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玎玲看到饭桌上,母亲王玉兰一直笑呵呵地给肖树涵碗里夹菜,她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句话的意思。

    一顿饭吃下来,白玎玲都快觉得肖树涵是这家里的儿子,她是外面带回来的女朋友。

    连自己最喜欢吃得炖老母鸡汤里的那一对鸡翅膀,母亲王玉兰也都夹给了肖树涵,虽然最后肖树涵把其中一只鸡翅膀识时务地夹到了她的碗里。

    还好父亲白建国没有像母亲王玉兰这样“大献殷勤”,至始至终都是一本正经地板着一张脸,跟个佛像似得端坐在那里,等着肖树涵给他倒酒。

    平时白玎玲家里吃饭,三人都是欢声笑语,今天难得父亲白建国装起了深沉,不过有这母女俩在,再加上虽然显得很拘谨,但一直保持着一张傻呵呵笑脸的肖树涵在,一顿饭吃下来依旧热热闹闹,笑语不断。

    吃完晚饭,又陪父母说了会儿话,白玎玲带着肖树涵去自己的房间,白玎玲把房门一关,俩人在小房间里享受二人世界。

    “我妈做得饭好吃吗?”白玎玲坐在床上,歪着头问。

    “好吃!下次你来我家,我让我爸做菜给你吃!”肖树涵坐在一张椅子上笑道。

    白玎玲的房间本来就不大,如今肖树涵人高马大往那里一坐,感觉整个房间显得更小了。

    因为是第一次进白玎玲的房间,肖树涵还有些拘束,傻笑着看看白玎玲,一会儿又抬头四下看看。

    白玎玲打开电视机,房门因为没有锁,王玉兰端着切好的水果敲了两下门,走了进来。

    接过母亲手上的水果放在书桌上,白玎玲笑着对母亲吐了吐舌头,又将母亲推出了房间。

    “我给你的那些‘红包’呢?”肖树涵环顾着白玎玲小小的房间,问道。

    “在这儿呢!”白玎玲打开书桌上的一个抽屉,拿出厚厚的一叠“红包”把它们摊在床上,“字写得真难看!”

    “因为都是躺在床上写得。”肖树涵一封封将“红包”数过,又把它们收起来,累叠成一打,笑着将它们拿在手里,像是真拿着一叠“红包”似得。

    白玎玲打开电视机,拿出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给肖树涵看。

    看着白玎玲十岁时候拍得艺术照,肖树涵拿着照相簿再看看现在的白玎玲,笑说:“怎么现在就长成这样了?”

    “怎么了?现在不好看吗?”白玎玲对肖树涵翻了一个白眼,“下次你小时候的照片也让我看看!”

    正所谓女大十八变,白玎玲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是一张童星脸,十岁生日那会儿父母带她去一家私人照相馆拍艺术照,照片还被照相馆放在玻璃橱窗里展示过,那时候那种只上半身穿各种衣服的儿童艺术照很流行,大部分是模仿明星的样子。

    后来人慢慢长大,刚读中学的时候,她又矮又瘦小,皮肤还有些黑黑的,极为不起眼的样子。

    再后来进了大学,人是早就长高了,脸也没有以前那么黑,却渐渐长胖了起来,尤其是那张先胖起来的脸特别吃亏。

    直到上班工作以后,这张容易变胖的脸,才又慢慢瘦下来,恢复成了如今的瓜子脸。

    肖树涵看着白玎玲小时候的照片,故意做出流口水的样子。

    “色大叔!”

    白玎玲想把照相簿抢过来,肖树涵身体一侧身,手一挡,没让她得逞,理直气壮地笑道:“是你拿给我看得!”

    俩人在房间里笑闹了一阵之后,忽然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对望着慢慢地依偎在了一起。

    很快一周之后的又一个周末,白玎玲被肖树涵的父母邀请去家里吃饭。

    白玎玲从地铁站走出来,肖树涵已经早早地站在出口处等着她。

    现今已是深冬季节,肖树涵穿着一件灰色的羽绒服,脸颊红扑扑的像只大红苹果一样迎上白玎玲,一看人就是刚才从家里一路小跑过来的。

    “看你跑得气喘吁吁的,你不是说你家离地铁站很近吗?”白玎玲今天穿着一件深紫色收腰羽绒服,一手提着一只礼盒,一手拎着淡紫色的手袋。

    “嘿嘿。”肖树涵傻笑了两声,接过白玎玲手里的礼盒,答非所问道,“我老爸做饭可好吃了,今天让你尝尝我老爸的手艺!”

    肖树涵的家离地铁站只有五分钟的步行路,这套房子是在十年前买得,为了儿子将来结婚,肖树涵的父母早早给儿子置办下了这套婚房。

    十年前,他们把原来那套一室的老房子给租了出去,三个人住到了这套新房子里,那时候附近还没有地铁,出行就靠着公交车。

    虽然没有想到如今的房价会翻了近十倍,当时却是顶着贷款的压力,并向亲戚借钱才购置了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房子并不在市中心,所以当年买得时候周围只有几家零星的小商铺,没什么人气。

    但如今有了地铁,周围的菜场、幼儿园、小学、各类商店超市又都陆续在这些年里建了起来,楼下甚至还有了一个小公园,出行生活都方便舒适很多。

    肖树涵带着白玎玲走入自己的小区,这是白玎玲第一次来,这个小区虽然已经建了十年,但比起白玎玲住得那个老小区,要新很多。

    高层下简洁的绿化布置显得干净整洁,一条小河穿过小区的一头流过,一侧透过围墙能望见旁边的小公园里堆起的人工山体。

    与白玎玲的老小区相比,这里生活气息略显得淡了些,肖树涵说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从四面八方买房或租房的住客,邻里之间很少走动,甚至一年也撞不到几次面。

    他们俩乘坐上电梯,上了楼,肖树涵的母亲叶晓丽给他们俩开得门,从里面传来阵阵烧菜的声响,肖树涵的父亲肖富强正在厨房里忙碌。

    一跨入肖树涵的家门,白玎玲的鼻子和眼睛就是一亮,玄关深咖啡色的鞋柜上一只暗红色的瓷瓶里插着一枝蜡梅,幽香扑鼻而来。

    叶晓丽端出切好的水果,又拿出肖树涵小时候的几本照相簿给白玎玲看,并一张张给白玎玲讲那些照片后面的故事。

    白玎玲从相册薄里看到一张,肖树涵小时候被她母亲打扮成女孩子的照片,眉目清秀可爱,穿着一件嫩黄色的绒线裙子,眉间还用口红点了一抹红点,白玎玲心想,将来要将这张照片放到婚礼上播放。

    百家菜百家味道不同,果然如肖树涵所说,他的父亲跟白玎玲的母亲一样,都是做菜的高手。

    白玎玲家里很少做海鲜,因为母亲王玉兰并不擅长海鲜类的菜肴,但其他家常菜却很拿手。肖树涵的父亲却是非常擅长烹调海鲜,一桌子上大半都是各种海鲜菜肴。

    一顿饭下来,都是肖树涵的母亲叶晓丽在说话,谈着她以前在学校工作时候和肖树涵小时候的生活。

    肖树涵的父亲肖富强偶尔搭上几句话,让白玎玲第一印象误以为肖树涵的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又想到肖树涵上门那次,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

    所以等到第二次再来肖树涵家里吃饭时,果然这位将来成为白玎玲公公的长辈,是个极为能言善道,风趣幽默,很容易相处的人。

    肖树涵的话不像在白玎玲家里时那么多,倒是不停地往白玎玲碗里夹着菜,时不时看看白玎玲挑眉笑一笑。

    饭吃完,肖树涵带着白玎玲去自己的房间里参观,因为肖树涵身型高大,所以床也很大,房间的家具程设基本跟白玎玲的房间差不多,一个大衣橱、一个电视机柜子、一个书桌,只是颜色略显老成,深咖啡色的家具一看就不是他自己挑得。

    靠窗的书桌上摆着一个小型的书架,上面整齐地摆着一些设计类和棋牌类的书籍,文具用品也整齐有规律地摆放在书桌上,看着比白玎玲的房间还干净整齐。

    果然是处女座的房间啊,白玎玲心道,以后真嫁给他,家里想乱都乱不起来!

    晚上,肖树涵送白玎玲回家,俩人没去坐地铁也没有打车,而是选择了坐公交车回去,因为自从玉兰城的地铁线路越来越多以后,坐公交车的人就变得越来越少了,时常公交车上没几个人,感觉坐公交车就如同乘坐城市的观光车一样。

    路上肖树涵带着点微微的严肃表情,问白玎玲:“我妈刚才在房间里跟你说什么?”

    肖树涵带白玎玲去自己房间玩得时候,中间肖树涵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母亲叶晓丽正拉着白玎玲坐在床边说悄悄话,他只好自己去客厅看电视。

    “你妈向我夸你呗!我觉得她对我挺满意地!”知道肖树涵在担心什么,白玎玲自信满满地笑说道。

    “嗯。”显然听到白玎玲这么说,肖树涵脸上又恢复了轻松的笑容。

    “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啦!这么早就互相串门了!”白玎玲故意摆出一张苦瓜脸来。

    “不是你说早点见父母,早点了解好吗?如果觉得不好,还能赶紧把我甩了!再找下一个!”肖树涵打趣道,瞟了身旁的白玎玲一眼。

    “谁说要甩你了!本来结婚就是两家人的事!何必拖拖拉拉!”白玎玲嘟嘴道。

    “我阿姨还让我今年过年就正式上门呢!”肖树涵笑道

    “什么?上门?”白玎玲两眼大睁,不可思议道。

    这年过年比较早,二月份一上来就是新年。

    大年初二一大早,迎着清晨冬日的暖阳,肖树涵一身西装笔挺,穿戴地整整齐齐,一手拎着三个礼盒,一手拎着两瓶白酒和两条香烟,打上一辆出租车赶去白玎玲的家里,毛脚女婿正式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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