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消停了,文希昀着手发展自己在外面的势力。

    她这些年来得到赏赐无数,手里有一笔闲钱,现在正好有了乔山,文希昀就把手里的死钱都换作产业。

    死钱变活钱,越滚钱越多,这才是生财之道。

    而且文希昀自打茶楼开起来之后,消息也灵通了许多。她又相继在城中心和城南城北各开了一家酒楼。

    文希昀还命令乔山暗中找些耳聪目明的少年训练他们在酒楼茶楼里当跑堂,以方便收集和散播消息。

    还以酒楼打杂护院的名义训练了一批武者。

    当然这些人都是必须要签下卖身契的,这将是文希昀手中第一份自己可以完全掌控的力量。

    这日乔云满脸羞愤地冲进文希昀的屋子。

    乔云自打跟了文希昀之后表现的一直稳重大方,还从没有如此失态过。

    “怎么了?”文希昀好奇地问道。

    乔云也不说话,直接把一只金钗往桌上一拍。乔云身上是有武功的,她这一掌把一只品相还不错的金钗都给拍变形了。

    文希昀眉头微挑,“怎么这是有人想要收买你。”

    虽然是个问句,但文希昀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这种手段她见的多了,无非就是想要收买她身边的人,随时传递消息,又或者是借着她身旁亲近下人之手害她。

    就是不知道是那个妾室的手笔。

    这只金钗上虽然没有什么珠宝,但胜在个头大分量足,看样子最起码有五两金。对于收买一个丫头来说已经算是大手笔了。

    “小姐不问问是谁吗?”

    看乔云起伏的胸脯就知道这丫头被气坏了。

    “哦?是哪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想要收买我们乔女侠呀?才区区一个金钗,五两金,也闷小瞧我们家乔云了。”

    乔云是侯府训练出来的,世家大族调教出来的下人,能力不能力的先不说,忠心主子才是顶顶重要的。

    试问一个不忠心的奴才就算培养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还会狠狠反咬主家一口。

    不论乔云忠心的是侯府还是文希昀,此刻应该都不会因为文府里的某人背叛。

    更何况出身侯府的乔云若是被仅仅五两金就打动,那她根本就不可能活到宋老太君把她送给文希昀。

    “如果再加上一个姨娘的名分呢?”乔云冷声说道。

    刚刚还满脸玩笑的文希昀直接冷下脸来。

    在文府能许诺一个女人姨娘名分的就只有一个男人。她知道文景卑鄙,但没想到文景如此卑鄙。

    男主人纳了女儿房里的丫头为妾,这要是传出去,文希昀的名声必定受损。

    文希昀院子里现在除了嬷嬷就只是几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只有乔云十七了。而且自从文希昀把乔云带回来之后很是器重,走到哪都带着她。

    看来文景这是又想要动歪心思了。

    “乔云呀,你也十七了。

    现在外婆把你给了我,我就是你的主子了。

    你对你的未来有什么想法,不妨跟我说说,我也好早做打算。”文希昀看似随意地说道。

    乔云才跟她没多久,她也还没有完全摸透乔云的品性。文希昀的话说是试探也不为过。

    “奴婢不想嫁人。”乔云斩钉截铁地回道。

    “哦,十七了不想嫁人?”

    文希昀以为这丫头只是不想做妾,没想到她根本不想嫁人,这就有点难以理解了。

    “是的,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愿一生陪在主子的身边,将来老了给主子当嬷嬷。”乔云又一次坚定地回道。

    乔云有一个十分不幸的童年,她的母亲是父亲的正头娘子,不但如此父母两家还是世交,父母也从小就认识。

    父母婚后也算是琴箫和鸣恩爱十分,可惜好景不长,她的母亲怀孕生子主动给父亲纳了一房良妾。

    也正是这个妾毁了她的家,那女人进门后不但抢走了她的父亲还谋害了她母亲的性命。

    更可怕的是,这些都是在她父亲的默许下发生的。而他的父亲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要谋夺母亲庞大的嫁妆。

    如果不是乔山带着乔云连夜逃跑,他们两兄妹也难逃那女人的毒手。

    后来两兄妹被侯府世子所救,卖身侯府开始学本事。

    兄妹俩学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家乡直接灭了父亲一家,父亲还有那已经扶正的妾室,还有两人生的贱种,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小姐,奴婢永远也不会相信男人,所以也不会嫁人。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乔云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她没有隐瞒,因为她已经把文希昀当成了自己这辈子唯一效忠的主人。

    文希昀不禁暗自好笑,文景机关算尽,可惜他这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别的婢女没准能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欺骗,但乔云可不会对一个老男人许的妾室名分而动心。

    “行了,多大点事,至于气成这样吗?

    怎么说也是五两金呢!

    你要不喜欢看到这钗子就把它融了,金子又没有得罪你。

    对了今后那人或者其他人给你什么你都可以接着,钱又不会咬手。”文希昀拿起桌上变形的金钗说道。

    “今后但凡有人想要收买奴婢,奴婢必定如实跟小姐禀告。”乔云沉声回道。

    “好!

    只要别真的被占了便宜去,有好处为什么不接着。

    你去跟你哥说一声,我明天下了学会去茶楼见他。”文希昀吩咐道。

    文景的手真是伸的越来越长了。文希昀已经不打算再纵容文景了,虽然她现在还不能让文景去死,但却可以给文景一个教训。

    第二天文希昀照常去太学院上学,原本应该平稳走在路上的马车突然刹车,连待里面的文希浩文希昀两兄妹也不由自主地摔向前。

    文希浩毫不犹豫地充当肉垫,一把把妹妹抱进怀里,自己却咚的一声撞在车框上。

    “怎么驾的车!”文希浩对着外面吼道。

    “大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是,是这小孩子突然冲出来拦车!”外面的车夫连忙解释道。

    “大小姐,大小姐,文大小姐,您,您快去救救我家主子吧!”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

    文希昀听出来这是六太子梁云忘身边的太监小福子,这小子大早上的拦自己的车肯定是有事发生。

    “我下去骑马。

    车夫把那小孩带上车。

    这大路上连喊代叫的像什么样子。”文希浩主动让出了地方。

    “哥哥,你刚刚撞那一下子没事吧?”文希昀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文希浩笑嘻嘻地对妹妹摆了摆手。

    人在危急的时候才能看出真情,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亲哥哥文希浩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护在怀里。

    “骑马小心点。”

    “知道了,妹妹你怎么越来越像娘亲了。”

    小福子被车夫提上马车,这孩子跟她们一般大也才十岁,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出皇宫的,浑身脏兮兮灰头土脸的好似在地上滚了几百圈一样。

    “文小姐救命呀!六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快要不行了。”小福子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文希昀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昨天是沐修日,但仅仅一天没见梁云忘怎么就快要死了?

    小福子瘫坐在马车的地板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李常在死了!六皇子跑去皇贵妃殿去理论被贵妃罚了!”

    “是!六皇子昨天晚上就烧起来了,咱们去太医求药,太医们也不理。

    现在六皇子还烧着呢,浑身滚烫滚烫的。

    文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呜呜呜。。。”小福子哭的稀里哗啦的。

    文希昀上辈子是六皇子崛起之后才开始关注这个无人问津的小皇子的。当时六皇子梁云忘已经脱颖而出小小年纪掌控了东部十郡的兵力。

    此刻文希昀才开始考虑,一个堂堂皇子怎么就没事跑去东郡了呢?吃饱了撑的吗?

    即便后来梁云忘手握重兵回归朝廷,梁皇对他为何去到东郡也从不解释。一个皇子不在皇城里享福,跑去东郡跟穷凶极恶的敌人拼命。

    现在这个故事算是续上了。

    李常在也就是梁云忘的亲生娘亲,一辈子在宫中谨小慎微,但不论她多么卑微,在皇宫那种人吃人的地方,她弱就是原罪。

    据小福子说,李常在昨天在御花园里溜达,遇到了皇贵妃。

    李常在自然要退避皇贵妃的仪仗,可能也是她倒霉,李常在下跪行礼却也占了地方,被皇贵妃仪仗愣是给挤下了御花园里的池塘。

    虽然还没有入冬,但也已经是深秋,一个女人掉进了池塘,可想而知,就算是被及时捞上来也必定要大病一场。

    可皇贵妃不但没说救人,还扬长而去。等到李常在的丫头喊人来把李常在捞上来的时候人都硬了。

    六皇子痛失生母去到皇贵妃宫里讨要说法,被皇贵妃宫里的侍卫拿下,说是惩戒其实就是被狠揍了一顿。

    人是被抬回来的。

    因为六皇子去皇贵妃宫里闹事,所以太医局也不敢派太医给六皇子诊治,就这么干挺着。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六皇子肯定死不了,但让那孩子如此遭罪,文希昀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就当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让他好过点吧。

    文希昀让马车掉转方向,她也没有资格随时进宫,只能找能进宫的贵人带着。

    学着小福子的做法,文希昀去拦太子的车辇。

    当然她会不当街下车喊叫,只是礼貌地让下人请太子上她的马车上一叙。

    太子兴高采烈地上了文希昀的马车,他还以为是小丫头开窍了,没想到在马车上看到浑身脏兮兮的小福子。

    “这怎么了这是?”太子疑惑地问道。

    在宫里死了一个下等嫔妃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个不得宠的女人,太子根本就不知道李常在死了。

    小福子又跟太子说了一遍,这回太子才清楚事情的始末。

    但做为太子,皇后娘娘的独生儿子,太子可没觉得皇贵妃做错了。

    皇家的威严是必须要维护的,李常在被皇贵妃的仪仗挤下池塘,只是她自己不小心,又或者是她自己跪的地方不对。

    再说李常在只是一个常在,她的地位跟皇贵妃相差十万八千里,别说是她自己溺水死的,就是皇贵妃杖毙了她,也没人会说什么。

    六皇子梁云忘居然跑去皇贵妃的宫里去闹,皇贵妃不罚他才是奇怪。

    文希昀一看就知道了太子的想法,上位者和下位者看待事物的观点必定不同。

    在六皇子眼里李常在是他娘亲,但在太子,皇贵妃眼里李常在什么都不是,甚至还不如宫中一个得势的宫女太监。

    所以李常在的死,也就只有六皇子看的比天还重。

    “太子哥哥,人常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小六可是一直跟着您混的。”文希昀连忙出声道。

    李常在的死,甚至梁云忘的伤都不可能让太子有所触动,但如果是涉及到太子自己的面子,那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确实,不论太子对六皇子有多少真心,在外人眼里六皇子都是太子这边的,是太子的人。

    “皇贵妃娘娘也是的,六皇子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儿子,她下如此狠手。。。哎呀,莫不是怕小六投靠了谁吧?他才十岁呢,离上朝学政还早呢!”文希昀故作吃惊地小声说道。

    这两句话后,由不得太子不多想。

    太子自己身体不好,又没有兄弟帮衬。而皇贵妃却有两个儿子,三皇子和五皇子互相帮衬。

    不论小六将来有没有出息,能不能帮上他的忙,最起码现在是他太子的人。难道皇贵妃是因为小六投靠了他,所以才会在小六还没长起来就动手除了他的左膀右臂。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太子就再也压制不住。

    六皇子虽小却已经被他所用,一直帮他看着文希昀。

    皇贵妃现在明目张胆地对付小六不就是在对付他太子爷吗?

    当太子把梁云忘归到己方,把梁云忘的生死和宫廷争斗联系到了一起之后,他就不能不管了。

    “希昀妹妹跟我一同进宫看看吧,毕竟是孤的亲兄弟。”太子明显上钩了。

    文希昀让哥哥自己去太学院,她要跟太子进宫一趟。

    外人不能随便进入宫廷重地,太子的车辇自然畅通无阻。

    “太子哥哥,听说小六被打了之后都没有太医敢为他诊治。

    皇贵妃在宫中这么厉害呀,她罚的人,就算是皇上的儿子都没有太医来给看诊。”文希昀小小声地说着仿佛很怕一样。

    “胡说,皇贵妃再大还能打过皇后去?

    皇贵妃想要在宫中只手遮天,戕害皇子,母后必定不会饶了她!”

    太子连罪名都给皇贵妃找好了,不愧是皇家长大的孩子。

    “对对对,太子哥哥有皇后娘娘撑腰,小六有救了。

    小六真是好命,有太子哥哥这样重情义又爱护弟弟的好哥哥。

    太子哥哥将来一定也是一个仁德的好皇帝。”文希昀连忙扮演太子殿下的小迷妹。

    太子被文希昀的马屁拍的舒服,立刻吩咐手下太监去太医局找太医给六皇子治伤。有了太子发话,梁云忘终于有太医医治了。

    太子和文希昀来到李常在不大的偏殿时,正好太医也背着药箱子匆匆赶来。

    文希昀一看,好吗还是个熟人,又是那年轻的赵太医。看来这几年这个菜鸟太医还是太医局的底层,各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都是赵太医的。

    赵太医连忙给太子行礼。

    太子是宫中权力的金字塔尖端的阶层,他找太医看病自然不用给太医好处,但六皇子不同,一个草根皇子罢了。

    文希昀直接赏赐了赵明一把金瓜子,最少五两重。

    赵明接了赏赐连忙进屋去给梁云忘疗伤。

    太子和文希昀也跟进了屋里,屋子不大,因为是朝向不好的偏殿,多多少少带着几分霉味。

    屋子里没什么摆设,大多是些梁云忘喜欢的小玩意儿,小弓箭,笔墨砚台之类的。

    床上趴着一个半大身影,身上盖着一层染了血迹的白布,看样子梁云忘的伤口还没有人帮他处理。

    太子皱着眉头看向狼狈的六皇子。

    文希昀却满心震惊地看着坐在梁云忘床边女孩,如果不是拥有十年宫斗经验,文希昀甚至难以压制住脸上吃惊的表情。

    自己上辈子宫斗的死敌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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