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好在张副市长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苏南松了口气。
一时间各自无语，各看各的景。
苏南心里如坐针毡，既然没有可聊的，恨不得干脆站起来告辞。
张副市长又指向山上的一片茶树，给苏南讲了些当年刚开始种植时候的趣事。
这个话题不错，苏南也随口说了一些种菜小分队的经历。
两个人在这方面倒是颇有些共同语言，气氛也和缓些。
“小苏，你看这些茶树多美。”张副市长的口吻好像在讲自己的孩子。
接着他又略微有些遗憾地道：“可惜好是好，就是种得太少了。”茶林其实不小了，很大一片，想必他心目中更加具有规模吧。
苏南心想，想来这位副市长对农村经济很有兴趣。不知道是不是想借此机会当作跳板，晋升高位呢？
她心里这样想，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只是自己心里暗暗好笑，倒也不失为打发时间的一个办法。
副市长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边喝茶，边指着远方另一片没有开垦的区域饶有兴致地问：“小苏，你们年轻人脑子活络，你对那边有没有什么看法？”
苏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也看过去，在一层薄薄的山间轻雾遮掩着，不甚真切。
想来那片区域，可能开春以后还是会继续种茶树吧，只是黄老伯年纪大了，看顾这么一大片茶田，肯定是非常吃力。
苏南哪敢胡说一通，于是眼观鼻，鼻观心。
“我说不好。但是这里肯定是适合生长的，要是将来规模再大一些，应该能发展起来的，临水村也会更好。”
张副市长摇摇头，“哪那么容易，临水村大部分的村民都搬走了，就剩下老黄他们，再过几年，不知道这里还会不会有。”
张副市长长叹一声，“有些事，光凭一腔热血，很难呐！”
苏南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张副市长呵呵一笑：“不过小苏同志，我们这代人已经是日落西山咯，你不要受我的影响。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
苏南扑哧一笑，“市长同志，您别逗了。您是领头人，像临水村和李家村这样的小山村，就是需要您这样的领导。我这样的乡村老百姓，要是能跟着您指点的道路过好我们的小日子，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
她说起这些愿景来，眼里一片澄亮清明，没有一丝一毫敷衍造作之意。
张副市长眼含深意看了她一眼，“小苏同志，我听说你是年初才搬到李家村去的。你原先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吧？在城里应该还有亲戚吧？”
苏南一怔，正要回答，这时，黄老伯和季秘书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张副市长没有再继续跟她聊下去。转头跟黄老伯话家常去了。
临走的时候，黄大婶非要给季秘书和苏南带上两捆她在山上摘回来的野菜，两人千辞万谢，总算是拒绝了。
就是小姑娘黄玉英对苏南和秦一杰还挺恋恋不舍，大黄狗跟着她，一直把他们送到山下才返回去。
吉普车开了一段时间后，临水村已经越来越远。
张副市长突然问道：“小苏同志，你爱人也跟你一起回李家村生活是吧？”
苏南愣了一下，秦越虽然是后来突然出现的，但是他确实说过要留下来。
“是的。”
“嗯，“张副市长点点头，“我上回是见过的。山里……比城里好，挺好……挺好！”
车里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张副市长又说了一句：“好事，以后你们小两口在一起好好过！”
“是一家三口！”坐在他旁边的秦一杰突然大声喊道。
他这反应逗得张副市长哈哈仰头大笑。
“是是是，是一家三口。”
他摸摸秦一杰的头，感慨地说：“小朋友，对不起呀，差点把你给忘了。”
前排的季秘书也转过头来看着秦一杰做了一个鬼脸。他和秦一杰刚才在山上相处得不错。
秦一杰被逗得咯咯直笑。
张副市长又开始闭目养神，吉普车平稳地往前开。
到了成华市区以后，老刘把车停在市短途汽车站门口，季秘书帮着苏南把布和棉花从车后座拿出来，然后跟苏南挥手告别。
张副市长再没有说话，一直到苏南下车，他都闭着眼休息，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老刘的时间把握得刚刚好。这时候，正好最后一班路经李家村的公共汽车就要出发了。
秦一杰帮苏南提着布，苏南抱着那一坨棉花，两个人上车找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开出去不久，秦一杰就靠着苏南的左手臂睡着了。今天去了太多地方，这小孩一路走一路玩，也是走累了。
苏南看着窗外的田地，心里却有些烦闷。
她总觉得张副市长今天找自己了解情况有些不简单，而且这位副市长有些时候讲的话不像是上级对下级的口气，但那又是什么呢？
也许他只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的乡村农妇吧，看他跟黄老伯的相处，这位副市长没什么官架子。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一直到下车，苏南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这位公共汽车司机的脾气很好，从后视镜看到苏南带着孩子，还拿着一堆东西，让她等停稳了再站起来。
下车的时候，秦一杰跑的快，先跳下去。苏南拿着东西跟在他后面，只看见他一跳到地上就蹦起来，嘴里欢呼一声，就往前跑。
“秦一杰，你慢点，你等等我！”
棉花挡着视线，苏南看有些着急。大马路上不时有车经过，这样乱跑太危险了。
她赶紧下车，这才看见秦越在站牌下站着，秦一杰站在他旁边牵着他的手。
“你怎么来了？”她一脸惊喜。
太好了，正好可以把棉花给他！
“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回来了，我就出来看看。”
总共就这一趟车，每天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到。想着苏南需要帮手，他就算着时间过来了。
“你等了多久？这里风大，还蛮冷的。”
“刚来而已。”其实他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他接过苏南手里的棉花和装着布的袋子，苏南这才看见他手里还有一个袋子。
“你拿的什么？”
秦越笑笑，把手里的袋子举起来。“我出来的时候还早，就去供销社转了转。”
是一大袋排骨，还有一个冬天常见的大白萝卜。
秦一杰也看见了，“哦耶！妈妈晚上我想要吃排骨汤！”
孩子很久没有吃肉了，一说到排骨汤几个字，口水都流出来了。又连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看着他妈他爸傻笑。
这么一大块排骨 ，平常人家能吃两顿了。“哈哈哈……你们父子俩真是一对馋猫！”
秦越但笑不语。
他确实是很怀念苏南煮的猪骨汤啊……
离村子还有很长一段路，好在三个人一路走一路说话，倒也不觉得难熬。
秦一杰突然想起来下午去了一趟临水村，于是跟秦越炫耀：“爸爸，我今天交了一个新朋友哦！”末了还忙不迭地又加了一句：“我还吃了野兔，很香很香。”
这时节，哪来的野兔？
秦越还挺意外的，不过秦一杰是说不清楚的，他看向苏南。
“今天在城里的时候，遇到了上次来咱们村的张副市长，就是那天刘爱玲在缝纫社闹的那回。”苏南跟他解释。
正好她刚刚在车上没想明白，原本她也打算回头问问秦越。
苏南把下午的经历说了一遍。
“你说他是不是很奇怪？”她现在回头仔细回想一遍当时的情景，越发觉得不简单。
“那个张副市长，似乎意有所指，而且有时候说话的口气就像一个长辈在跟自己的小辈说话，当然他本来也是长辈。额，我的意思是说……”
苏南突然发现旁边的人很沉默，一直是自己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秦越怎么半天没反应？
苏南侧过脸去看，“秦越，你有没有在听啊？”
秦越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南又喊了两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嗯？”
“没事，我在想以前好像没见过他……”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嗯，苏南重重地点一下头。
她也没见过，肯定没见过！
似乎……好像……应该……没见过吧？最近两天头晕乎乎的，真是越想越糊涂。
她使劲晃晃脑袋，把心里的怀疑甩到身后。
好不容易终于到村口，倒是走热了。朱二婶在院子里晾衣服 ，见到他们三个打招呼：“苏南，秦越，你们一家这是逛集刚回来呢？买的东西可真不少啊。”
“是，二婶，一会来家里坐坐呗。”苏南笑着回应。
“好啊好啊。”朱二婶一听高兴得很，连忙答应。
张钰湘没回来，家里难得只剩下一家三口。
到家后，苏南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检查了买的布和棉花。
这几个颜色越看越爱不释手，今晚就要动手做棉衣，她迫不及待地想穿自己亲手做的棉衣了。
不过现在要先去做晚饭，中午在山上吃的不多，这时候感觉好饿。
她走进厨房，一只脚跨进门里的时候，秦越叫住她：“需要我帮忙吗？”
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认为自己有参与出过力做出来的汤，味道应该会更好。
既然他都开口了，苏南当然却之不恭。“那你去后院帮我拿些蘑菇，再拿点晒干的野菜。”
秦越略一颔首，“等着。”
苏南把锅坐到灶上，往里舀了一大锅水，又把火加到最大，烧了满满一锅热热的水。
等水烧开了，她把水倒入另一个用小火温着的锅里备用。
接着，她又拿出一口大铁锅，又挖了一勺白莹莹的猪油进去。等油全部化开，开始冒青烟的时候，往里面放了一些切好的姜片和葱白段，热油遇上葱姜，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苏南快速爆出香味，再倒入早就洗干净，已经浸泡过血水的排骨翻炒 。
这样排骨里的骨髓和油脂经过大火炒一炒之后，熬出来的汤会呈乳白色，而且香味扑鼻。味道秦越和秦一杰都念念不忘。
刚说到秦一杰，这小孩就出现在门口了，后面还跟了一个小军。
好在张副市长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苏南松了口气。
一时间各自无语，各看各的景。
苏南心里如坐针毡，既然没有可聊的，恨不得干脆站起来告辞。
张副市长又指向山上的一片茶树，给苏南讲了些当年刚开始种植时候的趣事。
这个话题不错，苏南也随口说了一些种菜小分队的经历。
两个人在这方面倒是颇有些共同语言，气氛也和缓些。
“小苏，你看这些茶树多美。”张副市长的口吻好像在讲自己的孩子。
接着他又略微有些遗憾地道：“可惜好是好，就是种得太少了。”茶林其实不小了，很大一片，想必他心目中更加具有规模吧。
苏南心想，想来这位副市长对农村经济很有兴趣。不知道是不是想借此机会当作跳板，晋升高位呢？
她心里这样想，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只是自己心里暗暗好笑，倒也不失为打发时间的一个办法。
副市长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边喝茶，边指着远方另一片没有开垦的区域饶有兴致地问：“小苏，你们年轻人脑子活络，你对那边有没有什么看法？”
苏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也看过去，在一层薄薄的山间轻雾遮掩着，不甚真切。
想来那片区域，可能开春以后还是会继续种茶树吧，只是黄老伯年纪大了，看顾这么一大片茶田，肯定是非常吃力。
苏南哪敢胡说一通，于是眼观鼻，鼻观心。
“我说不好。但是这里肯定是适合生长的，要是将来规模再大一些，应该能发展起来的，临水村也会更好。”
张副市长摇摇头，“哪那么容易，临水村大部分的村民都搬走了，就剩下老黄他们，再过几年，不知道这里还会不会有。”
张副市长长叹一声，“有些事，光凭一腔热血，很难呐！”
苏南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张副市长呵呵一笑：“不过小苏同志，我们这代人已经是日落西山咯，你不要受我的影响。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
苏南扑哧一笑，“市长同志，您别逗了。您是领头人，像临水村和李家村这样的小山村，就是需要您这样的领导。我这样的乡村老百姓，要是能跟着您指点的道路过好我们的小日子，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
她说起这些愿景来，眼里一片澄亮清明，没有一丝一毫敷衍造作之意。
张副市长眼含深意看了她一眼，“小苏同志，我听说你是年初才搬到李家村去的。你原先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吧？在城里应该还有亲戚吧？”
苏南一怔，正要回答，这时，黄老伯和季秘书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张副市长没有再继续跟她聊下去。转头跟黄老伯话家常去了。
临走的时候，黄大婶非要给季秘书和苏南带上两捆她在山上摘回来的野菜，两人千辞万谢，总算是拒绝了。
就是小姑娘黄玉英对苏南和秦一杰还挺恋恋不舍，大黄狗跟着她，一直把他们送到山下才返回去。
吉普车开了一段时间后，临水村已经越来越远。
张副市长突然问道：“小苏同志，你爱人也跟你一起回李家村生活是吧？”
苏南愣了一下，秦越虽然是后来突然出现的，但是他确实说过要留下来。
“是的。”
“嗯，“张副市长点点头，“我上回是见过的。山里……比城里好，挺好……挺好！”
车里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张副市长又说了一句：“好事，以后你们小两口在一起好好过！”
“是一家三口！”坐在他旁边的秦一杰突然大声喊道。
他这反应逗得张副市长哈哈仰头大笑。
“是是是，是一家三口。”
他摸摸秦一杰的头，感慨地说：“小朋友，对不起呀，差点把你给忘了。”
前排的季秘书也转过头来看着秦一杰做了一个鬼脸。他和秦一杰刚才在山上相处得不错。
秦一杰被逗得咯咯直笑。
张副市长又开始闭目养神，吉普车平稳地往前开。
到了成华市区以后，老刘把车停在市短途汽车站门口，季秘书帮着苏南把布和棉花从车后座拿出来，然后跟苏南挥手告别。
张副市长再没有说话，一直到苏南下车，他都闭着眼休息，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老刘的时间把握得刚刚好。这时候，正好最后一班路经李家村的公共汽车就要出发了。
秦一杰帮苏南提着布，苏南抱着那一坨棉花，两个人上车找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开出去不久，秦一杰就靠着苏南的左手臂睡着了。今天去了太多地方，这小孩一路走一路玩，也是走累了。
苏南看着窗外的田地，心里却有些烦闷。
她总觉得张副市长今天找自己了解情况有些不简单，而且这位副市长有些时候讲的话不像是上级对下级的口气，但那又是什么呢？
也许他只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的乡村农妇吧，看他跟黄老伯的相处，这位副市长没什么官架子。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一直到下车，苏南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这位公共汽车司机的脾气很好，从后视镜看到苏南带着孩子，还拿着一堆东西，让她等停稳了再站起来。
下车的时候，秦一杰跑的快，先跳下去。苏南拿着东西跟在他后面，只看见他一跳到地上就蹦起来，嘴里欢呼一声，就往前跑。
“秦一杰，你慢点，你等等我！”
棉花挡着视线，苏南看有些着急。大马路上不时有车经过，这样乱跑太危险了。
她赶紧下车，这才看见秦越在站牌下站着，秦一杰站在他旁边牵着他的手。
“你怎么来了？”她一脸惊喜。
太好了，正好可以把棉花给他！
“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回来了，我就出来看看。”
总共就这一趟车，每天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到。想着苏南需要帮手，他就算着时间过来了。
“你等了多久？这里风大，还蛮冷的。”
“刚来而已。”其实他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他接过苏南手里的棉花和装着布的袋子，苏南这才看见他手里还有一个袋子。
“你拿的什么？”
秦越笑笑，把手里的袋子举起来。“我出来的时候还早，就去供销社转了转。”
是一大袋排骨，还有一个冬天常见的大白萝卜。
秦一杰也看见了，“哦耶！妈妈晚上我想要吃排骨汤！”
孩子很久没有吃肉了，一说到排骨汤几个字，口水都流出来了。又连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看着他妈他爸傻笑。
这么一大块排骨 ，平常人家能吃两顿了。“哈哈哈……你们父子俩真是一对馋猫！”
秦越但笑不语。
他确实是很怀念苏南煮的猪骨汤啊……
离村子还有很长一段路，好在三个人一路走一路说话，倒也不觉得难熬。
秦一杰突然想起来下午去了一趟临水村，于是跟秦越炫耀：“爸爸，我今天交了一个新朋友哦！”末了还忙不迭地又加了一句：“我还吃了野兔，很香很香。”
这时节，哪来的野兔？
秦越还挺意外的，不过秦一杰是说不清楚的，他看向苏南。
“今天在城里的时候，遇到了上次来咱们村的张副市长，就是那天刘爱玲在缝纫社闹的那回。”苏南跟他解释。
正好她刚刚在车上没想明白，原本她也打算回头问问秦越。
苏南把下午的经历说了一遍。
“你说他是不是很奇怪？”她现在回头仔细回想一遍当时的情景，越发觉得不简单。
“那个张副市长，似乎意有所指，而且有时候说话的口气就像一个长辈在跟自己的小辈说话，当然他本来也是长辈。额，我的意思是说……”
苏南突然发现旁边的人很沉默，一直是自己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秦越怎么半天没反应？
苏南侧过脸去看，“秦越，你有没有在听啊？”
秦越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南又喊了两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嗯？”
“没事，我在想以前好像没见过他……”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嗯，苏南重重地点一下头。
她也没见过，肯定没见过！
似乎……好像……应该……没见过吧？最近两天头晕乎乎的，真是越想越糊涂。
她使劲晃晃脑袋，把心里的怀疑甩到身后。
好不容易终于到村口，倒是走热了。朱二婶在院子里晾衣服 ，见到他们三个打招呼：“苏南，秦越，你们一家这是逛集刚回来呢？买的东西可真不少啊。”
“是，二婶，一会来家里坐坐呗。”苏南笑着回应。
“好啊好啊。”朱二婶一听高兴得很，连忙答应。
张钰湘没回来，家里难得只剩下一家三口。
到家后，苏南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检查了买的布和棉花。
这几个颜色越看越爱不释手，今晚就要动手做棉衣，她迫不及待地想穿自己亲手做的棉衣了。
不过现在要先去做晚饭，中午在山上吃的不多，这时候感觉好饿。
她走进厨房，一只脚跨进门里的时候，秦越叫住她：“需要我帮忙吗？”
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认为自己有参与出过力做出来的汤，味道应该会更好。
既然他都开口了，苏南当然却之不恭。“那你去后院帮我拿些蘑菇，再拿点晒干的野菜。”
秦越略一颔首，“等着。”
苏南把锅坐到灶上，往里舀了一大锅水，又把火加到最大，烧了满满一锅热热的水。
等水烧开了，她把水倒入另一个用小火温着的锅里备用。
接着，她又拿出一口大铁锅，又挖了一勺白莹莹的猪油进去。等油全部化开，开始冒青烟的时候，往里面放了一些切好的姜片和葱白段，热油遇上葱姜，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苏南快速爆出香味，再倒入早就洗干净，已经浸泡过血水的排骨翻炒 。
这样排骨里的骨髓和油脂经过大火炒一炒之后，熬出来的汤会呈乳白色，而且香味扑鼻。味道秦越和秦一杰都念念不忘。
刚说到秦一杰，这小孩就出现在门口了，后面还跟了一个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