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被迫蹲在街道口,小心翼翼回头对上了陌生男子的目光。

    被捂住的嘴含糊不清道:“帅哥,要杀要剐都是误会。我就是偶然之间路过此地,不是故意卷入这场打斗当中的。”

    “沈知念,是我。”

    男人凑上前,呼出的热气扑在耳畔。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沈知念朝暗处翻了个白眼。

    掰开被傅宴礼捂住嘴巴的双手,回头对上他的目光。

    唇擦过脸颊,温热的嘴唇触上一抹清凉,沈知念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傅宴礼抬手摸了摸脸颊,强压住嘴角的笑意。

    “真是糟糕,一不小心就被耍流氓了。沈姑娘现在打算怎么办?”

    沈知念摸了摸唇,瞪大双眼,眼神四散。

    “我......”

    街道处的打斗声渐散,气氛陷入寂静。

    时间好似在某一秒停格,空气中的暧昧气息拉丝。

    意识到事情发展的不对劲,沈知念起身刚准备逃走。

    微弯身,迈出的脚尖踩到了裙摆,她意外摔倒在了傅宴礼的怀中。

    傅宴礼一把搂住沈知念的腰,戏谑道:“沈姑娘又对傅某投怀送抱?”

    沈知念撑住胳膊,快速站起身来,理了理裙摆。

    将额前散落的碎发别在了耳后,“不好意思啊,刚才又是一个新的意外。”

    沈知念扒住墙角,露出半个脑袋,偷偷摸摸望向空旷无人的街道。

    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放心走出街道。

    紧随而来的傅宴礼抬手搭上了沈知念的肩膀,单脚立在地面上。

    “看什么呢?”

    “看看三皇子去哪里了?怎么莫名其妙就出现一个黑衣人,两个人就打起来了呢?”

    “想知道吗?”

    傅宴礼弯腰,两人的身高统一高度。

    余光瞥到了男人的脸庞近在咫尺,沈知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咳咳...傅宴礼,我们俩能不能以后聊天保持一定的距离?”

    “沈知念,你这是害羞了?”

    沈知念抬手推开了傅宴礼,眯眼扫视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未穿着的披风露出了半截白皙的脖颈,隐隐约约能瞥到衣衫下的锁骨。

    这男人......是个妖怪吧?

    沈知念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傅宴礼,以后我们俩说话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怕我口水喷到你的脸上。”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晚上送你回家,你竟然还让我保持距离?要不是我,你能甩掉三皇子?”

    “合着刚才的黑衣人是你安排的?”

    瞥见傅宴礼点了点头,沈知念用力拍向脑门,无奈道。

    “傅宴礼,虽然我能大约了解你们皇子之间夺皇位的凶残,但是你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太光明正大了?”

    “谁能知道是我做的?谁看到了?”

    沈知念举起双手竖起大拇指,“你太厉害了,这话说的我无法反驳。”

    “别纠结这些东西了,我自有办法。走吧,送你回家。”

    沈知念斜眼瞅了一眼傅宴礼,点了点头。

    “走吧。”

    走到自家店铺门前,握上门把手的一瞬间,沈知念脑海中闪过陈列架上的一系列东西。

    “你怎么还不打开?”

    半掩的房门,沈知念抬手重新关上,迅速转身望向傅宴礼。

    “我想了想,今天不太适宜半夜来我的店铺。傅宴礼,你在京城有府宅吧?我能去参观一下吗?”

    *

    正红朱漆大门上端挂着黑色金丝楠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大字——“宴宅”。

    晚间,风吹过四周,树叶沙沙作响。

    月光透过树枝的间隙洒落地面,斑驳的光圈折射出树枝的阴影。

    “进去吧。”

    傅宴礼从身后走上,越过沈知念,推开了府宅的大门。

    沈知念漫步踏上台阶,跟在了傅宴礼的身后进到了屋内。

    “太子殿下的府宅就是和平常人不一样,高端大气上档次。”

    庭院的中央是一片池塘,池面结了一层薄冰,夜晚的月光下照耀,透着雾蒙的亮光。

    池边矗立一座木桥,桥边是一座长廊,枯藤树枝缠绕过廊中木栏,点缀着清冷的别院。

    走进大殿,正中央是约两米的正方朱漆台,上方安放着金漆雕龙座。

    沈知念正四处欣赏着,身后传来傅宴礼的打趣声。

    “还没看够?不想想你今晚睡在哪里?”

    沈知念转身望向倚着门框的傅宴礼,瞥了眼身后的木椅坐下。

    “其实这个地方就蛮不错的,凉快。”

    “你确定?”

    “嗯呐!”

    “那真是可惜了,我都派人安排好你的房间了,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傅宴礼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沈知念快速起身追上前揽住了傅宴礼的胳膊。

    “等等我,太子殿下的一番良苦用心我怎敢浪费呢!”

    “这又不是你害羞的时候了?”

    沈知念松开了挽着胳膊的手,撅了噘嘴,“我可能刚才是被鬼上身了吧。”

    府宅的南方是一座庭院,前往的道路上依稀能看到前方的灯火通明。

    傅宴礼推开房门为沈知念让出了一条路。

    “请进,沈姑娘。”

    沈知念走进,屋内散发着一股清香,她的目光移到了门旁圆台上的香炉。

    她凑上前弯腰,伸手挥了挥眼前飘荡的白烟,嗅了嗅。

    “这股味道还挺好闻。”

    “还好吧,今晚你就暂住在这吧。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敲一敲房顶,会有人出现。”

    “房顶?”

    沈知念半信半疑抬头,望了眼自己的脑袋与头顶相隔几米的距离,话语中有些不可思议。

    “我...好像不是长臂猿吧?”

    “不好意思,忘记了,敲一敲窗也可以。”

    沈知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推着傅宴礼的后背朝外走去。

    “好的,我知道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傅宴礼在推搡中出现在门外,他抬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一通,随后转身离开。

    沈知念关上房门,转身望着宽旷的房间,左手握拳暗暗为自己加油。

    “沈知念,再苟活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回家了。”

    吹灭蜡烛的沈知念刚准备上榻睡觉,横在道路中央的凳子绊倒了她。

    “啊!”

    黑暗中,沈知念成功摔了个狗吃屎。

    她龇牙咧嘴捂住膝盖,“嘶......疼死我了......”

    房门被一脚踹开,屋外的月光涌入屋内,照亮了半间屋子。

    姗姗来迟的傅宴礼打横抱起摔倒在地的沈知念,径直走向床榻。

    将她温柔放在了床榻之上,借着朦胧的月光观测起膝盖。

    白皙的肌肤上多出了一片青紫,沈知念挑了挑眉。

    “这肌肤是不是有点敏感啊?就摔了一下...就青了?”

    “沈知念,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平地摔的?”

    沈知念抬手指了指上一秒导致自己摔倒的凳子,“就是那个东西。”

    “我吹灭了蜡烛,一时没有注意,就摔倒了。”

    傅宴礼抬眼扫了一旁的闲置的椅子,起身准备离开。

    “你自己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沈知念目送着傅宴礼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真是莫名其妙。不过,为什么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上次是,这次也是。”

    *

    “傅煊。”

    傅宴礼背手而立,赶来的傅煊半跪在身后,右手握紧剑柄。

    “殿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杀人还是放火......”

    “哪天有时间把屋里的木椅都撤了,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反正也没人坐,还碍路。”

    傅煊握着剑柄的手一松,未曾料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进行。

    他都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结果上天好似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知道了,殿下,明日我就去办。”

    傅宴礼离开后,傅煊起身望向前方的黑暗。

    跟在傅宴礼身边这些年,这是他接过最轻松、最不可思议的任务内容。

    *

    屋内,躺在榻上的沈知念,双手交叉枕着,抬头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系统,你能不能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宿主,其实只要你不把我当做畜生看待,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助你,毕竟你是我的宿主,我因为你而存在。」

    听此,沈知念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系统:感觉把自己推入火坑了,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其实也不是很难得事情,2000份奶油蛋糕我可以不要。明天我想要看见20份成品,这总不难吧?”

    “你应该知道的,在校期间我学的都是理论知识。本身这种亲自动手准备卖品的事情就不归我负责。”

    「2000到20,好像是一份不错的选择。宿主,所以你想到月入几百两白银的好办法了?」

    “并没有,但是俗话说的好,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我活着,就肯定饿不死。”

    “系统,你说我还有可能回到现代吗?”

    “距离拿毕业证就差那些时间了,突然之间让我放弃,我还有点舍不得。”

    “系统,你说如果我回到现代之后,中间我在这里经历的时间会不会有所亏欠啊?”

    “系统......”

    「宿主,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话有点多?你是话痨吗?还是你上辈子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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