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庭宴-醉仙-十九-上阙》花营锦阵

    半榻清风,一庭明月,

    书斋幽会情难说。

    美人兀自更多情,

    番做个翰林风月。

    一阵清风吹过,门口的风铃轻轻摇曳,响声清脆悦耳。

    这声音,一下子唤醒了清婉幼时的记忆。她起身走向房门,想出门看个究竟,见门被插上了,便道:“大白天的,你关个门,干嘛?”

    友乾尴尬一笑,“我是怕,被风给吹开了!”

    清婉打开了门栓,走出了院子,只听她惊呼,“呀,快来看呀!”

    友乾匆忙起身,冲出了房门。

    见友乾出来,清婉指着头顶的天空说:“月亮!月亮!”

    友乾好笑道:“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呢……真是大惊小怪的!”

    “这还不奇怪么?”

    “奇怪什么!”

    “大白天,还能看见月亮?”

    “天气好的话,每月初七、八,都能看到月亮的西半边,这叫‘上弦月’;到了月末的二十二、二十三日,就只能看到月亮东边的半圆了,那叫‘下弦月’。”

    “是么?我怎么没发现。”

    “你一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些自然现象,你很难注意到的……”

    “咦~”清婉商议道,“何不借着日月同辉,我们现在就走。”

    友乾盯着她问:“你又要去哪儿?”

    “去酒楼呀,去哪儿!你不是要请客么……”说着,清婉就折回了屋子,准备取下衣裳架上的大氅,并道,“可不敢,让客人等的太久咯!”

    “放心,晚不了,我约的他们是酉时,还得些时候呢!”说罢,友乾又顺手插上了门。

    清婉复又挂好了大氅,担心地问了一句,“有才,他自己一个人在车上…会不会冷?是不是,也早该饿了?”

    友乾不以为然地回道:“不用管他,他人又不傻,要是饿了,自己会找地方去吃;冷了,也会找地方暖和的……”

    听友乾把话说得如此轻巧,清婉问道:“你是他亲爹么?”

    友乾笑道:“这还会有假?呵,就算你三姑有那花花肠子、歪歪道儿,想找个相好,就她那尊容,哪个男人见了她……能起?”

    “不起…你那儿子,是怎么来的?!”一说罢,清婉瞬时脸红地转过身去。

    “嗨,甭提了!我当初吧,也是无奈……反正吧,是被她强迫的……”忽然,友乾从身后抱住了清婉。

    “呀!呀!呀!干嘛!干嘛!”清婉不停地扭动,连衣裳架上的大氅都弄到了地上。

    粗野的友乾抱得太紧,清婉根本无法挣脱。

    过了片刻,见清婉不做反抗了,友乾迅速地用右手扫开她颈部遮挡的披肩发,嘴唇扫过她的耳廓。

    “哎呀,别,别,痒~~”清婉的心跳在加速,一种莫名的紧张陡然而起。

    她时不时地不自然地用手拨了拨自己脖颈边上的长发,最后,干脆把头后仰,靠在他的左肩上,并闭上了双眸。原先遮在额头的丝丝刘海,也随即在她额前分开。

    清婉的这一表情,很明显,她内心有着某种期待!

    ……

    热吻,从脖颈一路漫游地滑向清婉的背部……

    突如其来的这些异样的吞噬,使清婉的情愫震撼而不能自已,她浑身瘫软又时不时地颤栗。

    友乾费力地箍住她的腰,柔声说道:“你扶住桌子。”

    清婉顺从地用双手扶住书桌的边缘,勉强地站立着。

    友乾从后面将她的长裙轻轻向上掀起,一条粉生生地棉裤便呈现了出来。

    古代的棉裤,都选用“深衣”的样式。也就是说,裤子与上衣是缝合在一起的,就像现在的“连体裤”。唯一不同的是,深衣是开裆的,无论老少、不分男女,都是如此,这主要是为了上厕所的方便。

    ……

    【二】《后.庭宴-醉仙-十九-下阙》花营锦阵

    回头一笑生春,

    却胜酥~胸紧贴。

    尤云滞雨,听娇声轻聒。

    疏竹影萧萧,桂花香拂拂。

    窗外疾速而吹的风,吹动着屋檐下的那只风铃阵阵作响。

    清婉回过头来,脸色红润;她莞尔一笑,笑嫣里透着深深的渴望。

    友乾可是情场老手,岂能不懂清婉的小心思,便命令道:“转过脸去,别看!”

    清婉媚了友乾一眼,便回过了头。

    ……

    友乾转身来到桌子旁,挑了一根最直溜的桂花味麻花,把一头放进“面茶”粥里。

    看着友乾按部就班地做着一切,清婉起身不悦道:“你让我在这趴着,你却蛮斯文地吃起了麻花……”

    “谁吃麻花了?”友乾说,“我是先把它的表皮泡软,免得到时候再划伤了你!”

    ……

    一阵云翻雨覆过后,两人在小床上躺了一会儿。

    清婉的心里忐忑不安,她匆匆起身,摘下大氅往身上一披,慌慌张张地出了门。老衙役见她头不抬眼不睁地匆忙而去,还以为自己照顾的不周。此时,见友乾也走了出来,便问了句:“我有什么得罪了你家小姐?”

    “没有,你很好!是我得罪了她……”说着,友乾又掏出了几张大钞,塞给了老衙役,“过年,买几瓶好酒喝吧!”

    老衙役高兴地接过钱,说了句:“谢过甄大官人!”

    “甭谢!”友乾急忙走出了大门,追清婉而去。

    清婉走得很急,友乾也不好追她,怕路上的行人误会。便快步跟在她的身后,等追上她时,已经到了“赤阑桥”的北段,就听右手边有人喊他,“Mr.甄,我在这里呢!”

    抬头一看,见杰克逊正站在烤肉季的门口朝他俩挥手呢,“呵,这小子,听说要吃饭,来得比狗儿还早,跑得比兔子还快!”

    友乾见清婉还在走,便对着她喊:“你往哪走?杰克逊在这儿呢!”

    清婉回过头来对他俩说:“我去喊有才去‘庆云楼’。”

    “不用你去,待会儿我送包裹时,自然叫他去!”

    清婉只好先回到友乾的身边。

    杰克逊看见友乾后背上的大包裹,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友乾告诉他:“给孩子们置办过年的新衣。”

    “有我的吗?”

    “你得找你爹要去!”友乾又笑了笑说,“要不然,你喊我两声,我给你也去置上两套‘质孙服’?”

    “先吃饭,吃了饭,再说衣服的事。”说罢,杰克逊就拉着友乾往屋子里走。

    “先别忙,我们今天不吃烤肉了吧!”

    “为什么?”

    “你姐姐说,你帮了这么大的一个忙,怎么着,也得找一个像样的大饭店请你。”

    “这饭店就不小了。”

    “关键你们盎格兰人不大稀罕羊肉,你们喜欢牛肉……所以,我在京城最豪华的大酒店‘庆云楼’订了一桌……”

    “是么?”杰克逊更加高兴,“那,快走吧!我真的有些饿了。”

    “你先别走啊!”友乾说,“我先把衣服送车上去,顺便喊上我儿子一起过来,你在这儿等着‘通远铺’的老霍,他来了后,你俩直接去‘庆云楼’的‘云荷亭’就行……”随后,友乾又趴在杰克逊的耳边耳语,“待会儿,在酒桌上,千万不要提镯子的事。”

    “哦,我明白,让我撒谎。”

    “不是撒谎,是不能提!”

    “那我提什么?”

    “提酒”友乾拍了拍杰克逊的肩膀,“中国人的规矩,酒桌上,只谈酒!”

    “好,好,只谈酒。”杰克逊应答着。

    嘱咐好了杰克逊,友乾又把清婉送到了“庆云楼”,自己背着大包袱赶车去了。

    清婉朝他喊,“你把包袱放这儿多好?”

    友乾回头说:“这里不让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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