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遇宁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又很快回过神来。
“可以，你可以把我当成思嘉。”
——也可以把我当作你的亲人。
虽然很惊讶秦不渝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糟糕，但同样也很庆幸。
秦不渝没再说话，他们也没有多聊。
一碗面之后，秦不渝转身就走了，宽阔的背影消失在无人的暗夜里。他们没有去什么高大上的茶馆，就只是在最初相识的地方，和当初的他们和解。
看着秦不渝远去的背影，冉遇宁心中也畅然。
林京年全程旁观，转头垂眸看着她，“冉二宁，放心了？”
冉遇宁轻轻舒了一口气，心里感觉全然不同，就好像，她在当年救下了秦思嘉。
“希望秦不渝可以好好生活，永远不缺乏对生命的渴望。”
“他会跟你想的一样的。”
林京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沈哥还在舞蹈学院，要不要过去。”
彼时天空已经渐入暮色，但路面上的灯将街道照得跟白天一样。
过去的路上，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面，手牵着手欣赏这一路夜色。
冉遇宁的手机兀自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备注是“颜”。她想也没想就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
“宁宁，我到机场了，帝都机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冉遇宁卧着的身体稍微坐起来了一些，“你一个人吗？”
“嗯，我妈还在国外。”
“宁宁，冉一哥哥不是给你买了房子吗？今晚能不能收留收留我。”
“可以啊。”冉遇宁笑着，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阿颜，沈长河今天也来帝都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等会儿，我想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言外之意，冉遇宁听懂了，她没有告诉沈长河她今天会回来。
“我和林野草也刚好要过去。”
说着，林京年在旁边也说了一句，“温茗颜，你跟沈哥要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我们就不去了。”
“你们两个在一起啊？”
虽然冉遇宁说过，林京年最近也在帝都，但是温茗颜没想到这个时候两个人会在一块儿。
“嗯，阿颜，要是不方便，我们就先回去了。”冉遇宁也跟着林京年调侃了一句。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温茗颜那边笑了笑，“但你们两个还是回去吧。”
这话说得毫不犹豫。
“那好，给你们两个人留点独处的空间，你晚上要是到我那里去的话，敲门就行。”
温茗颜笑得有些猥琐，“我敲门？不会打扰你们吗？”
两个人都秒懂温茗颜的意思，林京年倒只是笑了笑，冉遇宁却被一股无端的电流冲击心脏，周身温度骤时升高了几分。
见冉遇宁的样子，林京年笑着替她回话，“不打扰。”
这下，更解释不清了。
冉遇宁都能想象温茗颜的表情。
她重重打了一下林京年的肩膀，慌乱之中解释道，“阿颜，我一个人，你来的话，打扰的也只是我。”
“好好好。”温茗颜极其敷衍。
“宁宁，没事的。反正我晚上也不一定会去。”几人一直处在高速公路上，谁也拉不下来。
电话挂断，冉遇宁冒了点冷汗，听见林京年跟司机更改了目的地——东大南门。
“东大跟那边是反方向啊。”只听司机师傅好心提醒。
林京年无所谓道：“没事，我们不赶时间。”
司机索性就在前面那个路口调头了，沿途看过的夜景逆着全部涌进眼眸里。
林京你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将她整个手掌都攥在手心里面，有一下没一下摩挲她的食指指腹。
冉遇宁咽了咽口水，“林野草，你不回去吗？”
林京年转头看她，眼眸里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你希望我回去吗？”
冉遇宁别过头去，没说话，静静观望窗外的风景。
冉遇宁察觉到勾着她手指的那双手动了动，旁边又起伏了一下。
林京年凑近了一些，声音故意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些笑意，“你最近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我还以为，你回了你的地盘，本性暴露了，原来，还是会害怕的。”
冉遇宁也说不上是害怕，就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林京年还靠着她，耳边暖意缱绻，久久不能散去。
之前还在梨淮或是荷泽的时候，冉遇宁对于林京年的一些亲密举动还是会脸红心跳，身体虽然反应不大，但林京年能感觉到她的抗拒，就像还在高中读书，什么都不敢表露得太明显。
冉遇宁也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习惯这些，并且主动的，好像就是回帝都以后。
冉遇宁甚至自己都怀疑，就像林京年说的那样——回到了属于她的地盘，本性暴露了。
但好像又不是。
一切微妙的变化发生在他们一起逛东大校园的那个下午——两个人牵着手在校园里漫步，惹来了所有人的目光，但他们还牵着手，谁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那个下午，冉遇宁的心思就变了，他们不再是那个偷偷摸摸的少年少女，所有的所有，都可以是光明正大的。
冉遇宁想着，自己先笑出了声。
一直等着她的回应的林京年轻轻皱了一下眉，很快又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往后仰了仰，自己也笑起来。
“冉二宁，你笑什么？”他问。
“我没害怕。”
冉遇宁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那你笑什么？”林京年依旧问。
“没什么。”冉遇宁收了收这种张扬的笑，但嘴角始终是扬着的。
冉遇宁又想起他的日记，“阿颜说，谈恋爱就是要这样，双向奔赴的。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奔赴过，但是好像你一直都在奔向我，所以公平起见，我得主动一点。”
林京年笑意难以收敛，笑得身子都在颤，“你还知道公平。”
“我当然知道。”
“行，那你可要多主动一点，不然我可太亏了。”林京年得寸进尺，又握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指腹，时不时看向她，眼光极尽暧昧。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他们说话不算大声，但还是能有几句传进他的耳朵里，再加上两个人天生契合的气场，还有一上车就没放开过的手，司机将一切看透，了然于心。
看破不说破，司机也没跟他们搭话，自顾自开着车，嘴角勾着，笑着摇了摇头。
*
林京年还真就没有回工作室那边的公寓去，跟着冉遇宁回了东大旁边的公寓里。
开灯，还是上次那个温馨的画面，屋子里很整齐，但还是有明显生活过的痕迹。
厨房餐桌上的盘子还没收，早上冉遇宁和宁欧还坐在那里吃早餐。
林京年笑着逗她：“冉二宁，你现在赶我走还来得及。”
冉遇宁不以为意，强压着急速跳动的心脏。
“赶你走做什么，来都来了，又不是没有你住的地方。”说着她指了指旁边的客房。
林京年散漫地坐在沙发上上，“那温茗颜来了住哪？”
冉遇宁坐在他旁边，转头看他，“她可以跟我睡。”
冉遇宁顿了顿，“况且，她会不会来也说不一定。”
林京年勾了勾嘴角，抬眼看了一眼手机，将近九点。
“时间不早了，睡吧。”说罢，林京年抬脚要走去客房。
冉遇宁愣了愣，心里某些暗暗的想法在一瞬间升起。
她嗓子哑了哑，说不出话来。她好像又被林京年戏弄了，被他吃得死死的。
林京年看出她的想法，被她这个呆呆的样子逗笑了。
他走过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小脑瓜子一天天想些什么。”
真到这个时候，他还真能克制。
“林京年，你故意的。”
冉遇宁抬手去打他，反被林京年扣着双手压倒在沙发上。
林京年一只手护着她的头，独属于林京年那种清冽的香气向她倾泻而来。
她承受着林京年的热烈、肆意和张扬。
林京年最近吻她，都是疯狂又热烈的，弄得她喘不过气来。
冉遇宁闷哼了两声，林京年才放开她，紧紧抱着，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冉遇宁听见他的声音，沉闷但始终带着少年气。
“今天就亲一下，行不行？”话间带点鼻音，听着有几分委屈，就好像，是她非要那样，反而他自己的被迫的那个。
冉遇宁被她弄得脸红心跳不止，气不过就扯了扯他的头发，“林野草，你什么时候学会倒打一耙了?说得好像是我强/迫你的一样。”
他倒是没脸没皮，“刚刚学的。”
他笑着，一层层暖意打在冉遇宁颈间，撩人心弦。
“冉二宁，你还小，我还能再忍忍。”
还小，所以他实在是舍不得，那晚就已经是失控了，不能再失控一次。
冉遇宁听不得别人对她说这句话，就好像，她永远都长不大一样。
她也不喜欢听林京年说这话。
“林野草，我比你还大一岁。”
林京年笑了笑，“那我还小。”
冉遇宁：“……”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样抱了一会，就没再有别的什么。
后来是冉遇宁先说话的，跟林京年正经商量事情。
算算日子，他们的录取通知书在这两天就会寄到学校。正好温茗颜回来了，正好他们四个人可以一起回一趟梨淮。
冉遇宁说着，林京年坐在旁边，不说话，只有嗓子时不时发出“嗯”的声音。
他一直克制隐忍，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舍不得。
“可以，你可以把我当成思嘉。”
——也可以把我当作你的亲人。
虽然很惊讶秦不渝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糟糕，但同样也很庆幸。
秦不渝没再说话，他们也没有多聊。
一碗面之后，秦不渝转身就走了，宽阔的背影消失在无人的暗夜里。他们没有去什么高大上的茶馆，就只是在最初相识的地方，和当初的他们和解。
看着秦不渝远去的背影，冉遇宁心中也畅然。
林京年全程旁观，转头垂眸看着她，“冉二宁，放心了？”
冉遇宁轻轻舒了一口气，心里感觉全然不同，就好像，她在当年救下了秦思嘉。
“希望秦不渝可以好好生活，永远不缺乏对生命的渴望。”
“他会跟你想的一样的。”
林京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沈哥还在舞蹈学院，要不要过去。”
彼时天空已经渐入暮色，但路面上的灯将街道照得跟白天一样。
过去的路上，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面，手牵着手欣赏这一路夜色。
冉遇宁的手机兀自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备注是“颜”。她想也没想就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
“宁宁，我到机场了，帝都机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冉遇宁卧着的身体稍微坐起来了一些，“你一个人吗？”
“嗯，我妈还在国外。”
“宁宁，冉一哥哥不是给你买了房子吗？今晚能不能收留收留我。”
“可以啊。”冉遇宁笑着，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阿颜，沈长河今天也来帝都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等会儿，我想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言外之意，冉遇宁听懂了，她没有告诉沈长河她今天会回来。
“我和林野草也刚好要过去。”
说着，林京年在旁边也说了一句，“温茗颜，你跟沈哥要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我们就不去了。”
“你们两个在一起啊？”
虽然冉遇宁说过，林京年最近也在帝都，但是温茗颜没想到这个时候两个人会在一块儿。
“嗯，阿颜，要是不方便，我们就先回去了。”冉遇宁也跟着林京年调侃了一句。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温茗颜那边笑了笑，“但你们两个还是回去吧。”
这话说得毫不犹豫。
“那好，给你们两个人留点独处的空间，你晚上要是到我那里去的话，敲门就行。”
温茗颜笑得有些猥琐，“我敲门？不会打扰你们吗？”
两个人都秒懂温茗颜的意思，林京年倒只是笑了笑，冉遇宁却被一股无端的电流冲击心脏，周身温度骤时升高了几分。
见冉遇宁的样子，林京年笑着替她回话，“不打扰。”
这下，更解释不清了。
冉遇宁都能想象温茗颜的表情。
她重重打了一下林京年的肩膀，慌乱之中解释道，“阿颜，我一个人，你来的话，打扰的也只是我。”
“好好好。”温茗颜极其敷衍。
“宁宁，没事的。反正我晚上也不一定会去。”几人一直处在高速公路上，谁也拉不下来。
电话挂断，冉遇宁冒了点冷汗，听见林京年跟司机更改了目的地——东大南门。
“东大跟那边是反方向啊。”只听司机师傅好心提醒。
林京年无所谓道：“没事，我们不赶时间。”
司机索性就在前面那个路口调头了，沿途看过的夜景逆着全部涌进眼眸里。
林京你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将她整个手掌都攥在手心里面，有一下没一下摩挲她的食指指腹。
冉遇宁咽了咽口水，“林野草，你不回去吗？”
林京年转头看她，眼眸里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你希望我回去吗？”
冉遇宁别过头去，没说话，静静观望窗外的风景。
冉遇宁察觉到勾着她手指的那双手动了动，旁边又起伏了一下。
林京年凑近了一些，声音故意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些笑意，“你最近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我还以为，你回了你的地盘，本性暴露了，原来，还是会害怕的。”
冉遇宁也说不上是害怕，就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林京年还靠着她，耳边暖意缱绻，久久不能散去。
之前还在梨淮或是荷泽的时候，冉遇宁对于林京年的一些亲密举动还是会脸红心跳，身体虽然反应不大，但林京年能感觉到她的抗拒，就像还在高中读书，什么都不敢表露得太明显。
冉遇宁也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习惯这些，并且主动的，好像就是回帝都以后。
冉遇宁甚至自己都怀疑，就像林京年说的那样——回到了属于她的地盘，本性暴露了。
但好像又不是。
一切微妙的变化发生在他们一起逛东大校园的那个下午——两个人牵着手在校园里漫步，惹来了所有人的目光，但他们还牵着手，谁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那个下午，冉遇宁的心思就变了，他们不再是那个偷偷摸摸的少年少女，所有的所有，都可以是光明正大的。
冉遇宁想着，自己先笑出了声。
一直等着她的回应的林京年轻轻皱了一下眉，很快又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往后仰了仰，自己也笑起来。
“冉二宁，你笑什么？”他问。
“我没害怕。”
冉遇宁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那你笑什么？”林京年依旧问。
“没什么。”冉遇宁收了收这种张扬的笑，但嘴角始终是扬着的。
冉遇宁又想起他的日记，“阿颜说，谈恋爱就是要这样，双向奔赴的。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奔赴过，但是好像你一直都在奔向我，所以公平起见，我得主动一点。”
林京年笑意难以收敛，笑得身子都在颤，“你还知道公平。”
“我当然知道。”
“行，那你可要多主动一点，不然我可太亏了。”林京年得寸进尺，又握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指腹，时不时看向她，眼光极尽暧昧。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他们说话不算大声，但还是能有几句传进他的耳朵里，再加上两个人天生契合的气场，还有一上车就没放开过的手，司机将一切看透，了然于心。
看破不说破，司机也没跟他们搭话，自顾自开着车，嘴角勾着，笑着摇了摇头。
*
林京年还真就没有回工作室那边的公寓去，跟着冉遇宁回了东大旁边的公寓里。
开灯，还是上次那个温馨的画面，屋子里很整齐，但还是有明显生活过的痕迹。
厨房餐桌上的盘子还没收，早上冉遇宁和宁欧还坐在那里吃早餐。
林京年笑着逗她：“冉二宁，你现在赶我走还来得及。”
冉遇宁不以为意，强压着急速跳动的心脏。
“赶你走做什么，来都来了，又不是没有你住的地方。”说着她指了指旁边的客房。
林京年散漫地坐在沙发上上，“那温茗颜来了住哪？”
冉遇宁坐在他旁边，转头看他，“她可以跟我睡。”
冉遇宁顿了顿，“况且，她会不会来也说不一定。”
林京年勾了勾嘴角，抬眼看了一眼手机，将近九点。
“时间不早了，睡吧。”说罢，林京年抬脚要走去客房。
冉遇宁愣了愣，心里某些暗暗的想法在一瞬间升起。
她嗓子哑了哑，说不出话来。她好像又被林京年戏弄了，被他吃得死死的。
林京年看出她的想法，被她这个呆呆的样子逗笑了。
他走过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小脑瓜子一天天想些什么。”
真到这个时候，他还真能克制。
“林京年，你故意的。”
冉遇宁抬手去打他，反被林京年扣着双手压倒在沙发上。
林京年一只手护着她的头，独属于林京年那种清冽的香气向她倾泻而来。
她承受着林京年的热烈、肆意和张扬。
林京年最近吻她，都是疯狂又热烈的，弄得她喘不过气来。
冉遇宁闷哼了两声，林京年才放开她，紧紧抱着，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冉遇宁听见他的声音，沉闷但始终带着少年气。
“今天就亲一下，行不行？”话间带点鼻音，听着有几分委屈，就好像，是她非要那样，反而他自己的被迫的那个。
冉遇宁被她弄得脸红心跳不止，气不过就扯了扯他的头发，“林野草，你什么时候学会倒打一耙了?说得好像是我强/迫你的一样。”
他倒是没脸没皮，“刚刚学的。”
他笑着，一层层暖意打在冉遇宁颈间，撩人心弦。
“冉二宁，你还小，我还能再忍忍。”
还小，所以他实在是舍不得，那晚就已经是失控了，不能再失控一次。
冉遇宁听不得别人对她说这句话，就好像，她永远都长不大一样。
她也不喜欢听林京年说这话。
“林野草，我比你还大一岁。”
林京年笑了笑，“那我还小。”
冉遇宁：“……”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样抱了一会，就没再有别的什么。
后来是冉遇宁先说话的，跟林京年正经商量事情。
算算日子，他们的录取通知书在这两天就会寄到学校。正好温茗颜回来了，正好他们四个人可以一起回一趟梨淮。
冉遇宁说着，林京年坐在旁边，不说话，只有嗓子时不时发出“嗯”的声音。
他一直克制隐忍，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