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乐多吃完早餐跟郑家誉到附近爬山，就是段屿阔和赵峥昨天爬的那座，不算高，一条林间小道蜿蜒而上，景色很漂亮。
她们还在路上碰到了徐展图和另一个初中同学。
说是碰到，其实是徐展图主动找的郑家誉，说他们在山上，昨晚听说她们今天也要来爬山？
郑家誉说是的，她们也已经在山上了。
两拨人约在半山腰碰面，徐展图他们稍快一些，她们赶到时，他们已经在等。
大家见面寒暄一阵，聊聊高考，再聊聊大学，最后又落回人身上。
初中同学叫李高扬，跟徐展图家是世交，所以两人高中没在一起也还能保持联系。
李高扬往后看一眼，见徐展图和林乐多落后一步在后面，冷不丁开玩笑问：“林乐多，你觉得异地恋怎么样？”
郑家誉也看过来，唯独徐展图不敢看她。
林乐多笑了下，一个为了缓和气氛的表情：“不怎么样。”
没让气氛掉在地上，李高扬顺着她话说：“确实，劳神伤财，情种才做的事。”
眼神收回来时往旁边一带，兄弟爱莫能助。
徐展图还记得初中毕业的那个晚上，他问过林乐多，“你觉得不在一个高中的感情能坚持下去吗？”，林乐多也是这样笑了下，说，“不能”。
爬到山顶，俯瞰整片度假村，林乐多拍了几张风景照，又帮郑家誉拍照片。
不一会儿，郑家誉想去买水喝，李高扬跟她一起走了。
剩下两人立在山顶观光道的围栏边。
林乐多把照片发给段屿阔，作为交换，想要看看他昨天拍的。
段屿阔说手机流量用完，发不出图片，可以下山后来找他看。林乐多不自觉笑出声，在手机上拆穿他骗人。
徐展图听到她笑，侧眼看去：“在聊什么？”
“没什么，”林乐多按灭手机，打眼看一圈，“他们俩还没回来吗？”
徐展图说：“自动贩卖机有点距离。”
林乐多点点头，徐展图忽然又叫她名字：“林乐多。”
“怎么了？”
——“不能。”
——“不怎么样。”
徐展图喉结滚动，想说一些话，一些还没出口就已经得到答案的废话，一些自讨没趣的话。然后又决定算了，跟以前每一次一样，最终决定不说也罢。
徐展图说：“从初中开始你就一直想去宜大，恭喜你如愿以偿。”
林乐多说：“谢谢。”
林乐多又不是笨蛋，听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她想到昨晚睡觉前，郑家誉问她，为什么当初对徐展图是好感，而对段屿阔是喜欢？明明徐展图的性格要比段屿阔好太多。
林乐多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去解释，只能用一个例子形容。
她晚自习饿了，如果是徐展图，会约她下晚自习以后去吃东西，但是段屿阔会马上出去给她买，校门出不去就翻墙。
郑家誉想到什么，拍下床板，马上接话：就像上次运动会你摔跤了，我心里好急，想让徐展图抱你去医务室，他明明听到了，却没有动。后面是段屿阔来了，他二话没说，直接把你抱去了医务室。
人还在山顶，思绪已经飘到山下，林乐多想去某个手机流量用完的人那里看照片了。
从山上下来，李高扬说山脚有家素斋，度假村还没建成时就在，颇有名气。
林乐多心已经飞走，但郑家誉想吃，她不可能把好友一个人撂下，陪着吃完，回到酒店，郑家誉吃吃笑：“快走吧快走吧，度假村也没什么特别好玩的，下午晒死了，我在酒店玩玩手机，你的时间随便安排。”
林乐多猛抱了下好友，被郑家誉佯装嫌弃地推开。
她很快赶到1206，按下门铃，等了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林乐多眼睛骨碌碌的，装腔道：“你好，客房服务。”
段屿阔说：“抱歉，我没叫这种服务。”
“啊？”林乐多作势转身，准备离开，“那可能是我敲错门了，抱歉。”
段屿阔将人拽进房间，来都来了，将错就错吧。
林乐多陪段屿阔吃过中饭，翻他手机里昨天拍的照片。同一片景，不同人会拍出不同感觉，他的构图和光影都像他本人，有种冷淡克制的收敛。
下午两人就在酒店里，准备看部电影，林乐多盘着腿懒洋洋靠着沙发，段屿阔胳膊搭在她后面的沙发靠背上。
木几上有些零食，段屿阔早上晨跑回来在楼下便利店买矿泉水，顺手挑的，觉得她会喜欢。
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唯一的光源只有电影投屏，昏昏暗暗里，边界被模糊，最适合越界。
电影看到一半，林乐多往后窝了窝，在段屿阔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感觉到他有点不敢动作，她自己也心如鼓擂，却还是忍不住偷笑。
段屿阔手绕到前头，捏住她两颊，触感滑软，她嘴巴嘟了起来，有效止笑。
“我又没笑你。”林乐多说瞎话。
“是么。”段屿阔说。
段屿阔胳膊自然而然从沙发落到她肩上，林乐多被他半搂着，松弛又安心，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她确实很喜欢跟他的肢体接触。
电影里，女主角长相不算大众意义上的漂亮，林乐多问：“你觉得男主角喜欢女主角什么？”
段屿阔也有不擅长的问题：“一定要回答？”
林乐多有时会放水，有时又很执着，比如此刻，她点头：“想听一下男生的看法。”
段屿阔不喜欢长篇大论，丢出几个关键字：“觉得好看，相处舒服，被她吸引。”
林乐多问：“什么叫被吸引？”
段屿阔生平第一次体会“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时不读文绉绉的清词丽句，此刻被这样望着，想说点漂亮话也囊中羞涩，索性大道至简：“想看着她。”
林乐多又问：“你被吸引过吗？”
段屿阔直接看向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眼神是回答，心跳也是。
亲昵的距离，对视的双眼，他喉结滚动，林乐多视线转开，舔了下唇说：“我想喝水。”
段屿阔喉咙也发干，但并非口渴，起身去给她拿水。拧开矿泉水瓶递过去，她喝了两口又放下，两人继续相安无事的看电影。
剧情继续，到感情戏环节，男主角在拯救世界之余挥别昔日初恋，与更般配的新女友在海边深情拥吻。
林乐多突然想问，以后遇到觉得好看的，相处舒服的，你会被继续吸引吗？
但这个问题太傻，哪怕现在给出回答也不可信，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她以前还说自己绝对不可能喜欢段屿阔，谁想得到呢？林乐多蓦地笑了下，段屿阔问她笑什么，林乐多说没什么。
她想吃桌上的薯片，上半身探过去拿，刚碰到，感觉到异样。林乐多的短上衣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上移，裸.露出一大截腰肢，被段屿阔扯过毯子遮住。
林乐多脸红了红，想说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段屿阔天生一张清心寡欲的脸占了优势，看着比她自然不少：“肠胃容易着凉。”
没想到会这样转折，林乐多忽然想笑，故意惹他：“可我就喜欢拉肚子。”
段屿阔看眼她，又看向电影，喉结滚动，欲言又止。
林乐多更想笑，附到他耳边，得逞了般：“你想说什么？”
段屿阔耳道被热汽濡湿，窜起痒意。他坐怀不乱地略偏开头，跟她保持距离。
林乐多又贴上去，放任自己在界线边缘逗他：“段屿阔，你怎么这么可爱？”
忍耐着，他再偏。
林乐多盯着，段屿阔跟自己保持距离的侧脸。
她忽然兴致消失，笑了下：“你看电影吧，不烦你了。”
林乐多起身，不知道是要去厕所，还是要离开。
段屿阔下意识抓住她手腕。林乐多顷刻失去平衡，跌坐在他大腿上，听到他闷哼了声。
“没事吧？”林乐多担心地要站起来，被段屿阔拉得更近。
“没那么虚。”他说。
默了下，林乐多问：“你不看电影了？”
光线不好，段屿阔的高鼻深目更显分明利落，他无奈承认：“电影放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在讲什么。”
林乐多抿了下唇，失笑，好吧，她自己生气，又自己原谅：“我以为你很喜欢这部电影。”
所以不想理人。
闻到她头发上的香气，段屿阔喉咙滑了下，视线转开后交底：“靠得太近，怕忍不住。”
说话直接到林乐多都顿了下。
她心在跳：“那就别忍了？”
电影沦为背景音，但能听出剧情正值激情戏，林乐多看着他嘴唇，忽然好奇：“段屿阔，你接过吻吗？”
没给段屿阔机会回答，他眼前黑了，先被林乐多用一只手捂住眼睛。
段屿阔闭着眼，感觉到她在靠近，有温热柔软的东西亲在他下巴上。她太紧张了，没找对地方，又往上挪了点，才亲到他嘴唇。
林乐多心跳如雷，更霸道无比：“如果你的第一次接吻不是给我，我一定会非常遗憾。”
他是第一次，她又何尝不是？
任由眼睛继续被她蒙着，段屿阔声音因克制而低哑：“记下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感觉了吗？”
每说一个字，嘴唇都摩擦着彼此，交织的热汽几乎要将人溺毙。
林乐多脸很红，浑身都烫，实话实说：“你嘴唇很软。”
“还有么。”
“……”
林乐多说不出别的，她达到目的想要撤开，才发现已经被紧紧扣住，根本动弹不得。
既然她不觉得亲密是冒犯，他又何苦再当绅士。
段屿阔含住林乐多下唇，吮了下，又一下，不轻不重地咬住她饱满的唇肉。林乐多浑身过电，头皮发麻的被他吻着，好一会儿，如梦初醒地动了下，她轻吮他嘴唇，生涩地接吻。
段屿阔往后仰靠，抱着林乐多坐在他大腿上。
他眼前的遮挡已经撤下，她一只手抱着他脖子，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闭着眼睛，嘴角张合，齿缝被他顶开，两人舌尖由浅到深地勾缠在一起。
亲得很纯情，仿佛一次刚入门的新手练习。
十多分钟后结束，林乐多一身薄汗，软在段屿阔肩上，胸口起伏不停。两颗心脏隔着胸膛在猛烈相撞，她感受到，他也感受到。
安静了好一阵，林乐多轻哝：“会口渴。”
——记下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感觉了吗？
——会口渴。
段屿阔可能是在笑，因为她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虽然幅度很小。
林乐多从他身上坐起来，拿起木几上的水，喝完半瓶，转头问他要不要？
段屿阔说不用，他起身去了洗手间，很久没有出来。
中午没吃什么，林乐多这会儿有点饿了，眼睛是空的，脑子是乱的，口水吞咽的声音和唇舌交缠的黏腻声满耳朵都是，心跳越等越快。
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林乐多走到床边，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本全新的《苏东坡传》，塑封没拆，躺在购物袋里，小票还在，购于昨日，度假村的一家书店。
她分神，想到他家书柜里有六七本不同版本的《苏东坡传》。
“咕——”
一声肠鸣。
林乐多盘腿坐到沙发上看外卖，想晚上吃什么，他还在厕所，肠胃不舒服吗？那不能吃辣的。
可是中午还好好的。
难道是对她的口腔菌群过敏？
林乐多不解，点开浏览器，搜索【男生接吻】，想看看别人都遇到过什么情况，跳出来第一个关联搜索是：【男生接吻时会有生理反应吗？】。
一位三甲医院排名第五的专科医生回答：【会。】
倏地，洗手间里有了响动。林乐多立刻按熄屏幕，把手机丢到一边。
段屿阔从洗手间出来，抽了张纸擦手，整个人被黯淡光线衬得英俊冷淡。
林乐多强装镇定：“晚上想吃什么？”
段屿阔没答反问：“脸怎么这么红？”
她们还在路上碰到了徐展图和另一个初中同学。
说是碰到，其实是徐展图主动找的郑家誉，说他们在山上，昨晚听说她们今天也要来爬山？
郑家誉说是的，她们也已经在山上了。
两拨人约在半山腰碰面，徐展图他们稍快一些，她们赶到时，他们已经在等。
大家见面寒暄一阵，聊聊高考，再聊聊大学，最后又落回人身上。
初中同学叫李高扬，跟徐展图家是世交，所以两人高中没在一起也还能保持联系。
李高扬往后看一眼，见徐展图和林乐多落后一步在后面，冷不丁开玩笑问：“林乐多，你觉得异地恋怎么样？”
郑家誉也看过来，唯独徐展图不敢看她。
林乐多笑了下，一个为了缓和气氛的表情：“不怎么样。”
没让气氛掉在地上，李高扬顺着她话说：“确实，劳神伤财，情种才做的事。”
眼神收回来时往旁边一带，兄弟爱莫能助。
徐展图还记得初中毕业的那个晚上，他问过林乐多，“你觉得不在一个高中的感情能坚持下去吗？”，林乐多也是这样笑了下，说，“不能”。
爬到山顶，俯瞰整片度假村，林乐多拍了几张风景照，又帮郑家誉拍照片。
不一会儿，郑家誉想去买水喝，李高扬跟她一起走了。
剩下两人立在山顶观光道的围栏边。
林乐多把照片发给段屿阔，作为交换，想要看看他昨天拍的。
段屿阔说手机流量用完，发不出图片，可以下山后来找他看。林乐多不自觉笑出声，在手机上拆穿他骗人。
徐展图听到她笑，侧眼看去：“在聊什么？”
“没什么，”林乐多按灭手机，打眼看一圈，“他们俩还没回来吗？”
徐展图说：“自动贩卖机有点距离。”
林乐多点点头，徐展图忽然又叫她名字：“林乐多。”
“怎么了？”
——“不能。”
——“不怎么样。”
徐展图喉结滚动，想说一些话，一些还没出口就已经得到答案的废话，一些自讨没趣的话。然后又决定算了，跟以前每一次一样，最终决定不说也罢。
徐展图说：“从初中开始你就一直想去宜大，恭喜你如愿以偿。”
林乐多说：“谢谢。”
林乐多又不是笨蛋，听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她想到昨晚睡觉前，郑家誉问她，为什么当初对徐展图是好感，而对段屿阔是喜欢？明明徐展图的性格要比段屿阔好太多。
林乐多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去解释，只能用一个例子形容。
她晚自习饿了，如果是徐展图，会约她下晚自习以后去吃东西，但是段屿阔会马上出去给她买，校门出不去就翻墙。
郑家誉想到什么，拍下床板，马上接话：就像上次运动会你摔跤了，我心里好急，想让徐展图抱你去医务室，他明明听到了，却没有动。后面是段屿阔来了，他二话没说，直接把你抱去了医务室。
人还在山顶，思绪已经飘到山下，林乐多想去某个手机流量用完的人那里看照片了。
从山上下来，李高扬说山脚有家素斋，度假村还没建成时就在，颇有名气。
林乐多心已经飞走，但郑家誉想吃，她不可能把好友一个人撂下，陪着吃完，回到酒店，郑家誉吃吃笑：“快走吧快走吧，度假村也没什么特别好玩的，下午晒死了，我在酒店玩玩手机，你的时间随便安排。”
林乐多猛抱了下好友，被郑家誉佯装嫌弃地推开。
她很快赶到1206，按下门铃，等了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林乐多眼睛骨碌碌的，装腔道：“你好，客房服务。”
段屿阔说：“抱歉，我没叫这种服务。”
“啊？”林乐多作势转身，准备离开，“那可能是我敲错门了，抱歉。”
段屿阔将人拽进房间，来都来了，将错就错吧。
林乐多陪段屿阔吃过中饭，翻他手机里昨天拍的照片。同一片景，不同人会拍出不同感觉，他的构图和光影都像他本人，有种冷淡克制的收敛。
下午两人就在酒店里，准备看部电影，林乐多盘着腿懒洋洋靠着沙发，段屿阔胳膊搭在她后面的沙发靠背上。
木几上有些零食，段屿阔早上晨跑回来在楼下便利店买矿泉水，顺手挑的，觉得她会喜欢。
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唯一的光源只有电影投屏，昏昏暗暗里，边界被模糊，最适合越界。
电影看到一半，林乐多往后窝了窝，在段屿阔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感觉到他有点不敢动作，她自己也心如鼓擂，却还是忍不住偷笑。
段屿阔手绕到前头，捏住她两颊，触感滑软，她嘴巴嘟了起来，有效止笑。
“我又没笑你。”林乐多说瞎话。
“是么。”段屿阔说。
段屿阔胳膊自然而然从沙发落到她肩上，林乐多被他半搂着，松弛又安心，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她确实很喜欢跟他的肢体接触。
电影里，女主角长相不算大众意义上的漂亮，林乐多问：“你觉得男主角喜欢女主角什么？”
段屿阔也有不擅长的问题：“一定要回答？”
林乐多有时会放水，有时又很执着，比如此刻，她点头：“想听一下男生的看法。”
段屿阔不喜欢长篇大论，丢出几个关键字：“觉得好看，相处舒服，被她吸引。”
林乐多问：“什么叫被吸引？”
段屿阔生平第一次体会“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时不读文绉绉的清词丽句，此刻被这样望着，想说点漂亮话也囊中羞涩，索性大道至简：“想看着她。”
林乐多又问：“你被吸引过吗？”
段屿阔直接看向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眼神是回答，心跳也是。
亲昵的距离，对视的双眼，他喉结滚动，林乐多视线转开，舔了下唇说：“我想喝水。”
段屿阔喉咙也发干，但并非口渴，起身去给她拿水。拧开矿泉水瓶递过去，她喝了两口又放下，两人继续相安无事的看电影。
剧情继续，到感情戏环节，男主角在拯救世界之余挥别昔日初恋，与更般配的新女友在海边深情拥吻。
林乐多突然想问，以后遇到觉得好看的，相处舒服的，你会被继续吸引吗？
但这个问题太傻，哪怕现在给出回答也不可信，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她以前还说自己绝对不可能喜欢段屿阔，谁想得到呢？林乐多蓦地笑了下，段屿阔问她笑什么，林乐多说没什么。
她想吃桌上的薯片，上半身探过去拿，刚碰到，感觉到异样。林乐多的短上衣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上移，裸.露出一大截腰肢，被段屿阔扯过毯子遮住。
林乐多脸红了红，想说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段屿阔天生一张清心寡欲的脸占了优势，看着比她自然不少：“肠胃容易着凉。”
没想到会这样转折，林乐多忽然想笑，故意惹他：“可我就喜欢拉肚子。”
段屿阔看眼她，又看向电影，喉结滚动，欲言又止。
林乐多更想笑，附到他耳边，得逞了般：“你想说什么？”
段屿阔耳道被热汽濡湿，窜起痒意。他坐怀不乱地略偏开头，跟她保持距离。
林乐多又贴上去，放任自己在界线边缘逗他：“段屿阔，你怎么这么可爱？”
忍耐着，他再偏。
林乐多盯着，段屿阔跟自己保持距离的侧脸。
她忽然兴致消失，笑了下：“你看电影吧，不烦你了。”
林乐多起身，不知道是要去厕所，还是要离开。
段屿阔下意识抓住她手腕。林乐多顷刻失去平衡，跌坐在他大腿上，听到他闷哼了声。
“没事吧？”林乐多担心地要站起来，被段屿阔拉得更近。
“没那么虚。”他说。
默了下，林乐多问：“你不看电影了？”
光线不好，段屿阔的高鼻深目更显分明利落，他无奈承认：“电影放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在讲什么。”
林乐多抿了下唇，失笑，好吧，她自己生气，又自己原谅：“我以为你很喜欢这部电影。”
所以不想理人。
闻到她头发上的香气，段屿阔喉咙滑了下，视线转开后交底：“靠得太近，怕忍不住。”
说话直接到林乐多都顿了下。
她心在跳：“那就别忍了？”
电影沦为背景音，但能听出剧情正值激情戏，林乐多看着他嘴唇，忽然好奇：“段屿阔，你接过吻吗？”
没给段屿阔机会回答，他眼前黑了，先被林乐多用一只手捂住眼睛。
段屿阔闭着眼，感觉到她在靠近，有温热柔软的东西亲在他下巴上。她太紧张了，没找对地方，又往上挪了点，才亲到他嘴唇。
林乐多心跳如雷，更霸道无比：“如果你的第一次接吻不是给我，我一定会非常遗憾。”
他是第一次，她又何尝不是？
任由眼睛继续被她蒙着，段屿阔声音因克制而低哑：“记下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感觉了吗？”
每说一个字，嘴唇都摩擦着彼此，交织的热汽几乎要将人溺毙。
林乐多脸很红，浑身都烫，实话实说：“你嘴唇很软。”
“还有么。”
“……”
林乐多说不出别的，她达到目的想要撤开，才发现已经被紧紧扣住，根本动弹不得。
既然她不觉得亲密是冒犯，他又何苦再当绅士。
段屿阔含住林乐多下唇，吮了下，又一下，不轻不重地咬住她饱满的唇肉。林乐多浑身过电，头皮发麻的被他吻着，好一会儿，如梦初醒地动了下，她轻吮他嘴唇，生涩地接吻。
段屿阔往后仰靠，抱着林乐多坐在他大腿上。
他眼前的遮挡已经撤下，她一只手抱着他脖子，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闭着眼睛，嘴角张合，齿缝被他顶开，两人舌尖由浅到深地勾缠在一起。
亲得很纯情，仿佛一次刚入门的新手练习。
十多分钟后结束，林乐多一身薄汗，软在段屿阔肩上，胸口起伏不停。两颗心脏隔着胸膛在猛烈相撞，她感受到，他也感受到。
安静了好一阵，林乐多轻哝：“会口渴。”
——记下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感觉了吗？
——会口渴。
段屿阔可能是在笑，因为她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虽然幅度很小。
林乐多从他身上坐起来，拿起木几上的水，喝完半瓶，转头问他要不要？
段屿阔说不用，他起身去了洗手间，很久没有出来。
中午没吃什么，林乐多这会儿有点饿了，眼睛是空的，脑子是乱的，口水吞咽的声音和唇舌交缠的黏腻声满耳朵都是，心跳越等越快。
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林乐多走到床边，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本全新的《苏东坡传》，塑封没拆，躺在购物袋里，小票还在，购于昨日，度假村的一家书店。
她分神，想到他家书柜里有六七本不同版本的《苏东坡传》。
“咕——”
一声肠鸣。
林乐多盘腿坐到沙发上看外卖，想晚上吃什么，他还在厕所，肠胃不舒服吗？那不能吃辣的。
可是中午还好好的。
难道是对她的口腔菌群过敏？
林乐多不解，点开浏览器，搜索【男生接吻】，想看看别人都遇到过什么情况，跳出来第一个关联搜索是：【男生接吻时会有生理反应吗？】。
一位三甲医院排名第五的专科医生回答：【会。】
倏地，洗手间里有了响动。林乐多立刻按熄屏幕，把手机丢到一边。
段屿阔从洗手间出来，抽了张纸擦手，整个人被黯淡光线衬得英俊冷淡。
林乐多强装镇定：“晚上想吃什么？”
段屿阔没答反问：“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