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时,二人初识,宁萤儿正在一旁嗑瓜子看热闹……煽风点火的事她没少干,于是乎被踢掉了两颗牙,正义永远不会迟到,于是自称见义勇为的赵烁替她打了回去。

    六岁时,赵烁第一次翻进了萤儿院中高墙,被赵大人亲自上门揪着后脖领子提溜了回去。她只提了一嘴喜欢他的剑,便想法设法,带她学剑,并亲自做了把木剑予她。

    那几天天天翻墙,树上的鸟都要见他眼熟了,后来学了几天,她便又厌烦了。

    七岁时,赵烁在她生辰时送了她一支玉镯,而他爹给他的钱少之又少,不知攒了多久。

    八岁时,宁萤儿又被家中长辈训斥了,差点动用家法,但她很开心,因为这次变成她和赵烁一起翻墙出去,找了一块空地,抓了别家养的鸡,想要生火烧鸡!鸡没烧熟,结果将赵烁的头发和眉毛给不小心烧着了。可算是被赵烁带坏了!往后的日子,少不了被别家姑娘叫:宁六屁股后面的无眉大侠。

    九岁,赵烁带她去见了白云苍狗,顷刻间变化无常,并肩于山顶高呼呐喊。她们一起改变了风筝线原本握紧手心的命运,让它像真正的燕子般活了过来。

    后来宁萤儿上了私塾。

    越长大,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再后来,青王登基,太后怂恿青王给宁家赐了个拥兵自重的罪名便举家流放,死的死伤的伤。流放之路凶险万分,他为了让宁萤儿一行挣脱束缚私自带兵拦截,落得个剑断人亡的下场。

    钟嬷嬷接着说,似乎捏肩的力度重了些让老夫人“嘶”了一声:“您啊,就是舍不得萤娘子。”

    她语气很是宠溺:“萤丫头是家中最小的女娘,我喜欢萤丫头从不拐弯抹角的样子。”

    钟嬷嬷笑了笑,附和着老夫人的话:“确实如此,不像她阿父阿母,倒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您。”

    “我希望她嫁一个好人家,却又不想她和我一样拘于宅院之中,终日管着府中大小事务,子孙环绕脚周,这再也迈不开年轻时的步伐呀!”

    她靠在椅背上轻叹一声:“唉,人好矛盾,当只雀儿多好。”

    这是不想当人了。

    这时宁萤儿抬眸推开门走了进来,话题的主人公来了,再不进来,怕是要为她说终身不嫁一事愁的头发都要回黑了!

    宁萤儿与老夫人谈了些家长里短,全当没有听到方才她们的谈话,说着说着,还是不能忘记她来的目的。

    她坐在老夫人脚边,仰视着祖母的眼睛,甜声喊到:“祖母。”

    “嗯?”

    她问:“您还记不记得步家小娘子?”

    她愣了一下,皱眉道:“记得记得,是幼宜闺中好友吧,怎么……好久都没见她来找你了。”

    宁萤儿眨了眨眼,眼睫扑闪:“我与她吵架了。”她将头靠在老夫人的膝盖处,语气低沉:“她不理孙女了。”

    老夫人摸了摸宁萤儿的头,说道:“一生有一知心好友实在难得,如果她没有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你也还挂念着她,就莫要钻牛角尖了。”

    “失了真心便追悔莫及。”

    宁萤儿听完骤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老夫人:“那祖母为了幼宜,开了后天的寿宴吧。”

    “借此将阿画叫来,孙女和她低个头,这样便不会失了真心了。”

    祖母:……

    祖母广邀宾客吧,袁相万万不可漏掉。

    一大清早便张灯结彩地布置了起来,这房中娘子都被吵起来了。

    “这是做什么?宁萤儿这是答应嫁了?这桌子整的。”二房赵氏摸着院子里布置的桌子一脸嫌弃地问这布置地婢子。

    那婢子卑恭鞠膝:“是为寿宴所置。”

    “寿宴?不是说不办了吗?”她家女儿便问道。

    “是啊。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这衣裳还没置办呢?明天怎么见客?”

    “你给我看看,我最近可有见老?戚家那个大娘子定是要来的,倒是别给她比下去了。”

    “没有没有呢。”

    ……“这皱纹到没见长,白头发倒是新添了几绺。”坐在一旁晒太阳嗑瓜子的宁文德开始添油加醋了。

    那赵氏听言,双手抱头大呼:“什么!”便跑回房里照镜子去了。

    叫你老是添姐的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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