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这是剑尊用过的剑。
殷无得现在的任务是伪装剑尊，消除他们的怀疑。
明溪竹也希望他能修习剑术，像他们口中的剑尊一样。
他也想过，若无人再质疑他的身份，仅凭这剑尊虚名，就足够他上天入海，享天人之乐。
他应该接过这把剑。
在严席师殷切的目光下，殷无得伸出一只手，握了一下囚心剑的剑柄。算是接受了邀请。
“太好了，你现在有什么感觉。”严席师问道。他激动的眼神中掺杂着几道不明的情绪，有悲有喜，转瞬即逝，似乎在感怀什么。
“没感觉。”殷无得实话实说。
只是一把剑而已，他应该有什么感觉吗？
没得到想象中的答案，严席师安慰自己，“不着急不着急。”
几百年都没人试剑，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样本。没感觉，等人剑熟悉就好了。
“这是。”殷无得在武器库多翻了一会，在一处墙上找到了一把弓。
弓身通体成黑色，刻着火焰的纹路，在光照耀下反射出暗红色的光。殷无得握住弓身，感受到一股热气在手掌下流动。热气温暖而舒适，和他的灵脉慢慢相容，缓缓流入他的体内。
“焰阳弓。”严席师说，“看品相是火属性。”
“嗯。”殷无得很满意。
焰阳弓，一听就阳气十足。
囚心剑不高兴了。竟然有人得了它，一点开心的表示都没有，还要寻其他武器？
它晃到殷无得面前，无情抖了抖剑穗。
殷无得无视它，又挑选了几把还没开灵的普通长剑，轻快的，厚实的，雕花的，都来了一把。
严席师给他一只收纳环。殷无得依次把武器收进去，包括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囚心剑。
囚心剑气得快要长嘴说话了。它以前的主人，用最珍贵的精油擦拭它，把它放在最高的供台上吸取功德，出门就把它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告知所有人它选中了自己。
现在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竟然要把它和一堆破铜烂铁塞进狭小的收纳环里！
简直比它上一个主人还要过分！过分多了！
殷无得当然不知道一个剑的心理活动。选完武器，他就去接受掌门的培训，服用食堂主推的锻体食谱。
其中那个大包子最好吃。皮薄馅多，他每次能吃五六个。
掌门要务缠身，简单提点两句就去处理事务。殷无得不便走动，大部分时间都在云栖山小院里练功。
又是一天，殷无得练完功，坐在房顶上看天边的夕阳。
今日的山雾比较稀薄，仿佛就是为了让他欣赏落日。天空都是金黄色的，殷无得从怀中拿出了那只小小的秘音铃，将铃铛放在眼前，比在太阳的位置上。
她在做什么呢。
会不会打扰到她。
殷无得捏着铃铛出神。
刚来到这里，为了熟悉环境，他的“前妻”每晚都会和他聊一会，讲讲今天又发现了什么。
好多天没有响铃铛了。
殷无得现在一句话可以说四个字，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明溪竹第一次听到时，连夸了一炷香的彩虹屁。
“绝世文豪！”明溪竹说他。
殷无得嘴角不经意间轻轻上扬了一下。
门口传来响动，晚饭来了。这里的结界非常便捷，只要将饭盒放在门口固定位置，就可以自动飘进来。
殷无得站在房顶，看到了那个匆匆离去的送饭弟子。
他非常瘦，穿着不合身的浅蓝色服饰，像是渡山的外门弟子。
饭盒落到殷无得手上，他掂了掂，分量少了很多。
盒里只有几道清淡小菜，两个干巴巴的窝窝，没有他钟意的大包子。
今日食堂是闹饥荒了？
殷无得没有多想，夹起饭菜送到嘴边。
不对。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殷无得心头，他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
菜里加了东西。
这种感觉是出于本能，他不知道菜里的东西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不能吃。
不好。明溪竹的饭菜和他是一起送的，她的菜里可能也有东西！
殷无得紧急掏出铃铛。小巧的秘音铃偏不如他意，调皮地从他手心漏出去，咕噜掉下屋檐。
他身体迅速追出去，目光死死盯住铃铛，一步跃下屋角，在铃铛落地前，接住了。
殷无得急促摇晃铃铛。激烈的金属声音回荡在小院中，只剩下了这一种声音。
“明。”殷无得唤道。
还好，三息之内，铃铛那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小孟咋了。”明溪竹说。
“是我。”殷无得松了一口气，回应道。
三人的铃铛可以互通，孟克声似乎还没有发现这件事。明溪竹两人约定好，不管是谁唤铃铛，第一句问候都假设对面是孟克声。
“刚刚我的铃铛居然飞出去了，吓我一跳。”明溪竹说。
“菜里有毒。”殷无得简单讲述。
“你的也有呀。”明溪竹淡然的回答，对这件事毫不惊讶。
她知道就好。殷无得默然。
“孟克声若是对我们有意见，会带着拳头来看我们。他最看不惯田遇的作风，做不出下毒这种事情。”明溪竹分析道。
他们被关在这里，等着外面的人送饭，处于被动的位置。今日送来有毒的饭菜，又怎知明日会如何。一个没修为，一个修为不高，总不能什么都不吃，饿死在这里。
谁给他们下毒。这个人必须揪出来。
明溪竹碾了一点菜叶，凑到鼻前深深嗅闻。她闭上眼睛，仔仔细细剥离隐藏在其中的药香。
许久，她睁开眼睛，捏了捏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说：“我这边是扰乱神智的药。有人想让我神志不清。”
“我不清楚。”殷无得说。
“要是我能过去就好了。”明溪竹嘟囔着，“你过来也行。”
“和孟说？”殷无得提议。孟克声是他们的负责人，出现了问题，应该先找他处理。
“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顾不上我们。”明溪竹讪讪道。
每到傍晚，是大师兄孟克声的开会时间，总结今日弟子们的训练成果，对不合格的弟子严加批评。这时候是他最上火的时候，一般不会携带秘音铃。
明溪竹在这个时间段可以肆无忌惮找殷无得聊天。
不过，告诉他了也没用。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今天这事若是被轻轻揭过了，以后可能很难再找到机会。
“殷无得，你按我说的做……”明溪竹说。
院里——殷无得脸色阴沉，他不喜欢明溪竹的安排，但他必须这样做。
他走进院子，目光在各个物件上停留。他试了试几样趁手的物件，最后将屋里的桌椅拖出来，挨个将木头腿劈断。
殷无得扛着木头飞上屋顶，抓起桌腿的一端，瞄准上空的半透明光泽用力甩出！
砰，一声闷响。结界受到攻击！木头击打的位置，慢慢浮现出一块微弱的红斑，似乎在努力识别是什么东西打到了它。
砰砰砰，殷无得持续攻击，结界终于识别为恶意攻击，露出了一块亮红色的斑块，像四周蔓延。
“一定不要使用灵气。”明溪竹嘱咐道。
院墙很高，明溪竹碰不到结界。
殷无得可以。他甚至可以轻功飞上去，激动拍两下。
但最好不要。明溪竹心想。
她上次被结界弹飞，后背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生活不易，明溪竹长叹一口气，拿起了饭盒中的筷子。她侧躺在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然夹起饭菜塞入自己的嘴巴里，简单嚼两下直接吞下去。
呕。明溪竹仰头，不落泪。
为了骗他们吃下去，饭菜的口感不差，但从咽下去的那一刻起，她的舌头上爆发出一股被蹂躏的滋味。
惊骇世俗的难吃。
除了那个人，谁还能有这个天赋。
——
“她……”殷无得追到门口，门扇重重关闭，扬了他一鼻子灰。
外面响起咔咔的锁声。他的问句始终没有问出来。
“好好在这待着，少给我惹事。”孟克声怨愤合上锁芯。
菜里有毒就不能晚点告诉他吗，砸结界做什么。结界的警报非常显眼，又是晚膳的时间，门派很多人都看到了。
掌门正巧在窗边吹风，撞了个正着。他亲自前来云栖山，发现两份饭菜都被下了毒。
念安派里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掌门非常生气，下令严查。
殷无得没吃，自然没什么事。孟克声给他换了吃食，就继续把他留在院子里。
而另一边……
田遇被传唤云栖山。
明溪竹中毒了，躺在病榻上神志不清。
毒药未知，只能请灰山亭的人来鉴别一下。
上次审讯明溪竹的结果，田遇非常不满意。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抵抗他的真心话！就算是他表哥，喝下药水也得哆嗦三下。
明溪竹是怎么做到的。田遇一直耿耿于怀。
他一定要找机会再试试。
听到消息，田遇拦下所有灰山亭弟子，只身前往云栖山。
一点小毒，根本不在话下。田遇迅速诊断出毒素种类，给明溪竹扎了两针，明溪竹就醒了。
生生疼醒的。
“你他……你吃魔鬼辣椒还他么……嗦手指头吗？这么劲爆。”余劲未消，明溪竹疼得眉毛都抽抽了。
绝命毒师果然名不虚传。
明溪竹撑起身子，眼里疼出两点泪花，“真的别问了，再问一千遍，我也是一样的答案。”
“是吗。”田遇说，“我不信。”
殷无得现在的任务是伪装剑尊，消除他们的怀疑。
明溪竹也希望他能修习剑术，像他们口中的剑尊一样。
他也想过，若无人再质疑他的身份，仅凭这剑尊虚名，就足够他上天入海，享天人之乐。
他应该接过这把剑。
在严席师殷切的目光下，殷无得伸出一只手，握了一下囚心剑的剑柄。算是接受了邀请。
“太好了，你现在有什么感觉。”严席师问道。他激动的眼神中掺杂着几道不明的情绪，有悲有喜，转瞬即逝，似乎在感怀什么。
“没感觉。”殷无得实话实说。
只是一把剑而已，他应该有什么感觉吗？
没得到想象中的答案，严席师安慰自己，“不着急不着急。”
几百年都没人试剑，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样本。没感觉，等人剑熟悉就好了。
“这是。”殷无得在武器库多翻了一会，在一处墙上找到了一把弓。
弓身通体成黑色，刻着火焰的纹路，在光照耀下反射出暗红色的光。殷无得握住弓身，感受到一股热气在手掌下流动。热气温暖而舒适，和他的灵脉慢慢相容，缓缓流入他的体内。
“焰阳弓。”严席师说，“看品相是火属性。”
“嗯。”殷无得很满意。
焰阳弓，一听就阳气十足。
囚心剑不高兴了。竟然有人得了它，一点开心的表示都没有，还要寻其他武器？
它晃到殷无得面前，无情抖了抖剑穗。
殷无得无视它，又挑选了几把还没开灵的普通长剑，轻快的，厚实的，雕花的，都来了一把。
严席师给他一只收纳环。殷无得依次把武器收进去，包括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囚心剑。
囚心剑气得快要长嘴说话了。它以前的主人，用最珍贵的精油擦拭它，把它放在最高的供台上吸取功德，出门就把它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告知所有人它选中了自己。
现在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竟然要把它和一堆破铜烂铁塞进狭小的收纳环里！
简直比它上一个主人还要过分！过分多了！
殷无得当然不知道一个剑的心理活动。选完武器，他就去接受掌门的培训，服用食堂主推的锻体食谱。
其中那个大包子最好吃。皮薄馅多，他每次能吃五六个。
掌门要务缠身，简单提点两句就去处理事务。殷无得不便走动，大部分时间都在云栖山小院里练功。
又是一天，殷无得练完功，坐在房顶上看天边的夕阳。
今日的山雾比较稀薄，仿佛就是为了让他欣赏落日。天空都是金黄色的，殷无得从怀中拿出了那只小小的秘音铃，将铃铛放在眼前，比在太阳的位置上。
她在做什么呢。
会不会打扰到她。
殷无得捏着铃铛出神。
刚来到这里，为了熟悉环境，他的“前妻”每晚都会和他聊一会，讲讲今天又发现了什么。
好多天没有响铃铛了。
殷无得现在一句话可以说四个字，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明溪竹第一次听到时，连夸了一炷香的彩虹屁。
“绝世文豪！”明溪竹说他。
殷无得嘴角不经意间轻轻上扬了一下。
门口传来响动，晚饭来了。这里的结界非常便捷，只要将饭盒放在门口固定位置，就可以自动飘进来。
殷无得站在房顶，看到了那个匆匆离去的送饭弟子。
他非常瘦，穿着不合身的浅蓝色服饰，像是渡山的外门弟子。
饭盒落到殷无得手上，他掂了掂，分量少了很多。
盒里只有几道清淡小菜，两个干巴巴的窝窝，没有他钟意的大包子。
今日食堂是闹饥荒了？
殷无得没有多想，夹起饭菜送到嘴边。
不对。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殷无得心头，他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
菜里加了东西。
这种感觉是出于本能，他不知道菜里的东西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不能吃。
不好。明溪竹的饭菜和他是一起送的，她的菜里可能也有东西！
殷无得紧急掏出铃铛。小巧的秘音铃偏不如他意，调皮地从他手心漏出去，咕噜掉下屋檐。
他身体迅速追出去，目光死死盯住铃铛，一步跃下屋角，在铃铛落地前，接住了。
殷无得急促摇晃铃铛。激烈的金属声音回荡在小院中，只剩下了这一种声音。
“明。”殷无得唤道。
还好，三息之内，铃铛那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小孟咋了。”明溪竹说。
“是我。”殷无得松了一口气，回应道。
三人的铃铛可以互通，孟克声似乎还没有发现这件事。明溪竹两人约定好，不管是谁唤铃铛，第一句问候都假设对面是孟克声。
“刚刚我的铃铛居然飞出去了，吓我一跳。”明溪竹说。
“菜里有毒。”殷无得简单讲述。
“你的也有呀。”明溪竹淡然的回答，对这件事毫不惊讶。
她知道就好。殷无得默然。
“孟克声若是对我们有意见，会带着拳头来看我们。他最看不惯田遇的作风，做不出下毒这种事情。”明溪竹分析道。
他们被关在这里，等着外面的人送饭，处于被动的位置。今日送来有毒的饭菜，又怎知明日会如何。一个没修为，一个修为不高，总不能什么都不吃，饿死在这里。
谁给他们下毒。这个人必须揪出来。
明溪竹碾了一点菜叶，凑到鼻前深深嗅闻。她闭上眼睛，仔仔细细剥离隐藏在其中的药香。
许久，她睁开眼睛，捏了捏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说：“我这边是扰乱神智的药。有人想让我神志不清。”
“我不清楚。”殷无得说。
“要是我能过去就好了。”明溪竹嘟囔着，“你过来也行。”
“和孟说？”殷无得提议。孟克声是他们的负责人，出现了问题，应该先找他处理。
“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顾不上我们。”明溪竹讪讪道。
每到傍晚，是大师兄孟克声的开会时间，总结今日弟子们的训练成果，对不合格的弟子严加批评。这时候是他最上火的时候，一般不会携带秘音铃。
明溪竹在这个时间段可以肆无忌惮找殷无得聊天。
不过，告诉他了也没用。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今天这事若是被轻轻揭过了，以后可能很难再找到机会。
“殷无得，你按我说的做……”明溪竹说。
院里——殷无得脸色阴沉，他不喜欢明溪竹的安排，但他必须这样做。
他走进院子，目光在各个物件上停留。他试了试几样趁手的物件，最后将屋里的桌椅拖出来，挨个将木头腿劈断。
殷无得扛着木头飞上屋顶，抓起桌腿的一端，瞄准上空的半透明光泽用力甩出！
砰，一声闷响。结界受到攻击！木头击打的位置，慢慢浮现出一块微弱的红斑，似乎在努力识别是什么东西打到了它。
砰砰砰，殷无得持续攻击，结界终于识别为恶意攻击，露出了一块亮红色的斑块，像四周蔓延。
“一定不要使用灵气。”明溪竹嘱咐道。
院墙很高，明溪竹碰不到结界。
殷无得可以。他甚至可以轻功飞上去，激动拍两下。
但最好不要。明溪竹心想。
她上次被结界弹飞，后背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生活不易，明溪竹长叹一口气，拿起了饭盒中的筷子。她侧躺在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然夹起饭菜塞入自己的嘴巴里，简单嚼两下直接吞下去。
呕。明溪竹仰头，不落泪。
为了骗他们吃下去，饭菜的口感不差，但从咽下去的那一刻起，她的舌头上爆发出一股被蹂躏的滋味。
惊骇世俗的难吃。
除了那个人，谁还能有这个天赋。
——
“她……”殷无得追到门口，门扇重重关闭，扬了他一鼻子灰。
外面响起咔咔的锁声。他的问句始终没有问出来。
“好好在这待着，少给我惹事。”孟克声怨愤合上锁芯。
菜里有毒就不能晚点告诉他吗，砸结界做什么。结界的警报非常显眼，又是晚膳的时间，门派很多人都看到了。
掌门正巧在窗边吹风，撞了个正着。他亲自前来云栖山，发现两份饭菜都被下了毒。
念安派里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掌门非常生气，下令严查。
殷无得没吃，自然没什么事。孟克声给他换了吃食，就继续把他留在院子里。
而另一边……
田遇被传唤云栖山。
明溪竹中毒了，躺在病榻上神志不清。
毒药未知，只能请灰山亭的人来鉴别一下。
上次审讯明溪竹的结果，田遇非常不满意。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抵抗他的真心话！就算是他表哥，喝下药水也得哆嗦三下。
明溪竹是怎么做到的。田遇一直耿耿于怀。
他一定要找机会再试试。
听到消息，田遇拦下所有灰山亭弟子，只身前往云栖山。
一点小毒，根本不在话下。田遇迅速诊断出毒素种类，给明溪竹扎了两针，明溪竹就醒了。
生生疼醒的。
“你他……你吃魔鬼辣椒还他么……嗦手指头吗？这么劲爆。”余劲未消，明溪竹疼得眉毛都抽抽了。
绝命毒师果然名不虚传。
明溪竹撑起身子，眼里疼出两点泪花，“真的别问了，再问一千遍，我也是一样的答案。”
“是吗。”田遇说，“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