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想到这事啊!我早就想好了!”肖树涵在电话那头嘲笑白玎玲,声音中透出早有所料般的得意。

    “嘿嘿!那你选得是哪天呀?”白玎玲赶紧转移话题掩饰自己,心里松下一口气,脑子里想,还好现在是隔着电话,否则估计自己会很囧。

    “我来公司面试的第一天。”肖树涵道,“那天你大概没注意到我,其实张总监面试完我,他带着我在公司里先兜了一圈,我在你们植物组门外就已经看到你了,你在跟你们植物组的组长说话,当时我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瞄了一眼,就去方案组参观了。”

    “还有这么一回事啊!?以前都没听你说过!”白玎玲假装生气般地提高了说话音量。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肖树涵在电脑那头得意地笑道。

    “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对了!你上次就跟我说,你见到我的第一面不是在那个心理选修课上!到底是在哪里啊?!”白玎玲撒娇着追问道。

    “你自己猜!”肖树涵笑道,“我不告诉你!猜不出就算了!”

    “这我哪里猜得出来,我们学校那么大!”白玎玲不服气地哼声道。

    “那等你嫁给我之后,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肖树涵继续诱拐无知少女。

    “那你选得是几号?我就记得你是去年三月的时候来面试的!你那天面试是几号来着?我不记得了!”白玎玲掉入圈套还不自知。

    “就知道你很多事都不关心!唉!没心没肺的女人啊!”肖树涵在电话里唉声叹气,“我好可怜啊!没人疼!没人爱!”

    “我爱你啦!爱你啦!快点告诉我!到底是几号啦!”白玎玲已经在电话里快急得炸毛了,无奈对方却稳如泰山。

    “23号,那天是星期五。”肖树涵终于放过白玎玲,解开谜底。

    “23号?今天是……21号……啊!那不就是明天啊!”白玎玲惊呼道,今年的3月23日是周六,肖树涵上周说要带她去一个新地方,原来是早有预谋!“你上次说要带我去个新地方,说得就是民政局?!”

    “终于变聪明点了!明天记得把户口本和身份证带好!”肖树涵嘲笑般地夸赞道,“本来我打算明天一大清早再提醒你!”

    “你这是诱拐少女!原来处女座也这么有心计!”白玎玲心扑通扑通直跳,一时间脑子有些空白,一切好像来得有些太快了,明天!明天她就要和肖树涵领证了!

    她有些犹豫,因为太措手不及,可又好像顺理成章,她想说自己还没准备好,再等等,可又觉得不过顺理成章的事,如果换日子,又好像辜负了肖树涵预谋已久的心意,也辜负了此时此刻的良辰美景。

    记得曾经有个只跟男友谈了两、三个月就结婚的朋友对白玎玲说:“结婚就是一场赌博,你只有赌了才知道后面是输是赢!”

    这位朋友跟他的老公是租房结的婚,两个人也没有办喜酒,真正的裸婚,现在儿子已经上了幼儿园,还在玉兰城买了一套房子。

    朋友的收入比老公高,她几乎天天加班,所以家里和孩子都是她老公来照顾,婆婆公公去世的早,她自己的爸妈在外地要照顾她哥哥的孩子。

    偶尔朋友跟白玎玲一起吃饭,也会抱怨几句生活上的琐碎,她说她加完班一到家,老公就什么也不想管了,把孩子丢给了她。她说她想辞职休息一阵,也觉得自己陪孩子太少了。

    也许不能说这样的婚姻就是美满幸福的,但日子其实就是这样过的,浪漫是生活的点缀,平淡的家庭琐碎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因为生活实质上并不真像一场赌博,它只是跟随着时间,跟随着每个人的每一次选择而前进着,它即不刺激,也不会令人沉迷其中。

    这里面没有谁输谁赢,只有你的选择,选择了这一条路,必然要舍弃另一条路,也必然有许多的未知之路在前面等着你。

    人们对未知总是即充满着期待,又怀揣着恐惧。

    当未知还没有来临的时候,心里总是对它怀揣着无限向往,想象着它的样子,想象着它的未来,然后真当未知的路就出现在你脚下时,等待着你跨出迈向它的第一步,总有许多人免不了要在路前停下、犹豫、怯懦、怀疑、害怕……

    但终究人生还有更多的路在前方,还有更多的岔路口在等着,一生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俩人交往的长短并不是婚后是否幸福的依据,有些人交往了七年、十年,结果也是形同陌路。

    有些人可能只是认识了几个月,却能白头偕老,长长久久,一直牵手走下去。

    没人能告诉你什么选择是对的,什么选择是错的,因为未来永远不能预测,对错也因个人而议。

    而既然无法预测未来,那么前面的路只有靠着自己往前走,即便它可能磕磕碰碰,即便它可能不像你当初想象的那般美好,同样的,也会有惊喜和意外在等着你。

    但,终究要勇敢地活在每一个当下,珍惜眼前所得到的幸福,感恩知足于眼前所获得的一切。

    第二天,23号,一大早就下着中雨,王玉兰把户口本交到女儿手里说:“日子不错,风调雨顺!”

    虽然昨晚上前半夜翻来覆去地没睡好觉,但此刻白玎玲乘坐上地铁去往民政局的路上,倒也没啥特别的感觉,就像每个周末的约会一样。

    那天她和肖树涵订完婚,坐在公交车上路过的那个老文化宫,原来今天要去的民政局就在它的附近。

    因为是周六的早晨,少了工作日里的上班人群,地铁车厢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白玎玲将被雨打湿的长柄伞,挂在地铁车厢门边的扶手上,等坐下后白玎玲从包里拿出手机,给肖树涵发去自己已经坐上地铁的短信。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白玎玲走出地铁车厢,与正站在出口处等她的肖树涵碰头。

    “你今天没带伞吗?”肖树涵看着白玎玲只拎着一个包包走过来,知道她又把伞给忘在了车里,故意问道。

    “啊!忘在车里了!”白玎玲愣在原地,愁眉苦脸道,“怎么又忘了!去年我掉了五把伞了!今天这把是朋友刚送我的!”

    俩人回到服务中心,请地铁站的服务人员帮忙找,因为不知道是哪节车厢,且今天是下雨天,伞自然大概率是找不到了的。

    “我出门一看下雨,就知道你可能会把伞忘在车里,今天人少,你肯定坐在座位上,把伞挂在一边。”肖树涵倒是因为白玎玲掉了伞,感觉心情特别的好,一边嘲笑着白玎玲,一边一手将人搂在怀里,一手打着雨伞道,“没事!只要人不丢就行!”

    白玎玲囧着脸,窝在肖树涵的怀里,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虽然对不起朋友,但现在两个人同打着一把伞去领结婚证,说不定还是老天特意安排的,这样想着,她脸上又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因为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而且又是一大清早,加上又是下雨天,虽然是周六,但是民政局里今天来领结婚证的人并不多。

    白玎玲本来还以为每天来民政局里领结婚证的人都要排好长得队伍,就像偶尔新闻里播得那样,不过那都是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里,虽然微微有些小失望,看不到这排队领结婚证的热闹景象,但也庆幸不用排长龙等很久。

    肖树涵今天外套下穿着一件淡蓝色的T恤衫,白玎玲穿着一件纯白色的T恤衫,俩人直接在现场交钱拍了2寸的彩色合影照片,然后拿着照片去领结婚证的服务台。

    在他们俩前面只有两对人,不到十分钟就轮到了他们俩领证。

    各自拿出户口本和身份证,按着工作人员的指导和步骤,再交了9块钱的工本费,很快两本暗红色的小本本就交到了他们俩的手里。

    拿着结婚证,大概因为太顺利,速度太快,整个过程不过二十来分钟,白玎玲有种恍惚地不真实感。手里的这两本小本本,意味着这样他们两个人就是合法夫妻了啊!

    “把结婚证放好!我们去看电影,吃好吃得去!”肖树涵倒是挺镇定,搂着白玎玲往民政局外面走。

    “嗯!”白玎玲将结婚证放入自己的包包里,钻到肖树涵的大伞下。

    伞外是连绵的雨滴,滴滴哒哒地敲打在伞面上,伞下白玎玲依偎在肖树涵的怀里,觉得宁静而温暖,像是他替她挡去了外面的风雨,给了她一片无风无雨的天空。

    原来领结婚证这么简单,原来俩个人在一起可以这么简单,原来生活本就是这么简单。

    第二天,天气放晴,阳光明媚,昨天的一场春雨将玉兰城洗刷地格外明亮娇媚。

    肖树涵和他的父母,还有白玎玲和她的父母,两家人就近找了一个餐馆庆祝他们俩领证。

    饭桌上,肖树涵的父亲肖富强和白玎玲的父亲白建国,两个老男人喝酒喝得一高兴,直接翻出手机上的日历,给他们两个人订下了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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