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你过来。”李志明向苏南招招手。
他沉吟了一下，这事不太好开口。本来想让家里王桂花来问的，又怕他家那口子说话不好听。
“苏南，你来李家村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三个多月了吧。你问这干什么？”苏南一怔。
“你这妮子，怎么说话呢？什么你你你的？我好歹算你长辈吧！秦越我可是打小看着长大的。”
苏南围着李志明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摇头。
“大队长，你今天不对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李志明拿起烟管往天空胡乱挥了一挥。
“我就直说吧。”他压低音量，“我听你桂花婶子说，上龙公社的朱大婶今天去你家了？”
王桂花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他好一顿八卦，说什么没想到这个苏南这么不像话，老公这才走几个月，就开始给自己找下家云云。
“大队长，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八卦。”苏南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
“你胡扯啥咧，我是怕——”
苏南不等他说完，“大队长，你既然听说了朱大婶来我家，难道你没听说她最后被我直接请出家门了吗？我连我家堂屋都没让她进。就在院子里说了几句话我就赶她出去了。”
“真的？”李志明一脸惊疑，说实话，他也认为女人最终有个依靠是最好的。
只是眼下时机不合适，不然他也赞成苏南去相亲。毕竟现在是新时代了，妇女不用守寡一辈子。
“当然是真的。大队长，我只想为村里多做贡献。这是秦越的老家，我想把李家村建设好，不光是种菜，我还有很多想法，咱们村要修公路，建学校，现在国家正在日新月异地变化，我们李家村要抓住机会，勤劳致富……”
“行行行，你打住吧。”李志明看苏南那一说起李家村就好像打了鸡血的样子，总算暂时放下心来。
不过他又开始头疼，“你别给我扯那些没影的事儿，你就把这个种菜的事给我落听了，好好干。要是年底不出成绩，我唯你是问。”
刘书记昨天又给他打电话了，说李家村种菜这个事公社决定作为今年的工作重点。如果出了成绩年底少不了公社和市里的表扬。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大队长，你放心。这个事我比你更积极，更想办成。”苏南话音一转，“队长，我有个想法，你能不能帮帮我。”
“啥？”
“队里能不能给我换张票，我想买一台缝纫机。”
“缝纫机？那啥玩意儿？”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从来不懂什么缝缝补补的东西。
“村长，我看咱村的女同志们主要就是在家操持家务，看孩子。除了农忙时节需要去队里帮忙以外，别的时间大部分都闲散在家。”
“看你说的，女人不就是这样嘛。”
“大队长，你身为李家村的领头人，在这个时代，怎么能天天就守着这点粮食这点收成过日子？”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买了一些布，我准备组织咱村的妇女同志做点衣服啥的，到时候拿到公社去卖。”
“苏南，你赶紧闭嘴吧。”李志明吓得心脏直突突。他左右看看，李小草和李二能在远处忙，李卫华去找材料去了。没人听到他们说话才安心。
“你自己想卖衣裳，你拉咱村的女人来挡枪，你想啥咧？你胆子也太大了。现在不让干私活，被人检举就麻烦大了。”
“大队长，你这是陈旧腐朽老思想。你看看现在的形势，咱们要先做准备好吧。”马上就要宣布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啦。
“队长，你想想，咱们有了钱，才能修路、建学校。咱们李家村才能发展起来啊。这是造福老百姓的大事！”
李志明抽着旱烟，看着山坳不说话，烟雾一圈一圈地慢慢盘上空中，在慢慢地飘散得无影无踪。
他年轻时也跟苏南一样，意气风发雄心壮志，想要大干一场。但是刚搭个架子，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运动，到头来全都是白折腾。
幸好李家村人少，全村人还算心齐，这日子才这么紧紧巴巴过下来了。一直到这两年大伙才缓过劲来。他心里一直觉得挺亏欠大家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觉得现在和前几年有些不一样了。
那时候家家户户的自留地种菜还得报备，鸡鸭家畜根本不可能养。但是最近好像没那么严，上头也不再有人来查，就算来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些日子他去公社开会，也隐隐约约感觉政策发生了变化。
刘书记总在提醒他们这些村干部要眼光放长远一些，要带大家致富。还说国家现在支持农村搞生产和建设，听说其他地方已经有村子致富了，成华市也得跟上。
想到这里，他转身说道：“你自己要买，别拉别人下水。别拿你那套城市人的做派影响我们村的妇女同志。”
他吸一口旱烟，又沉默半天，“要票队里没有，我可以帮你去公社问问看。你等我消息吧。”
苏南大喜，“队长，听您这意思是允许我卖——”
“嘘——你给我闭嘴！”李志明瞪她一眼，“你试试吧，反正你不到黄河心不死。先说好，出什么事别赖我！”
耶！苏南偷偷给自己比个心，拿不拿得到票是其次，关键是李志明同意的话后面就好办了。这些事还真的需要村里支持才行。
————
农历七月二十三，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刘爱玲带着她那宝贝儿子大宝回娘家喝喜酒。
她三哥刘志新的媳妇孙红英娘家的妹子结婚，请了好几十桌。公社和大队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各家各户能去的也都去了。
酒过三巡，一群女人就在那里扯闲篇。刘爱玲一眼刘英俊就在院子靠墙的一桌上。
她当姑娘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刘英俊。人有点文化，但是脾气特别大，爱喝酒，喝完酒就骂骂咧咧。远近村子都知道他的恶名。
今天刘英俊喝了不少，整个人喝的东倒西歪，还在往碗里倒酒，洒的满桌子都是。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一碗接着一碗的喝，旁人跟他说话都不搭理，渐渐地也没人再理他。
刘爱玲注意到他站起来，想到院子外头去。哪知道喝得太醉，竟然歪歪倒倒往这群女人这边过来。
刘爱玲哪会放过这好机会。
“这不是刘大兄弟吗？你这是要去哪里？你喝醉了吧，来来来，坐下休息一下。”
刘英俊醉眼朦胧，他没听清刘爱玲说什么，嘴里含混不清的喊：“走，走开。”
“大兄弟，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我是李家村的刘爱玲。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啊。”
刘爱玲生怕他想不起来李家村，还特意强调了一遍。
“李家村，你知道吧？我们村有个叫苏南的，前些天月亮河发大水，还救了两个小孩呢！”
“苏——苏南？”刘英俊这时候听清楚了。不过没啥反应，在那里呆愣着。
“刘大哥，那苏南可是从城里来的。我估计人家看不上你啊。”
“你说什么？”刘英俊酒劲上来听不得别人激他，竟然朝刘爱玲扑过来就想动手揍她。
刘爱玲一闪身，躲过他，再加一句：“那苏南是个爽快人，你这怂样怕是不入她的眼。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直接去找她，在这里发酒疯算什么本事。”
“就是，这是喝喜酒的地方，发什么酒疯。”
“赶紧走赶紧走。”
“爱玲，你们村那个苏南什么人啊？”一群女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想听是吧？想听我给你们说说……”
就这样喝得醉醺醺的刘英俊被一群女人七嘴八舌地赶出了酒席。
他今天来喝着别人结婚的喜酒，想到自己还是单身心里就不痛快，就连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都看不上他。都怪那个苏南，要不是她拒绝了朱大婶，怎么会害的他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也怪那个朱大婶，也不知道怎么去说媒的，果然是没文化的农村妇女，早知道还不如他自己去。对，自己去！
他甩甩自己早已经一团浆糊的头，带着满腔的愤懑直冲李家村而去。
————
苏南和种菜小分队其余四个人正在地里听魏振明讲如何育苗。
魏振明这次带回来的几株幼苗是他在农研院的实验基地里，严格按照原生地的环境条件培育出来的。也就是说，这项实验在理论上已经成功了，现在就是看能不能在李家村这块试验地里长出来了。
如果他们成功了，就能大批量种植，那样的话就可以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
每个人都听得十分仔细，除了李二能和小草大家都在记笔记。小草是因为没上过学，根本不识字；李二能则是压根儿觉得没必要，他是读过几年小学，但是看见书就犯头疼。所以跟他讲知识还不如带着他上手做一遍，他保证不出错。
山下水生拼命招手，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苏南姐，苏南姐，你快下来！”他急的满头大汗。
“水生，怎么了？”
“苏南姐，你快下来，出事了！”
种菜小分队的成员都停下手里的动作。
“水生，怎么了？
“苏南姐，刚刚村子里来了个喝醉的人大吵大闹，说要找你算账。把咱们队里的粮食撒的到处都是。”
“找我算账？”奇怪，她好好的也没得罪过谁啊。
“对，大队长看他实在犯浑，让咱村几个人把他绑起来了，志明叔很生气，说要找你过去。”
“苏南姐，怎么办？要不你赶紧躲躲。”
苏南本来挺生气，看水生那害怕的样子又噗嗤笑了出来。“水生，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没干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水生摇摇头，“不认识，他喝的醉醺醺的，话都说不清楚。”
小草有点担心：“苏南，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苏南点点头，她到现在还莫名其妙，多一个人多个帮手，至少能壮壮胆。
魏振明一声不吭地往山下走。
李二能：“魏专家，你这是要去哪里？”
“一起去，给苏南壮个胆。”他相信苏南的为人。
他沉吟了一下，这事不太好开口。本来想让家里王桂花来问的，又怕他家那口子说话不好听。
“苏南，你来李家村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三个多月了吧。你问这干什么？”苏南一怔。
“你这妮子，怎么说话呢？什么你你你的？我好歹算你长辈吧！秦越我可是打小看着长大的。”
苏南围着李志明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摇头。
“大队长，你今天不对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李志明拿起烟管往天空胡乱挥了一挥。
“我就直说吧。”他压低音量，“我听你桂花婶子说，上龙公社的朱大婶今天去你家了？”
王桂花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他好一顿八卦，说什么没想到这个苏南这么不像话，老公这才走几个月，就开始给自己找下家云云。
“大队长，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八卦。”苏南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
“你胡扯啥咧，我是怕——”
苏南不等他说完，“大队长，你既然听说了朱大婶来我家，难道你没听说她最后被我直接请出家门了吗？我连我家堂屋都没让她进。就在院子里说了几句话我就赶她出去了。”
“真的？”李志明一脸惊疑，说实话，他也认为女人最终有个依靠是最好的。
只是眼下时机不合适，不然他也赞成苏南去相亲。毕竟现在是新时代了，妇女不用守寡一辈子。
“当然是真的。大队长，我只想为村里多做贡献。这是秦越的老家，我想把李家村建设好，不光是种菜，我还有很多想法，咱们村要修公路，建学校，现在国家正在日新月异地变化，我们李家村要抓住机会，勤劳致富……”
“行行行，你打住吧。”李志明看苏南那一说起李家村就好像打了鸡血的样子，总算暂时放下心来。
不过他又开始头疼，“你别给我扯那些没影的事儿，你就把这个种菜的事给我落听了，好好干。要是年底不出成绩，我唯你是问。”
刘书记昨天又给他打电话了，说李家村种菜这个事公社决定作为今年的工作重点。如果出了成绩年底少不了公社和市里的表扬。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大队长，你放心。这个事我比你更积极，更想办成。”苏南话音一转，“队长，我有个想法，你能不能帮帮我。”
“啥？”
“队里能不能给我换张票，我想买一台缝纫机。”
“缝纫机？那啥玩意儿？”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从来不懂什么缝缝补补的东西。
“村长，我看咱村的女同志们主要就是在家操持家务，看孩子。除了农忙时节需要去队里帮忙以外，别的时间大部分都闲散在家。”
“看你说的，女人不就是这样嘛。”
“大队长，你身为李家村的领头人，在这个时代，怎么能天天就守着这点粮食这点收成过日子？”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买了一些布，我准备组织咱村的妇女同志做点衣服啥的，到时候拿到公社去卖。”
“苏南，你赶紧闭嘴吧。”李志明吓得心脏直突突。他左右看看，李小草和李二能在远处忙，李卫华去找材料去了。没人听到他们说话才安心。
“你自己想卖衣裳，你拉咱村的女人来挡枪，你想啥咧？你胆子也太大了。现在不让干私活，被人检举就麻烦大了。”
“大队长，你这是陈旧腐朽老思想。你看看现在的形势，咱们要先做准备好吧。”马上就要宣布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啦。
“队长，你想想，咱们有了钱，才能修路、建学校。咱们李家村才能发展起来啊。这是造福老百姓的大事！”
李志明抽着旱烟，看着山坳不说话，烟雾一圈一圈地慢慢盘上空中，在慢慢地飘散得无影无踪。
他年轻时也跟苏南一样，意气风发雄心壮志，想要大干一场。但是刚搭个架子，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运动，到头来全都是白折腾。
幸好李家村人少，全村人还算心齐，这日子才这么紧紧巴巴过下来了。一直到这两年大伙才缓过劲来。他心里一直觉得挺亏欠大家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觉得现在和前几年有些不一样了。
那时候家家户户的自留地种菜还得报备，鸡鸭家畜根本不可能养。但是最近好像没那么严，上头也不再有人来查，就算来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些日子他去公社开会，也隐隐约约感觉政策发生了变化。
刘书记总在提醒他们这些村干部要眼光放长远一些，要带大家致富。还说国家现在支持农村搞生产和建设，听说其他地方已经有村子致富了，成华市也得跟上。
想到这里，他转身说道：“你自己要买，别拉别人下水。别拿你那套城市人的做派影响我们村的妇女同志。”
他吸一口旱烟，又沉默半天，“要票队里没有，我可以帮你去公社问问看。你等我消息吧。”
苏南大喜，“队长，听您这意思是允许我卖——”
“嘘——你给我闭嘴！”李志明瞪她一眼，“你试试吧，反正你不到黄河心不死。先说好，出什么事别赖我！”
耶！苏南偷偷给自己比个心，拿不拿得到票是其次，关键是李志明同意的话后面就好办了。这些事还真的需要村里支持才行。
————
农历七月二十三，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刘爱玲带着她那宝贝儿子大宝回娘家喝喜酒。
她三哥刘志新的媳妇孙红英娘家的妹子结婚，请了好几十桌。公社和大队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各家各户能去的也都去了。
酒过三巡，一群女人就在那里扯闲篇。刘爱玲一眼刘英俊就在院子靠墙的一桌上。
她当姑娘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刘英俊。人有点文化，但是脾气特别大，爱喝酒，喝完酒就骂骂咧咧。远近村子都知道他的恶名。
今天刘英俊喝了不少，整个人喝的东倒西歪，还在往碗里倒酒，洒的满桌子都是。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一碗接着一碗的喝，旁人跟他说话都不搭理，渐渐地也没人再理他。
刘爱玲注意到他站起来，想到院子外头去。哪知道喝得太醉，竟然歪歪倒倒往这群女人这边过来。
刘爱玲哪会放过这好机会。
“这不是刘大兄弟吗？你这是要去哪里？你喝醉了吧，来来来，坐下休息一下。”
刘英俊醉眼朦胧，他没听清刘爱玲说什么，嘴里含混不清的喊：“走，走开。”
“大兄弟，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我是李家村的刘爱玲。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啊。”
刘爱玲生怕他想不起来李家村，还特意强调了一遍。
“李家村，你知道吧？我们村有个叫苏南的，前些天月亮河发大水，还救了两个小孩呢！”
“苏——苏南？”刘英俊这时候听清楚了。不过没啥反应，在那里呆愣着。
“刘大哥，那苏南可是从城里来的。我估计人家看不上你啊。”
“你说什么？”刘英俊酒劲上来听不得别人激他，竟然朝刘爱玲扑过来就想动手揍她。
刘爱玲一闪身，躲过他，再加一句：“那苏南是个爽快人，你这怂样怕是不入她的眼。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直接去找她，在这里发酒疯算什么本事。”
“就是，这是喝喜酒的地方，发什么酒疯。”
“赶紧走赶紧走。”
“爱玲，你们村那个苏南什么人啊？”一群女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想听是吧？想听我给你们说说……”
就这样喝得醉醺醺的刘英俊被一群女人七嘴八舌地赶出了酒席。
他今天来喝着别人结婚的喜酒，想到自己还是单身心里就不痛快，就连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都看不上他。都怪那个苏南，要不是她拒绝了朱大婶，怎么会害的他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也怪那个朱大婶，也不知道怎么去说媒的，果然是没文化的农村妇女，早知道还不如他自己去。对，自己去！
他甩甩自己早已经一团浆糊的头，带着满腔的愤懑直冲李家村而去。
————
苏南和种菜小分队其余四个人正在地里听魏振明讲如何育苗。
魏振明这次带回来的几株幼苗是他在农研院的实验基地里，严格按照原生地的环境条件培育出来的。也就是说，这项实验在理论上已经成功了，现在就是看能不能在李家村这块试验地里长出来了。
如果他们成功了，就能大批量种植，那样的话就可以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
每个人都听得十分仔细，除了李二能和小草大家都在记笔记。小草是因为没上过学，根本不识字；李二能则是压根儿觉得没必要，他是读过几年小学，但是看见书就犯头疼。所以跟他讲知识还不如带着他上手做一遍，他保证不出错。
山下水生拼命招手，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苏南姐，苏南姐，你快下来！”他急的满头大汗。
“水生，怎么了？”
“苏南姐，你快下来，出事了！”
种菜小分队的成员都停下手里的动作。
“水生，怎么了？
“苏南姐，刚刚村子里来了个喝醉的人大吵大闹，说要找你算账。把咱们队里的粮食撒的到处都是。”
“找我算账？”奇怪，她好好的也没得罪过谁啊。
“对，大队长看他实在犯浑，让咱村几个人把他绑起来了，志明叔很生气，说要找你过去。”
“苏南姐，怎么办？要不你赶紧躲躲。”
苏南本来挺生气，看水生那害怕的样子又噗嗤笑了出来。“水生，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没干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水生摇摇头，“不认识，他喝的醉醺醺的，话都说不清楚。”
小草有点担心：“苏南，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苏南点点头，她到现在还莫名其妙，多一个人多个帮手，至少能壮壮胆。
魏振明一声不吭地往山下走。
李二能：“魏专家，你这是要去哪里？”
“一起去，给苏南壮个胆。”他相信苏南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