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第一晚，他们将在岛上露营观察鸟类。
男女分组扎帐篷，韩屿左看右看帮不上忙 主动到女生组里帮忙。虽然女生组多了一个劳动力，但是他一来，进搭建速度不仅没有加快，反而和同龄人简亦纯插科打诨，拖慢了整体的进度。
九月底，天气还很热，而小岛上光秃秃，毫无遮挡紫外线的屏障。许抒悦防晒衣的拉链拉得很高，面罩将脖颈肌肤都完全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一个人蹲在地上扎地钉。离预先定下的位置远了点，她向韩屿交涉，问他能不能把搭好的帐篷支架抱过来一点。
现在帐篷只是撑开了内外两层帆布，完全没有固定住。入夜风大，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绳扣系好。
韩屿站在原地给冯盼盼和简亦纯拍照，没工夫挪窝：
“许老师你等一下，我把外帐往下拉一点，就可以了，没必要整个挪走。”
“许老师你可以把地钉打直一点，要不然我都够不着。”
许抒悦看着顶棚塌得不能再塌的帐篷，又看了看手边的地钉和指定位置遥远的距离，觉得无语。
阳光晒得她有点眼晕，她蹲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
韩屿伸手让她搭他胳膊，笑得很阳光：
“没关系的，休息一下吧，随便对付一下，不要累着自己。反正到最后节目组不会真的让我们有危险。”
然后蹲下，对她竖起大拇指：
“我觉得你刚才的节目效果特别好。特别可爱。”
许抒悦习惯了事事完美，不能接受随便和随缘。
她挤出一个职业微笑，拒绝了他的胳膊：
“综艺方面你比我更厉害，叫老师干嘛，还是叫我姐吧。”
勿以恶小而为之45678：【有时候挺讨厌弟弟一事无成的温柔】
顾恂琛回复：
【？】
【在我的地方提别人？】
他霸道得莫名其妙。
她还不能有一点自己的生活了？
【不能，不允许，撤回去】
顾恂琛脑子有毛病吧。
许抒悦远远地偷眼瞧他。他们那边进度也很慢，帐篷不知道为什么撑起来了又倒了，胡烁一个人吭哧吭哧搭架子，又一个人展篷布，拉风绳。
顾恂琛是肯定不会亲自干活的，他逍遥地懒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捧着手机。
许抒悦呛回去：
【搞搞清楚，这本来就是我的号，我想发什么发什么】
懒人怎么配说话。
【别以为你是顾恂琛我就会怕你】
她想了想，觉得语气不够重，又补充：
【小心我晚上钻你帐篷】
【记得搭好一点】
【嘿嘿嘿】
“嘘——”来巡视的研究员忽然压低了声音，语气很激动：
“大家，注意看，我们最重要的观测对象出现了。”
大家纷纷直起腰，目光顺着老师指的方向：
“除了喙是黑色的之外，翅尖内侧和尾羽也是黑灰色。”
“繁殖季的黑嘴鸥，会有黑色的头套，很好分辨。”
许抒悦遥遥地望向滩涂上整理翅膀的小鸟。
灰白的圆润肚皮，偶尔有一只长着繁殖羽的，戴着鬼祟的黑色头套，目光却很纯真，行走蹦跳的时候又流露出呆萌气质。
“真可爱。”
简亦纯喃喃自语。
许抒悦蹲久了，想站起来看得清楚些。眼前忽然混沌了一片，好像被黑嘴鸥的头套蒙住。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某种冰凉的东西。没有支撑，她抓不住也喊不出，原地瘫软，像一片软软的叶子。
指尖传来温热。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抓她的手，扶她的肩膀，抵住她的腿关节，把她往胸前靠。
许抒悦惨白的脸色烫红了几度。
虽然镜头全都在拍黑嘴鸥，没人注意到他们。
可是——倒在顾恂琛怀里算怎么回事！
她很为自己虚弱的身体难堪——例假时候本来就体虚，再加上刚才一直蹲着干活。从头到脚的物理防晒让她喘不过气。
其实低血糖是她常有的病症，休息一下就好了，但是突发的时候毫无前兆，真的很像在碰瓷。
她得解释。
“我——”
她没来得及解释。
在他身后，韩屿粗糙地绷紧扎好的帐篷支架忽然弹开。
“砰”的一声巨响。黑嘴鸥四散。
许抒悦也被吓得往地上倒。
这样一来，顾恂琛捞她的动作就再合情合理不过了。他一只手完全把她搂进怀里，一只手护在她耳朵旁边。
简亦纯吓得浑身一抖，跳到冯盼盼旁边。
胡烁擦了一把汗：“嚯，黑嘴鸥动静挺大，跟小炮仗一样。”
韩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位，正在等许抒悦入画：
“许老师，我来给你和黑嘴鸥合张——我靠……”
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也许意识到了，因为顾恂琛提着他的领子把他带到肇事帐篷前的时候，语气很凶：
“谁教你支架不缠紧就能盖篷布的？”
“风绳不扎好，是等着晚上被海风刮跑，泡在海里数星星吗？”
韩屿的脖子缩起来，闷声不响。
顾恂琛并不是凭空说的。
他三两下就换掉了崩断的支架，一个人重新把篷布抖开，铺在上面。
他单膝跪在地上，袖子撩起来，拉紧风绳的时候能看见清晰的肌肉走向，齿关咬紧，面部肌肉跟着用力，线条紧致，形状精美。
＃顾恂琛体贴＃
＃许抒悦 你还讨厌顾恂琛吗＃
＃我那情绪稳定的老公＃
许抒悦在互联网上逛了一圈。
在纪录片新释出的现场花絮中，原本正对着精灵海鸟黑嘴鸥拍摄的镜头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动。摄影师甩过180度角，居然抓拍到许抒悦受惊险些摔在地上，而顾恂琛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环在怀里。
一时之间，因为一根没有扎好的风绳，内娱也发生了大震动。
顾恂琛的粉丝不开心。
许抒悦的粉丝不开心。
韩屿的粉丝不开心。
【哈哈哈哈许抒悦是真的很害怕，她都快掉地上了，还好顾恂琛给她捡起来了】
【我觉得小许是身体不舒服，有没有人管管她啊，听说她一直在干活】
【谁能不磕啊。镜头前：我讨厌你！镜头后：你管管我】
【别管，小情侣害羞恋爱中……】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吃瓜的路人和导演是真的开心。
节目综合话题词热度破亿了，意味着《飞扬的山河》未播先爆，有成为秋季爆款，商务已经接到了好几个国民品牌伸出的橄榄枝。
许抒悦看来看去，觉得真没意思。
这个彻头彻尾的假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曝光？
她看着他发来的回复，气就不打一处来。
勿以恶小而为之45678：【来钻，给你留位置】
顾恂琛不会是疯了吧。
许抒悦想了想，有了新的计划。
发疯好啊，发疯才是人生的正途。
吓走了黑嘴鸥，接下来他们还有很多新的环节。
志愿者的工作很繁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无聊的等待中。
吃过简单的午饭，他们要乘船去往更远的海里。
最简单也是最基础的工作，他们需要趴在甲板的围栏上数鸟。
出远洋，对船的大小很有要求。于是这一次，大家都能在一艘船上了。
天上盘旋着不少海鸟。
通过尾羽、翼展、毛色、嘴喙，观测者们需要在本子上记录并计数。
“这根本看不清啊。”简亦纯数了一会就放弃了。她走的是小公主路线，就是来当傻白甜享福的，她没必要营造出刻苦钻研的人设。太累。最重要的是，现在早就不流行这一款了。
胡烁凑到顾恂琛的本子，惊讶出声
“顾老师学过速写？”
顾恂琛的本子很快被传阅开了。
他笔下的海鸟种类繁多，笔法凝练，寥寥几笔就勾出了展翅迎风的、落在船头睥睨四周的，有踏浪吞鱼的，神态迥异，各具灵动。
“可以啊你。”冯盼盼拿笔戳他的本子，铅笔戳出一个淡淡的黑色圆点。
“这一页撕掉的是什么啊？”简亦纯指着其中一页的毛刺，好奇。
“画得不好。”
顾恂琛把本子拿回来，不动声色地当即擦掉了冯盼盼的铅笔印。
许抒悦不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船上的洗手间很难找，她询问了各路工作人员，找了很久，才摸到船舱底下。
到了卫生间，她摸了摸衣服口袋。
出发前为了方便在船上活动，她换了一身衣服。结果就是，她翻遍全身所有的口袋也找不到她装卫生巾的小包。
她只好走出来，看见储物间过道的窄小处，有两个脸熟的女孩子在。
她刚想上前，发现她们挨得很近，其中一个脸上泛着红晕，看上去很紧张。
许抒悦退缩了。
这种情况下，她不敢开口借。
她硬着头皮走出去，回到甲板上。
通道狭窄，海风灌入，压强几乎把她刮走。
她被带跑两步。幸运的是被人拦腰搂住，不幸的是顾恂琛的语气散漫地落下：
“急着找你那个小弟弟？”
许抒悦从他手里挣脱，没有说谢谢，反而白他一眼。
他好无聊。
她现在没工夫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
她想找人问问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或者说，有没有工作人员能借她一片卫生巾。大家都聚在甲板上，人应该很多吧。
她踌躇不前。
她讨厌自己身上那种女明星莫名其妙的体面。
下一秒，带着冷冽木质香的羊绒大衣将她裹住，同时，一个熟悉的粉色拉链包被塞进她手中。
“你东西丢在露营地了。”
许抒悦抓住他那件厚实的外套，风过，衣摆卷起，裹紧她的小腿。
“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应该照顾好自己。”
男女分组扎帐篷，韩屿左看右看帮不上忙 主动到女生组里帮忙。虽然女生组多了一个劳动力，但是他一来，进搭建速度不仅没有加快，反而和同龄人简亦纯插科打诨，拖慢了整体的进度。
九月底，天气还很热，而小岛上光秃秃，毫无遮挡紫外线的屏障。许抒悦防晒衣的拉链拉得很高，面罩将脖颈肌肤都完全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一个人蹲在地上扎地钉。离预先定下的位置远了点，她向韩屿交涉，问他能不能把搭好的帐篷支架抱过来一点。
现在帐篷只是撑开了内外两层帆布，完全没有固定住。入夜风大，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绳扣系好。
韩屿站在原地给冯盼盼和简亦纯拍照，没工夫挪窝：
“许老师你等一下，我把外帐往下拉一点，就可以了，没必要整个挪走。”
“许老师你可以把地钉打直一点，要不然我都够不着。”
许抒悦看着顶棚塌得不能再塌的帐篷，又看了看手边的地钉和指定位置遥远的距离，觉得无语。
阳光晒得她有点眼晕，她蹲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
韩屿伸手让她搭他胳膊，笑得很阳光：
“没关系的，休息一下吧，随便对付一下，不要累着自己。反正到最后节目组不会真的让我们有危险。”
然后蹲下，对她竖起大拇指：
“我觉得你刚才的节目效果特别好。特别可爱。”
许抒悦习惯了事事完美，不能接受随便和随缘。
她挤出一个职业微笑，拒绝了他的胳膊：
“综艺方面你比我更厉害，叫老师干嘛，还是叫我姐吧。”
勿以恶小而为之45678：【有时候挺讨厌弟弟一事无成的温柔】
顾恂琛回复：
【？】
【在我的地方提别人？】
他霸道得莫名其妙。
她还不能有一点自己的生活了？
【不能，不允许，撤回去】
顾恂琛脑子有毛病吧。
许抒悦远远地偷眼瞧他。他们那边进度也很慢，帐篷不知道为什么撑起来了又倒了，胡烁一个人吭哧吭哧搭架子，又一个人展篷布，拉风绳。
顾恂琛是肯定不会亲自干活的，他逍遥地懒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捧着手机。
许抒悦呛回去：
【搞搞清楚，这本来就是我的号，我想发什么发什么】
懒人怎么配说话。
【别以为你是顾恂琛我就会怕你】
她想了想，觉得语气不够重，又补充：
【小心我晚上钻你帐篷】
【记得搭好一点】
【嘿嘿嘿】
“嘘——”来巡视的研究员忽然压低了声音，语气很激动：
“大家，注意看，我们最重要的观测对象出现了。”
大家纷纷直起腰，目光顺着老师指的方向：
“除了喙是黑色的之外，翅尖内侧和尾羽也是黑灰色。”
“繁殖季的黑嘴鸥，会有黑色的头套，很好分辨。”
许抒悦遥遥地望向滩涂上整理翅膀的小鸟。
灰白的圆润肚皮，偶尔有一只长着繁殖羽的，戴着鬼祟的黑色头套，目光却很纯真，行走蹦跳的时候又流露出呆萌气质。
“真可爱。”
简亦纯喃喃自语。
许抒悦蹲久了，想站起来看得清楚些。眼前忽然混沌了一片，好像被黑嘴鸥的头套蒙住。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某种冰凉的东西。没有支撑，她抓不住也喊不出，原地瘫软，像一片软软的叶子。
指尖传来温热。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抓她的手，扶她的肩膀，抵住她的腿关节，把她往胸前靠。
许抒悦惨白的脸色烫红了几度。
虽然镜头全都在拍黑嘴鸥，没人注意到他们。
可是——倒在顾恂琛怀里算怎么回事！
她很为自己虚弱的身体难堪——例假时候本来就体虚，再加上刚才一直蹲着干活。从头到脚的物理防晒让她喘不过气。
其实低血糖是她常有的病症，休息一下就好了，但是突发的时候毫无前兆，真的很像在碰瓷。
她得解释。
“我——”
她没来得及解释。
在他身后，韩屿粗糙地绷紧扎好的帐篷支架忽然弹开。
“砰”的一声巨响。黑嘴鸥四散。
许抒悦也被吓得往地上倒。
这样一来，顾恂琛捞她的动作就再合情合理不过了。他一只手完全把她搂进怀里，一只手护在她耳朵旁边。
简亦纯吓得浑身一抖，跳到冯盼盼旁边。
胡烁擦了一把汗：“嚯，黑嘴鸥动静挺大，跟小炮仗一样。”
韩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位，正在等许抒悦入画：
“许老师，我来给你和黑嘴鸥合张——我靠……”
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也许意识到了，因为顾恂琛提着他的领子把他带到肇事帐篷前的时候，语气很凶：
“谁教你支架不缠紧就能盖篷布的？”
“风绳不扎好，是等着晚上被海风刮跑，泡在海里数星星吗？”
韩屿的脖子缩起来，闷声不响。
顾恂琛并不是凭空说的。
他三两下就换掉了崩断的支架，一个人重新把篷布抖开，铺在上面。
他单膝跪在地上，袖子撩起来，拉紧风绳的时候能看见清晰的肌肉走向，齿关咬紧，面部肌肉跟着用力，线条紧致，形状精美。
＃顾恂琛体贴＃
＃许抒悦 你还讨厌顾恂琛吗＃
＃我那情绪稳定的老公＃
许抒悦在互联网上逛了一圈。
在纪录片新释出的现场花絮中，原本正对着精灵海鸟黑嘴鸥拍摄的镜头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动。摄影师甩过180度角，居然抓拍到许抒悦受惊险些摔在地上，而顾恂琛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环在怀里。
一时之间，因为一根没有扎好的风绳，内娱也发生了大震动。
顾恂琛的粉丝不开心。
许抒悦的粉丝不开心。
韩屿的粉丝不开心。
【哈哈哈哈许抒悦是真的很害怕，她都快掉地上了，还好顾恂琛给她捡起来了】
【我觉得小许是身体不舒服，有没有人管管她啊，听说她一直在干活】
【谁能不磕啊。镜头前：我讨厌你！镜头后：你管管我】
【别管，小情侣害羞恋爱中……】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吃瓜的路人和导演是真的开心。
节目综合话题词热度破亿了，意味着《飞扬的山河》未播先爆，有成为秋季爆款，商务已经接到了好几个国民品牌伸出的橄榄枝。
许抒悦看来看去，觉得真没意思。
这个彻头彻尾的假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曝光？
她看着他发来的回复，气就不打一处来。
勿以恶小而为之45678：【来钻，给你留位置】
顾恂琛不会是疯了吧。
许抒悦想了想，有了新的计划。
发疯好啊，发疯才是人生的正途。
吓走了黑嘴鸥，接下来他们还有很多新的环节。
志愿者的工作很繁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无聊的等待中。
吃过简单的午饭，他们要乘船去往更远的海里。
最简单也是最基础的工作，他们需要趴在甲板的围栏上数鸟。
出远洋，对船的大小很有要求。于是这一次，大家都能在一艘船上了。
天上盘旋着不少海鸟。
通过尾羽、翼展、毛色、嘴喙，观测者们需要在本子上记录并计数。
“这根本看不清啊。”简亦纯数了一会就放弃了。她走的是小公主路线，就是来当傻白甜享福的，她没必要营造出刻苦钻研的人设。太累。最重要的是，现在早就不流行这一款了。
胡烁凑到顾恂琛的本子，惊讶出声
“顾老师学过速写？”
顾恂琛的本子很快被传阅开了。
他笔下的海鸟种类繁多，笔法凝练，寥寥几笔就勾出了展翅迎风的、落在船头睥睨四周的，有踏浪吞鱼的，神态迥异，各具灵动。
“可以啊你。”冯盼盼拿笔戳他的本子，铅笔戳出一个淡淡的黑色圆点。
“这一页撕掉的是什么啊？”简亦纯指着其中一页的毛刺，好奇。
“画得不好。”
顾恂琛把本子拿回来，不动声色地当即擦掉了冯盼盼的铅笔印。
许抒悦不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船上的洗手间很难找，她询问了各路工作人员，找了很久，才摸到船舱底下。
到了卫生间，她摸了摸衣服口袋。
出发前为了方便在船上活动，她换了一身衣服。结果就是，她翻遍全身所有的口袋也找不到她装卫生巾的小包。
她只好走出来，看见储物间过道的窄小处，有两个脸熟的女孩子在。
她刚想上前，发现她们挨得很近，其中一个脸上泛着红晕，看上去很紧张。
许抒悦退缩了。
这种情况下，她不敢开口借。
她硬着头皮走出去，回到甲板上。
通道狭窄，海风灌入，压强几乎把她刮走。
她被带跑两步。幸运的是被人拦腰搂住，不幸的是顾恂琛的语气散漫地落下：
“急着找你那个小弟弟？”
许抒悦从他手里挣脱，没有说谢谢，反而白他一眼。
他好无聊。
她现在没工夫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
她想找人问问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或者说，有没有工作人员能借她一片卫生巾。大家都聚在甲板上，人应该很多吧。
她踌躇不前。
她讨厌自己身上那种女明星莫名其妙的体面。
下一秒，带着冷冽木质香的羊绒大衣将她裹住，同时，一个熟悉的粉色拉链包被塞进她手中。
“你东西丢在露营地了。”
许抒悦抓住他那件厚实的外套，风过，衣摆卷起，裹紧她的小腿。
“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应该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