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抬头一看,发现附近有一家卖馄饨的,瞬间想起原著里男女主在镇上租店铺卖馄饨,两毛钱一碗。

    原著描写男主如何如何努力,经常趁店铺人少的时候拿起高中资料复习,准备再次考大学。

    有读者问男主怎么复读的时候就和女主结婚了。

    作者回答说,男女主成年了,村里人结婚可以先摆酒席后再登记。

    这骚操作没少让读者吐槽,说男主拿着女主挣来的钱美美地去读书,女主因为学历低无法再读书,什么都偏爱男主简直媚男。

    媚男其实是一种女性作贱自我讨好男人的行为。

    作者说歌颂那个年代贫苦的人们努力读书有什么错,家里总有人要挣钱,女主会挣钱自然是让女主去挣钱,夫妻两人都读书没人挣钱喝西北风吗。

    之后读者说作者脑子秀逗,说怎么不让女主读书,凭什么剥夺女人读书的权利。

    更有读者一针见血,说作者就是借着写小说,展现女主是一个传统规则下牺牲自我成就家庭的好女人,并希望读者通过阅读小说,成为与女主一模一样的女人,又或者说这本书的原型是作者本人。

    作者希望女主得到读者的认可,从而找到一种自我感动的满足感,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何皎当时看到这些评论后没有继续看下去,因为她认同读者的看法。

    思路回归,她看似想得多,其实不过瞬间的事。之后她问系统冼白怎么了。

    系统:【冼白没有得到书中世界的认可,不是完全生命体。他感到身体不适,是他身上的能量加速流失到男女主身上了。快避开他们。】

    何皎二话不说扶着冼白,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

    张孝乐在身后不断叫喊:“等等我,等等我。”

    等他追上来,三人已走到另一条街道。

    何皎没理会张孝乐的抱怨,担忧地问冼白:“你好一点没有?”

    冼白从弯腰的状态缓缓站起身,挺直腰杆说:“我没事了。”

    “你真的没事了?”何皎追问。

    “没事了。”冼白冲她点点头,温柔地帮她把额头上的湿发弄到边上。

    “别,街上很多人。”何皎别过头不让他碰,伸手弄好头发,带头往前走。

    冼白紧随其后。

    “你们别走这么快。”张孝乐还未成年,懂的不多,不过不妨碍他一脸吃瓜的姨母笑。

    到了镇政府的结婚登记处,两人拿出户口本等相关资料,说明了来意。

    办事的工作人员说不必重新办理结婚登记,因为户口本上有曾用名。

    何皎心里是不想重新办的。

    她听小智说两人必须重新登记,冼白才能真正地活在这书中世界里,而且要等她吸收足够多的现实世界的能量,不再需要常住帽儿坡时,与她能量同步的冼白才能与她一样,实现不受限的自由,到时候若要离婚才能离婚。

    工作人员听到两人执意要重新登记,开口要办理费两元。

    张孝乐吓了一跳:“这么贵!一个包子一分钱,一碗混沌两毛钱。这结婚登记居然要花掉两百个包子或是十碗混沌!结婚太贵了!我再也不想成年盼结婚了。”

    何皎感到意外:“张孝乐,你可以哦,计算正确。”

    张孝乐比何皎小上六七岁,第一次被女人夸,瞬间满脸通红,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小时候乘法口诀表背得好。”

    冼白吃味,把何皎拉到身旁,不爽地说:“这有什么,我还会珠算呢。”

    这时工作人员不耐烦了,问道:“你们还办不办,不办让开位置。”

    何皎问道:“这重新办理结婚证怎么这么贵?之前户口上改名没收费啊。”

    户口上改名若收费的话,何父肯定会让她把钱补上。

    工作人员说:“这户口本改名,只是在旁边再备注新名字。户口本是不用换的。结婚证重新登记的话要重新换。”

    何皎不知道现实中的八十年代是不是这样,只觉得这书中世界够坑人的,手里的钱还没捂热,就去了两块钱,只剩下五毛钱。

    看着办好结婚证从登记处出来一脸乐开怀的冼白,何皎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

    女人结婚,要么图男人的爱,要么图男人的钱。

    她对冼白只有喜欢还达不到爱。

    若说冼白爱自己吧,没谈过恋爱的她不知道冼白对她的感情是不是爱,再加上他又没钱。

    所以她到底图他什么?难道图他帅?

    男人再帅看久了也就那样。女人看男人,跟男人看女人看久了会腻是一样的道理。

    而且男人的身材前面平后面平的,不像女人的身材这么有曲线,不脱衣秀肌肉的话,根本不经看。

    这结婚结得亏死了。

    当日行一善吧,也当不了,这毕竟是终身大事。

    之前她还想过如果一定要结婚,和他结婚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现在真办理结婚证了,那种安于现状的将就感瞬间让她不适。

    冼白口口声声说对她好,谁知道他的心里世界是怎样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想到这,她后背的小年突然哭了起来。

    她解开布背带,把小年抱在身前查看,“是尿了。这赶集镇上这么多人,去哪里给她换纸尿裤。”

    纸尿裤是现代才有的产物,80年代还没有,若被除冼白外的其他人看到,本就扣完的积分,会出现负积分的现象。

    “跟我来。”冼白收好重办的结婚证和其他资料,带着两人转了老半天才找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何皎让两人都背过身去。

    张孝乐嘴了一句:“小孩子光身子有什么好看的,没必要让我们避开吧。”

    何皎心情不好,语气不太客气:“叫你转过身去就转,别废话这么多。”

    “叫你转过身就转。”冼白搂着张孝乐的肩膀让他背对何皎。

    张孝乐小声地对冼白说:“大队长,你老婆好凶啊。她私下会不会打你?比如拧你耳朵,掐你侧腰,踢你两脚,用衣服抽你......”

    “停停停。”冼白听得脊背发凉,“我老婆只是脾气有点大,才不会打我。你说的这些该不会是你妈打你爸的路数吧?”

    “才没有。我妈很温柔的。”张孝乐狂摇头,满口否认,“是住我家隔壁的张五叔,他老婆才凶。”

    冼白放开他的肩膀,点头道:“难怪你张五叔这么老实。这是在家被老婆教训得老实了。”

    张孝乐还没成年,抬头望天,一脸忧愁:“哎,做男人做成这样太苦了。我才不要被老婆打。哎,算了,结婚证这么贵,还是不要这么早结婚,没钱。”

    男人间一聊到女人永远都有话题。两人又聊上几句。

    给小年换好纸尿裤的何皎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冼白有些心虚,转移话题:“一会中午了,估计要等下午公安局才开门。还剩下五分钱,留两分钱交单车看管费,剩下三分钱买三个包子吧,一人一个包子,能填一下肚子。”

    “好。”

    三人在街上逛了一圈,最后决定买三个馒头,因为馒头比包子大,更能填抱肚子。

    至于店铺卖的河粉、米粉等南方典型美食,价格都在一碗两毛以上,他们买不起。

    出村前,何皎把冲泡好的奶粉装到被水煮消毒过的竹筒里,拨开上面的竹塞子就能给小年喂食。

    冼白说:“你带小年辛苦了。”

    “担心我辛苦,又不帮我分担一下。”何皎眼神暗恼地看着他。

    冼白左顾右顾,说:“我是觉得她不是我亲生的孩子,若抱她,你会生气的。”

    他看向她说:“我只想对你好,不想对除你以外其他女的好。”

    “少找借口。小年她只是个婴儿。”何皎绷着脸往公安局方向走。

    之后任冼白怎么说,她都没怎么搭理他。

    张孝乐在一旁看着,觉得他们两人刚重新登记结婚就闹别扭,心里更不想早婚了。

    这个年代,农村的孩子很多人没高中读,早早在家务农或外出找工作,留在村里的一般成年就结婚,等到法定可以登记结婚的年龄再去登记。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农村娶老婆内卷。不找媒婆帮忙早点定下来,临近村的姑娘就被其他人定下婚事。

    附近村里女的永远比男的少。明知道生多了男孩成本、压力各方面都大,但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让他们都想生男孩。

    女人少的现象让他们结婚被卷死。

    三人没想到公安局中午都下班了,排队的窗口还一堆人在排队。

    “这也太多人了。”何皎抱着小年,抱久了有点吃力,要等小年入睡了才好背她,抱着比背着累人。

    “我来吧。”冼白伸过手。

    何皎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试着把小年递给他,没想到小年一离开她的怀抱呜呜地小哭起来。

    “算了,还是我来抱。”何皎对冼白一脸的嫌弃,抱过小年后,却转为温柔地轻哄:“哦哦,不哭,不哭。”

    被嫌弃的冼白,内心直流满满,他还不如一个婴儿受何皎待见。

    张孝乐在一旁看到冼白吃瘪的模样,捂住嘴巴偷笑,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谁能想到村里前生产队的堂堂大队长,被自家老婆拿捏得死死的。

    难道男人天生就喜欢被女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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