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胜教寺是通州修建较早的古寺,应是与“燃灯舍利塔”同时兴建的。

    燃灯舍利塔,始建于北周之前。那时候的通州塔,可不是舍利塔,而是镇水的土塔。后来,土塔消失了,辽代便在北周土塔的旧基上,重建了砖塔。因塔里藏有佛舍利,所以才叫了“舍利塔”。

    舍利塔,距大运河西岸仅有数百米远,殿内供奉着燃灯佛,是为来往的船只指明方向。为此,燃灯佛舍利塔,便成了大运河北端的标志。只要看见了灯塔,便就知道已经到达了通州,来到了世界的中心---大都。

    趣闻:“猪八戒”藏身燃灯塔,“一支塔影认通州”的那个塔,就是燃灯佛舍利塔。

    【一】《古塔凌云》王维珍.诗

    云光水色潞河秋,满径槐花感旧游。

    无恙蒲帆新雨后,一枝塔影认通州。

    达普化带着王冕到了佑胜教寺,找到了慧通禅师。说明了来意,慧通便让达普化抽签。

    王冕问道:“我来卜事,禅师却让他来抽签,这能灵验吗?”

    慧通俩眼似睁非睁地说:“我与这位施主有缘,若他能见到你要找的人,不就如同你找到了么?”

    王冕一想,也对,就让达普化替自己抽了签。

    慧通看了看卦辞,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和谁路遇、与谁接踵,都是命数,挣扎不得……有无数种可能不会与你相遇。因此,你们差一点就擦肩而过了……”

    王冕说:“不是差一点儿,他俩就是擦肩而过!”

    慧通接着说道:“万般皆是命,一切有因果。世间的一切,都离不开因果循环。人的一生过得如何,活得怎样,皆是命,谁都摆脱不了。该来的,躲不了,坦然接受,淡然面对。人生不过是一场苦旅----享受的,是这一段的过程。”

    “我们现在不是在享受,而是在煎熬。”王冕焦急地问,“禅师,我们能再见到蕙兰姑娘吗?”

    慧通还是闭着眼说:“今生必须要遇见的人,你无法躲避,早晚都会遇见;今生要经历的事,不管是福还是祸,一件都少不了,只有面对。得到的,失去的,该是你的就不会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求不来。上天,自会给你最好的安排……”

    看来,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俩人悻悻地出了寺院。

    【二】《妻妾之分》俗语

    老人说:聘为妻,奔为妾。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才是妻;

    哪怕是两情相悦,海誓山盟,也是妾。

    在回家的路上,王冕总觉得慧通禅师的话,云里雾里的,不由得埋怨道:“你说这老和尚,都算了些什么呀,把我给说糊涂了!”

    达普化笑问:“大哥糊涂什么?”

    “说实在的,连那个瞎子算的准都没有!”王冕道,“呵,他还装模作样地,闭着眼睛跟我俩瞎掰!我说,他就应该睁开眼,那才叫----睁眼说瞎话呢!”

    “怎是说瞎说?”达普化反驳王冕说,“人家慧通说的多清楚。”

    “清楚什么?”

    “他不是告诉你了么?让我们不要找了,凡事,顺其自然……”

    “嗨!”王冕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地骑在马上,那样子就像要从马上掉下来。

    达普化调笑道:“这眼看着就要结婚了,大哥怎还愁眉苦脸呢?”

    王冕说:“贤弟觉得,大哥我的婚,还结的成么?”

    “怎么,于太医不同意?”

    “本来,于太医在揭大人的保媒之下,已经同意了我与杏儿的婚事。我也正想,借着昨天你去西湖的机会,把这好消息告知于你。哪曾想,你却爽约了,二小姐也丢了。你说,我这婚,是结还是不结?”

    “干嘛不结?丢的又不是我嫂子。”

    “于太医能让我结么?”

    “干嘛反悔?有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诚信为本,断不食言。’这答应过的事情,怎么说不算,就不算了呢?”

    王冕无言,只是俩眼一直盯着达普化。

    “你看我干嘛?”达普化问,“ 难道,我说的有错?”

    “你说的没错,只是……”王冕道,“树头上的八哥----”

    “怎么讲?”

    “有嘴说别人,无嘴说自己。”

    “你说我呀!?”

    “我不说你,说谁?”

    “这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

    “哼,要是你不爽约,二小姐怎么会丢?”

    达普化苦笑道:“这还赖上我了!”

    “怎不赖你?”王冕说,“是我告诉二小姐,让她寻着《离骚》的萧声去找你。你可倒好,萧声响彻了山谷,人却销声匿迹了……”

    “踏青者,吹箫的多着呢!怎能说是我吹的?再说了,你也知道,我并不会吹箫。”

    “巧的是,在船上吹箫的,吹的正是《离骚》!”

    “吹《离骚》,就一定说是我安排的?”达普化急赤白脸地辩解,“呵,‘寒食’连着‘上巳节’,踏青的人们吹吹《离骚》,寄托对屈原的哀思……这很奇怪么?”

    王冕还是怀疑:“你是不奇怪,可是我奇怪呀!”

    “你奇怪什么?”

    “好好的两段姻缘,让这一声《离骚》给分崩离析了。”

    “怎还两段?”

    “你一段,我一段呀!”

    “哎呀,我这一段……大哥就不必操心了!”达普化说,“至于…你的那一段么……要不…咱们抓紧时间进行?”

    王冕沮丧道:“还怎么进行?”

    “你不是要娶于家的三小姐为妻么?”达普化说,“你们汉人不是讲究‘三书六聘’么,我这个‘做家长’的,是不是该去女方家,会一会亲家公,把恁俩的结婚日期先给定下来……”

    王冕生气道:“你不怕挨揍,你就去!”

    “他凭什么打我?他敢么?”达普化嬉笑说,“我是朝廷命官,打我是犯法的!”

    王冕道:“于太医也是朝廷命官,而且,品阶比你高……”

    “这在京城为官吧,”达普化趾高气扬地说,“不是看,谁的品级高;而是看,谁离着权利的中心近。”

    见王冕被说的没话了,达普化便道:“行了,大哥,你也不必为二小姐的丢失过于担心了,此事,我会一并去跟于太医说个清楚……”

    王冕的心里一动,“你如何说清楚?”

    达普化提高了声音喊:“就说,二小姐的丢失与你无关,让老于赶紧地把三小姐嫁给你王元章,否则……”

    王冕追问道:“否则,怎样?”

    达普化烦气说:“否则…否则…你爱咋…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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