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道:“见见你们的掌柜总可以吧。”

    那伙计颇有点不耐烦地上楼找他们的掌柜,林西就在楼下看看这里陈列的绣品。

    她觉得这些刺绣的绣工很好,图案也挺精致的,但是缺乏新意。随处看了一下,她大概了解了绣品的大概价格。

    不一会儿,那伙计就跟着掌柜下来,那伙计指着林西道:“就是那个姑娘非要见您。”

    掌柜看见林西的模样,没有心生怠慢,至少脸上没有表现,而是笑着道:“姑娘想要什么样式的?我给姑娘介绍介绍。”

    林西听见他客气的话心里舒服多了,果然能当上掌柜的就是不一样。

    林西拿出了之前绣好的帕子展开在掌柜的面前。

    掌柜看见林西的帕子,眼前一亮。

    “我现在可以跟你们的东家谈一谈吗?”林西收回了帕子。

    掌柜的眼睛一直盯着林西放帕子的地方,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我们东家轻易不露面,这件事我可以做主,还请姑娘到三楼详谈。”说完便在前面引路。

    他将林西带到三楼,叫人来上茶水点心。掌柜亲自给林西倒了一杯茶,道:“我姓吴,姑娘可以我吴掌柜。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还有姑娘这刺绣是从何而来?”

    “吴掌柜,我姓林,这是我自己绣的。”看来这见多识广的掌柜也没见过,看来她的事情有戏。

    掌柜又接着问:“不知林姑娘是从何处学的?”

    “自己琢磨出来的。”林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但管他呢,也没人知道。

    “没想到林姑娘年纪轻轻就对刺绣专研如此之深,不知可有其他人知道姑娘的绣法。”他的话有所保留,显然是不相信林西的话。

    林西拿起茶杯,轻呷一口,唇齿留香,遂笑:“吴掌柜你这里的茶真不错。”放下茶杯,“还有谁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吴掌柜您知道了,不是吗?”

    的确,掌柜也知道现在是否还有其他人知道其实不重要,因为只要有人买了绣品来专研,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知道针法,很快市面上就会有仿品。现在重要的是尽快赶制这批绣品上货,赚钱并打响名声,以后人人都会认为这类刺绣出自玲珑绣庄。

    他道:“不知道姑娘想买个什么价格?”

    “那掌柜想出多少?”

    掌柜慢慢吐出几个字:“二、百、两。”他的嘴角上翘,他相信林西不会拒绝的。

    林西一笑,道:“吴掌柜就想拿这些打发我吗?”林西乍一听,觉得两百两很多,但是她想起楼下绣品的价格,直觉告诉她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那你想要多少,姑娘年轻,不知有没有听说过“贪多必失”?”掌柜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林西将桌上的帕子收回袖口,道:“六百两。”说完就不再言语。她有点不确定掌柜会不会翻脸。

    他一听,心里一惊,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出的价格与他心里的底价竟然差不多。

    他佯装为难道:“姑娘这个价格让我们很为难。”

    林西听见他的口气软下来,觉得有戏,道:“这永州城可真繁华,我还是第一次来呢,不知道这永州城还有没有其他卖绣品的店铺呢,我都还没逛过呢。就是不知道别处的茶有没有吴掌柜你这儿的茶好喝,你说呢,吴掌柜。”

    他脸上一闪而过异色,镇定声音,道:“林姑娘,我们玲珑绣庄是永州城里最有名的绣庄,用的茶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这年头生意难做,何况姑娘你的绣品一旦卖出去不久之后就会有仿品出现在市面上,我们也是只能卖个新鲜,赚点小钱。姑娘这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林西道:“吴掌柜谦虚了,玲珑绣庄可不像是赚些小钱的地方。我是个爽快人,不然我们都各退一步,四百五十两,不二价。” 再耽搁下去,天色就晚了,她还要去找她相公呢。这个价格她已经满足了。

    吴掌柜没想到林西又不按常理出牌,他还以为与她会有一番争论,不过这个价格他可以接受,但他还是想再压压价,道:“三百八十两,不能再多了。”

    林西听后,不再言语,起身就要离去。

    吴掌柜没想到林西会是这样的反应,急忙道:“林姑娘,我们还可以再谈谈,别急着走啊!”

    林西听后嘴角微翘,径直往前走。

    “四百五十两。”吴掌柜还真就怕林西走掉。

    林西转身,想到她马上就会有一笔巨额收入,笑得无比灿烂。

    吴掌柜见后,总有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没事,他还是赚了许多。

    之后,吴掌柜与林西签订了契约,然后吴掌柜找了两个绣娘跟林西学习针法。这种刺绣真的不难,不到一个时辰,绣娘就学会了,林西也离开了绣楼。

    林西将银票收好,快步赶往君山书院。

    林西来找陆焕卿的时候,他们还在听夫子讲学。他听说林西过来找他,有点惊讶,去找夫子告假出去见林西。

    没想到吴齐也跟上来,道:“没想到焕卿年纪轻轻就已经娶妻,真好奇夫人是个怎样的人才能得你青眼,我一定要瞧上一眼。”

    陆焕卿不想理这个自来熟的人。

    陆焕卿在书院门口见到林西,觉得这小姑娘变白净了,也长胖了些,看来在家过得不错。但是她胆子还真大,竟然一个人就来了。

    吴齐看见林西的时候,惊讶得说不出话,他没想到玉树临风的陆焕卿的妻子竟然是个半大的乡野小姑娘,好歹是个清秀佳人才配得上才貌双全的陆焕卿啊。他道:“焕卿,那不会就是你的妻子吧?”

    陆焕卿点了下头:“她的确是我的妻子,你现在见到了,不必再跟上来。”说完,他走向林西。

    林西看见陆焕卿来了,赶忙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有今早大夫的话告诉他。

    陆焕卿听到昨晚发生的惊险的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愧为人子,母亲病已经发展到如斯地步他竟然不知道,还好有林西在,现在他迫切地想回去看望母亲。

    他对林西道:“谢谢你救了母亲。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跟夫子请个假与你一起回去,你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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