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睡在被窝里的舒禾感觉到又热又闷,后背直冒汗不止。

    她睁开眼睛,看见熟睡中的向正扬紧紧的将她缠住,头紧挨着她,胳膊搂着她,一条大腿伸过去把她的两条腿都揽住,他就跟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

    她被这些重量压得动弹不得,感觉自己快被憋死了。

    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下,随着呼吸轻微的颤动着,睡颜令人十分的心动。

    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沿着他的额头,鼻梁,向下滑动到嘴唇,冒着胡茬的下巴……

    自从向他倾诉了自己家庭秘密后,舒禾对他的感情又上了一层。

    她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他,向他展示自己的伤口。

    他在治愈她,她感受到了他的爱。

    她虽然失去了一份爱,但是她现在收获了另外一份爱。

    他的喉咙发出一声细微的咕哝,挪动了身体,在她的怀里蹭来蹭去的似乎在寻找一个舒服的角落,然后他醒了,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睁开完全没有清醒的眼睛,看着她。

    “早上好,”她绽开笑脸迎接他的清晨。

    “早,今天你怎么醒来这么早?”他疑狐的看着她,“你的手在干什么?”

    “你睡着的样子好迷人,”她的手滑倒了他滚动的喉结。

    他迅速将她作怪的手抓住,眯起眼睛,宠溺的看着她,露出一个醉人的笑容,突然,他翻到她上方,扣住她的双手,紧紧的钉在她的头顶,用鼻尖轻轻的蹭着她的鼻尖。

    “你大清早的就开始调皮了哦,” 他唇角勾起弯曲的弧度,笑得很甜,很明媚。

    “嗯,我就调皮。我只喜欢对你调皮。”

    “是吗?”他的尾音微扬,整个人慵懒而散漫,俯下头亲吻了她的嘴唇,“起床还是?”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底充满了渴望。

    她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想把你当做今天的早点。”

    “如你所愿,菜已经做好,我可以随时开始上菜,”他贴着她的脖子轻声呢喃,亲吻着她,他惊喜的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看样子,你已经准备好了。”

    “我等了你好久,”她小声的说。

    “宝贝,你点的菜来了,请享用,”他嗓音嘶哑的说。

    “啊……”她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头,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快乐。

    他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亲吻着她的耳朵,然后轻声说,“我爱你。”

    她睁开眼睛,急促的呼吸着,转过头对上他的灼灼的目光,在他嘴唇上留下一吻,然后说:“我也爱你。”

    他剧烈的喘息着,紧紧的抱着她,然后闭上眼睛沉醉着,最后筋疲力尽的倒了下来。

    她起身在他的胸膛留下了一吻,双手交叠垫在下巴,趴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他。

    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胳膊,拇指滑过她的下唇,深情的说:“你时刻都让我为你心动。”

    她的心情瞬间好到了极点,就好像是向阳而开的向日葵。

    “你也是,”她挪动了身体,轻轻的吻了他嘴唇,借着窗外洒进来温暖的阳光,欣赏他容颜,非常惬意的一个早上。

    下巴长出了新胡茬,喉结上下滑动,身上还留着她的杰作,甚至还有被她指甲抓破的地方。

    她指尖沿着他的胸膛的那条线向下滑,低声说:“再来?”

    “额……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留到晚上,”他看了一眼闹钟,快八点了,“该起床了,我上午9点半还有一个股东会议,你也该去上班了。”

    她看着他,“几点了?”

    “快八点了。”

    “完蛋了,”她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神色十分的慌张,在穿拖鞋时,还差点儿被绊倒,“早上约了客户,九点前到,我要迟到了!”

    他躺在床上笑着看她。

    “不许笑!”她转过身像是小孩子恼羞成怒一样,威胁他说,“我从来都没有迟到过。都怪你长得这么性感!这么撩人!”

    他从床上起来,靠在她身后,用鼻子蹭着她的脖子说,“你也一样,”然后赤-条-条的走进浴室洗漱,给她留下一个线条结实的背影。

    舒禾收拾好,来到玄关准备穿鞋出门时,她看到地板上凝固着一滩红色的不明物质,应该是从门外渗透进来,一股十分刺鼻的味道冲进了她的鼻腔,是一股浓浓的油漆味。

    “退后。”

    他看到了跟她一样的场景后,把她护在身后,脚步避开油漆,谨慎的把门打开。

    向里开的黑色大门上面被人泼了红色的油漆,触目惊心。

    “走,我先送你去上班,这里我会让人过来处理,”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神情变得严峻起来,眉头之间透出冷厉之色。

    舒禾看着他:“你知道是谁做的?”

    “嗯,”他点点头,“大概率是她做的,她喜欢泼油漆,她曾经泼过很多女同事的家。”

    她指的是王安瑜,舒禾前段时间曾经见过的那个奇怪的客户,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他公司女同事,自称是他的妻子,对接近他的女人都抱有极大的恶意。

    那个奇怪的客户不仅知道了她的工作地址,还知道了她的家庭住址,甚至可能进行了报复,一想到被一个人这么紧盯着,她感到害怕。

    “我打个电话,你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我们暂时去我家住,”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打了一个电话。

    “你查一下王安瑜昨天晚上的行踪,看她有没有在疗养院?还有你找几个人过来这边清理一下……嗯,这个地址……还有……你找个保镖……”

    舒禾在衣帽间将自己的衣服放进行李箱里,依稀听见他在客厅打电话。

    她看了一下时间,快到了跟客户约定的时间了。

    她应该是赶不上早上跟客户的这次见面了。

    于是给客户打了一个电话,询问能否把见面时间推迟半个小时,客户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一周之内发生了两起针对她的恐吓事件,她现在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是不知道嫌疑人是谁,另外一个是嫌疑人待确认。

    她拉着行李箱上了车,他驶出停车场,上了环城快速路,车载电话响起,他按下了接听键。

    “老板,王安瑜的父母一个月前发生了车祸,她的监护权转移到了她的叔叔身上。”

    “在一个星期前,她叔叔从疗养院把她回家了,她现在已经不是疗养院的病人了。”

    “我们已经派人去调取舒小姐家的电梯监控和大门出入口监控,很快就能确认是不是她了,到时第一时间通知您。”

    在舒禾的认知里,这种查监控的行为无异于大海捞针,费时费力,最后不一定能完全确认嫌疑人,变量因素太多了。

    “嗯,好的,”他平静的说,然后挂了电话。

    “送我去律所,我呆会儿还要见客户,下午还有上庭。”

    他没有回答,反而注意观察着后视镜,她这才意识到他在看有没有人跟踪他们。

    他神情严肃的说:“我给你找了一个保镖,你家门口我也让人装了监控。”

    舒禾皱眉,感觉他有些夸张,“你有点小题做大了。”

    她想着平时小心一些就好了,她又不是什么亿万富豪,保镖完全没必要。

    “听话,王安瑜比你想象中的聪明,她现在只是警告,我不敢赌她会不会有进一步举动,在没确定她的行踪之前,我需要保镖跟你寸步不离,”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表情很严肃。

    带着保镖上庭和见客户?舒禾一想到这个画面就觉得搞笑离谱。

    “没这个必要,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严重。”

    “你要么带保镖,要么你就呆在我家办公,不用出门。”

    “你在开玩笑吗?我需要上庭以及跟委托人见面!”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舒禾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面色阴沉,十分的冷静,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笑容和温柔,有的只是不容置疑的权威和独断。

    “行吧,”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她也不是什么无原则的人,于是提出说,“我不需要他24小时跟着我,我自己也会注意的,他只需要每天负责接送我上下班就好了。”

    “嗯,可以,”他看着她眼里的倔强,最后点头同意。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达成协议。

    他把她送进律所大门后,这才离开。

    在律所的会议室,舒禾差点儿跟客户吵了起来,她看着坐在对面的客户,十分的不理解,“张先生,下午马上就开庭了,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跟对方调解?”

    张先生的案子是一起合同纠纷案,一家公司长期拖欠张先生的货款,一审法院要强制性,被告拒不执行提起上诉。

    张先生躲闪着她的目光,嗫嗫嚅嚅说:“其实对方提的条件挺不错了,我能接受,这也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

    这个理由舒禾完全不信,张先生跟她说的调解方案过于离谱。

    张先生会拿到对方的三百万现金,剩余的一千七百万折成公司股权入股这家公司,跟一审上诉要求对方现金支付清两千万货款,完全不搭边。

    舒禾:“张先生,这场官司我们一审已经赢了,二审改判的可能性非常小,我们必赢,为什么要接受调解,能告诉我真实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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