继续道：“学校的规矩不对，既然不对，我为什么要遵守！”对坏孩子来说，所有的规则，都是束缚！
所以，快用规则来惩罚她，她可是，最坏的坏孩子！
怀姜的话说完，台下的声音愈发大了。
怀姜听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许多许多的目光抬起，放在她的身上，又迅速转移，转向别处。
怀姜“挑衅”地回视回去，又迎来人们闪避的眼眸。
她满意地收回目光，就是这样，所有的人都应该怕她！
班主任终于赶到，怀姜也满意地放下手中的麦。
她，今天绝对是坏孩子指标大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