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残花》佚名.诗

    纪绪推了她几次也没能推开,便索性顺了她,让她随便摸!不就是摸一下么,又不能少一块……

    见纪绪不再挣扎,清婉心里一阵狂喜,自己的小目标就要实现了……可是,这摸到的是什么呀?!一根使劲往后缩的软踏踏的东西,便不由得骂了一句,“你怕什么!”

    索性,清婉直接蹲下身去,扯住它,往嘴里送。纪绪只感觉,一股热流迅速传遍了全身……

    但见,清婉蹲着,已经闪开了那个门上的门栓,纪绪便立即伸过手去,拨开了门闩;另一只手拉起蹲在地上的清婉,并顺势把她推到一边,他借机一闪身就夺门而去。

    茅房里,只剩下傻傻地,站着发呆的于清婉。

    好大一会儿,清婉才缓过劲儿来,她慢腾腾地跨过门槛,走进那长丝不断的雨幕里。她弯身捡起了一片被风雨吹落的花瓣,仿佛,那花瓣也浸满了飘落的泪,可是,再多的悲啼,也挽留不住春天。

    她眼泪汪汪地吟道:

    “花开花落花无悔,

    缘来缘去缘如水。

    花谢为花开,花飞为花悲。

    花悲为花泪,花泪为花碎。

    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

    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早饭的时候,纪绪没有去餐厅里吃,而是让暮羽把饭送到了他们的屋子,说是今天有些课程的讲义需要熟悉。可是,清婉心里明白,这是纪绪有意在躲避她,便不由得心生愧意。

    吃过早饭,清婉跟婆婆打了声招呼,便到香山别墅找姊妹们消散几天去了。

    【二】《画猫图》王冕.诗

    途径王冕住过的茅草屋,清婉喊马夫王大个停下了马车,独自走进了小屋,去相当了一下,看是否可以借此处堕胎。

    茅屋的门上的挂锁一拽,便能打开。

    她走进了小屋,环视了一下,屋子里拾掇得倒是干净,除了当初的桌子、凳子和那张大床之外,再无他物。

    清婉掩门走了出来。

    来到了山庄,正屋房里廖无一人,“这都去了哪里?”清婉心里纳闷,便抬脚来到了西院。

    西花园里静的很。

    拐过“梅圃”,见妹妹们,一人抱着一块画板在静静地作画;二姑就领着艾艾挨个巡看;王冕站在蕙兰的面前在轻声地说着什么。

    “呵,什么时候,我们的别业变成‘淑女画院’了?”清婉朝着大家惊呼了一声。

    见清婉大姐来了,妹妹们都起身问好,王冕也上前施礼,小艾艾更是跑到了最前头。

    她拉着清婉的手指说:“大姑,大姑,快来看姑姑画的小猫。”

    “噢~,画猫呀!”清婉这才注意到蕙兰养的那群小猫也都在这里,便问:“谁画的好呀?”

    艾艾道:“三姑画的最好。”

    英英却不服气地说:“她成天坐在姐夫的怀里,手把手地教,能画的不好!?”

    杏儿白了英英一眼,“你也可以坐他怀里呀!”

    清婉朝王冕看了一眼,见王冕在捋着长须美美地笑。

    英英怼道:“我才不稀罕呢,你也不嫌弃他那长须,多膈应得慌……”

    艾艾却不高兴了,插了一句嘴,“我爹爹也不让你坐呀!”

    清婉逗她,“那你爹爹的怀里,都谁可以坐呀?”

    “只有我和三姑才可以。”艾艾一脸地得意。

    清婉来到于湉的跟前,施礼又问好,随后调笑道:“二姑怎么不学着她们,做一个淑女呀!”

    于湉说:“我?还用学么?二姑本就是个淑女!”

    艾艾拉着清婉挨个看画作。

    清婉看着英英的画作问:“你这是画的张飞吗?”

    英英道:“你,你什么眼神,这是三姐夫…带过来的‘老乌圆’……”说着,用笔指了指对面的那只大黑花斑猫。

    清婉又问:“怎么画那么多的胡须?”

    英英笑着说:“它长得那么黑,我哪知道它长有几根胡子,就照着三姐夫的胡子画了!”

    “是么!”清婉也笑了,说道,“还别说,仔细端详还真有点儿像。”

    又来到蕙兰的画前,拿起来仔细端详着,嘴里赞许道:“嗯~还是二妹画的出神,不愧是爱猫之人。”

    最后,来到了杏儿的跟前,却见杏儿画的不是猫,而是画的萱草,还有一只花蝴蝶飞落在花蕾之上。

    清婉问道:“三妹呀,人家都画猫,你为何画萱草?”

    英英插嘴说:“三姐得到了师傅的真传,怕把猫画活了,吃了她这只大老鼠……”

    “哦,”清婉笑道,“三妹还忌讳这个!”

    王冕也走过来说道:“说好了今天都画猫,你干嘛搞特殊呀?”

    杏儿撒娇道:“你只顾教她们,你哪还顾得我画什么!”

    王冕笑道:“好,我现在教你。”说着,来到杏儿的身后,拿过她的画笔说,“你不是画过小老鼠么,你再画猫,就顺利多了。”

    漂亮的长须挡住了杏儿的视线。杏儿起身让王冕坐在凳子上,本以为是让王冕坐下来教她画画,却见杏儿站在他的腿间,撩起了他的胡须编起了小辫儿。

    清婉惊奇道:“三妹,你要干嘛?”

    杏儿淘气地说:“这胡子,太碍事,我给他编起来。”

    很快,一根麻花辫就编好了。可能因为杏儿编的太紧的缘故,王冕的胡子辫,就像一根上翘的猫尾巴。

    大家见后,大笑不止。

    王冕被笑得很不好意思,老想着捋自己的胡须,可总也捋不着,便更显尴尬。

    英英大笑道:“正好,我的猫尾巴还没画呢,现在可有参照了。”

    杏儿气得就去追着英英打,“有那么多的猫尾巴…你不照着画…干嘛非画他那一根……”

    英英跑了一圈,就躲到了王冕的身后,“姐夫救我,你老婆打人啦!”

    王冕只好护着小姨子,哪能让杏儿真打着英英。杏儿就嫌王冕护她,举起两只小拳头,撒娇地捶打王冕的胸口。

    王冕只有“嘿嘿”傻笑的份了,带动着下巴上那根麻花辫,上下地跳动。艾艾却高兴地站在台阶上,一个劲地拍手欢跳。

    清婉对俩妹妹说:“哎~哎,你俩别闹了,学画画呢!”

    杏儿不再去追打英英,转身坐在板凳上,怄起气来。

    王冕又站在了她的身后,哄她道:“其实,画猫很简单,你又聪明,一学就会。猫生性好动,好奇心极,就像杏儿姑娘一样,对外界事物都很感兴趣。所以,画猫配草虫最能互动,且生情趣。我俩合作一副如何?”

    杏儿高兴地问:“如何合作?”

    “我就在你的这株萱草下面画一只小花猫。”王冕说,“这画猫啊,最重要的是画猫头,头部画好了,整幅画作也就成功了一半。猫头从正面看是椭圆形,但在画猫头时外轮廓线不应太圆,要有些棱角才感觉精神。画猫头,首先要布局猫在画面中的位置及猫的动态,从而决定猫头的朝向与神态。你可以先用淡墨轻轻起个小稿,起稿要找准猫眼的位置,五官要安排准确。然后重墨勾画眼眶,注意瞳孔的朝向,随笔勾鼻翼及口缝线。”

    他一边娴熟的淡淡地画了猫头的轮廓,一边耐心地说:“接下来,大笔调淡墨,笔尖蘸重墨从两耳下笔,落墨的位置是耳背面折向前脸的部位。耳部两笔点画完成后,顺势画前额及眼下墨色。笔蘸重墨勾双耳外轮廓线,额头墨色半干时重墨点斑纹,眉头两点用墨要重,将笔尖毫打散勾耳毛。”

    “你来画。”王冕把笔递给杏儿,指导说,“先用淡墨勾出下颌线,然后以淡墨放松的笔触勾画猫头轮廓。猫头的墨干后再染眼睛。染鼻翼用朱砂调赭石,笔尖稍微调进一点胭脂点成,同时勾染口缝线,笔中余色染猫耳。白色眉及白色耳毛是用白色笔点睛后同时勾的。在白纸上勾白色的须往往不明显,可用白色粉微调淡墨勾,胡须不要多勾,只三根即可表现,勾眉和须的线要挺拔且有弹性。”

    杏儿听着有点蒙圈,请求说:“你教我~”

    王冕握住杏儿的小手说:“猫眼大而圆,明亮透彻,点瞳孔要注意眼的视向,不要点成斜视或对视。待墨干后用淡草绿或再调进一点朱砂染眼,最好不要用太纯的色彩染眼,染后趁湿用酞青蓝复点染瞳孔,使眼球更具立体感,最后在瞳孔中间用白颜色竖点高光,并沿眼眶内线勾淡白色,然后用白色由眼眶向瞳孔勾放射线。”

    清婉被这场景感动着,在一旁从心笑了。

    王冕继续教着杏儿画猫的身体:“在不能熟练掌握猫的动态形体时,可采用四个相同的圆,从头向胸、腹、臀四个圆相叠压的方法标出整体猫身,然后找准猫的五官及前后肢的动态……”

    猫画好了,王冕又加了几笔,添画一块石头,让猫蹲在石头上,最后,在画的左上角题了一首诗:

    “吾家老乌圆,斑斑异今古。

    抱负颇自奇,不尚威与武。

    坐卧青毡旁,优游度寒暑。

    岂无尺寸功?卫我书籍圃。

    去年我移家,流离不宁处。

    孤怀聚幽郁,睹尔心亦苦。

    时序忽代谢,世事无足语。

    花林蜂如枭,禾田鼠如虎。

    腥风正摇撼,利器安可举?

    形影自相吊,卷舒忘尔汝。

    尸素慎勿惭,策勋或逢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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