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妆》欧里庇得斯.语

    欧里庇得斯说过:

    靠妻子的嫁妆发财的人等于出卖自己。

    于璐让纪绪他们去香山洗澡。纪绪就问甄友乾:“甄叔,这香山别业是揭大人的私宅吧?”

    友乾说:“正是。”

    纪绪疑虑道:“咱这么多人到揭大人的私宅沐浴,这不好吧?”

    清婉抢着说:“那本就是我娘家的家产,怎么,现在小主人跟他的老师和同学到自家的房子里沐浴一番,有什么不妥?!”

    纪绪问:“你家的?”

    清婉道:“是啊!想当年,我家大姑出嫁的时候,这处院落作为陪嫁,就转到揭家的名下了。”

    杰克逊一听,又瞪起了蓝眼睛,“怎么,你们这儿,女子嫁人,都是这么多的嫁妆吗?”

    “这怎么可能,”清婉告诉他说,“这陪嫁呀,只有嫡女才有。”

    杰克逊问:“嫡女是什么?”

    “就是正妻生的女儿,妾生的,叫庶女。”

    “庶女没有陪嫁吗?”

    “庶女哪来的陪嫁。”

    杰克逊知道清婉要把二妹介绍给他,也知道姊妹俩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便道:“同样都是女儿,为何不给庶女也陪上点儿?”

    “那还不把我爹给赔光了。”清婉道,“再说了,庶女,本身就是陪嫁!”

    见杰克逊被清婉说的有些糊涂,纪绪问他,“杰克逊,你可听过中国的‘媵婚制’?”

    杰克逊哪听说过这?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研究中国文化么,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纪绪又问,“三妻四妾呢?”

    “这我知道!”杰克逊兴奋地回答,“就是三个大老婆,四个小老婆,一共七个老婆……”

    看着杰克逊那股兴奋劲儿,清婉骂道:“呵,你们这些男人,一提三妻四妾,看把你们高兴的!你说,你们怎就不觉得麻烦?那么多的老婆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就不烦乱么!”

    “不乱的!”杰克逊调侃道,“我们那里,一个礼拜正好七天,一天一个,一点儿也不乱……”

    “奥,一天也不歇啊!”清婉白了杰克逊一眼,“杰克逊,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给你保媒了。”

    杰克逊吓得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纪绪笑了笑,对杰克逊说:“媵婚制是在周王朝时期,嫡女出嫁,庶女作为陪嫁一同嫁给这个男人。虽然,时代已经变迁,但男权社会的性质却并未改变,所以人们虽然不再提及媵妾制,但一夫一妻多妾制还是一直的存在,这其中难免有媵妾制的影子在里面的。”

    “姊妹俩嫁同一个男人?”杰克逊想想都感到新奇。

    清婉不屑道:“这唯有王公贵胄才有的福利,尔等就歇菜吧。”

    “噢,这样呀!”杰克逊道,“虽然不能娶到姊妹二人,但能有一份不菲的陪嫁,也是很好!”

    杰克逊一直提陪嫁之事,清婉便问:“杰克逊,你很看重这份陪嫁么?”

    说真,杰克逊还挺看重这份家业的。

    因为他独自一人漂泊在这京城,既没有太多的钱财,也没有自己的住房,结婚后,他与妻子住在何处?这是杰克逊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但当他的目光对上清婉那不屑的眼神时,便立即改口说:“记得绿衣大食[指埃及]的悲剧大师,欧里庇得斯曾经说过----靠妻子的嫁妆发财的男人,等于出卖自己。”

    谁知一直不大说话的甄有才,此时却开了口,“哎,哎,哎,杰克逊,你说谁呢!谁出卖自己了?我卖什么了?”

    杰克逊又是一脸的无辜,“我没说你呀!”

    纪绪、清婉和友乾都笑个不停。

    “在我们中国说话,你可要特别地小心!不一定,哪一句话会牵扯到哪一个人……我已经饱了,你们继续……”说罢,友乾站起身走了。

    【二】《妻妾争宠》俗语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很快,纪绪也吃饱饭,走出了餐厅,清婉就立马撂下筷子跟了出去。

    她撵上纪绪说:“纪公子,明天你与暮羽沐浴后,后天,再麻烦你送我弟弟回我娘家如何?”

    “行啊!”纪绪道,“不过,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他还回家干吗?”

    “瞧你这话问的,回家不就是为了过年么!”清婉媚了他一样,“那儿才是他的家,这儿是我的家。再说,我们北方人有‘腊月二十九,上坟请祖上大供’的风俗呢!”

    “青云不是有个哥哥么,他去请祖不行吗?”

    “你说的慕凡呀?”

    “是啊!”

    “他是嫡子吗?”

    “哦,得嫡子去啊!”纪绪又问,“伯母去世已经一年有余,伯父没打算把哪位姨娘扶正了?”

    “呵,你可甭提了!”清婉苦笑道,“这还没怎么着呢,家里就乱成一锅粥了。”

    “咋了?”

    “有道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清婉告诉说,“那不,我薛姨娘的贴身丫鬟…不知何时,又勾搭上…上…我爹了……反正,这事儿让我甄姨娘发现后,把薛姨娘是好打了一顿,至今她的耳朵还听不见呢!没办法,我爹只好把薛姨娘一家送到香山别业来居住……”

    见纪绪捂着嘴笑,清婉问道:“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呵,笑得肩膀都抖了,还不承认?”清婉剜了纪绪一眼,又问,“哎,你家有没有姐姐妹妹什么的?”

    “问这干嘛?”

    “给我爹续弦呀!打消甄姨娘扶正的念头呀!”

    纪绪赶紧摇头说:“呃,呃,没有。”

    “堂姐堂妹,表姐表妹也行啊!”

    “那,那你我不就差了辈分了吗?”

    “差辈,差么?”

    “怎不差?若是那样,一见面,你就得管我叫舅舅了。”

    “噢,那,那,那也挺好呀!你想,以后暮羽、有才和我,一见到你,都喊你舅舅,那多带劲儿……”看到纪绪有些不悦,笑道,“怎么还不乐意呢?你是不是怕,和我表妹那里不好论?没关系的,柳好好与我各亲各论……”

    被人看穿了心思,纪绪瞬间脸红,说道:“关键…我…我也是四川人,和甄姨是同乡,我的姐妹也是四川妹子,和甄姨的性格一样,都很刚烈的……”

    “是啊,我就是想找个四川女子来压一压我甄姨娘的气焰……”

    正说着,杰克逊也吃完饭出来,招呼他俩说道:“走,去我屋里喝茶,消消食儿。”

    清婉回了声,“好的,你先沏上茶,等我们。”

    让杰克逊这一打岔,纪绪正好岔开话题,“唉,大姐,后天我一早就送青云回家么?”

    “也不必一早,最起码吃了早饭。”

    “噢,送到后,我立马就回来。”

    “你别忙着回来呀,你在我娘家过年多好?”

    “我一个外人,好吗?”

    “关键是,暮羽离不开你……他现在,跟你比跟我还要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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