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凉告诉了自己的教官,昨晚见到的人,用这把刀两眨眼就砍了一整排的树。

    教官沉吟了一会儿,

    “你昨晚见到的人,可能是宋家人,陆凉,再遇到他,把握机会学个一招半招,十天后的考核你就能过。”

    “其实,我大概率通不过是吧。”

    “说实话,是挺为难的。”

    教官和学生,都是被逼的,三个月的时间,他和她又不是神。

    当夜,陆凉提早做完体能训练,把练刀的时间空了出来,她坐在草坪上等,等昨晚上的好心人出现。

    直到凌晨一点,只她孤零一个,或许大侠昨晚只是无聊,而她态度也不好,不来也属实正常,她不该因为教官的话而抱有侥幸。

    陆凉抽出刀,在灯下凝神看着,银亮的刀面映着她的脸,手指尖抚过刀刃边,传来冰凉的触感。

    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背后,灯下的人毫无察觉。

    陆凉见到刀面上映出了背后人,惊喜的转身望去,被风吹冻白的脸上,露着弯弯眼笑,

    “大侠,求教。”

    宋君瑾在阳台其实看了她许久,此刻他面无表情,灯下的影子一动不动。

    长相白净斯文的他,脑后留着一束长发,身上穿着件简单衬衫。

    陆凉见他不说话,告诉自己只试一次,考核不通过也没办法,她尽力了。

    陆凉走近他,朝他露出讨好的笑,然后使劲想搭讪的话,

    “那个,今晚月亮真好看。”

    蹩脚的开头。

    “我叫陆凉,你能教我昨天的那招吗?”

    想白嫖。

    “我的刀说他很喜欢你,你很厉害。”

    又是蹩脚的夸赞。

    陆凉看着灯下有些瘆人的宋君瑾,脸皱了起来,她有点怵他,

    “那,不行就算了,我回去了。”

    陆凉打退堂鼓了,又不认识,也挺唐突的。

    她低头把刀插回腰间,也没再说什么,就这么直径走了,不曾回头去。

    倒计时还剩九天,陆凉对自己也不大抱希望,她操纵水陪白玛玩了一会儿,等她睡下后,独自去了外头。

    身体已经养成了习惯,她跑了几圈后,就坐在一处台阶上,看着远处,接着陆凉突然朝着前方大声喊了出来,发泄内心压抑的愤懑和郁郁气,

    “啊——————啊————————”

    她只是在一个普通环境里长大的人,没那么优秀,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真的做不到,又不是天赋异禀。

    陆凉回去冲了澡,换下了训练服,她要去找居安谈谈,想知道如果没通过后果会如何。

    因为有商品的存在,陆凉有日常的衣服可穿。

    一般是研究人员穿制服,而家属们是穿常服,陆凉穿了件薄针织套衫,下身长裤,鞋是基地标配的黑色军靴。

    这是她第一次走出训练楼,全然陌生的很,夜晚的基地,并不安静。

    陆凉穿过热闹的街区时,听到了有关居安的讨论声音,她停下了脚步,开始犹豫是不是该去找他。

    其实她的内心,并不喜欢居安对她擅自做决定,她不想为了能够匹配他,而不断拉扯自己去够到他们世界的标准线。

    她有自己做人的标线。

    陆凉抬头望了眼远处的指挥楼,决定不去找居安了,去放松一下自己,她拦住两个看起来很时髦精致的女孩子,跟她们打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被拦停的女生们是性格豪爽的,她们见陆凉问的呆子气,直接拉她一起去了娱乐区。

    一路上陆凉和她们两个有说有笑,久违的感觉到了放松和快乐,她在剧院门口和她们告别。

    陆凉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剧院以前就经常去,她看到今夜的花牌上一出舞蹈音乐剧。

    笑容出现在了她脸上,正要往里迈步子,左肩上传来力道,紧接着,她的右侧站了个人,手搁在她肩上。

    陆凉都来不及反应,人就被宋君瑾裹挟着进去了。

    等坐到了观看椅上,陆凉的肩上才没了手,她立即要走,听到不符合他外形的威胁话,

    “看来你更想坐在我腿上看。”

    他的话引来了其他人的侧目,暧昧目光在他和陆凉之间来回打转,没想到一个斯文人对他女朋友挺霸道。

    陆凉才不惯他,大庭广众下,他敢。

    她就站起来了,扭头就要走,腰间传来大力,转眼间她就真的被横抱坐在了宋君瑾的腿上,周围都传来了闷笑声。

    陆凉脸爆红,她推搡着,

    “你耍流氓啊,我要喊警察了!”

    看客们的闷笑声更大了些,这里哪来的警察。

    “你喊啊,不想学了是吧。”

    宋君瑾的外形太过有欺骗力,完全想不到他和陆凉其实根本不熟,

    “斯文败类。”

    “今晚你别想走了。”

    “大侠我开玩笑的。”

    “呵。”

    舞蹈剧开幕,陆凉规矩坐在位置上,身体倾靠在远离宋君瑾的一侧。

    剧场有两层,在灯暗下来时,在二楼的思危扫眼之间瞧见了宋君瑾,以及被他抱坐着背对的人。

    思危愣神了许久,

    “宋矜,你哥他带人来了?”

    一起来的宋矜,嘴一撇,

    “我哥练无情道,他房里连个母蚊子都没有,哪里有人能带出来。”

    宋矜对她哥狠狠吐槽,

    “之前给他相亲,不是说人丑,就是说聊不到一块去,再么说人不耐打,他有病,是讨老婆还是挑对手。

    就因为他谁也看不上,爸妈就盯上了我........”

    一说起宋君瑾的坏话,宋矜就滔滔不绝,满肚子的怨念,思危勾起了笑意,小狐狸吐槽的时候很可爱。

    陆凉看舞蹈剧目看得入神,幽暗之中,她侧面的轮廓很是柔和。

    垂着的手腕突然被拉住,人被扯了过去,箍住她的力道卸下后,她惊怒的推开他,也没了心思再看,立即站起来离开。

    思危借口去了演播室,去查看监控录影,即便是关了灯,也能看得清楚。

    从见到陆凉被宋君瑾强搂着进来的时候,思危脸上原本抓到秘密,看好戏的神情退没了,等再看到他抱着陆凉亲的时候,思危头上冒出了汗。

    陆凉推开人就走了,隔了五分钟左右,宋君瑾也跟着走了。

    思危完全没了约会的心思,妈的这宋狐狸,是不是故意的!

    宋矜对草草结束的约会,表示了体谅,让思危有事先去忙,等他离开,宋矜去补了个妆,然后离开剧场,走向了指挥楼。

    陆凉被陌生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反抗的双手被一根领带拉高束紧,不知是什么结,越挣扎越束得紧。

    薄针织衫里已经探进去了手,肆意在流连,脖颈里是炙热的呼吸。

    宋君瑾去解开身上的衬衫扣子,盯猎物的眼睛一眨不眨。

    陆凉从床上跑向门口,双手去开门,却是被设置了特殊权限,她打不开,背后的人将她抱起扔回床上,她只剩下了上衣。

    并拢的纤长腿被膝盖挤开,陆凉哀求他,

    “不要这样,宋君瑾你放了我,我当作什么事都没有。”

    陆凉害怕极了,她能感觉到宋君瑾一点也不怕在这个基地出事。

    “那可不行,学了我的刀,得付学费。”

    已经俯身下来的宋君瑾,咬住了陆凉的耳廓,

    “我忘了,我全忘了,绝对不会使用,你放开我,我结婚了,已经结婚了。”

    陆凉左右摇头避开他的亲吻,

    “哦?是谁,等我杀了他,你个小寡妇还是得跟我。”

    “草,你有没有底线——————呜呜呜——————”

    思危气喘来到训练场,只见白玛呼呼睡,找遍了一圈不见陆凉踪影,他心下祈祷别出事,否则他这辈子和宋矜要没戏了。

    等他冲进宋君瑾的房间,看到整整齐齐的房内,惊吓了许久的心稍稍放松了点,一旁的宋家管家微笑请他离开。

    走廊尽头的房间内,陆凉沙哑着声求宋君瑾放她离开,在她背后的男人,手指沿着她背脊的骨节轻轻按下,酥麻的感觉来袭,她软倒在了他怀里,

    “还走吗?”

    在背脊上的手并未离开,若是回答的令他不满意,随时就让她瘫痪。

    陆凉被吓住了,她揪紧他的手臂,闷不作声。

    软薄的被子被扯开,又一轮的欲海淹没,看着温和无害的人,在暗夜之中狠狠荡碎了她的认知,人渣!

    始终找不到的人的思危,站在了居安的办公室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进去,门却是自己开了,宋矜含笑的眼睛,亮晶晶似星,见到思危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星光迅速隐了起来。

    含蓄端庄的微笑,面对着阴沉脸的思危。

    沉默错开的身影,让宋矜一愣,隔音效果极佳的门合上了,门口的守卫请她离开。

    居安没能控制住怒气,一拳砸在了思危的脸上,为什么不早来说。

    思危也不辩解,因为他的私心作祟,该受的。

    居安吩咐调监控找陆凉,却是在她离开剧场之后,人就消失了踪影,思危白了脸,

    “思危,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我命你马上说!”

    思危心下生出了愧疚意,

    “哥,对不起,是宋君瑾带走了陆凉。”

    思危怀有侥幸,希望陆凉只是一个人在外头没有回去,并没有说宋君瑾在剧场对陆凉做的事。

    可是看到完全没有陆凉的身影,他的侥幸碎灭,陆凉被宋君瑾带走,会发生什么,从他之前的行为就可以推断出来。

    又一拳砸在了思危的腹上,居安怒不可遏,

    “思危,你最好祈祷你嫂子没事!”

    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拉开,居安的脸色极为可怕,目睹他离开的宋矜,皱起了眉,发生什么事了,居安竟然发怒了。

    思危从地上站起来,他望向门外的身影,小狐狸嘲弄的目光映着他的狼狈,他自嘲一笑,他的尝试,却是让无辜人付出了代价,他混蛋。

    宋家的早餐,很讲究,这天,却是出现了个不讲究的人。

    宋麒麟皱着眉问长子,

    “她是谁?”

    陆凉被宋家女佣从头打扮了一番,从商店临时买的衣,熨烫妥帖的穿在她身上,柔顺的长发被盘了在后头。

    “你不是要媳妇,带给你见见。”

    宋君瑾笑得含蓄。

    宋麒麟含在嘴里的养生茶噎住了喉咙,不断闷咳了起来,管家适时递上餐巾。

    等宋麒麟恢复如常,去打量陆凉,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出口询问,

    “你知不知道我们宋家,不是谁都能进的。”

    陆凉面无表情,

    “不知道,我是个寡妇。”

    “噗—————咳咳咳——————”

    宋麒麟咳得震天响,宋君瑾笑乐着去捏陆凉的鼻尖,

    “淘气,不要逗爸爸开心。”

    陆凉白他一眼,不再吭声。

    宋麒麟两次失态,决定忽视陆凉,而是把矛头对上宋君瑾,

    “你从哪里找来的,家世如何。”

    “不知道,看着顺眼就抢来了,昨晚我们圆房了,给她了。”

    “宋君瑾,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这么大的事情,说都不说一声!”

    宋麒麟气得大拍桌子,涵养破了功。

    “现在不是跟你说了,以后别在我房里放母蚊子进来。”

    宋君瑾气定神闲,握住桌下陆凉拧他大腿的手,

    “没事,爸爸过来人,不用害羞。”

    陆凉对他的认识又刷新了一遍底线,她挣脱开他的手,

    “放我回去。”

    “可以啊,等生了两个孩子你可以回娘家看看。”

    “你不要自作主张行不行,外头怪物把你脑子吃了吗!”

    陆凉抓狂,简直阴魂不散。

    “你要对我始乱终弃?”

    宋君瑾眼神威胁她,陆凉深吸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你放过我行不行啊,我当没这回事。”

    “你当我们宋家人想睡就睡啊!管家,把这位小姐的资料找过来!”

    宋麒麟沉着脸,再不情愿,也成了事实,这乡下媳妇,他是看不上。

    “爸爸,你们一大早吵什么,吵得我老远都听到了。”

    宋矜今日一身白色长裙,长发卷散在背后,散发着随意的慵懒美,目光看到多出来的一个陌生人,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

    “哥,你也真是的,居然藏着这么个大美人,害得爸妈操碎了心。”

    “宋矜,以后叫嫂子,敢没大没小的要你好看。”

    “爸,你看,还没过门就护上了,是真爱没错了,成全他们吧,哥练无情道练了这么多年,破功啦。”

    扇下的芙蓉脸,嘲笑得极有观赏性。

    宋家人的早餐桌上,每个人的仪态都极好,只有陆凉被定住了手不准她离开,她什么胃口都没有,只喝温茶,心里在盘算自己的死期。

    “老爷,居安少校来了。”

    “稀客,就他一个?”

    “还有一堆卫兵。”

    “请他进来。”

    宋麒麟别有深意的看向陆凉,

    “是你娘家人?”

    陆凉呵呵笑,娘家个鬼,她要被枪毙了。

    宋君瑾握紧她变得冰凉的手,斜眼过去,

    “夫家人?”

    “哥,你强抢妇女啊,嫂子你老公是谁,有没有在悬赏令上,肥水不流外人田。”

    宋矜的语气,就跟今天天气是晴天一样,陆凉心想,他们一家子都是干什么勾当的!

    当居安出现在宋家的餐厅内时,原本说笑的气氛凝固住了,他锐利的眼睛盯在宋君瑾握住陆凉的手上,

    “宋君瑾,松开你的手。”

    “陆凉说她结婚了,你知道她老公是谁吗,请你和他说一声,宋家赔他损失。”

    宋君瑾面上还算和气,不计较居安带人闯进来,以为陆凉是他哪个亲信的妻子。

    “宋君瑾,你不是说要我做寡妇跟你,去呀,杀了他。”

    陆凉破罐子破摔,要死一起死。

    居安抽出了手里的长刀,眼神极为阴骇。

    “宋君瑾,你要谁做寡妇?”

    叶志国慢悠悠到的时候,只见宋麒麟在翻看陆凉的资料,眉头能夹死个苍蝇。

    乡下媳妇,没一样能看的。

    “老宋,这事闹的,你怎么赔吧。”

    跟在叶志国身后的思危,快速去看了眼陆凉,见她站在窗边,谁也没看,只望着外头的风景。

    这一刻,思危忽然的觉得心下难受,可他们是政客,就要利益最大化。

    “你们莫不是讹我们宋家,就她会是居安的妻子?”

    宋麒麟也是千年狐狸,谈条件嘛,哪能是一时半会儿就成的。

    陆凉站在窗边,很想念赵韩乙,非常想念他,这个世界上,有像赵韩乙这样的人,也有在这个房间内的一群人渣。

    她拔下发里的簪子,长发散落下来,她把簪子塞进衣袖里去,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抽出了她藏起来的尖锐簪子。

    思危垂着眼,

    “抱歉,其实是我该早点来阻止的,是因为有私心才害得你。”

    他的话没说完,陆凉就走了,她讨厌假惺惺。

    “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呢。”

    宋矜嗤笑,她还以为居安的妻子是谁呢,原来是陆凉而已,思危夸得她多好,还不是出现在了她哥的房里。

    思危捏紧了手里的簪子,压下眼中的愧疚,他偏过头笑道,

    “我哪里是好人,一个混蛋而已。”

    房间里,价码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而在外头,居安和宋君瑾手里的刀都在滴血,眼神互不相让,

    “你有没有碰她。”

    “你说呢。”

    “宋君瑾,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放手陆凉的,让你妹妹滚远点!”

    “呵,叶居安你看着可不像这么痴情的。”

    “宋君瑾,你不用故意激怒我,我从别人那里抢她过来,就想过会遭一回,她是个好女人,你不该伤害她的。”

    居安的话,让宋君瑾冷了脸,

    “叶居安你还来真的了,还想加多少码,别以为我就真的非她不可了,宋家也还有其他办法。”

    “宋君瑾,你记住,宋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毁了她脸,你再敢动我老婆,我不怕和宋家翻脸!”

    居安从未想过拿陆凉做交易,他是政客,但也有自己最后的东西。

    “你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别再靠近陆凉,她属于我。”

    宋君瑾看陆凉的眼神,居安很不喜欢,那眼神里不单单有算计,还有其他东西。

    “宋矜喜欢你很久了,为什么不行。”

    “那思危喜欢宋矜,为什么不行。”

    家里人都帮家里人,也属实正常。

    陆凉走在热闹的商街上,人来人往,一点也没有外头是乱世的感觉,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欢笑意。

    陆凉仰头去看天空,明明是座牢笼,他们为什么都在笑,她来到一间商店,拿出一根细细的链子,

    “老板,修一下这根项链。”

    带着和蔼笑容的老板娘,接过链子,看了一会儿后,

    “这位客人,这链子怎么被扯断了,脖子很疼吧。”

    陆凉勉强笑笑,宋君瑾不喜欢她身上有其他东西,就用力扯断了。

    一个陌生人的善意,有些暖。

    老板娘带上了专业的单眼镜,开始修复断掉的项链。

    等待的时间,陆凉在看呈列出来的首饰。

    店门的铃铛响起,有客人进来,老板娘抬头就说欢迎,一对看起来般配的男女进来,女生俏生生问道,

    “老板,有没有情侣对戒。”

    “有,你们先看挑着试,我手里这活很快结束。”

    “乙哥,这款怎么样,你的手指真好看。”

    店门的铃铛响起,有客人离开了,

    “哎————客人,你项链不要了——————”

    老板娘留不住人,发愁的看着自己修了一半的项链,白做了,

    “老板,这项链算我的,一起。”

    “好嘞。”

    陆凉逃离了商街,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走累了,才发觉自己走到了一座桥上,她望着清澈的河流,忍了太多太久的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太久鼻涕堵住呼吸,左摸右摸没个合适的东西擦鼻涕,一块崭新的手绢出现在她面前,入眼的人微微喘着气,显然刚刚跑得有点急。

    陆凉接过,清了脸面,

    “谢谢。”

    陆凉见赵韩乙又走了,她低下头,滑坐在了地上,抱住自己的双膝,双眼失神的望着远方,眼泪止不住的默默流下。

    “呼呼————呼————怎么又哭了,给你。”

    去而复返的人,拿出一份午餐肉鸡蛋三明治,见陆凉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小狗,

    把三明治放进她手里,然后也坐到了她身边,把一罐热咖啡打开,放到她面前,来回跑了三遍,他呼气有点不稳。

    陆凉擦去眼泪,大口吃下三明治,又一咕噜咕噜喝下热饮,被现实打击到世界灰暗的陆凉,恢复了一点精神。

    “受欺负了?”

    “嗯。”

    “哪里受伤了?”

    “世界观碎了,原来人渣这么多。”

    “呵呵呵呵——————刚才店里的人和我没关系,因为她的未婚夫没有权限进入这里,拜托我带她进来挑他们的戒指。”

    “我什么都没想啊。”

    嘴硬的脸被按靠在了坚硬的肩膀上,温暖的指节抚着她的发顶,

    “她叫你乙哥!”

    “……….基地的人都这么叫。”

    “你其实知道林白是我前男友吧。”

    “嗯。”

    “遇到你那天,其实我是去和他提分手,没想到回来就被报复炸了。”

    “不怨我了?”

    “你知道干嘛不说。”

    “喜欢看你讹我,还有色迷迷的样子。”

    陆凉伸出手抱紧了他,

    “那天我不知道你回来了,居安说去外面看怪物,我没想太多,就去了,我——————————”

    “我信你。”

    “对不起,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赵韩乙自责自己这句话让她有了心理负担,有事情也不找他,他亲了下她的额头,肯定道,

    “你很好,一点都不麻烦。”

    陆凉靠在他的肩头,抱得紧,

    “什么时候走?”

    “还有十分钟。”

    “进入暗杀组能不能再见到你。”

    “别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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