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侍者不像侍者，男人的眼线画得很浓。满脸堆着笑，将顾恂琛迎入内：
“请问有预定吗？”
顾恂琛不确定那位有没有预定，他一言不发地侧过脸，低头避开丁零当啷的门帘风铃。
室内昏暗，几个卡座边都围满了人，觥筹交错，喧嚷浮动。
高低大小不一的玻璃酒杯铺满桌面，杯中液体颜色高低各不相同。清一色的男人，目光越过那些玻璃杯，暗自投向这位新来的不速之客。
在或暴露或欲盖弥彰的肌肉丛林里，顾恂琛穿一套一丝不苟的细格黑西装，润泽的美利努羊毛柔和细腻，戗驳领意气风发。
他一眼也不多打量，低头欠身以避免撞到低矮的天顶。款款穿过连廊和前厅，来到私密的内场，仿佛熟门熟路，再自然不过。
顾恂琛蒙着脸，在灯光最暗处一张空置的圆桌边坐定。
勿以恶小而为之45678：
【我到了，你人呢？】
刷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许抒悦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一手捏着碎碎冰，一手抱着Luna。
划过去，当没看到。
顾恂琛一直是万年四平八稳的个性，他不可能贸贸然前往。说不定已经暗中安排了人手，就等套她麻袋了。
可是他如果真去了怎么办？
那种地方，他不好进去吧。
许抒悦想着想着，打了个哈欠，翻身闭上眼睛。
他不会去的。
他胆子最小。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她每心软一次就相当于败退一节。
顾恂琛在座位上等了五分钟。
侍应生来了，给他端了一杯温水：“等人？”
他不敢出声泄露身份，只轻轻颔首。
“侍应生”客气礼貌地退到一边，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消息传递给旁边桌的男人：
“比一般的龙套派头大得很，估计是十八线。”
“演员啊！长得怎么样”
“眼睛蛮好看。”
“嘘——”
“谁还不是演戏的，十八线什么演员演什么员啊。”
顾恂琛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手机平放在桌面上，手搭在一边，食指指尖轻叩木桌面，均匀的嗒嗒声，没有丝毫不耐。
他等得很有耐心。
那个人和他的行动轨迹高度重合，还能将见面地点约到剧组附近，知道他一定会来。
那个神秘人要不是和剧组有密切的联系，就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茶水凉了三分，但他只是把杯子拿在手里转动赏玩，并不喝，甚至没有摘下口罩。
可能是许抒悦。
他已经掂量了七成的把握。
她的行为举止不按章法，随心所欲惯了。真心藏在乖张后面，让他看不清楚。
另外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是别人。
他支肘，借着端起茶杯的动作，目光从周围一圈彪形大汉的脸上一一读过。
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能纵容这样一个危险分子。
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许抒悦。
有人打着口哨过来，将一把椅子砰的一声放他面前，然后坐下，翘腿：
“我知道你在等谁。”
顾恂琛只扫一眼来人的样貌。复又垂脸，没有同他打招呼的意思。
不过三十岁的样子，寸头，下颌有青灰色胡茬。眼睛细长，还没脖子上的金项链粗，只一眼，眼珠子便油腻地黏在顾恂琛的脸上。
“穿成这样，你的金主喜欢cosplay啊？”
顾恂琛默不作声。刚刚提起的警惕重又收回到肚子里。
旁边一个细长的男人恨不得用黑色美甲抓到顾恂琛的脸，他尖声尖气：
“你什么东西啊？卓哥跟你开玩笑，你敢不笑？”
叫卓哥的胡茬男拿胳膊把他挡开，好脾气地哄顾恂琛：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卓，现在这个影视城最火的剧知道是哪部吗？我兄弟在里面当导演。”
“不知道你是在等哪位大导，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他还来吗？不会已经把你忘记了吧？”
周围意会的笑声已经太明显了。顾恂琛的眉峰蹙起，隐约的烦躁。
胡茬男叉着腿坐，把手伸到椅子边沿，往顾恂琛挪了挪，降低音量：
“像你这样假正经的哥见多了，熟起来一个比一个骚。跟了哥，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降低音量也等于没降，美甲男听到了，气得在原地跺脚：
“可是他那么忤逆！卓哥~~”
唐卓不理他，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然后啪的一声，把打火机丢到顾恂琛的桌面上。
顾恂琛食指和中指并拢，按在那枚廉价的仿古金属打火机上，轻轻一拨，它旋转一圈，用力刚好，回到胡茬男手边。
胡茬男腾地一下站起来，闻声而动的几个壮汉立马围了过来。
“你以为仗着你的长相，不愁没饭吃，就了不起了吗？”
“我告诉你，只要我兄弟一句话，你在清桥就不可能出头。”
美甲男伸着他的爪子，扑上来要揭顾恂琛的口罩，大声喝道：
“办了他！”
有一个人拨开人群冲出来，拦在顾恂琛前面：
“各位，这位客人特殊，就当给我一个面子，不要为难他。”
侍应生排成两列，齐齐鞠躬：
“店长好！”
店长穿一件奶油领衬衫，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摆：
“各位今晚的消费我来买，这位先生现在得跟我走了。”
顾恂琛被他揽着走到一边。
他神秘兮兮凑到他耳边：
“是你吧？”
脚步一顿。
昏暗灯光下，顾恂琛才看见那人的脸。阴鸷目光仿佛看透他的一切。
“我知道你，我对你很熟。一直期待和你见面。”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来。你这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
“你来了，我很高兴，毕竟这里不能一直隐蔽下去……我做的这些也不能……”
胡茬男为首的一众人还在不满意自己的场子被抢，下一秒看见顾恂琛——刚才一言不发弱得像个病猫的顾恂琛——反手扭住店长的手腕，把他控制在墙上。
“我去，这什么路子啊。”
“这店长玩得挺花的。”
顾恂琛额前的发丝根根张扬，眸中蓄着暗色的狠厉的火，灯光映在脸上，呈现刀锋的颜色。他齿关紧闭，捏着对方的手腕，看他疼得龇牙咧嘴。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店长的额头冒冷汗：
“我本来没有发现的，但是现在我发现了。”
“哎呦呦呦呦，疼疼疼，哥你行行好，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店内一群人回过神来，纷纷围了上来，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来的。
凌乱的脚步声、皮鞋和劣质木地板摩擦出的尖锐噪声、呼喝声混在一起。推搡中，有人撞掉了酒杯。
砰——
酒吧大门被撞开。
一群黑衣保镖涌入。
唐卓为首的人群根本敌不过，三两下就被逼到墙角抱头蹲下。
保镖们很快把顾恂琛护在中间。
一点没伤着。
店长开始哀嚎：
“我的天老爷啊，我就是开个gay吧，不至于吃官司吧。”
“我一直合法经营，从来没有灰色收入，这些大哥虽然都是道上的，但也从来没有闹出过人命……”
“顾恂琛你有毛病吧，我好好做我的生意碍着你什么事了啊？”
顾恂琛听队长跟他汇报。店长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都和那位勿以恶小而为之45678对不上。
“要不要再查？”
顾恂琛的手搭在浅口袋上。西装平整，西裤的裤脚边都没有弄脏一点。
他摇头。
没必要了。
店长被解绑，大概是觉得丢面子，追着顾恂琛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
“顾恂琛！你不是天天泡女明星吗？来这里干什么，双插头？”
“一个许抒悦不够你睡是不是？还想玩更刺激的？我告诉你……”
下一秒，店长眼前一黑，痛觉瞬间麻痹了大脑。有暖热的液体从鼻子流到下巴。
丛斌根本来不及护住顾恂琛，他已经站回到他身边，神色如常。
“最好不要让家里知道。”
“有点难。”
“没事。”
“要不要联系警察？”
“今天的事，都要保密。”
顾恂琛听见身后忙乱成一团的男人们，有人痛苦地叫唤，有人使唤别人搭把手，有人“咦惹好多血恶心心”，有人马后炮“叫你说那么多”。
顾恂琛只大步往巷口点着灯的方向走，头也不回一个。
留下丛斌收拾残局，吩咐：
“都处理掉。”
灯下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看见人来，刚想逃，后领被揪住。
她早就来了。
她看见巷子被清空了，酒吧门口也埋伏了好多人，想看热闹又害怕被抓的心情复杂交织，总算一直蹲守到现在。
“都看见什么了？”
顾恂琛声音散漫，拖着调子。
许抒悦背对着他，只能看见路灯下两人长长的影子，缠绵地叠在一起。
她说：
“你被拍了啦！”
然后举起手机给他看，果然是一个醒目的“爆”字：
＃顾恂琛 gay吧＃
许抒悦眨着一双圆眼，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我就是来看看热闹，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啊。
不知道是不是顾恂琛的错觉，她今晚的嗓音在颤抖，带了点紧张害怕。瞳女士做错事的时候就喜欢这样。
尽管他很绅士地只抓住了她一片衣襟，但她仍然像被老猫控制的小猫，一动不敢动。
他垂眼看她侧脸。她没有上妆的肌肤轻盈透亮。
“你过来，有重要的事情。”
“请问有预定吗？”
顾恂琛不确定那位有没有预定，他一言不发地侧过脸，低头避开丁零当啷的门帘风铃。
室内昏暗，几个卡座边都围满了人，觥筹交错，喧嚷浮动。
高低大小不一的玻璃酒杯铺满桌面，杯中液体颜色高低各不相同。清一色的男人，目光越过那些玻璃杯，暗自投向这位新来的不速之客。
在或暴露或欲盖弥彰的肌肉丛林里，顾恂琛穿一套一丝不苟的细格黑西装，润泽的美利努羊毛柔和细腻，戗驳领意气风发。
他一眼也不多打量，低头欠身以避免撞到低矮的天顶。款款穿过连廊和前厅，来到私密的内场，仿佛熟门熟路，再自然不过。
顾恂琛蒙着脸，在灯光最暗处一张空置的圆桌边坐定。
勿以恶小而为之45678：
【我到了，你人呢？】
刷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许抒悦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一手捏着碎碎冰，一手抱着Luna。
划过去，当没看到。
顾恂琛一直是万年四平八稳的个性，他不可能贸贸然前往。说不定已经暗中安排了人手，就等套她麻袋了。
可是他如果真去了怎么办？
那种地方，他不好进去吧。
许抒悦想着想着，打了个哈欠，翻身闭上眼睛。
他不会去的。
他胆子最小。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她每心软一次就相当于败退一节。
顾恂琛在座位上等了五分钟。
侍应生来了，给他端了一杯温水：“等人？”
他不敢出声泄露身份，只轻轻颔首。
“侍应生”客气礼貌地退到一边，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消息传递给旁边桌的男人：
“比一般的龙套派头大得很，估计是十八线。”
“演员啊！长得怎么样”
“眼睛蛮好看。”
“嘘——”
“谁还不是演戏的，十八线什么演员演什么员啊。”
顾恂琛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手机平放在桌面上，手搭在一边，食指指尖轻叩木桌面，均匀的嗒嗒声，没有丝毫不耐。
他等得很有耐心。
那个人和他的行动轨迹高度重合，还能将见面地点约到剧组附近，知道他一定会来。
那个神秘人要不是和剧组有密切的联系，就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茶水凉了三分，但他只是把杯子拿在手里转动赏玩，并不喝，甚至没有摘下口罩。
可能是许抒悦。
他已经掂量了七成的把握。
她的行为举止不按章法，随心所欲惯了。真心藏在乖张后面，让他看不清楚。
另外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是别人。
他支肘，借着端起茶杯的动作，目光从周围一圈彪形大汉的脸上一一读过。
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能纵容这样一个危险分子。
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许抒悦。
有人打着口哨过来，将一把椅子砰的一声放他面前，然后坐下，翘腿：
“我知道你在等谁。”
顾恂琛只扫一眼来人的样貌。复又垂脸，没有同他打招呼的意思。
不过三十岁的样子，寸头，下颌有青灰色胡茬。眼睛细长，还没脖子上的金项链粗，只一眼，眼珠子便油腻地黏在顾恂琛的脸上。
“穿成这样，你的金主喜欢cosplay啊？”
顾恂琛默不作声。刚刚提起的警惕重又收回到肚子里。
旁边一个细长的男人恨不得用黑色美甲抓到顾恂琛的脸，他尖声尖气：
“你什么东西啊？卓哥跟你开玩笑，你敢不笑？”
叫卓哥的胡茬男拿胳膊把他挡开，好脾气地哄顾恂琛：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卓，现在这个影视城最火的剧知道是哪部吗？我兄弟在里面当导演。”
“不知道你是在等哪位大导，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他还来吗？不会已经把你忘记了吧？”
周围意会的笑声已经太明显了。顾恂琛的眉峰蹙起，隐约的烦躁。
胡茬男叉着腿坐，把手伸到椅子边沿，往顾恂琛挪了挪，降低音量：
“像你这样假正经的哥见多了，熟起来一个比一个骚。跟了哥，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降低音量也等于没降，美甲男听到了，气得在原地跺脚：
“可是他那么忤逆！卓哥~~”
唐卓不理他，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然后啪的一声，把打火机丢到顾恂琛的桌面上。
顾恂琛食指和中指并拢，按在那枚廉价的仿古金属打火机上，轻轻一拨，它旋转一圈，用力刚好，回到胡茬男手边。
胡茬男腾地一下站起来，闻声而动的几个壮汉立马围了过来。
“你以为仗着你的长相，不愁没饭吃，就了不起了吗？”
“我告诉你，只要我兄弟一句话，你在清桥就不可能出头。”
美甲男伸着他的爪子，扑上来要揭顾恂琛的口罩，大声喝道：
“办了他！”
有一个人拨开人群冲出来，拦在顾恂琛前面：
“各位，这位客人特殊，就当给我一个面子，不要为难他。”
侍应生排成两列，齐齐鞠躬：
“店长好！”
店长穿一件奶油领衬衫，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摆：
“各位今晚的消费我来买，这位先生现在得跟我走了。”
顾恂琛被他揽着走到一边。
他神秘兮兮凑到他耳边：
“是你吧？”
脚步一顿。
昏暗灯光下，顾恂琛才看见那人的脸。阴鸷目光仿佛看透他的一切。
“我知道你，我对你很熟。一直期待和你见面。”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来。你这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
“你来了，我很高兴，毕竟这里不能一直隐蔽下去……我做的这些也不能……”
胡茬男为首的一众人还在不满意自己的场子被抢，下一秒看见顾恂琛——刚才一言不发弱得像个病猫的顾恂琛——反手扭住店长的手腕，把他控制在墙上。
“我去，这什么路子啊。”
“这店长玩得挺花的。”
顾恂琛额前的发丝根根张扬，眸中蓄着暗色的狠厉的火，灯光映在脸上，呈现刀锋的颜色。他齿关紧闭，捏着对方的手腕，看他疼得龇牙咧嘴。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店长的额头冒冷汗：
“我本来没有发现的，但是现在我发现了。”
“哎呦呦呦呦，疼疼疼，哥你行行好，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店内一群人回过神来，纷纷围了上来，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来的。
凌乱的脚步声、皮鞋和劣质木地板摩擦出的尖锐噪声、呼喝声混在一起。推搡中，有人撞掉了酒杯。
砰——
酒吧大门被撞开。
一群黑衣保镖涌入。
唐卓为首的人群根本敌不过，三两下就被逼到墙角抱头蹲下。
保镖们很快把顾恂琛护在中间。
一点没伤着。
店长开始哀嚎：
“我的天老爷啊，我就是开个gay吧，不至于吃官司吧。”
“我一直合法经营，从来没有灰色收入，这些大哥虽然都是道上的，但也从来没有闹出过人命……”
“顾恂琛你有毛病吧，我好好做我的生意碍着你什么事了啊？”
顾恂琛听队长跟他汇报。店长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都和那位勿以恶小而为之45678对不上。
“要不要再查？”
顾恂琛的手搭在浅口袋上。西装平整，西裤的裤脚边都没有弄脏一点。
他摇头。
没必要了。
店长被解绑，大概是觉得丢面子，追着顾恂琛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
“顾恂琛！你不是天天泡女明星吗？来这里干什么，双插头？”
“一个许抒悦不够你睡是不是？还想玩更刺激的？我告诉你……”
下一秒，店长眼前一黑，痛觉瞬间麻痹了大脑。有暖热的液体从鼻子流到下巴。
丛斌根本来不及护住顾恂琛，他已经站回到他身边，神色如常。
“最好不要让家里知道。”
“有点难。”
“没事。”
“要不要联系警察？”
“今天的事，都要保密。”
顾恂琛听见身后忙乱成一团的男人们，有人痛苦地叫唤，有人使唤别人搭把手，有人“咦惹好多血恶心心”，有人马后炮“叫你说那么多”。
顾恂琛只大步往巷口点着灯的方向走，头也不回一个。
留下丛斌收拾残局，吩咐：
“都处理掉。”
灯下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看见人来，刚想逃，后领被揪住。
她早就来了。
她看见巷子被清空了，酒吧门口也埋伏了好多人，想看热闹又害怕被抓的心情复杂交织，总算一直蹲守到现在。
“都看见什么了？”
顾恂琛声音散漫，拖着调子。
许抒悦背对着他，只能看见路灯下两人长长的影子，缠绵地叠在一起。
她说：
“你被拍了啦！”
然后举起手机给他看，果然是一个醒目的“爆”字：
＃顾恂琛 gay吧＃
许抒悦眨着一双圆眼，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我就是来看看热闹，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啊。
不知道是不是顾恂琛的错觉，她今晚的嗓音在颤抖，带了点紧张害怕。瞳女士做错事的时候就喜欢这样。
尽管他很绅士地只抓住了她一片衣襟，但她仍然像被老猫控制的小猫，一动不敢动。
他垂眼看她侧脸。她没有上妆的肌肤轻盈透亮。
“你过来，有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