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冉遇宁算是一个人在荷泽.

    冉韩忙着电影的事,偶尔叫她过去的时候,她也只是在旁边大眼瞪小眼。冉淑宁、林想之大概是真的工作忙,好几天都没有消息。

    冉遇宁有些疑惑,林京年这几天也没消息,人影儿都没见着,大概就是在那晚“羊村小圈”之后,他就无影无踪了,跟人间蒸发似的。

    鬼使神差地,她给林京年发了条信息:【奶奶不是让你带我玩吗?你怎么这几天……人影都不见。】

    那边依旧秒回:【我回梨淮踩缝纫机了,你什么时候回梨淮的话我来找你。】

    踩缝纫机?冉遇宁突然想起那天他说,“我觉得咱这关系还能补补”,大概也就猜到他回梨淮干什么了,但是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当天下午,冉遇宁跟冉韩说了一声之后就乘着飞机直达梨淮。

    奶奶依然在楼下同老头、老太太们聊得不亦乐乎。

    冉遇宁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奶奶做饭时留下的饭香,好温暖、好温馨。

    一只脚刚刚踏入房门,就听见楼上开门的声音。

    林京年趴在栏杆上露出一个头,冲楼下喊道:“哟,这不二宁妹妹吗?回来了啊,等会儿上来玩吧,傅潼他们在。”

    冉遇宁微微皱眉看他一眼,“噢,等会儿。”

    荷泽一行,她跟林京年的关系好了不少,有时候说话也投机,明明才相遇不到一个月,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知道林京年是不是这样想。

    冉遇宁觉得,或许不会吧,他有那么多顶好的朋友,如果用一个词来定义她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意义,会是什么呢?过客?

    ……或许,定义也为时尚早。

    冉遇宁进门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服,打开冰箱恰巧看到一个大西瓜,她知道奶奶不喜欢吃水果的,满冰箱的吃的应该是给她买的。

    她抱着西瓜,顺手拿了几个勺子,然后上楼去了。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后,来开门的是林京年,他还是一身白色纯色T恤,下身是一条运动裤,裤带散落着。

    冉遇宁瞥了一眼,怀疑他是不是刚刚上完厕所。

    林京年也愣了两秒,下一秒说着客气话,“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林京年从她手上接过西瓜和勺子,带她进屋。

    冉遇宁第一次来,客厅陈设挺简单的,地上铺了张毯子,几人就坐在上面,零食零七散八,看来他们已经玩很久了。

    傅潼起身拉冉遇宁到她身旁坐着,三个人正斗地主呢,几人脸上都贴了不少白条子,林京年脸上倒是没有。

    林京年进了厨房,西瓜一刀切两半,顺便又拿了两个勺子。

    他递了一半给冉遇宁,另外一半他们三个男生吃,姜焓看了他一眼,露出嫌弃的表情,“阿年,西瓜不是这么吃的,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样吃好慢,要不你把它切块儿吧?”

    林京年手里动作没停,把中间那块挖出来往嘴里送,“没办法,我家人少。”

    姜焓家里人确实多,吃西瓜都得切成块,一人一大块来算的话,可能还不够分的。

    姜焓摇了摇头,他家一大家子人,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儿,所以西瓜快乐他从来没体会过。

    林京年和姜焓说话的间隙,傅潼也把中间那块挖出来给冉遇宁。

    冉遇宁笑了笑,突然觉得,不论走到哪里,周围人都很照顾她。

    “对了,遇宁,还没问你,你刚来梨淮,在哪个班啊?”

    傅潼退出了斗地主的队伍,在一边跟冉遇宁聊天,林京年这会儿已经补了她的空。

    冉遇宁:“我吗?应该是一班吧。”

    “那你跟姜焓一个班啊,以后咱们兰亭小区就有两个小学霸了。”

    一个姜焓,一个冉遇宁,都是学霸。

    兰亭小区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了,这一带是没怎么开发过的,因为附近坐落着梨淮三中和梨淮大学,这一带也理所当然变成了学区房,很多家长都到这边来租房子。

    冉遇宁从小就挺聪明的,学校之余,常常在各种补习班两点一线。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学霸,仅仅只是觉得,帝都的每个孩子都是这样的。

    她也没反抗厌恶,比起无谓的挣扎,她更喜欢试着去接受。

    沈长河似乎听到她们的谈话,手里还攥着牌,“那姜焓,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年级第一的位置不保了啊?”

    姜焓没所谓道:“年级第一有什么好的,很累的好吗?你要是喜欢,让给你好了?”

    林京年踢了他们一脚,“别聊了,看牌。你们俩行不行啊?能不能让我输一次了?”

    这话一出,全是一阵不屑的起哄声。

    话说回来,他们好像玩儿什么都没赢过林京年,真想来个人治治他,每天被虐没意思。

    每天都赢,也没什么意思。

    傅潼听言,想起了冉遇宁,“遇宁,你会玩牌吗?要不你去试试?阿年老是赢,感觉好没意思。”

    冉遇宁这会儿知道为什么林京年脸上没被贴了,看来他还是实力造就的,“嗯,会一点。”

    姜焓主动给她让位子,这会儿林京年是地主,冉遇宁、沈长河是农民。

    冉遇宁的牌还算不错,开局就是王炸也没谁了。

    感觉这局挺有意思,开始的时候都出单张,还从最小的牌开始出的。

    沈长河不免吐槽,“阿年,你这什么烂牌?”——意思是把他的好牌的拆烂了。

    林京年挑了下眉,“废话多,快出牌。”

    这局确实打得烂,林京年用炸弹炸了沈长河一个K,手里就只剩下一张牌了。

    沈长河都弃牌了,冉遇宁一个王炸打下去,沈长河又把牌捡起来。

    但林京年不以为意,只是没想到,冉遇宁手里剩下的也是个炸弹。

    林京年自知失算了,“可以啊你,踩狗屎运了。”

    冉遇宁学他挑眉,“怎么回事啊林京年?你行不行啊?”

    大伙儿终于赢了林京年一回,都在旁边起哄,好不容易赢一回,还不允许他们高兴高兴了?

    但是,好像有些事情不能高兴得太早,扳回一局,之后林京年又是连胜,瞬间又没意思了。

    这回轮到林京年了,“冉遇宁,行不行啊,你?”

    ……那天白天大概就都是在这种互相调侃当中度过的。

    冉遇宁感觉好开心,跟在帝都时的那种开心不一样,在这边的开心更肆意一些,连笑都是大胆的。

    *

    晚上,几个人去看电影,林京年一直记着何奶奶的话,梨淮的清晨傍晚、鸡鸣夜市,他都一一带冉遇宁去体验。

    电影算是个动画片,一个经典系列。

    林京年大概是想起冉遇宁游刃有余地提起“喜羊羊……”,就大胆猜测了下,他觉得冉遇宁应该是挺喜欢看动画片的。

    林京年猜得挺对的,冉遇宁到了电影院看得挺入神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林京年坐她旁边,轻轻耳语,“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喜欢动画片,小时候没看够吗?”

    冉遇宁瞥他一眼,“不行吗?”

    林京年一笑,“没有,没有。夸你呢,童心未泯,多好的事儿啊。”

    傅潼其实看得也入迷,全场就她反应最大,笑得人仰马翻。

    沈长河坐她旁边嫌弃地看了看,“你收敛点,后面人都在看你。”

    傅潼真入迷了,“你说什么?”

    沈长河无语,“没事儿,没事儿,你开心就好。”

    旁边姜焓已经习惯了,熟门熟路地给傅潼递爆米花和水,把人伺候得很好。

    电影进度条持续拉长,电影院依旧昏暗,刚刚那种黑暗都藏不住的快乐笑声现在已经没剩下多少,画面真挚,没人不流泪。

    有的是人泪眼汪汪,双手捂着鼻子试图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林京年见过太多这种前半搞笑、后半煽情的电影,即使是动画片也喜欢搞这一出。

    他比较平静,旁边冉遇宁含泪转头看他,“你共情能力这么差?”

    林京年从兜里扯了张纸递给她,“我从小不爱哭。但是你要相信我,其实我真的挺伤心的。”

    最真诚的脸说着最假的话,鬼都不信。

    冉遇宁却说,“要不你装一下吧?大家都在哭,你就直愣愣地坐在这里显得有点突兀,我怕等会儿出去你被骂。”

    林京年头往后一靠,“别为难我。”

    说完推了推冉遇宁的脑袋,“快看,别分心。”

    冉遇宁也没再管他,直到电影结束两人也没再说话。

    傅潼哭得有点猛,两只眼睛都是红的,冉遇宁怕她走路绊倒,下意识去扶她,发现姜焓一直跟在后面,两只手一直护着她。

    看此情形,冉遇宁也没再管。

    外面下雨了,只是淅淅沥沥地那么几颗,街道上行人依旧。

    林京年也没把这雨放在眼里,“跑吧,趁雨还没下大。”

    几人也觉得林京年的建议不错。

    傅潼哭累了,跑不动了,姜焓摇了摇头,蹲下来背她,熟门熟路,看得出来不是第一次了。

    沈长河也跑在后面,小心地护着。

    路还没走一半,雨先下起来了。

    冉遇宁眼睛不好,夜里总会看不清东西,跑的时候每一步都带些试探。

    林京年看出来了,停了下直接拉她手腕带着她跑。冉遇宁没拒绝,挺感谢他的。

    到家几人毫无疑问成了落汤鸡,只怨天不遂人愿,下个雨都要挑着他们没伞的时候。

    大雨依旧,冉遇宁洗澡时都能听见外面的雷电轰鸣声,突如其来的响声确实吓了一跳。

    洗完澡已经是十点多了,林京年发了张照片过来,是隔着玻璃,雷电交加的雨夜。

    还文邹邹地配了句话——电闪雷鸣,是献给雨季和盛夏最独有的浪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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