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内的笔写下发出嘶嘶的声音，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写得快的人试卷翻面的声音在这时都被放大了数百倍。
每个监考老师们都像是被安上了某种开关，在教室时绝不大声说一句话，甚至看起来像是用的腹语在交流一般，出了教室，他们聚在走廊上有说有笑，但其实教室里能听到。
除了音质差了些，对话内容都是一清二楚的。
月考用了两天，出成绩又用了两天。
不像是期末考试，月考各科老师的改卷速度都超乎寻常地快……
李老师依旧拿着他泛黄的玻璃杯走了进来：
“来，班长，把这个成绩单去贴到教室后面门上，顺便把考场的那张撕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李老师长叹一声，搞得大家更为惊慌。
“嘿嘿，我发现你们啊～真的是，考试的时候一个个心高气傲，现在觉得生死难料了是吧！啧啧啧，你们班，诶呀～我要怎么说你们班，稳居不动啊，上学期倒数第二，这次月考倒数第二，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很忠心呗，咋滴，就赖上这倒数第二了。”
整个班无人敢吱声……
只有李老师一人络绎不绝，“全年级前十，我们班两个。全年纪前五十，我们班八个。全年级倒数十名，我们班……，我，我真的气死，我要折寿啊我。来，我的语文课代表把试卷发下去，大家好好看一下自己错在哪里，明天上课我再来讲解。宋且和季向阳你们俩来我办公室找我，拿上试卷来。”
150的满分，90及格。宋且83，季向阳76。
季向阳拿到试卷的那一刻两眼一黑：“我觉得我完蛋了。”
“没事，走吧，他也叫了我。”
两人磨蹭了半天才走完去办公室的那段距离，李老师已经恭候多时了。“哼哼，一个83一个76，先不说你们其他几科，就这个语文你俩都不及格是打算干嘛啊。宋且，我上次那晚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听……听了。”
“听了，啊～就只是听了还不是听进去了，你说说你体育这么好被招进来，是不是就为了考个好大学，是不是？”
“嗯。”
“结果呢，就拿这个成绩考大学啊。你看看你啊，古代诗文阅读那题，35分，你给我得7分，名篇名句默写6个空，你想，想干嘛啊，让我来帮你填。这样，你申请下次考试我去监考你那个考场，我去帮你默写！”
“对不起老师，我保证下次会好好努力的。”
“都这样说，都这么保证，我还不了解你们，一到周末比我玩的还花。还有你嘞，你给我过来季向阳，76啊，76的试卷你都给我做出来了。你和宋且啊一样，看看这诗词默写，零～给我个鸭蛋，宋且好歹作文还有个42，你作文30，前边阅读题好点。来，季向阳，说说吧，上学期你再怎么样及格都能及格，这次试卷也不难啊，怎么滴你，太久没做，陌生了？”
季向阳收敛起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不是老师，我这次紧张，压力大，发挥失常。”
“你压力大？来讲讲看，谁压力不大，啊，那完了就你一人压力大。”
……宋且和顾行嘴都抿成了一条直线，谁再开口谁就被逮着骂的蠢事，他们俩都不干。
李老师看了眼，再怎么说也是他自家的孩子，到底是心软。
“从下周起的每周五中午，你们俩就到我这里来过关古诗词和文言文：全文，注解，翻译，还包括什么一词多义，通假字，古今异义所有凡事是会考到的知识点都要背，要是没抽查没背出来就一直延续到期末，要是下次月考你们俩都上了90就取消，行了～回去吧。”
宋且在县二中的时候可是从来不背书，她现在头都要炸了，更何况季向阳还在旁边吵吵：
“艹，全部这么多，我的妈，记得住我还至于当体育生吗我，啊啊啊气死了。”
女孩觉得放学都不快乐了……
宋且都准备休息，她想一定得好好休息去迎接这个令她厌恶的这个月的开始，wx弹出的消息打断了她的睡眠：
【顾行：考得怎么样？
宋且：别问了，接下来的日子生不如死
顾行：没事，就是一次考试，以后有机会再跟你单独补习
宋且：你呢考的咋样
顾行：比上次前进了四名
宋且：年级第四？恭喜恭喜（烟花emoji）
顾行：？你知道我上次成绩
宋且：季向阳跟我说的，补习那次
顾行：好那就早些睡吧
宋且：嗯你也是】
顾行没关手机又去季向阳那里打听了下情况，宋且在他们班倒数第二，季向阳倒数第四。
少年想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等到高二她们体训应该就更多了，到时候这个成绩考大学可能还真的有点困难。
重新穿上衣服，又从床上下来到书桌上。
书桌上还留着很多他很早之前的晚上，也就是宋且在巷子口等他回来那晚写的纸条。
顾行写了很多版，还有很多他写了自我介绍的，兴趣爱好的，但碍于当时他和宋且确实不熟悉，他最终都没有选那几张纸条，而是递了最开始写的那张：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的那张。
顾行找季向阳要了一张他们班的总成绩单。
打开那盏有些老旧的台灯，少年对着宋且的成绩一科一科分析了起来，“嘶～这个成绩，啧，有点费力啊。数英加起来还没别人一科英语的分数高，这高二分科咋办，文理都差，矮子里面挑将军都挑不出来。”
凌晨，窗外一片漆黑，抛开路灯黑色就是唯一颜色，而少年还在灯下奋笔疾书，在帮宋且整理资料。
考完讲题，换位置后的一周很快来到了最后的一天——周五。
季向阳没有能和宋且一起坐，他们俩选位置顺序都到最后，留下的全是些角落和讲台第一排老师眼皮下的C位。
而宋且因为“出色的表现”被李老头安排在了这个宝座，季向阳则还在后排游荡。
这几天是宋且背书最认真的时候，她可是下了些功夫。
女孩天天回去吃饭都让淑华小姐帮着抽查，所以到了中午去办公室背书，她对比起季向阳这家伙，那是毫不心慌。
季向阳反正老油条了，“背了吗？算了，咱俩谁会背书，都是那副德行。”
“背了。”
“我艹，宋且你背刺我！你凭啥背了不通知我一声。”
“你有病啊，走吧，你现在抢救也来不及了。”
“办公室其他老师要午休，出去，走廊上去背。”李老师还在扒饭，嘴巴鼓鼓囊囊的，但也不好意思让这两孩子先回去。
“开始吧，你们俩谁先？”
季向阳现在虚心的要死，他这几天连书都没这么看，更何况背书了，连忙指了指宋且。女孩看见季向阳这做法，无语的表情压都压不住。
“来来来，季向阳，你指什么啊，指人宋且先呢，就你先开始。”
“别啊，老师～”
“给你抽个简单点的：《登岳阳楼》中由身世之悲转为国事危难，伤感涕零的是哪两句？”
“呃……嗯，我想想啊，我背过的，这太紧张就一下想不起来了，是什么来着，是……”
“诶诶，打住，你改行去吧季向阳，你去学表演，打什么羽毛球啊你，我现在是真想打你！来，宋且回答。”
宋且其实不蠢，就看她想不想学，“应该是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吧。”
“对啊，是对的，相信你自己，大声点说出来嘛～。好，再来一题，你们俩抢答：《琵琶行》中哪两句是借此来渲染离愁别绪的，这个比上个还简单些啊。”
季向阳这时候嘴倒是挺快：“哈哈哈我知道，是不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盘，我看你像个盘，来，这句话给我翻译一下，什么个意思，还渲染上离愁啊你，季向阳，你整首就记得这么一句是吧。”
“那……是不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你猜啊你就猜，你考试一整首默写上去得了呗，还填什么空啊！宋且，你也不知道啊你，你们俩……”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宋且无比谈定。
李老师哽在喉咙的一口饭明显咽了下去，“诶呦，终于对喽，我这吃饭差点没被季向阳噎死。”吞下去之后还一直捶打着胸口，“我先进去喝口水，宋且你监督季向阳给我把琵琶行背下来再回去睡觉，背不下来就别睡了。”
靠在走廊的扶手上，男孩失落至极，他在宋且面前糗大了，哪怕看着外面的绿植绿叶也舒缓不了季向阳受伤的心：“宋且～现在是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季向阳说着说着嘴巴还撇了起来，看起来微委屈极了。
宋且是真的忍不住，季向阳这个样子太好笑了。要不是她怕老师发现她把手机带到了学校里面，她真的想把季向阳这个样子拍下来发在“学霸”群里。
“好啦快开始，背起来很快的，我陪着你嘛，反正别人又不知道我们是因为没背书站在外面，说不定以为我们聊天呢。”
宋且将头偏过去想看季向阳到底哭没哭，她越偏季向阳越躲，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对在嬉戏。
女孩笑得很灿烂，男孩别过脸，看着却被动了，像不敢看女孩似的在害羞。
顾行怕陈稚继续找宋且的麻烦，他特地选在中午陈稚那伙人回去的时候去六班。
他想把昨天晚上做到凌晨的答题思路和学习方法放在女孩桌上，知道女孩不爱学习，所以亲手给她还不一定会收。
趁着女孩中午回去了，顾行拿出那写的厚厚一叠起身前往六班教室，甚至在过去的路上少年就已经在想着女孩回到教室看到这个时，会给他什么反应，顾行很期待。
顾行停下脚步，是宋且和季向阳。
六班走廊口，少年站着。
顾行收敛起来时的笑意脸色阴晴不定，拿着资料的手在颤抖，如同一艘巨轮撞上了藏在海中看不见的冰山，少年的心随着轮船一点点下沉，随后碰撞起的波涛汹涌将他脑海中美好的想象推翻。
少年被这种无力的沉重感压得喘不过气，他该不该上前……
每个监考老师们都像是被安上了某种开关，在教室时绝不大声说一句话，甚至看起来像是用的腹语在交流一般，出了教室，他们聚在走廊上有说有笑，但其实教室里能听到。
除了音质差了些，对话内容都是一清二楚的。
月考用了两天，出成绩又用了两天。
不像是期末考试，月考各科老师的改卷速度都超乎寻常地快……
李老师依旧拿着他泛黄的玻璃杯走了进来：
“来，班长，把这个成绩单去贴到教室后面门上，顺便把考场的那张撕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李老师长叹一声，搞得大家更为惊慌。
“嘿嘿，我发现你们啊～真的是，考试的时候一个个心高气傲，现在觉得生死难料了是吧！啧啧啧，你们班，诶呀～我要怎么说你们班，稳居不动啊，上学期倒数第二，这次月考倒数第二，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很忠心呗，咋滴，就赖上这倒数第二了。”
整个班无人敢吱声……
只有李老师一人络绎不绝，“全年级前十，我们班两个。全年纪前五十，我们班八个。全年级倒数十名，我们班……，我，我真的气死，我要折寿啊我。来，我的语文课代表把试卷发下去，大家好好看一下自己错在哪里，明天上课我再来讲解。宋且和季向阳你们俩来我办公室找我，拿上试卷来。”
150的满分，90及格。宋且83，季向阳76。
季向阳拿到试卷的那一刻两眼一黑：“我觉得我完蛋了。”
“没事，走吧，他也叫了我。”
两人磨蹭了半天才走完去办公室的那段距离，李老师已经恭候多时了。“哼哼，一个83一个76，先不说你们其他几科，就这个语文你俩都不及格是打算干嘛啊。宋且，我上次那晚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听……听了。”
“听了，啊～就只是听了还不是听进去了，你说说你体育这么好被招进来，是不是就为了考个好大学，是不是？”
“嗯。”
“结果呢，就拿这个成绩考大学啊。你看看你啊，古代诗文阅读那题，35分，你给我得7分，名篇名句默写6个空，你想，想干嘛啊，让我来帮你填。这样，你申请下次考试我去监考你那个考场，我去帮你默写！”
“对不起老师，我保证下次会好好努力的。”
“都这样说，都这么保证，我还不了解你们，一到周末比我玩的还花。还有你嘞，你给我过来季向阳，76啊，76的试卷你都给我做出来了。你和宋且啊一样，看看这诗词默写，零～给我个鸭蛋，宋且好歹作文还有个42，你作文30，前边阅读题好点。来，季向阳，说说吧，上学期你再怎么样及格都能及格，这次试卷也不难啊，怎么滴你，太久没做，陌生了？”
季向阳收敛起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不是老师，我这次紧张，压力大，发挥失常。”
“你压力大？来讲讲看，谁压力不大，啊，那完了就你一人压力大。”
……宋且和顾行嘴都抿成了一条直线，谁再开口谁就被逮着骂的蠢事，他们俩都不干。
李老师看了眼，再怎么说也是他自家的孩子，到底是心软。
“从下周起的每周五中午，你们俩就到我这里来过关古诗词和文言文：全文，注解，翻译，还包括什么一词多义，通假字，古今异义所有凡事是会考到的知识点都要背，要是没抽查没背出来就一直延续到期末，要是下次月考你们俩都上了90就取消，行了～回去吧。”
宋且在县二中的时候可是从来不背书，她现在头都要炸了，更何况季向阳还在旁边吵吵：
“艹，全部这么多，我的妈，记得住我还至于当体育生吗我，啊啊啊气死了。”
女孩觉得放学都不快乐了……
宋且都准备休息，她想一定得好好休息去迎接这个令她厌恶的这个月的开始，wx弹出的消息打断了她的睡眠：
【顾行：考得怎么样？
宋且：别问了，接下来的日子生不如死
顾行：没事，就是一次考试，以后有机会再跟你单独补习
宋且：你呢考的咋样
顾行：比上次前进了四名
宋且：年级第四？恭喜恭喜（烟花emoji）
顾行：？你知道我上次成绩
宋且：季向阳跟我说的，补习那次
顾行：好那就早些睡吧
宋且：嗯你也是】
顾行没关手机又去季向阳那里打听了下情况，宋且在他们班倒数第二，季向阳倒数第四。
少年想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等到高二她们体训应该就更多了，到时候这个成绩考大学可能还真的有点困难。
重新穿上衣服，又从床上下来到书桌上。
书桌上还留着很多他很早之前的晚上，也就是宋且在巷子口等他回来那晚写的纸条。
顾行写了很多版，还有很多他写了自我介绍的，兴趣爱好的，但碍于当时他和宋且确实不熟悉，他最终都没有选那几张纸条，而是递了最开始写的那张：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的那张。
顾行找季向阳要了一张他们班的总成绩单。
打开那盏有些老旧的台灯，少年对着宋且的成绩一科一科分析了起来，“嘶～这个成绩，啧，有点费力啊。数英加起来还没别人一科英语的分数高，这高二分科咋办，文理都差，矮子里面挑将军都挑不出来。”
凌晨，窗外一片漆黑，抛开路灯黑色就是唯一颜色，而少年还在灯下奋笔疾书，在帮宋且整理资料。
考完讲题，换位置后的一周很快来到了最后的一天——周五。
季向阳没有能和宋且一起坐，他们俩选位置顺序都到最后，留下的全是些角落和讲台第一排老师眼皮下的C位。
而宋且因为“出色的表现”被李老头安排在了这个宝座，季向阳则还在后排游荡。
这几天是宋且背书最认真的时候，她可是下了些功夫。
女孩天天回去吃饭都让淑华小姐帮着抽查，所以到了中午去办公室背书，她对比起季向阳这家伙，那是毫不心慌。
季向阳反正老油条了，“背了吗？算了，咱俩谁会背书，都是那副德行。”
“背了。”
“我艹，宋且你背刺我！你凭啥背了不通知我一声。”
“你有病啊，走吧，你现在抢救也来不及了。”
“办公室其他老师要午休，出去，走廊上去背。”李老师还在扒饭，嘴巴鼓鼓囊囊的，但也不好意思让这两孩子先回去。
“开始吧，你们俩谁先？”
季向阳现在虚心的要死，他这几天连书都没这么看，更何况背书了，连忙指了指宋且。女孩看见季向阳这做法，无语的表情压都压不住。
“来来来，季向阳，你指什么啊，指人宋且先呢，就你先开始。”
“别啊，老师～”
“给你抽个简单点的：《登岳阳楼》中由身世之悲转为国事危难，伤感涕零的是哪两句？”
“呃……嗯，我想想啊，我背过的，这太紧张就一下想不起来了，是什么来着，是……”
“诶诶，打住，你改行去吧季向阳，你去学表演，打什么羽毛球啊你，我现在是真想打你！来，宋且回答。”
宋且其实不蠢，就看她想不想学，“应该是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吧。”
“对啊，是对的，相信你自己，大声点说出来嘛～。好，再来一题，你们俩抢答：《琵琶行》中哪两句是借此来渲染离愁别绪的，这个比上个还简单些啊。”
季向阳这时候嘴倒是挺快：“哈哈哈我知道，是不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盘，我看你像个盘，来，这句话给我翻译一下，什么个意思，还渲染上离愁啊你，季向阳，你整首就记得这么一句是吧。”
“那……是不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你猜啊你就猜，你考试一整首默写上去得了呗，还填什么空啊！宋且，你也不知道啊你，你们俩……”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宋且无比谈定。
李老师哽在喉咙的一口饭明显咽了下去，“诶呦，终于对喽，我这吃饭差点没被季向阳噎死。”吞下去之后还一直捶打着胸口，“我先进去喝口水，宋且你监督季向阳给我把琵琶行背下来再回去睡觉，背不下来就别睡了。”
靠在走廊的扶手上，男孩失落至极，他在宋且面前糗大了，哪怕看着外面的绿植绿叶也舒缓不了季向阳受伤的心：“宋且～现在是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季向阳说着说着嘴巴还撇了起来，看起来微委屈极了。
宋且是真的忍不住，季向阳这个样子太好笑了。要不是她怕老师发现她把手机带到了学校里面，她真的想把季向阳这个样子拍下来发在“学霸”群里。
“好啦快开始，背起来很快的，我陪着你嘛，反正别人又不知道我们是因为没背书站在外面，说不定以为我们聊天呢。”
宋且将头偏过去想看季向阳到底哭没哭，她越偏季向阳越躲，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对在嬉戏。
女孩笑得很灿烂，男孩别过脸，看着却被动了，像不敢看女孩似的在害羞。
顾行怕陈稚继续找宋且的麻烦，他特地选在中午陈稚那伙人回去的时候去六班。
他想把昨天晚上做到凌晨的答题思路和学习方法放在女孩桌上，知道女孩不爱学习，所以亲手给她还不一定会收。
趁着女孩中午回去了，顾行拿出那写的厚厚一叠起身前往六班教室，甚至在过去的路上少年就已经在想着女孩回到教室看到这个时，会给他什么反应，顾行很期待。
顾行停下脚步，是宋且和季向阳。
六班走廊口，少年站着。
顾行收敛起来时的笑意脸色阴晴不定，拿着资料的手在颤抖，如同一艘巨轮撞上了藏在海中看不见的冰山，少年的心随着轮船一点点下沉，随后碰撞起的波涛汹涌将他脑海中美好的想象推翻。
少年被这种无力的沉重感压得喘不过气，他该不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