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采药歌》中医

    听了杰克逊满怀激情的演唱,纪绪说:“听你解说的这首《斯卡堡集市》,只觉得字里行间,满满的尽是中国文化。”

    杰克逊纳闷道:“这里面有中国文化吗?”

    “怎没有?”纪绪傲娇地说,“首先,就是你不停重复的那句---‘拍死你[Parsely]’个‘傻子[sage]’……”

    “不是,不是,这里没动作,只是花名。”杰克逊解释道,“说的是,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四种花卉。”

    “对呀!这四种花草,在我们的中医药典中,恰好是一副药方里的几味药。”

    “药方?治什么病的?”

    暮羽抢话道:“专治…要‘拍死你’的那个‘傻子’……”

    纪绪严肃说:“青云,莫要胡说!”

    “噢,先生。”暮羽难为情地扮了鬼脸。

    纪绪又道:“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是专治低热、咳嗽、盗汗、月经不调、出红疹等病症的一个药方,对痢疾、腹泻、痛经等病症,也有一定的治疗作用。”

    杰克逊问:“这么说,唱歌的那位姑娘,病了?”

    “很有可能!”纪绪说,“估计呀,可能是那个姑娘,刚到你们那个滨海小镇,由于气候不适,得了重感冒…这也说不准的……”

    杰克逊还是不解,“那,她老提这个药方干嘛?”

    “让人为她抓药啊!”

    “可是,我们西方人,不吃中药!”

    “这恰恰说明,这女孩可能是东方人。”

    “一个东方女孩儿,会大老远地跑到我们海伯尼亚[爱尔兰]?”

    纪绪笑道:“你都能大老远地跑我们东方来,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到你们西方去?”

    “我是男孩子,当然可以肆意洒脱,云游天下啦!她一个女孩儿,尤其是你们东方女孩,这怎么可能……?”

    “你不是说,斯卡堡还是一个贸易港口吗?”

    “对啊!”

    “说不定,那女孩就是随她父亲经商,去到那里的。”

    “没见过,东方人去过我们那里呀?!”

    “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纪绪道,“我的祖上,在盛唐时期,就去过你们的盎格兰[英国]。”

    “哎?”杰克逊又问,“会不会,这位姑娘就是你的老姑啊?要不然,我们这个好几百年都解不开的谜团,为何会让先生一下子就给解开了……”

    “这个中药方子,很难解吗?”

    “不是方子难解,而是先生难解!”

    “我有什么可难解的?!”

    “先生为何什么都懂?竟然还懂医。”

    “噢,在我家乡的社学中医班,我学过一个学期的医学。不过,学的都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比方说,如何识别草药呀!”随后,纪绪就吟了一首《采药歌》:

    中空草木可治风,叶枝相对治见红,

    叶边有刺皆消肿,叶中有浆拔毒功,

    毒蛇咬伤就地医,内血面白戒酒盅,

    忍气吞声验内伤,外伤为轻内伤重。

    杰克逊好奇心起,问道:“唱的是,什么?”

    纪绪说:“意思是,草木中间见空心的可以治疗风湿骨痛;草木叶与枝都是同向对生的,可以外用止血;叶边有毛有刺的,可治疗肌肉红肿疼痛……”

    “先生,何时教我一些医学可好?”

    “为何又想学医了?”

    杰克逊面带羞涩道:“这要是到时候,想拉姑娘的手腕……不就名正言顺了……”

    “哦~”纪绪笑道,“那为师倒是省心了不少!”

    杰克逊高兴问:“先生是说,学中医简单,特别适合于我?”

    “是啊!因为‘望闻问切’,我只教你‘切’,就行!”纪绪又说,“不过,你学了也没用,我们东方女孩的手腕呀,是不会让男人随便搭上的!”

    杰克逊赶紧摇头:“那,那我就不学了。”

    【二】《鹿门隐书》皮日休.散文

    文学之于人也,譬乎药。

    善服,有济;不善服,反为害 。

    纪绪教育说:“你成天介,也不要想三想四的了。只要把书,先念好,比什么都强!汉代文学家刘向曾经说过,‘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

    其实,任何文学作品都是一副药。服用的对了,就有益处;服用的不对了,反到有害处。

    就说这首《斯卡堡集市》吧,它本就是沿用了《雨霖铃》的那种伤心欲绝的格调,表达的都是一些凄美的爱情故事。可是,你们西方人,非要理解成男女之间的调情或刁难……若唐明皇在世,岂不被你们给气死?”

    杰克逊说道,“可是,先生,从歌曲的第二段开始,明明就是那姑娘的刁难么!”

    “刁难,在哪?”

    “先生,你看,那姑娘非要让他心上人,为她做一件麻布衣,而且,还不让用剪刀裁剪,也不许用针线缝制……这不是刁难,又是什么?”

    “这样的衣服,很难做吗?”

    “怎不难?神仙也做不出来的呀!”

    “不必神仙,我们这里的人,都能做得出来。”

    “吹牛吧?”

    “吹牛干嘛!”纪绪道,“这个小问题,让苟大娘来为你解答。她娘家,是开‘成衣局’[裁缝铺]的。”

    听纪绪这么说,舜华便掀开车帘说:“亚瑟公子,在我们家族当中,有个‘五服’之说,你可清楚?”

    “五福临门?”杰克逊回了一句。

    “不是!”舜华说,“这里的‘五服’,是指人死后,发丧的时候,根据逝者血缘的远近,穿的各种孝服。最亲近的‘一服’中,穿的就是这种衣服。”

    “一服,都是些什么人?”

    “逝者的儿子、未嫁的女儿、长房长孙,以及逝者的妻妾。此叫‘斩衰’,是五服中最重的丧服。也就是用最粗的生麻布,用手撕开,直接披在身上,根本不用针线缝制……孝服越是毛糙的厉害,越是表示悲痛欲绝……你们那里的丧礼,也是披麻戴孝么?”

    杰克逊摇头说道:“不是,我们只佩戴黑纱…蒙脸就行。”

    舜华问:“蒙住脸,干嘛?那你哭的时候,谁能看到?”

    “那还顾得了哭呀,亲属们都在忙着找一套黑衣,把自己伪装起来呢!”

    “为何要伪装?”

    “不是想把那死神吓跑,或是不让死神认出自己来…怕被死者一起给带走了……”

    舜华笑道:“你们的想法,正好与我们相反。我们这里的人啊,若是一方先走,另一方就希望随他而去…就像那天上飞的大雁……”

    杰克逊生怕众人取笑他们西方人,缺乏人情味,便赶紧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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