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的教育体系与其他朝代有所不同,其官办学校都已覆盖到乡村与社区,并开设了蒙古字学、农学、医学、阴阳学等一系列的专门学校。

    当代理学家、经学家和教育家吴澄[字幼清]曾经说过: “万物有真趣,世间无全才。童年,是人生积累才学的黄金阶段,若苦学一些无用的东西,并非是一个国家教育的根本。”

    在中央,元朝设有官办的国子学、蒙古国子学和回回国子学。

    蒙古国子学学官有博士、助教、教授、学正、学录、典书、典给等,主要教授译成蒙古文的《通鉴节要》,学生学成精通者,量授官职,旨在发展本民族的文化,加速培养本民族的人才。

    回回国子学是一所专门学习“亦思替飞文字[即波斯语]”的学校,也可以看作是中国第一所外国语学院。另外,元朝还在“司天台”和“太史院”附设专业的天文学校。

    在地方官学方面,按照路、府、州、县的行政区划,建立起了路学[大专]、府学[高中]、州学[中专]、县学[初中]以及社学[小学]的儒学系统。

    【一】《跋黄庭坚“松风阁诗”诗一首》孛术鲁翀.诗

    晨钟暮鼓颂曲曲,虫鸟春秋各自雄。

    何侣道人高阁上,潇潇双耳听松风。

    ----中书右司员外郎孛术鲁翀赋盥手书

    于湉说:“不是说,鲁翚子只是哪个县的一名小教谕么,他是怎么到了你们翰林院的?”

    揭傒斯说:“大德末年[1307年],鲁翚子经人推荐去襄阳县做了一名儒学教谕。在此任上,他一干就是五年。心想,这得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于是,他便想起了集贤院大学士[从二品]王豫斋[指王约],并以书信的形式,拜谒了这位著名的大文豪。王豫斋看了鲁翚子的书信后,对他的才能非常赞赏,就让他署任汴梁路儒学正[从九品];不久,又把他推荐到翰林国史院任编修官,后来,又升任中书右司员外郎[从六品]……这不就与我做了同事了么!

    这个人很会处关系,成天介不是请上司们吃饭,就是给同僚们送礼……”

    于湉问:“给你送了么?”

    “送了,”揭傒斯说,“送给我一副黄庭坚的《松风阁诗》行书横幅。”

    于湉质问道:“你不是不收礼么?!”

    “这怎能算收礼?哪有下级收受上级礼物的道理?”揭傒斯说,“他拿着这幅作品去我家时说:

    自己写了《跋黄庭坚“松风阁诗”诗一首》,带过来,让我这个诗书名家给他郢正个一二。你也知道,我在诗词书画界还是小有名气的,所以就给他评说了一番。

    酒足饭饱后,他一扑撒屁股走人了,竟把我最喜欢的黄庭坚的行书字画落下了……于是,反正,我也就不舍得…还给他了……”

    【二】《拿人手短》俗语

    有道是: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于湉数落道:“人家就是送你的,你还什么还!你说你,成天介以清官自居,怎么也贪取他人的好东西?你可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揭傒斯辩解说:“我没吃人家的东西,是他在我家里好一顿吃喝!若是他请客吃饭,我是一律不去的。”

    “这不,人家知道你喜欢个字画,就行贿到家里来了。”

    “哎呀,不是送礼,纯粹是同僚之间联络感情,哪有什么行贿受贿之说。”

    “这么昂贵的东西就白白地送你?能没有什么所图?鬼才信呢!”

    “你爱信不信!”揭傒斯苦笑道,“你说你,你姐还没说我什么呢,你一个小姨子,倒是巴巴个没完!”

    “我不是替我大姐气不过么!”于湉又说,“你知道,你为何在那个‘应奉翰林文字’的职位上停滞不前了吗?”

    揭傒斯不悦道:“我不是,没摊上个好老婆么~”

    “你也知道啊!”于湉莞尔一笑,“后悔了吧?哼,当初娶了我多好!你可倒好,掉着圈儿,转着弯儿地娶走了我家大姐……”

    揭傒斯道:“那时,你不是年龄还小嘛,你大姐却不一样,都二十五六了,若是再不嫁人,岂不要落家里了?”

    “噢,你的意思是,为我家解决困难来了?”于湉白了一眼,“我姐,那不是嫁不出去,她是挑花了眼,非要找一个做官的……

    呵,这可倒好!官,倒是挑上了;可是这大官人呀,却在七品芝麻官的位置上纹丝不动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揭傒斯尴尬道,“你怎能把我说的如此不堪?我是升不了官吗?姐夫我是不愿意操那份闲心!”

    于湉说:“你并不是不愿意操那份闲心,你是不懂得怎么操,如何来操。

    就说鲁翚子吧,你看,人家送礼。总是带着请教的语气来到你家,展开自己蹩脚诗词和丑陋的书法,请教于你;首先是让你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然后又让你对送礼者深感亲切;既对你尊敬有加,又不让你觉得彼此在行贿、受贿;既增加了感情,又拉近了距离。让你这个清官廉吏,不知不觉之中糊里糊涂地就把礼物给收下了……

    再说礼品,把自己的作品跟大家名作粘贴在一起。他的作品是块砖,里面的名作才算玉。即便以后朝廷追究起来,他也会一推六二五,哪有把自己的拙作当礼物送人的道理……”

    揭傒斯突然问道:“你哥也送礼么?”

    “我哥不送!”于湉说,“他是个技术官,凭着自己的手艺吃饭。要说送,也是别人给他送。你想,谁家没有个病啊灾呀什么的?越是官大,越是病多……可是,你们这些靠嘴吃饭的官儿就不同了,若不适当地送点儿礼什么的,光凭两片嘴说,怎能上的去?”

    “姨妹说的有理啊,”揭傒斯喃喃道,“像鲁翚子这等无能之辈,都能在两年之内连升三级……岂不吓死人!老夫不能再等了……可是,我能有什么可送的呢?除了自己的诗和字有点名气之外,便无可用之物了呀!”

    “姐夫不必过虑,”于湉说,“修染的父亲活着的时候,留给我一批值钱的东西,等有时间,你去我那儿看看,寻几样,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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