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约而至。

    闻朝和宁恬两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各自都把内心的情绪藏匿得干干净净,他们还是如同普通搭档一般,共同做任务。

    只不过……两人更加有默契,很难不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关系。

    吃完早餐,众人就开始做香谷饼的过程。

    每一组都手忙脚乱。

    韩一凡和叶昔两个年轻大男孩,唯一拿得出手的能吃的食物只有泡面,对于这种需要动手能力的活没一点天赋。

    丁沁和李言还算好点,一步一步对着方法来,已初见雏形。

    余波和晁歌,只有余波在认真做着,晁歌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害得余波都心思不定,面上难堪。

    黎落落和陈泽还算好的,但两人尚处于尴尬期,之间没有多余的交谈,显得干巴巴。

    摄像老师当然会多拍一些值得播出去的素材,只有宁恬跟闻朝给他们提供方向。

    两人合作愉快,就连闻朝也很长时间没有出岔子。

    起初的搓稻谷步骤,就是两人一块准备,紧接着闻朝先去研磨粉,宁恬备下其他食材。

    院子里的大型用具只有一套,理所当然地也应该哪组先做就先用。

    不过,晁歌活没做多少,屁事一大堆,明里暗里指责两人霸占土灶、研磨推轮,也不知是谁给她的自信,以致于她以为闻朝也是个没背景的小喽喽,把他跟宁恬都当作软包欺负。

    思想阴暗、恶劣。

    “宁恬,你们都已经用这么久了,占着不好吧。”

    晁歌到底有点害怕去闻朝那里找存在感,只敢从宁恬这逞几句嘴能。

    宁恬理都不想理她。

    晁歌不死心,像块牛皮糖撕都撕不走,双手环在一起,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恬,满脸盛气凌人。

    “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宁恬还是只忙活手上的事情,内心腹诽这个土灶的火怎么那么小,她完全把晁歌当成空气,喊闻朝来看一下火势。

    闻朝听到声音立马赶来,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站在一旁的女人,只温和对着宁恬说话:“怎么了?”

    宁恬递给他几块木柴,“是不是木柴太湿?怎么没有火升起来?”

    “我来看看。”

    闻朝不怕脏,蹲在地上,脸都快碰到灰土土的灶火,与他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

    可能男人在这一方面确实有点天赋,闻朝只一摸就知道宁恬拿的是最上头的木柴,还遗留着清晨的露水,所以不易点燃。

    不知他从哪里找到几张报纸,往下面的坑口一丢,火苗立即窜大,热腾腾的火气使劲往外溜。

    “这下好了。”闻朝拍拍手中的灰尘,大功告成。

    宁恬万分感谢,心底对产生那么一丝丝渺小的崇拜。

    说她幼稚吧,可宁恬是个集思想与行动独立的女性,说她成熟吧,其实她特意喊闻朝过来,也是为了满足自己在晁歌面前的虚荣心。

    以前她是万分唾弃利用男人解决问题的人的,可今天这么一尝试,她看向晁歌吃瘪古怪的表情,十分解气。

    宁恬悠哉悠哉哼着小曲儿,她有个邪恶的想法在脑海冒出。

    5分钟之后,整个院子果然响起晁歌愤怒气急的喊叫声,其双目嫉妒得赤红。

    骚瑞,宁恬忘记提醒她了,她站的方向刚好是土灶烟气飘香的地方。

    吹一嘴灰,难受吧。

    宁恬挑挑秀气的眉头,她就是故意的。

    早该治治晁歌这个小肚鸡肠、欺软怕硬的性子了。

    其他人本来都在忙活手头的事情,大家都很重视这次任务,全然沉浸制饼工艺中,乍一听见某人的呼喊声,都打断了她们原本的思路和注意力。

    可当众人抬头看,果真是晁歌这颗老鼠屎,纷纷叹一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

    咳咳,各位好像都对她的骚操作免疫了,刚安分几天就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众人也是诧异,她和宁恬什么仇什么怨,每次都得去碰一鼻子灰才肯罢休。

    有时候,黎落落会帮着宁恬一同处理这个坏心眼,今天也是这样,黎落落刚一抬头,就见晁歌正手忙脚乱整理头发衣服,她摇摇头,接着用足够大的声音讽刺道:

    “这又是皮痒了。”

    晁歌哪边都不得好,黎落落她更骂不过,顿时当起缩头乌龟,斜眼一哼就朝房子走去。

    黎落落眨眨眼,她还没开骂呢,这就……结束了?

    如今她都不需要跟导演组大声招呼把这段cut掉,音频老师已自动关麦。

    说来好笑,导演组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跟普通节目的嘉宾发生争执不同,这个晁歌属实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跟胡搅蛮缠似的,总要安分一两天再出来恶心恶心人。

    秦导也是早就怕了她,总不能解除合同,他不想承担巨额违约金,况且晁歌粉丝更疯。

    -

    太阳早就出来,升得越来越高,一望过去,刺目得睁不开眼。

    宁恬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竟有些眩晕,缓了几秒,去把闻朝研磨好的稻谷粉放在锅里翻炒。

    她努力想起当时村长的动作,回忆几个细节,从生疏逐渐走向熟稔,右手拿着筷子也有模有样的。

    黎落落在她那组负责搓稻壳,磨得她手都红了好几块,她一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搓出第一批后,就来找宁恬玩。

    “这个要炒好久?”

    宁恬认真思考,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昨天只顾着看了,隐隐约约记得村长在锅前站了好长时间。

    她微蹙眉毛,左手一摊,“忘了。”

    黎落落在那咯咯笑,让她小心点别炒糊。

    宁恬苦笑,望望周围都有事情做的人,看来她又要麻烦闻朝了,她的手握成一个松松垮垮的拳头,指甲碰到肉,似鼓足很大勇气,站在土灶前,歪头喊他的名字:

    “闻朝!”

    说第二个字竟然有些气息微弱,好像又不太想让他听见。

    闻朝在太阳底下早已干得满头大汗,他大大咧咧穿着短袖,露出的两条手臂强有力,同样也很白皙、温滑,要不是有几根代表着男性特征的体毛,宁恬都要自卑了。

    “怎么了?”他的声音没有任何不耐。

    宁恬看他的脸色,脸颊晒得烫红,被舌头舔过的嘴唇在阳光下红润水泽。

    她咽咽口水,确定对方不会发生那天摔倒的情况,笑眼眯眯问他:“我忘了这个要炒几分钟了,怎么办呀?”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撒娇,可一嗅到扑面而来的好闻的荷尔蒙,她真的控制不住她自己。

    闻朝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他又舔了下嘴唇,随即不好意思道:“我也没注意到呢。”

    这样啊。

    宁恬刚刚光顾着欣赏美色,忘记搅动锅里的稻谷粉,此刻手上动作速度不减,听到对方的话,她没有任何惊讶。

    她本来也没想真的问到答案,只不过想把闻朝叫来说话。

    “那怎么办?”

    她一副苦恼的样子。

    闻朝哪能受得住她这样,上前两步,“你别急,我去问问。”

    小白兔闻朝还不知自己又被玩逗,果真腆着脸去“问”答案。

    在场这么几个人,他只和陈泽熟,于是二话不说就在搜寻陈泽的身影。

    宁恬兴致勃勃地想看他如何去问,只见对方径直走向黎落落那块地方。

    她心中了然。

    不知闻朝跟陈泽说了什么,回来时他的脸色不太好,尽管面对她还是和风细雨的,但宁恬能看出他整个人紧绷着弦。

    “问到了嘛?”

    宁恬表现得很期待。

    “他说炒到发黄再受热一两分钟就行。”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ta”指的陈泽。

    宁恬点点头,几分赞许:“那他记性还挺好的。”

    一句无心之语,成功得让闻朝更加脸黑。

    宁恬正关照着锅里的情况,压根没发现闻朝站在这儿好久才离去。

    是憋着一股气的。

    另一边,黎落落装作无意地问起身边人:“诶,闻朝来干嘛的呀?”

    她严重怀疑两人聊到了宁恬,并且她掌握充分证据。

    闻朝离开时非常像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夫!

    他总不能对陈泽有意吧。

    陈泽勾起一抹笑,给那张俊脸添几分柔和,他原封不动把话复述出来:“他问我炒稻谷粉多长时间能好。”

    “然后呢?”

    黎落落眨着大眼睛,活像一个吃瓜群众。

    “然后……”

    陈泽卖了个关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已在暴怒边缘的l黎落落。

    对方的耐心快要殆尽,“然后什么你快说啊!”

    在陈泽看来,黎落落生气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还怪可爱的……

    像被抢了食物的豹子。

    要是让她知道陈泽心中打了这么个比喻,黎落落必定发飙。

    其实她没发现的是,自己总会在陈泽面前恃宠而骄地表露自己情绪。

    “你说不说?”

    黎落落直勾勾盯着他,一副“不说我就打死你”的模样。

    陈泽立马投降,清了清嗓子:“然后我就问他是不是替宁恬问的。”

    听到接下来的话,黎落落的眼睛滑过一片秋波。

    继续讲继续讲。

    “问完之后,他就默认了。”

    “后面我就说他,舔成这样回去还怎么管理公司,看不出来人家逗他玩啊。”

    陈泽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试探地瞟一眼黎落落。

    后者像在认真琢磨他说的话。

    陈泽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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