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艳嫁给文希浩做平妻的事秦家知道,但秦家却不能反对,不但不能反对秦大学士还亲自带着礼物去史家看望秦兰的恩人史艳。

    当然这些都跟文希昀命令乔山大肆宣传史艳勇敢救秦兰的事迹脱不了干系。

    文希浩当街坏了史艳的清白,那史艳他就娶定了。而且文希昀也希望自家哥哥娶史艳,她可没忘记,自己相中的那块地是史艳的嫁妆。

    文希昀原本想要借着乔山的名字把那块荒林地买下来,但现在史艳要嫁给她哥,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乔山命人把鲜卑大王子当街抢人,史艳勇救秦兰,后来文家大少爷又英雄救美在城门前救下史艳的事编成段子。

    民间百姓就喜欢这种带着几分色彩的段子,尤其三女挣一男的梗简直让文希浩成了当下最受欢迎公子哥,其热度甚至都可以赶超以美貌著称的五皇子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文大少爷到底喜欢谁,是喜欢秦太师的孙女明媒正娶的秦兰,还是青梅竹马又大义成全的史艳,又或者是阴险恶毒的伪白莲花张巧儿?

    乔山找的编故事先生也是一个高手,明明就是一个干巴巴的场景,愣是让他编成了一段跌宕起伏的多角恋爱。

    其中几人都是太学院的学生,年岁又都差不多,从青涩的学院恋情开始,原本秦兰稳操胜券,但谁知史艳为了爱人大义救情敌。

    文希浩危机时刻才发现自己的真心。。。

    还有人编排原本文希浩跟张巧儿看对了眼,是秦兰借着自己家势力横刀夺爱,抢了这门亲事。。。

    反正说什么都有,人们都各自脑补出自己满意的豪门夺夫大戏。

    秦家,嫡长孙女的闺房,秦兰哭的眼睛都肿了。秦母和秦家老太君看着自家闺女伤心,但也没有办法。

    “兰儿,别哭了,你还是希浩的正妻。

    那个史艳虽然叫平妻,但还是越不过你去,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拢住姑爷的心,早日为文家生下嫡长子。”秦母劝解道。

    可秦兰还在流泪,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史白不是也去救妹妹了,怎么就让文希浩救了,史白难道是死的吗?

    还是史白史艳兄妹给文希浩下的圈套。。。

    不得不承认,秦兰的脑洞也不小,这些日子一直在脑补文希浩和史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戏码。

    “好了,哭什么,别忘了你是秦家的嫡长孙女,别给秦家丢人了。

    而且文希浩的正妻也是你。

    平妻说是妻,但不过就是身份高一点的妾罢了。”秦老太君冷声说道。

    “文家怎么可以这样,希浩救了史艳,史艳给他做妾不就是了,还给史艳求了一个平妻。

    娘亲奶奶,我,我,我。。。呜呜呜。。。”秦兰又哭了起来。

    秦家也没想到文家会给史艳求了一个平妻,除了前朝出过平妻,这都多少年没有平妻了,也亏文家想的出来。

    而且不利于秦兰的谣言来势汹汹,如果秦家不同意史艳嫁给文希浩做平妻,老百姓的唾沫都能淹死忘恩负义的秦兰。

    毕竟在百姓间流传的故事,史艳才是那个人设好的,仗义大气勇敢果决的姑娘。

    其实秦家没有跟秦兰说,在百姓间,有不少人甚至觉得文希浩应该退了秦家的婚事,另娶史艳。

    毕竟,善良大气的姑娘总是更得人心的,更别说史艳还是因为救了秦兰才被蛮子掳走的。

    舆论方面秦兰已经输了。

    秦大人和秦太师也不是没找过编故事的人,这事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幕后推动的,但他们并没有找到源头,每个人都说是当时在场的群众。

    再加上,当时确实有许多人在场看到,秦家就算是想要按也按不住。

    秦大人还怀疑是史家做的,但仔细调查过,史家并没有什么动静。

    而且这些流言故事都是从人多嘴杂的茶楼酒家传出来的,仿佛转眼就传遍了全都城,这就耐人寻味了。

    可不论秦家如何猜疑,秦兰都得嫁。三媒六聘都走了,秦兰不嫁文希浩又能嫁谁?秦兰不嫁就成了被退婚的女人,再加上民家谣传,那可就成秦兰嫁不出去了。

    所以秦兰不但得嫁,还得欢欢喜喜地跟史艳这个平妻一起进门,这才能显出秦家的风骨,秦兰的大度。

    秦家这次吃了闷亏,但这个亏他们又不得不吃,还得笑着吃。

    “哭有什么用?哪个男人喜欢看一张哭丧脸!

    兰儿擦掉你的眼泪,现在抢先生下嫡长子才是你要做的。

    你爷爷和你爹跟文家说定了,你是正妻,所以你先圆房。

    你要想的是如何把希浩留在你的院子里,而不是在这哭哭啼啼的把男人送去别的女人床上。”秦老太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秦兰从来没想过会独占文希浩,世家大族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个妻子,文希浩有妾室是必然的,但突然冒出一个平妻还是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兰儿,快收了眼泪吧,现在哭是没用的。”秦夫人劝着自己的女儿,她已经发现老太君态度上的变化。

    做为秦家宅斗冠军的老太君可是把整个秦府里的女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样强势的女人看到只会哭泣的秦兰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秦夫人不想女儿失了老太君这么一个大靠山,连忙劝解秦兰。秦兰也终于发现奶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怜惜。

    事已至此,秦兰也知道哭没有用,她的依仗就是秦家,秦家老太爷老太君的宠爱重视才是她在夫家站稳脚跟的基础。

    “奶奶,我,我知道,我一定要抢先生下嫡子。”秦兰连忙把眼泪擦干。

    看到孙女又挺起胸直起腰,秦老太君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兰儿你要记得在后宅眼泪是最没用的。

    你可以哭,但你的眼泪要流的有价值。你流下来的每一滴眼泪都要换来些什么好处才可以哭,懂了吗?”

    “是,兰儿明白了。”秦兰低眉顺眼地回道。

    秦老太君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你要记得,你是秦家的女儿,不论到哪你就是秦家的脸面。

    我会让周嬷嬷跟着你一同嫁过去。

    有她在你身边,一个平妻又算得了什么?”秦老太君说的发冷。

    秦兰和秦夫人都很吃惊,周嬷嬷可是秦老太君跟前的心腹人,是跟着秦老太君一路掌控秦府的老嬷嬷。

    而且这个周嬷嬷很有手腕,是秦老太君的左膀右臂,对秦老太君也是一等一的忠心。

    在这秦府里,周嬷嬷比好些主子还得势,就连秦夫人秦兰见到周嬷嬷都得客客气气的,因为周嬷嬷几乎就等于秦老太君。

    秦兰更是有些怕周嬷嬷,平时不苟言笑的老嬷嬷总是一副雕像一样站在奶奶的身后,这样的人要跟着自己一起去文家。

    虽然秦兰感觉有周嬷嬷在她的底气会足一些,但那冷脸老嬷嬷还是让她心惊胆颤的。

    文希昀催促宋玉灵赶紧帮哥哥把秦兰和史艳娶进门,因为她记得太子已经没几天活头了。

    太子薨,百官必当节哀,虽然不会像皇帝死那么隆重,一年内不能婚嫁,但做为大臣肯定不能太子刚死就敲敲打打地娶媳妇办喜事。

    所以,最好就是在太子死前把文希浩的婚事办了。

    为此,文希昀还进宫求了太后。

    太后听了史艳的事,也觉得这丫头挺倒霉的,再加上皇上没有追捕鲜卑大王子实属对不起被害者。皇家对史艳也有愧,所以太后下了懿旨给了史艳一个平妻名分。

    不但赐了史艳一个平妻,太后还赏了她一个县主的头衔,这也算是补偿了史艳。

    秦家知道太后封赏了史艳,立马就坐不住了,要求尽快办婚礼,让秦兰嫁过去。

    史家也开始马不停蹄地准备嫁女儿。

    这件事的受益者其实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文希浩,平白多了一个实力强劲的岳家。

    现在的文希浩身后站在秦,宋,史三家,只要他不通敌叛国,篡位谋反,飞黄腾达近在眼前。

    这天文希昀去茶楼看捡回来的小乞丐,听乔山说那孩子已经醒了,只是不开口说话,也不知道是个哑巴还是怎么的。

    但乔山已经偷偷把他背上的刺青拓了下来,文希昀看过,果然跟上辈子看到的阿诗朵背上刺青的拓本很像,只是有些细节不一样。

    乔山斥候出身还是宋家训练出来的,他发现这个小乞丐根本就不是大梁人,这孩子肯定是蛮人,只是不知道是南部三蛮中的哪一蛮。

    阿诗朵带来的苗人几乎都被杀被抓,但也不能确定没有漏网之鱼,所以,乔山觉得这孩子应该是个苗蛮,而且身份不低。

    因为即便三蛮人喜好纹身,他们的纹身也各不相同,身份高贵的人和普通平民百姓的纹身相差甚远。

    “你说那孩子身上带毒?”文希昀文乔山。

    “回禀小姐,其实苗人身上大多带毒,他们善于豢养毒蛇毒虫,想要制住那些毒物,少不得被咬伤。

    虽然他们有解药,但经常被咬身上也就带毒了。

    这孩子的十指指腹发黑这是中毒的迹象,也是他们苗人带毒的特征。”乔山汇报道。

    “带毒的苗人小孩。。。有意思。

    我去会会这孩子。”文希昀说道。

    “小姐还请多加小心。”乔山并不文希昀接触那小毒物。

    文希昀看向乔山挑了挑眉,以示询问。

    “小姐,苗人从小就在深山老林中长大,他们几乎就是在毒瘴气中长大的,又常年接触毒虫蛇鼠,浑身是毒。

    小人怕他对小姐不利。”乔山担忧地问道。

    “你是怕他毒死我吗?

    你不是都把他给洗干净了吗?”

    “小心使得万年船,还请小姐三思。”

    文希昀当然怕死,但她对这个小苗人还是很感兴趣的。她找人询问过接待苗人的官员,那官员说阿诗朵的使团中并没有小孩子。

    但阿诗朵确实带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笼子进的驿站。当时铁笼子外面包着黑布,负责接待的大梁官员询问笼子里是什么。

    阿诗朵的随从说是阿诗朵的宠物,只是长大的丑陋又凶残所以用黑布包着。

    后来苗人在梁皇寿宴上放蛇刺杀梁皇,不但跟去寿宴的苗人被杀被擒,驿站中的苗人也受到了清剿,只是在那个铁笼子里没有发现任何活物,只是一些啃剩下的食物残渣和骨头。

    因为登记在册的苗人已经悉数被擒,所以那笼子里的东西也就没人在意了。

    但文希昀却总觉得能让阿诗朵千里迢迢带来大梁的东西,应给是件不得了的东西,就是不知道那是件什么东西。

    文希昀最后还是去见了那小孩,乔山把他安排在茶楼后院一个小房间里,那是一个远离茶楼水井和厨房的房间。

    而且乔山还派人紧紧盯着那房间。

    可以看出乔山还是很忌惮那小孩的,也可以说乔山忌惮的是苗人,是苗人身上的毒。

    文希昀亲眼看到寿宴上被一条小蛇咬了一口就暴毙的侍卫,她也忌惮,所以去见那小孩的时候,文希昀的袖子里装了解毒药还有雄黄粉。

    这个小孩子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他的身体却十分瘦消,就只剩皮包骨头。

    但他的双眼睛格外的大,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一样。这双眼睛是他身上唯一还算健康的部分,但是在那张消瘦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突出。

    他的头发稀疏无比,几乎没有什么光泽,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稻草。他的皮肤苍白,嘴皮也很干,白呲呲的没有半分血色。

    小孩子身上穿着小厮的短打衣裤。他的手指纤细得像是小鸟的爪子,但手指尖却明显成黑紫色。

    这个小孩子的营养状况很差,看上去就是没有好好吃饭很长时间了。

    但他的眼中却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仿佛在努力挣扎着生存下去。即使身体虚弱,可是在那双大眼睛里仍然闪烁着勇敢和坚毅的光芒,让人不由得感到震撼。

    “听得懂我说话吗?”文希昀站在房门口问道。

    小孩盯着文希昀看了半天却不吭声。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呦,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被扔到乱坟岗了。

    我给你吃饭,给你住,你都不对我说句话吗?”

    可惜小孩子还是防备地看着文希昀不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苗人吧?”

    文希昀明显发现这孩子听了这句话后眼神闪了闪,但小孩还是什么都没说。

    “乔山,摆饭吧,中午了,饿了!”文希昀懒懒地说道。

    “小姐,就摆在这?”

    “对,就摆在这屋里。”文希昀看着那小孩说道。

    饭菜马上被端了上来,都是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菜肴,带着热气的菜肴散发着食物的香气,文希昀坐在桌边,“要不要过来吃点?”

    小男孩在茶楼里虽然没有饿着,但绝对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了,只见那小孩跪了下来,四肢着地爬到文希昀的腿旁边。

    乔云想要拦下他,但文希昀用眼神组织了她。乔山乔云两兄妹紧张的手都攥在自己的武器上。

    可小男孩并没有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爬到文希昀的脚边之后用头轻轻拱了拱文希昀的小腿,就那么抬着他那对硕大的眼睛瞧着文希昀,男孩的眼神还扫过桌上的食物。

    文希昀也懵了,这是等待投喂?

    因为小男孩现在是趴在文希昀的面前,他短打小袄子的衣领向后倾斜露出男孩脖子和肩背上的伤痕,有新有旧,不过看着都挺疼的。

    如果仔细看的话,男孩脸上手上也都有伤。

    文希昀突然有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测,这孩子不会就是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宠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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