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昕抿嘴。

    付瑞寒转身:“我也有点吃不准,专门去查了好多关于同性恋的书,心理学,生物学,才知道很多人性启蒙期第一个好感对象的都是同性,很正常,是一种阶段性感觉。”

    时昕听得认真,有种紧绷在丝丝消融,如果严迪,可能严迪,也许都是种错觉……

    付瑞寒:“也有真的。”

    时昕:……

    付瑞寒:“我怕呀,万一我是真的呢,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干等挺耽误时间,我就试。”

    时昕呆呆看着她。

    付瑞寒粲然一笑,摊开双臂:“看见了吗,现在多好!”

    时昕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问出来。

    付瑞寒了然:“帮你试过了小妞,放心吧,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不管男的女的,都有权利爱,也都有权利说不,关键是你自己喜欢,谈个恋爱地球又不会毁灭,有什么可怕的,我尊重所有真爱,和尊重自己一样。”

    时昕:……

    付瑞寒:“你要不相信可以再多试试。”

    时昕嗫嚅半晌,终于道:“怎么试?”

    付瑞寒卒不及防在她胸前一碰:“这样啊!”

    她大惊推去,付瑞寒已笑着闪开。

    尽管知道不是真的,时昕还是别扭。

    “其实喜欢什么都无所谓,”付瑞寒道:“男人女人,还是花石鸟兽,精神交流,还是调情□□,只要自己感觉好,公平自愿,不妨碍他人,一切以快乐和舒服为前题。”

    她说的很认真,颇有几分通达之理,时昕不觉听得入心,却也不敢再问什么了。

    付瑞寒娇笑:“主要是肉/体上的。”

    时昕:……

    然后她就说出了那句付瑞寒格言:人生苦短,唯美食与做/爱不可辜负。

    时昕没见过这种直白又火辣的女孩,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从某一方面说很能算得上真知灼见。

    她心里一堵亘硬晦涩的东西正在慢慢消散,同时另一片隐秘世界于忐忑茫惑中悄然打开……

    可惜,她一直没有遇到,一个让她身心融释愿意试一试的人。

    虽然她己被耳提面命输入好了足够丰富的理论知识,也越来越感觉到那道渴望释放的启动周期漫长蓄积下的汹涌和清晰。

    做为性向自由和□□论的启蒙者,时瑞寒功不可没。

    而她另一个功劳是,让时昕一夜成名,成为校园学生间谈之色变的神秘人物,让人跪下那种。

    付瑞寒认真巡视一圈才回头:“他几个意思?”

    时昕:“还以为你是来看房的。”

    付瑞寒:“少废话!又不是绝症,别告诉我他是发烧烧的!”

    时昕:“他说,是员工福利。”

    付瑞寒夸张地张大嘴。

    时昕:“倒歉了。”

    付瑞寒:“狗东西!”

    时昕看着她拿来的箱子鞋包,还有化妆包,:“怎么这么多东西。”

    付瑞寒:“我不走了,照顾你几天。”

    时昕:“又跟黄嘉伟吵架了?”

    黄嘉伟是她们航空公司四道杠,付瑞寒保持时间最长的一个交往对象,人帅,身材好,听付瑞寒说有点小傲,两人总隔三差五就闹一次分手。

    付瑞寒:“休几天年假,我不需要休息的呀!”

    时昕:“考核刚过就休假,真有你的。”

    付瑞寒:“管他!本姑娘高兴,怎么,怕我在这儿不方便?”

    时昕有气无力道:“我都这样了,还能干嘛。”

    付瑞寒:“那是你笨,趁虚而入知不知道,就这点小感冒还不够睡一觉出点汗的,还以为你们俩有多饥渴呢。”

    听的多了,时昕对她这些虎狼之词早就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下午睡了会儿确实觉得好多了,就坐起来拢拢头发:“真是来照顾我的?”

    付瑞寒:“我跟你说就黄嘉伟这死家伙,这回我绝对不带原谅他的,彻底分!别再想耽误老娘青春!”

    时昕:“人家一国航大机长,这么咒人太不好了吧?”

    常年飞来飞去多少有点忌讳,付瑞寒难得地没有还嘴。

    时昕:“看你这么气就知道没什么事,不是都说分手的尽头是沉默吗。”

    付瑞寒:错,分手尽头是新欢,我是不会放弃任何机会享受生活,享受美食的。”

    时昕看着她:“你选择对象的唯一目的就是上床吗?”

    付瑞寒:“当然,有趣的灵魂千篇一律,美味的食材万里挑一。”

    时昕:……

    付瑞寒:“你不要觉得什么灵魂啊,心流啊,精神恋爱多么高大上,抛开□□的任何交流都是耍流氓。你能不吃不喝谈恋爱吗,我掏耳朵也能掏出心流,能掏出生理高潮吗,大力出奇迹知不知道,两人在一起本来就是感官享受,说什么灵魂交流的都是别有用心想搞精神控制,要么不行要么有病!”

    时昕:……

    付瑞寒:“他没病吧?”

    时昕:“好像……还好……”

    付瑞寒:“你没毛病吧,你们俩倒底玩什么情趣呢!”

    时昕:“没玩,他好像,有点怕我。”

    付瑞寒:“我老天!你脑子也瓦特了,他能怕你什么呀,一含苞待放娇软纯欲美少女,怕你吃人还是怕你贩卖?咋了?他腰子特别好?你跟他说自己是第一次了?”

    时昕:“我又不吃人,说这干嘛。”

    付瑞寒不说话了,靠远一点上下审视她,半晌,沉吟道:“这事儿可能有点大……”

    时昕:“怎么了……”

    付瑞寒:“假设,咱们先假设他没毛病哈,一个成年男人面对美女的正常反应是什么,肯定是先吃了再说,他有反应却忍着,不吃也不放,还给你找律师找房子,一副长期包养的架势,虽然这点小钱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不算事,但反常啊,付出不求回报,雷锋叔叔吗?”

    时昕:“说话真难听。”

    付瑞寒:“宝贝儿,我可真是白疼你了,本以为是个奇葩谁知道是块地瓜,人家那儿都长毛磨啮齿了,你还有心思搁这儿挑我?”

    时昕:“你怎么有口音啦?”

    付瑞寒:“妹有吧?”

    时昕:“新欢屯里的,是不是让人听出来了?”

    付瑞寒:“哎哟我去!你们一两个的要当特工哪!”

    时昕捂嘴偷笑:“可能有点听不惯。”

    付瑞寒打她一下:“别打岔,这事儿很严重知不知道,如果他是个正常男人没有毛病,这种表现只能是两种原因,一,他玩真的,对你真的动了心,但家庭障碍有点大,他怕伤人。”

    时昕觉得心里被撞了一下,咚地一声,漏了点什么。

    拉起毛毯裹住自己,躲在被角后问:“第二呢。”

    付瑞寒:“第二就更严重了,他要玩大的,精神扭屈心理变态,要报复社会报复家庭,当然也包括你这只披着狐狸皮的小绵羊,先是帮你对你好,接着一步步控制你,这一切都只为满足他强烈的阴暗的掌控欲——毫——门——恩——怨!”

    听着她阴森森的语气,时昕打了个冷战。

    付瑞寒:“懂了吗,就跟你和你妈呕气一样,这位要阴得多,反正不管第一种第二种,他首要目标都是捏住你的心,这可比要人狠多了,真狠真狠,所以犹犹豫豫也好欲擒故纵也好都是手段,这是摊上大事儿了,小妞,你很危险!”

    付瑞寒说完的拍拍她,却没什么担心的样子,眼里还闪过一丝兴奋,时昕心想,接下来她肯定又要大发她那套□□至上言论,手把手教她怎么把鱼儿吃了钩子丢回去之类的,在付瑞寒看来男女之间只要有可能,任何行动都是为递进最后一步设定的情趣游戏,也一直以此孜孜不倦教诲她,而她就是因为屡屡过不了她说这一关,才一拖再拖,迟迟没有把被灌的烂熟的那套论调付诸实施,罗军兵的出现好像恰好给了她某种借口,赌气,交易,这些都比付瑞寒说的那套东西容易接受,正视很难,她承认自己不够坦诚,也希望有人能带领她具体触碰到情绪外衣下呼之欲出的实体。

    不管罗军兵是不是另有居心,他恰好出现了,只是在那一个点上轻轻碰了下,就比付瑞寒长年累月的耳提面命效果明显得多,这就是成长吧,她在心里想,谁知道是好是坏呢,就只是一种心情出口,一首作业写完后恰好播到的歌,明朗的是光阴,而不是什么因果轮回沉浮在凡尘俗世后的翻云覆雨手。

    付瑞寒肯定会说她脑子有毛病。

    时昕把毯子直提到下巴上,诚恳请教:“要是他真的有病呢?”

    “那咱就赶紧洗洗睡吧宝儿,”付瑞寒瘫倒在她腿上:“世上美食千千万,姐再给你发好的,就是可惜了,这人卖相还真是,姐阅人无数,这么招人的也很少见,还以为你抄着了呢!睡吧睡吧,有药吗也给我吃一片,被姓黄这孙子气得头疼!”

    付瑞寒不让她乱动,连毯子一起裹着搀挪上床,自去洗漱。

    洗完出来时昕已换了睡衣,靠在床上出神,一只手枕头一手支下巴,眼神闪烁。

    付瑞寒扔开浴巾做势扑上:“我来了宝贝儿——”

    时昕仰头避开,看着她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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