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又惊又怒,疾如电芒瞬移到崖边,伸手抓去——

    他晚了一步,苏南刚一后仰,后面有人纵身跃起,抓住她猛然下拽,堪堪躲过赵四那快若流星之势。

    苏南跌入一个久违的怀抱,温热的气息环绕着她。

    她扬起狡黠的微笑。

    “娘子,我又救了你一次。这是第三次。”有个熟悉的声音隐含笑意,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她睁开眼,对上一双墨色深眸,依旧如常的波澜不兴,嘴角却与她一般的微微上扬。

    她赌对了。

    正确地说,她赌对了前半部分。

    一开始她没想往下跳,她还不想死,她没有秦越那样的厉害,跳下去百分之百会没命。

    她不过就是在危险的边缘反复地试探,她并不了解那个赵四,只能用这种险中求胜的办法来寻找一切可能的时机。更重要的是,她想尽可能的从赵四口中问些线索出来。

    在过去的岁月中,赵四已经强大了十几年。他的实力让他即便在黑暗中也游刃有余。这导致他根本没把苏南放在眼里,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牵着鼻子走。

    苏南一退到崖边,立刻感受到有个东西在轻轻地碰触她的脚踝,又用很轻的力道敲了两次她的脚后跟。如果在昨夜之前,她或许会害怕,会感到惊恐,那样赵四会立刻察觉有异。但是自从昨夜听到刘家兄弟的对话,又经历了张钰湘的深夜一击之后,她已经对任何突发状况都可以泰然若素,或者说,她巴不得出点什么状况来打破赵四那毁灭性的威胁。

    她表面上非常平静,不停地向赵四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完全看不出内心正在波澜起伏。果然,赵四被那一大堆问题搞得恼羞成怒,丝毫没发现崖下有人。这给了她机会。

    至于为什么会猜是秦越,苏南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这些日子的日常相处让她熟知只有她才能觉察到的独属于他的气息,或许是他屡次在崖上救她的一种直觉,更或许是上次掉落悬崖时,他以同样的方式让她知晓他存在的前例。

    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笃定以及信任。在冒险和继续跟赵四对峙之间,她选择了冒险。

    最后,她赢了。

    后来很多次想起当时的场景,苏南仍然惊讶于她当时的好运。

    也许这就是命吧。

    **

    赵四虽然在崖上,但是苏南不一般的跌势让他瞬间明白崖下肯定有人。他一击未中,另一只手如附骨之疽随后即到,整个人像鬼魅一般探出悬崖。

    他对看中的猎物志在必得,绝不会让其从他嘴边逃脱。

    可惜他的对手也不是普通人。在接住苏南的那一刹那,秦越向上拍出一掌,正好击中突然出现的赵四,令他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而秦越自己则借着那股反作用力,带着苏南加速离开悬崖。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赵四被拉开了不短的一段距离。

    赵四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脱的。他的反应很快,速度更是惊人。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追了上来,紧随其后。

    “你带着她走不远,把她留下,我可以让你走。”他居然在笑,笑声尖利阴毒,听起来心里发毛。

    秦越好像没听到一般,只管飞快地往前滑行。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今天真是开了眼了,两侧的景物迅速向后飞驰,就好像骑摩托车一样。苏南偷偷的咋舌,老天眷顾她,她以前知道秦越厉害,可不知道他居然这样厉害。不过那个赵四也不遑多让,好像更接近了一点。

    “他追上来了!”苏南大喊。要不是情况紧急,她真想问问他到底行不行啊!

    秦越没回头,他老先生倒是不慌不忙,得空还说了一句话。

    “一会儿你进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

    苏南听得一愣,敢情这家伙是故意吊着后面的赵四,还怕他跟丢了?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角破败的飞檐,秦越停下来。也只能停下来了,这里是两山之间的夹缝,山势在前方把路全部堵死。路的尽头,是一个看起来马上就要垮掉的小庙,年久失修,门和牌匾都已经不翼而飞。苏南心想,她真的要进去躲起来吗?她觉得外面似乎还更安全一些。

    他们停下的同时,赵四也在离苏南和秦越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下。当他发现这里已经没有去路,唯一的出路正在他的身后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小姑娘,他护不住你,不想死就赶紧过来。”赵四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死死盯着秦越。

    “我不会过去的,你死心吧。赵四,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金手镯。你要是喜欢,大可以照着打一个。”苏南扬起手腕上的镯子。

    赵四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转为诡异。他突然比划了一个奇怪的姿势,然后,几道气旋向苏南和秦越只扑而来,速度和力度之烈,甚至能听到金石撞击之声。

    苏南吓得心惊肉跳,她后悔了,没想到这个赵四这么猛,早知道她就不要挑衅他了。实在不行这手镯给他就给他吧,一个手镯换两条命,这笔买卖还是值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身边的秦越随意一抬手,那几道猛烈的气旋竟然无端端消失了。

    “无为第六式……”对面的赵四喃喃自语。

    “你果然是祁衡。”他脸上的神色瞬间变为凶残,“十七年前没有杀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还送上门来了。哈哈哈,如此甚好!祁衡,老天爷让你多活了十七年,你早就该死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恨意。赵四突然暴起,一股猛烈的气流随着他直奔秦越和苏南而来。同时他手一扬,一道银光像梭子一般直直向苏南飞去。

    赵四的动作太快,苏南根本看不清楚。她只看到秦越的表情也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他反手朝苏南脚边的地上一拍,大喝一声“走!”

    苏南来不及反应,被他那一掌震得向后跌去,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但就在这个时候,受伤的右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顿时往旁边摔去,右手撑地时腕关节凸起的地方正好撞在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上,顿时划破好大一道口子,血流的满手都是,把手镯上也弄脏了。

    她顾不上自己,赶紧看向秦越那边,他和赵四已经缠斗在一起,一时难分难解。

    对于赵四刚才口中说的祁衡,十七年前这些词,她听的似懂非懂。

    十七年前他们就认识?她没记错的话,十七年前秦越不就才七八岁吗?不过这时候那两人打成一团,有什么疑问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苏南按住右手的伤口,想起刚刚秦越让她躲到庙里去,蹙着眉头站起来看身后那个破败的建筑。

    所以,这就是王嫂口中所说的那个山神庙?秦越为什么把赵四引到这里来?难道他有什么安排?

    她的思绪全在山神庙上面,没有注意到沾了她血迹的镯子隐隐发亮,几秒钟后,镯子上的血迹完全浸入镯子中,镯子的颜色变得深了一些。

    秦越和赵四还在打,看上去好像不分伯仲。暂时应是安全的,苏南一步踏入山神庙中。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山神庙,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正中间有一座贴金铜塑的山神站像。铜像面前有一张香案,香案上燃着几支残香。

    苏南走到正中间,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刚拜完把手放下,右手腕上的镯子竟然开始发烫,在她手上剧烈地抖动。那座山神像也传出硿硿的声音。这把她吓一跳,这个镯子怎么还能跟山神庙里的一尊山神像互动?她勉强冷静下来,发觉那声音好像不是从山神像本身发出的,是后面发出来的。

    她绕到神像后头,发现竟然有个盒子。那硿硿的声音正是盒子里传出来的。

    她莫名心跳有些快,定了定神,掀开盒盖。

    里面,是一个镯子。和她手上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她手中那个颜色深一些。两个镯子都在剧烈的抖动。

    这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两个镯子,所以这是一对?

    她把那个镯子跟自己手腕上的那个轻轻碰了一下,神奇的事又发生了,两个镯子都安静下来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该不会是活的吧?”她开了句玩笑。要真是活的,她也不奇怪。经历了这么多,现在的她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这一刻,突然好安静,刚才的吵闹声完全停止了,就连外面打斗的声音都没有了。苏南心里一跳,秦越不会有事吧?

    她想也没想,收起那个镯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秦越和赵四两人已经分开了,两个人看上去很狼狈,赵四的情况更严重一些,剧烈的喘气,而且口角有血不停地往外流,看样子,受伤不轻。

    秦越站的笔直,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

    苏南稍稍安心,现在全指望秦越了,他要是输了,赵四一定不会放过他俩。

    赵四的眼神突然变得很疯狂,他把手伸进胸前,脸上又漾起诡异的笑容。

    不好,苏南有种不妙的预感。“小心——”

    “砰——”的一声,苏南惊恐地发现赵四的胸前多了一个黑黑的洞,洞口还在冒着一缕青烟,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道。

    她惊恐地去看秦越,发现他脸色苍白,捂着前胸,摇晃了一下。

    “秦越!”苏南大惊失色,跑过去扶住他。

    他前胸的位置已经一片鲜红,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流。苏南的眼眶里立刻涌满了泪水。赵四身上居然带了枪,难怪他那么笃定一定会杀掉秦越。苏南一只手扶着秦越,另一只手着急地去按他前胸那个血淋淋的伤口。她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镯子,啪的一声,那个镯子被拍在秦越的伤口上,秦越本来就疼的满头大汗,竭力忍着没有出声。被她这一按一下,实在忍不住,哼了一声。

    谁也没想到,那个镯子被秦越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所覆盖,突然颜色变成血红,紧接着,秦越感觉那个镯子变得热热得,然后原本难以忍受的疼痛开始有所缓解,而且,原本不断流失的内息正在归位。

    他心中很是讶异,莫非这个镯子有疗愈的功能!不管了,现在要争取时间,早一分恢复行动,他和苏南就早一分安全。

    他不动声色,为了怕被对面的赵四发现,他把手按在那个镯子上面,然后虚弱地靠在苏南身上。

    这一切苏南并不知道,她还以为秦越的伤势严重,快要死了。难过的稀里哗啦。不过她没时间哭,对面的赵四还在虎视眈眈。

    赵四其实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刚刚秦越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不,不是秦越,是祁衡。这个他原来世界的少年帝君,果然拥有令人闻风丧胆的能力,他好恨十七年前没有杀了他,才给今天留下了祸患。幸好,他还有一把枪。

    他把手从胸前拿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面前的祁衡,扣动扳机。

    “不要!”苏南什么也没想,挡在秦越面前。“赵四,你那一枪正好打在他胸口,他已经不行了,你何必浪费一颗子弹。你不是要镯子吗?你放过他,我跟你走就是!”

    她没看到她身后的秦越听完她的话,脸上不禁动容。苏南竟然拿自己去换他的安全!

    不过这样的感情打动不了赵四。

    “小姑娘,你要是刚才这么说,或许我会同意的。但是现在晚了。”赵四皮笑肉不笑,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闪着嗜血的光芒。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的眼神陷入一种迷离的状态,像是在回忆过去。

    “因为,我落到今天这样,全都是拜他所赐!这十七年,我无时不刻回忆过去,我差一点点就杀了他,要不是你——”

    赵四倏地把枪口对准苏南,眼神已经完全陷入疯狂。

    “发生什么事了?”苏南轻声地接过他的话,语气异常柔和,她在诱导赵四。

    她在救援队里的经验派上用场了,这种情绪极度激动,歇斯底里的人,最好用轻柔的语言引导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避免他做出更疯狂的举动。

    “二十年前,传言中战无不胜的少年帝君祁衡率领十万天启神军灭了我燕国。我也曾是堂堂一国之太子,却在一夜之间被他破城,国破家亡,痛失所有。天下之大,竟无我的容身之所。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他报仇。我扮作花匠,在他的行宫潜伏,在他的花园中种了三年铃兰。终于有一天,他来了行宫,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这小子当时好像受了伤,正好来花园散步,而且周围没有护卫,我怎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便冲过去打算一刀了结了他。谁知道这小子闪得快,只是砍到他腰上,有个镯子给他挡了一下,那镯子掉出来落到地上。只是个脂粉玩意,我当然不当回事,只要再补一刀,我就能要了他的命。”

    “没想到,突然杀出来一个穿着古里古怪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挡在他身前,我的刀砍在她手上,可是她居然毫发无损,我的刀却被弹开了!”他突然狂怒地看着苏南。

    “妈的,要不是你,什么少年帝君,早就做了我的刀下鬼。”

    说来也奇怪,随着他的讲述,苏南彷佛觉得置身其中,她的后脑勺突突突的疼,没来由的就想到昨夜做的那个小时候的梦,她打开了桌子上的盒子,然后到了一个花园……

    “你想起来了?”赵四看着她冷笑连连。他一字一顿,声音犹如一把小锤子不停地敲击苏南的神经。

    是的,突然,她的大脑的某个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破开了,一大堆记忆从里面蜂拥而出。

    她想起来了,当年,盒子里就是一只镯子,小姑娘爱美,看到镯子就拿起来戴在手上。然后突然她的眼前就起了一阵浓雾,等雾散开,她发现面前有个穿着古时候衣服的男子高高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朝她砍过来。她害怕极了,本能地伸手去挡,那刀碰到那个镯子,便被弹开了。然后她说了一句,“哪里来的坏人,走开!”一道光闪现,那个人不见了。

    她吓到了,当时就想回家,根本也没看后面还有没有人。下一刻,她就又回到家里,面前还是那个桌子,她赶紧把镯子摘下来,放回盒子里,就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这一段回忆太匪夷所思了,此刻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她她,她戴上那镯子,穿越了?

    她瞪着手腕上的镯子,惊呆了。

    “怎么可能?”她无意识的对自己说。

    这看似普普通通的镯子竟然可以穿梭时空。

    “你当然不可能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明白。就因为你一句走开,我他妈的就被你搞到这个破地方,鸟都没有半个!我他娘的在这里呆了足足十七年,我早就受够了!你把镯子给我,我要回去!!!”

    赵四伸手过来抢,苏南回过神来,侧身将手挡住。

    受伤就受伤吧。赵四应该不会马上杀死她,但这个镯子如论如何不能落到赵四的手上!

    她紧闭双眼,准备承受赵四疯狂的一击。

    然而,痛楚并没有降临,她睁开眼,看到秦越替她挡了一下。秦越的肩上竟然被赵四抓出两道血痕,他却仿若没感觉一般,眉头都没皱一下。

    “南南,快走!”秦越没有回头,赵四的枪口正在对准他。

    “祁衡,你真是阴魂不散,我这就送你一程——”

    “沈缵,你也就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跟你当初一样。灭你燕国又怎样,都是你自找的。若是重来一次,我不仅要灭你燕国,我还要灭你十族,将你挫骨扬灰,让你生生世世不得轮回。”秦越的声音低沉,狠戾。

    他突然好像没事一般站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沈缵。他的眼神里全是居高临下的蔑视与凌厉。沈缵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所震慑,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胡扯!”

    “胡扯?我说错了吗?你算什么一国太子?你根本就不是沈齐的儿子,你只是一个卑微婢女所生的孽种,妄想假扮太子身份窃取皇位!”

    “你怎么知道?你不可能——”沈缵也就是赵四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我怎么不知道,你娘当初跪在地上求我饶你一命,否则你以为,你怎么能逃脱?你娘那种水性杨花之人,若不是念在她是我麾下兄弟之幼年青梅,她愿用己之命换你的命,你以为,你还能有后来的二十年可活?”

    “不可能,不可能!你撒谎!”

    “你可以不信,因为你根本没种!不过就是靠你娘的余荫活着。你若是能好好当个假皇子也行,可是你没有!你企图谋反,视百姓为草芥,多少人死在你手里。你知道我为何要灭你燕国?那是因为你的先皇沈齐!是他,临死前写信求我率军灭国,还百姓一个太平人间!”

    沈缵完全呆住了。不过他还残存一丝理智。“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又怎样?你祁衡已经不是那个威风的帝君了,在这里,你屁也不是!我随时都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

    他举起枪,瞄准。

    祁衡不为所动,继续向他走过去。“你可以试试。沈缵,十七年前你杀不了我,三年前你也杀不了我,现在,你照样杀不了我!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啊啊啊——”沈缵被祁衡激得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混乱地开枪——

    下一秒,那把枪在他手里爆掉,炸的他双手鲜血淋漓。他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他惊恐地看着祁衡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个镯子。

    “这要感谢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祁衡耸耸肩。“你说【就因为你一句走开,我他妈的就被你搞到这个破地方】,我突然就想明白了。”

    苏南之所以可以在十七年前到他身边,救下他。是因为当时他手中这个镯子感知到了危险,将另一个时空的苏南带到他身边。因为苏南恰好那个时候戴上了另一个镯子。

    这两个镯子,互相分隔在不同的时空,却可以在鲜血的刺激下,完成某种生命的联结。

    刚刚苏南把镯子放在他胸前,镯子上全都是他的血。然后这个镯子再度回到他手中。

    而沈缵再次把枪对准他的时候,苏南手腕上的镯子会再度感知他这边的危险,完成某种联结,解除危机。

    **

    山神庙中突然走出一个穿着深黑色制服的人,那人拿出一副手铐,拷在赵四(沈缵)的手上。然后冲着秦越点点头,带着已经无法动弹的赵四(沈缵)离开了。

    离开前,他跟秦越简单地说了几句话。

    “需要帮忙吗?”

    秦越摇摇头。不需要了,他自己能搞得定。

    “那镯子?”

    “能量已经耗尽了,没用了。过几天我会送回去检测。”

    “那你还回去吗?”

    “我考虑一下。”

    “你打算怎么跟她解释?”

    “这个有点头痛。”

    “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

    那个人带着赵四走了,消失在山路上。

    苏南刚才找了块石头,坐下来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就好像看电影一样。

    秦越终于转身。

    “娘子,胸口好痛,你能不能过来扶一下?”

    某人当作没听见。

    “真的,并没有全好。不信你过来看看?”

    “滚!”

    “真的走不动了,肩膀也很痛!”

    “祁衡?”她试着喊了一声。

    “娘子,你叫我?”他满脸微笑,快步过来。

    这段日子一直阴翳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大雪飘飘洒洒,落在二人之间,落在他们的肩上。

    天空终于变得好高,空气中蕴藏了清新的味道。

    雪终将掩盖一切,白茫茫的大地,会荡涤往日一切灰暗。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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