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原来你是帮我去查人了？”朱鸢看着张微满头大汗的样子，惊讶道。
“我阿爹教过我‘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嘛。”张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余光一瞥，这才看到屋里还有两个人，是一年轻女子和一个女童。
“她们是？”
朱鸢打了个激灵，转身对塔诺和云娜道：“你们自己在里面逛逛，我还有事。”
她边说，边轻轻推着二人走。
待她们消失在视野里了，朱鸢才继续和张微交流。
“她们是外族人，暂时在我这里住一住。”她解释道。
然而张微却眉头紧皱，突然警惕起来：“外族人？哪个邻国的？”
“她们那儿应该还不算国，是部落，黎族部落。”
朱鸢说着，为对方倒上一碗粗茶，递过去。
张微恭敬行礼之后，才接过茶碗，一口喝完。
“朱娘子，我把我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你吧，至于你想怎么做，我不会干涉，但也不会相助了，因为我得走了。”
“你说吧。”
“那位新夫人，姓柳，关中人士，第一任夫婿居然是曾经殉国的玉门关守将，张临贺！”张微攥紧双手，似乎很是激动。
朱鸢微微蹙眉。
张临贺是谁，张微作为从军之人也许了解甚至认识，但朱鸢却是连名字都没听说过，自然对此不感兴趣，她更想知道的是那个妇人为何会成为自己的继母。
“她那个孩子是……”
“张临贺将军早在十年前就殉国了，他没有孩子，那个小孩一看就没有十岁，所以……”张微顿了顿，不想轻易断言。
朱鸢欲言又止，一双漂亮的眼睛渐渐有几分红丝和水波，这么看来，其实父亲早在她还未出阁的时候，就已经和……
“也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我，我暂时不走了，帮您彻查清楚。”目睹佳人垂泪，张微有些不知所措。
朱鸢哽咽道：“可这样做有违律法。”
张微：“那……那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朱鸢还想再劝，觉得自己已经够麻烦人家了，但是脑海中又闪过那“一家三口”同坐一轿的画面，她有种如芒刺背的恐慌感，这种感觉，令她没办法再开口劝张微了。
她内心，是万分想要搞清楚那对母子来历的。
她想让自己相信，自己的阿爹还是以前那个思念妻子、疼爱女儿的好父亲。
朱鸢踌躇半天，就憋出几个字：“那就有劳了。”
不过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无论张微再怎么积极，接下来的数日也是毫无进展。
朱鸢为排解心中烦闷，这日换上了今日新做好的漂亮衣裳，来到北市逛街
——她虽不能与父亲见面，但毕竟凉州是她儿时的故乡，她不至于因此回避出门抛头露面。
凉州是个边城，和长安相比这里的一切都不够繁华热闹，北市更是一个犄角旮旯的偏僻地方，只是在她印象中，当地有钱人家的孩子们常常在这里捉鸡斗狗，和寻常百姓相比她家境不错，少时也偷偷参与过一两次。
朱鸢回想着美好的童年，却难免想到后来凉州遭西夜军队杀戮抢劫，有几个她儿时的玩伴就在那时候失踪了。
想到这，她心里沉甸甸的，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唏嘘。
“阿姐，你怎么来了？是特地来看我祈雨的吗？”
正当朱鸢沉浸在伤感里无法自拔的时候，一道娇憨的小女孩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眸一看，是云娜，一旁还有两个没出声的姑娘，一个是塔诺，一个徐英。
“你要祈雨？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朱鸢的眼神在这三人之间轮转。
徐英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云娜，双手叉腰地道：“这小妹妹说自己有呼风唤雨的能力，我就好奇来看看到底灵不灵呗！”
朱鸢笑了，她知道必然是云娜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先说起的，也不知道小姑娘图什么，即使真有那样的能力，也不该随便说出来吧。
“云娜，难道你是龙王吗？再说，为什么要让天下雨，现在还不到干旱的时候吧！”朱鸢弯下腰，笑呵呵地打趣道。
徐英一脸认真地道：“朱娘子，凉州又要打仗了，朝廷虽然有军粮，但有时候也难免会就地征粮。凉州现在的雨水，虽不至于干旱，但也很容易让一些麦田干涸。”
朱鸢怔了怔。
徐英：“我……我是不相信她能成功，不过也是真心希望凉州能够多下几次雨，毕竟现在是春日。”
朱鸢眨了眨眼，“你们家是粮商，你能有种想法，倒是难得。”
“等等，你说凉州要开战？”
徐英叹了口气：“是啊，太守下令在城中各处贴了告示的，安朝已经给西夜国下战书了，军队和将领怕是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又要打仗了，不过这次是安朝征西夜，主战场应该不会是凉州，不知道是谁为主帅，这将关乎到战争的胜负。
朱鸢不得不想起那个人，不禁凝眉深思。
“朱娘子？”徐英喊了声。
朱鸢回过神，“那……云娜开始吧。”
不管云娜是不是真的能祈雨，她也挺想看一看黎族圣女祈雨的过程。
朱鸢看着身着奇装异服的云娜走到北市的中间，忍不住好奇：“就在这里祈雨吗？”
云娜没有理她，而是带着庄严的神情，迎风而舞。
没错，周围突然起风了，不过凉州一直以来就多风，朱鸢没有多想。
小姑娘没有穿鞋，脚踝处倒是戴了一对金铃。
她一身丁香色的衣裳，纱裙飘动，单足旋转时，清脆动听的铃声映衬着呼呼风声。
双掌举天，小脑袋微微仰着，大概是在看天。
……
半个时辰过去，云娜依然在重复着舞姿，天尚未下雨。
朱鸢是舞蹈大家，也跳过不穿鞋的舞，她深知这样跳舞跳那么久是有多累，更何况云娜才几岁。
“她要跳到什么时候？”朱鸢担心小姑娘身体吃不消，而且，看起来她也确实累了。
塔诺一脸淡然地说：“当然是祈雨成功为止，这还早呢。”
“我阿爹教过我‘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嘛。”张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余光一瞥，这才看到屋里还有两个人，是一年轻女子和一个女童。
“她们是？”
朱鸢打了个激灵，转身对塔诺和云娜道：“你们自己在里面逛逛，我还有事。”
她边说，边轻轻推着二人走。
待她们消失在视野里了，朱鸢才继续和张微交流。
“她们是外族人，暂时在我这里住一住。”她解释道。
然而张微却眉头紧皱，突然警惕起来：“外族人？哪个邻国的？”
“她们那儿应该还不算国，是部落，黎族部落。”
朱鸢说着，为对方倒上一碗粗茶，递过去。
张微恭敬行礼之后，才接过茶碗，一口喝完。
“朱娘子，我把我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你吧，至于你想怎么做，我不会干涉，但也不会相助了，因为我得走了。”
“你说吧。”
“那位新夫人，姓柳，关中人士，第一任夫婿居然是曾经殉国的玉门关守将，张临贺！”张微攥紧双手，似乎很是激动。
朱鸢微微蹙眉。
张临贺是谁，张微作为从军之人也许了解甚至认识，但朱鸢却是连名字都没听说过，自然对此不感兴趣，她更想知道的是那个妇人为何会成为自己的继母。
“她那个孩子是……”
“张临贺将军早在十年前就殉国了，他没有孩子，那个小孩一看就没有十岁，所以……”张微顿了顿，不想轻易断言。
朱鸢欲言又止，一双漂亮的眼睛渐渐有几分红丝和水波，这么看来，其实父亲早在她还未出阁的时候，就已经和……
“也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我，我暂时不走了，帮您彻查清楚。”目睹佳人垂泪，张微有些不知所措。
朱鸢哽咽道：“可这样做有违律法。”
张微：“那……那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朱鸢还想再劝，觉得自己已经够麻烦人家了，但是脑海中又闪过那“一家三口”同坐一轿的画面，她有种如芒刺背的恐慌感，这种感觉，令她没办法再开口劝张微了。
她内心，是万分想要搞清楚那对母子来历的。
她想让自己相信，自己的阿爹还是以前那个思念妻子、疼爱女儿的好父亲。
朱鸢踌躇半天，就憋出几个字：“那就有劳了。”
不过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无论张微再怎么积极，接下来的数日也是毫无进展。
朱鸢为排解心中烦闷，这日换上了今日新做好的漂亮衣裳，来到北市逛街
——她虽不能与父亲见面，但毕竟凉州是她儿时的故乡，她不至于因此回避出门抛头露面。
凉州是个边城，和长安相比这里的一切都不够繁华热闹，北市更是一个犄角旮旯的偏僻地方，只是在她印象中，当地有钱人家的孩子们常常在这里捉鸡斗狗，和寻常百姓相比她家境不错，少时也偷偷参与过一两次。
朱鸢回想着美好的童年，却难免想到后来凉州遭西夜军队杀戮抢劫，有几个她儿时的玩伴就在那时候失踪了。
想到这，她心里沉甸甸的，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唏嘘。
“阿姐，你怎么来了？是特地来看我祈雨的吗？”
正当朱鸢沉浸在伤感里无法自拔的时候，一道娇憨的小女孩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眸一看，是云娜，一旁还有两个没出声的姑娘，一个是塔诺，一个徐英。
“你要祈雨？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朱鸢的眼神在这三人之间轮转。
徐英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云娜，双手叉腰地道：“这小妹妹说自己有呼风唤雨的能力，我就好奇来看看到底灵不灵呗！”
朱鸢笑了，她知道必然是云娜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先说起的，也不知道小姑娘图什么，即使真有那样的能力，也不该随便说出来吧。
“云娜，难道你是龙王吗？再说，为什么要让天下雨，现在还不到干旱的时候吧！”朱鸢弯下腰，笑呵呵地打趣道。
徐英一脸认真地道：“朱娘子，凉州又要打仗了，朝廷虽然有军粮，但有时候也难免会就地征粮。凉州现在的雨水，虽不至于干旱，但也很容易让一些麦田干涸。”
朱鸢怔了怔。
徐英：“我……我是不相信她能成功，不过也是真心希望凉州能够多下几次雨，毕竟现在是春日。”
朱鸢眨了眨眼，“你们家是粮商，你能有种想法，倒是难得。”
“等等，你说凉州要开战？”
徐英叹了口气：“是啊，太守下令在城中各处贴了告示的，安朝已经给西夜国下战书了，军队和将领怕是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又要打仗了，不过这次是安朝征西夜，主战场应该不会是凉州，不知道是谁为主帅，这将关乎到战争的胜负。
朱鸢不得不想起那个人，不禁凝眉深思。
“朱娘子？”徐英喊了声。
朱鸢回过神，“那……云娜开始吧。”
不管云娜是不是真的能祈雨，她也挺想看一看黎族圣女祈雨的过程。
朱鸢看着身着奇装异服的云娜走到北市的中间，忍不住好奇：“就在这里祈雨吗？”
云娜没有理她，而是带着庄严的神情，迎风而舞。
没错，周围突然起风了，不过凉州一直以来就多风，朱鸢没有多想。
小姑娘没有穿鞋，脚踝处倒是戴了一对金铃。
她一身丁香色的衣裳，纱裙飘动，单足旋转时，清脆动听的铃声映衬着呼呼风声。
双掌举天，小脑袋微微仰着，大概是在看天。
……
半个时辰过去，云娜依然在重复着舞姿，天尚未下雨。
朱鸢是舞蹈大家，也跳过不穿鞋的舞，她深知这样跳舞跳那么久是有多累，更何况云娜才几岁。
“她要跳到什么时候？”朱鸢担心小姑娘身体吃不消，而且，看起来她也确实累了。
塔诺一脸淡然地说：“当然是祈雨成功为止，这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